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终慕名

49、强要

　　宋离默默默地办好了所有事情，除了本就知情的程杨祎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为了不让母亲和弟弟为自己担心，她没有打算回家，在车站随机买了张票，明天早上就出发。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她把衣服和日常用品都装好，只小小的一个行李箱却还绰绰有余。宋离默牵着六六出门，给大门落了锁，拎起了小家伙盛着最喜欢的玩具的袋子，里面还有一张纸片，详细记载了它每个月固定体检的时间，以及各种日常的注意事项。
　　街道两旁没有什么人，宋离默周身散发着忧郁气息，她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但仔细看去又能看出一丝悲怆，眼眶是微微泛红着的，六六似乎有感应似的扭回头看着主人。宋离默眼前朦胧了，那个小团子般大小的六六仿佛还在眼前，毕竟是养了两年多的毛孩子，她不舍得。宋离默走上前去一把抱起这只‘小猪’，艰难又坚定地向前走着。
　　到了程杨祎家她按响了门铃，知道她会来，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程杨祎看见她准时来了似乎很是开心，他叫苏程来把六六牵走，宋离默有些不舍地把绳子交给他，又嘱托道：“袋子里装着它比较喜欢的玩具，留着给它磨牙吧，挺好用的...还有里面的纸条也很有用，都是它的一些注意事项，有劳了。”
　　程杨祎点点头，没说什么。苏程却用一种锐利却不至于使人反感的眼神看她，问道：“你真的能放下？”
　　宋离默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方面，却知道很多事情一旦决定，最好不要再回头，她迎上他的目光，很是平淡：“凡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我不后悔。”
　　坐着聊了一会儿，程杨祎知道她不会回老家，那样的话隋执必定会找到，却也没有再多问，毕竟宋离默一旦离开，不会想回忆过往，也不会想要再见他们。
　　宋离默离开时程杨祎要找人送她，宋离默拒绝了：“不用了，最后一个晚上了，我四处走走罢。”苏程看着这个女孩，眼底明明还带着对未知的不安，却还是毅然转身，单薄的背影流露着属于她自己的倔强。
　　程杨祎和苏程站在门口直到宋离默的身影消失，程杨祎没有什么表情，转身进了院子，但苏程知道他并不算得上开心，回身时瞥过街道口一辆启动的车子，他的眸子沉了沉...“你不打算进来的话就从外面把门锁上罢。”里面冷冷的声音响起，苏程也并不打算做些什么，进去院子，落了锁，追上了他的脚步。
　　从程杨祎家到宋离默住的地方实在是不算近，她白天坐公交没什么感觉，现在就有些腿疼了。四处繁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单薄的、孤独的小姑娘，这也是宋离默很好的保护伞，她无声地哭泣着，没有什么确切的原因，或许是不舍分离，或许是难过未来，还可能是那一丝一直逃避着的爱...
　　她问自己对那个人有不舍吗？虽然理智警告她不能有，意识却诚实许多，宋离默有些舍不得隋执，她小声地、借着喧闹的大街呜咽着说了一句：“隋执，我有点舍不得你...”这么一句流露了少女脆弱的话语，刚说出口就已经被吹散，被晚上的微风，被车辆的汽笛声，被路人的欢笑...不复存在。她没有放任自己继续懦弱下去，生生忍住了眼泪出眶的冲动，安静、冷漠地走着，做一个最普通的过路人......
　　走到一个红绿灯口，宋离默停了下来，恰巧一辆黑色轿车缓缓经过，她下意识后退，给对方让路，但是那车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宋离默正疑惑，后车窗缓缓摇下来，看见那人的脸时宋离默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脑子‘轰’得一声，一丝凉意从后背冒上来。隋执只作未看见，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
　　他说得理所当然，宋离默意识回笼，开始不停地冒冷汗，她堪堪抑制住想要逃跑的意识，尽量平静地说道：“不用了，我想散散步...你回去罢。”
　　隋执的眼睛在她脸上扫了一下，语气听不出什么，却只是说道：“上车。”
　　宋离默抑制住了转身就走的想法，因为心虚，害怕隋执看出些什么自己会功亏一篑，她下意识对隋执妥协，于是不情不愿上了车。
　　车内很是凉爽，但宋离默觉得莫名地气压低，闷得她喘不过气，她不敢看隋执，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异常，一直低着头如坐针毡。
　　若是两人一直不说话，就这么度过这最后一段时间，宋离默也是愿意的，但是隋执明显不这么打算，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自一开始就没有抬起过头的宋离默：“姑娘，你打算之后是工作还是深造。”
　　明明是询问的语境，但宋离默觉得隋执并没有想真的得到她的答案，就好像...好像他已经有了答案一样。宋离默只含糊说了一句“我再想想罢。”然后便转移了话题：“你回来的很早，事情提前办好了吗？”
　　隋执迎着她的目光，那眼神太过炙热，宋离默受不住，有些不自然的先别过了眼。隋执道：“没有好，只是这里出了些更严重的事情，必须得赶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离默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锋利，让她不太好受。
　　好在隋执很快转了话题，他升起了隔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的空间。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宋离默，尽管知道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实则太过狡猾，心肠又那么冷，他还是难以割舍，之前饮了些许的酒，酒精让他有些悲哀的情感被放大。
　　隋执还带着宋离默时她的导员就觉得隋执对她挺好，至少算是有些关系，之后便借着关心学生的由头给隋执打了电话，说了宋离默休学的事。得知后隋执直接摔了手机，在众多员工面前。然后立马连夜赶了回来，多么可悲啊，前一天晚上刚刚许诺了他的人，第二日便毫不犹豫地要逃离。
　　隋执转换了话题：“和你辅导员聊天时她说起过你最近读了《围城》，怎么样？”
　　她太想跳过之前的话题，丝毫没有思考隋执说这话的含义，“很好，有很多地方我反复读过，有些话印象很深刻，”她看了一眼隋执，继续说道：“‘爱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么苦于终成眷属的厌倦；要么苦于未能终成眷属的悲哀。’我觉得很对。”
　　隋执不置与否，只道：“里面还有这样一句‘难道我监禁你，还是你霸占我，你闯进我的心，关上门又扭上锁，丢了锁上的钥匙，是我，也许你自己，从此无法开门，永远，你在我心里。’”他的话语是有力量的，眼神是炙热的，深情的，但宋离默却不住地、小幅度地摇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隋执却不打算放过她似的，问她：“你之前许诺我的，还记得吗？”
　　饶是宋离默再怎么冷漠，也无法继续欺骗他，她说不出口，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向窗外问道：“还没有到吗...”隋执却并不应她，仿佛还在等她的回答，宋离默深吸了几口气，勾起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我记得。”
　　隋执笑了，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莫名的单纯感，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再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你明早有时间的吧，我带你去‘竹林’，那里的温泉很棒，鱼也很美味，你定会喜欢的。”
　　宋离默默默听他说完，似是挣扎了很久，最后脸上带了一丝破碎的决然，她看着漆黑的窗外，听着自己淡漠的声音“我明天早上有事...下次吧。”宋离默觉得自己很是残忍，隐约中有了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错觉，却又觉得不过爱情而已，换成别人也可以。这么一点一点丢下心上的负担。她看不见隋执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怎样破碎了笑容，怎样残忍勾了下嘴角，怎样危险着眯了眼睛...
　　没有人再说话，他们各自沉默，明明离得那样近，却碰触不到一起......
　　恍惚中世纪般漫长，车子停了下来，宋离默甚至没有先和隋执打招呼就急不可待地跳了下去，稍稍适应了周围的弱光，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她住的地方！
　　她慌乱地看向隋执，他慢条斯理地下车，对司机摆摆手，后者顺从地将车开走。隋执才看向宋离默，她的眼睛里盛满了困惑不解，还有隐隐一些害怕。看到这些，隋执反而笑了，他有一种变态的快感，面前这个他一直以来难以掌控的，扰乱着自己的女子此时正被他掌控，无法再拒绝他，不能再抗拒他，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她逃不了了。
　　宋离默直觉隋执知道些什么，他的眼神太可怕，她身体比大脑更迅速地反应过来，猛地向身后跑去，却在下一秒就被人捉住。只一瞬间，她就被隋执扛在肩上，头向下的感觉很不好，几乎无法呼吸，更不用说反抗。
　　隋执穿过客厅，向着二楼走去，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把宋离默放下来，脸上的苍白还未褪尽她就用尽了全身力气向门外逃，但她和隋执实力悬殊太大，还未摸到门把手就被翻转过来一把抵在门上，隋执居上临下的看着她，脸色说不出的阴沉：“姑娘，你真是不乖，就算你这次成功了，我也还是会把你找回来的...何必呢。”他抚着宋离默微乱的头发说道，语气有些狠毒。
　　宋离默经历了长时间的压抑，到了这时候终于迸发，抑制不住地哭出来，她直觉此时的隋执有些不一样，眼中的邪恶几乎能吃了她，却依然说道：“是你困扰我的，是你逼我的，我总会成功，到那时你再别想操纵我！你...”宋离默看着隋执的脸色变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敢再逞口舌之快，开始求饶：“我...我有些激动了，对不起...我下次注...唔”
　　没有说出口的话都被堵住，她只微弱的反抗几下就不敢再动，像以前一样等着隋执自己停止。但是当隋执开始动情地透过她的衣服下摆自下往上地抚摸时，宋离默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她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慌乱中咬到了隋执的舌头，一瞬间鼻息间一股血腥味，宋离默得到片刻自由，她立即求饶：“很晚了，我们明天再聊吧，好不好...啊！”
　　隋执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扔在了床上，下一秒身体覆了上去：“你是个骗子，你总是在骗我，我也真是蠢，竟被你蛊惑至今...你想逃，我永不会允许，离默，你注定会是我的...”
　　......
　　这注定是可怕的一夜，宋离默无数次挣扎，哭喊，再到后来的求饶，全都没有用，隋执似乎是铁定了心要整治她，他把自己多年的技巧全都用在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身上，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残忍，却又无法抑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剧痛，彻底拥有她...
　　宋离默到最后已经没有了意识，只不时从紧皱的眉头，红肿的嘴巴中挤出一声声呜咽。隋执的身体是极致愉悦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紧紧箍住宋离默，在她白皙的腰上勒出几道红痕...他吻着已经昏迷的小姑娘，心里却一阵绞痛...宋离默即使在昏迷中，后来也依然感觉到几滴滚烫的液滴落在脸上，顺着下颚划过，很是不舒服。
　　男人伤女人的身，女人伤男人的心，总是这样残忍，却又这样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