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薇拉ME

5、05

　　第三次模拟考试完是五月十五号，鹿君楠生日。央央从寄宿学校出来放风，把她约出来吃饭。两个人在常去的那家韩餐馆坐着说了好久的话都没上菜，鹿君楠刚准备问央央为什么，程一峰就来了。

　　“栗子蛋糕难买吧？小鹿就是嘴刁！“央央说话间还看着他笑，一副完全没有记仇的样子。

　　程一峰很低声地说了一句“不会”，便站在桌边不肯坐。直到央央贴心地换到鹿君楠的身边坐下，他才坐到刚刚央央坐的那个位子……不，是刚刚央央坐的位子旁边，因为这样才能正对着鹿君楠。

　　许久不联系，央央说替鹿君楠过生日他就来了。他想要的不多，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蛋糕到了，菜也开始慢慢地上。央央一会儿跟这个说说，一会儿又跟那个聊聊，最后好像是累了，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炒年糕，有点抱怨地开口：“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嘛，跟陌生人似的，也不说话，以前不是经常一起走的吗？“

　　鹿君楠沉默。

　　程一峰却好像要开口说什么。

　　鹿君楠像是有察觉似的，猛然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还好到最后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切蛋糕吧。”

　　一顿饭吃出一身冷汗，他们在餐厅门口就跟忙着回学校的央央分别了。

　　餐厅离他们的小区很近，鹿君楠看着央央跳上公交车才转身往回走，速度之快，连程一峰都感觉出了什么。他追上去拽着她的胳膊：“你生气了？“

　　鹿君楠甩开他，他又拽着她，鹿君楠再甩开，退后一步离远了站定看着他质问：“刚央央抱怨我们俩不说话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程一峰张了张嘴，竟然没吱声，一双眼睛盯着她看，亮得瘆人。

　　“不行，”鹿君楠照例压着心底的绵延起伏，无视自己的情感，十分冷静地说，“你要是这样，咱们以后就真没法再做朋友了。“

　　鹿君楠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对他发脾气，但她实在是到了一个爆发点，这种心里有鬼的感觉太难受了。

　　“说出来你会好受一点，而且本来就是我……“程一峰耐着性子解释。

　　“程一峰，做人首先得讲义气吧？“鹿君楠很少会叫他的名字，她说完又停了好久，接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一字一顿地说，”而且我根本就不……”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仿佛意识到她要说什么，随即打断她的话。

　　是因为光线的关系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鹿君楠被打断的那一刻，竟然在他的眼底看到了脆弱。

　　徘徊在心里许久的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