《封狼居胥踏歌行》江海飘飞客

4、第四章 初战失利

　　已是凌晨了，老王爷站在西城头，焦急地望着远方。十日前，胡德良约定在此时向哥舒军进攻，双方计划用小股部队将哥舒军引至城西二十里外的旗岭崖，胡德良大军设伏该处，然后与武成军呈三面夹击的态势，一举围歼哥舒武吉所部。
　　今天的秦阳刚好是雾天，到处弥漫着雾气，城下的情形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很快的，城池前面的哥舒军开始骚动，慢慢地靠近城池的部队越来越少，老王爷按捺住心中喜悦，走下了城墙。
　　城墙下兵马早已列队完毕，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城门缓缓打开，秦阳城西面已经没有哥舒军士兵了。老王爷留下五万武成军归刘云昊和项无忌指挥，协助孟绍强守城。老王爷亲自指挥五万武成军精锐向城西的旗岭崖紧急进发。
　　但是在离城二里处，老王爷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命令部队驻扎了下来，是啊，一切看起来太顺利了，按照老王爷多年征战的敏锐直觉，他感觉到了什么问题。
　　这时不远处飞驰过来一匹快马，来者身披战袍，却是胡德良的副将林跃然，当年他和胡德良都曾在武成军供职，故大家都很熟悉。老王爷见到他后，赶忙请他过来。原来，哥舒军进发到旗岭崖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埋伏圈，而是在崖口驻扎，故而没有发生大战。
　　怪不得这么安静，听到此处，老王爷眉头紧锁，但心内井然。目前形势进展虽然不尽如人意，但胡德良十万大军，加上自己的五万精锐，对抗十三万哥舒军，从实力上讲，仍然可以一战，况且他指挥战役无数，武成军又是大晋军队中精锐的精锐。想到这里，他指挥部队马上开拔，全力向旗岭崖进发，随时准备战斗。
　　大雾更加浓了，老王爷指挥这部队来到旗岭崖前，却听到崖内一阵喊杀声，难道哥舒军已经进入口袋？老王爷加紧催动部队进入了旗岭崖，可是四周却空空如也，并没有战斗发生。他暗叫不好，赶紧命令前军作为后军，马上撤离此处。
　　可是一切都晚了，回头再找林跃然，已经不见了踪迹。几辆攻城车拦在了崖口，上面点了火，还有无数士兵挡在后面。这时悬崖上开始放箭，箭很特别，箭矢又粗又长，箭头特别锐利，有时甚至能穿透两个人的身体，箭身上面还涂抹了火油。“这应该就是长弓兵放出的箭吧。”老王爷嘀咕着。
　　随着弓箭不断射下，无数士兵应声倒地。这时老王爷一声大喝一声：“大家赶紧向崖口冲，不然谁都活不了！”这时士兵们反应过来了，全力向崖口冲去。但崖口的敌兵全都躲在攻城车的后头，又用长枪顶在前面，大家根本无法越过防线。
　　这样过了几分钟，只见堵在崖口的敌军开始从后方瓦解。原来，老王爷预先留了五千精兵作为后手，在悬崖外面作为接应，这时候这支部队从敌军后方杀将过来，总算暂时缓解了危局。
　　崖内的部队开始冒着箭雨缓缓撤离。但就是这仅仅十几分钟，部队已经损失过半，这都是多年训练的精兵啊，老王爷心如刀割。他在部队的簇拥下，开始往秦阳城撤离。
　　部队经过秦阳城西十里外的罗飞坡时，四面忽然军鼓大作，原来在秦阳城与旗岭崖之间胡德良埋伏了两万大军。部队又被阻截了，而后面哥舒军的骑兵也迅速杀到。仅剩的两万疲兵在此处被三面夹击了！
　　老王爷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冲在了最前面。这时一条熟悉的黑影又出现了，就是上次那个手持短刃、刺杀皇帝的士兵。他在队伍中高高纵起，只几个起落，就来到了老王爷身前。这时老王爷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张原本应该算是俊俏的脸，但是从眉头一直到嘴留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使他显得又诡异又狰狞。
　　一定要先发制人，老王爷全身的肌肉都调动了起来，向他全力刺出了一剑。那名士兵身体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老王爷心中一惊，此人的武功只怕比之前估计的还要高。他不由得问到：“朋友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屡屡苦苦相逼。看您的身手，想必哥舒武吉未必请得动你吧！”
　　那名士兵哈哈大笑：“反正你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常山老怪梅天峰你应该听说过吧！”
　　老王爷心下盘算，常山老怪梅天峰是近年来崛起的一名绝世高手，身法奇绝，且擅长用毒，在天机榜排名十二。但很多人认为其实力甚至远不仅此。想到此处，老王爷神色凝重。
　　这时从侧后方斜斜刺过来一剑，老王爷向后一跃，堪堪躲过这致命一招。回头一看，却不是哥舒武吉是谁。
　　哥舒武吉也名列天机高手榜第七，擅长使剑，尽管是胡人，但汉文极好，曾经中过武状元，甚得天子刘承仕欣赏，引为心腹。看到两大高手合击自己，老王爷心下了然，今天只怕不能善了了。
　　老王爷先发制人，向梅天峰刺出一剑。梅天峰侧身闪过，一掌向老王爷面门劈去，此时哥舒武吉也向老王爷的背部刺去。老王爷纵身一跃向后方急退，背后被哥舒武吉刺来的剑划了一下。在跃起的过程中，老王爷斜着拍出一掌。只见一股巧劲将两个人的力道糅合在一起，梅天峰的掌风直接冲向了哥舒武吉，哥舒武吉的剑也刺向了梅天峰。二人连忙收手，心中暗暗吃惊。
　　此时，老王爷转过身来把剑一挥，剑气将二人完全笼罩在内。二人赶紧运起手中兵器进行格挡。谁知，老王爷不等招式变老，长剑挥出朵朵剑花，向二人兵器的缝隙处钻入，梅天峰腰间中了一剑，哥舒武吉的手上也被划破了。二人大惊，方才明白，假如再不全力应对，今日未必能够讨得好来。梅天峰猛地发出一枚飞镖，射向老王爷的面门，老王爷扭头躲过，这时哥舒武吉长剑分出三朵剑花，分别向老王爷的头部、胸部和腹部攻去，老王爷再次向后一掠，躲过了这一招。
　　二人如影随形，跟着老王爷向后方掠去。却不知已经进入了武成军军队之中。武成军遇到强敌丝毫不乱，三人一组，持枪向哥舒武吉刺去。哥舒武吉不得不挡了一下。这时，老王爷剑已归鞘，左手持掌，右手握拳，向离自己十几步远的梅天峰轰去，梅天峰被轰的身形一滞，老王爷再次抽出宝剑，身体向后翻滚，身形却急速向前，在空中划了个诡异的弧线，一剑插在了梅天峰的胸口。梅天峰吐了一口鲜血，向后急掠，几个回合已在几百米外，不见踪迹。这一剑正是老王爷一生心血所聚的剑招“浮光掠影”。这一招用完，老王爷的真气已经几乎耗尽，但是他持着剑再次刺向了哥舒武吉。哥舒武吉心下盘算，自己未必接的了此招，况且武成军已是困兽之争，没必要再以个人性命冒险。所以，他几个起掠，也离开了战场。这时老王爷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好在几名副将及时扶起。
　　没有了哥舒武吉，后方的骑兵不敢太过靠近。武成军都是大晋朝的精锐，感受到了压力的减弱，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向前疾冲，胡德良军的战力较弱，被部队一冲，不由有些后退，一进一退之间，实力对比就更加明显了，武成军在几名副将带领下，簇拥着老王爷向秦阳城下步步紧逼。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哥舒军的长弓兵尽管脚力较弱，但是也越来越接近了，假如追上的话，只怕两万人都要战死沙场了。武成军残部意识到情势的严峻，抖擞精神，且战且退，将战线推进到离秦阳城只剩下五里路的地方。这时秦阳城的武成军得到报告，赶忙出来接应，将残部接回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