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知君意》小青珠

4、第四章

　　“干杯！”

　　“谁实习的时候不吃苦，我当初努力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我压力大到每天都不敢梳头，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好不容易有点成绩资历了，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你看我，跟每个出来闯荡，独自打拼的人一样，可是最难受的是付出了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瑶椿仰着脑袋，噢了声，愣是不让眼泪淌下来。

　　程琳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下，意思意思抿了口就放下了，“实在不行，就换家医院吧。凭你的能力去其他医院也能很好的发展啊。”

　　瑶椿一饮而下，“换家医院意味着我这三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啊，意味着我要重新开始，可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打拼的？”捏着酒杯的手指用力的泛白，“再说了，我有什么错？凭什么我要走，她欧阳婧拿什么跟我比，靠年轻就想平步青云，我看赵振是不是能护她一辈子。”

　　程琳叹气：“忽然庆幸当年我学的麻醉，要是和你一样，那我估计早就忍不住走人了。”
　　她又是一杯下肚，程琳想拦都拦不住。“今天要不是你约我出来喝一杯，我估计真的要憋死。我跟你说，我今天给我妈打电话了，可她呢，又是替我弟要钱。”

　　程琳和瑶椿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一直都在一起，到现在出来上班还是一起。瑶椿家里的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重男轻女的家庭，终归是活的憋屈的。可她终究是个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眼见瑶椿一杯杯啤酒下肚，也不想拦她了。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但能暂时忘记一会也是好的吧，她就负责把她安全送到家吧。
　　程琳也不怕遇到瑶椿喝到走不动路的那种，瑶椿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即使是喝醉了也能很好的站稳脚跟，走路跟没喝醉一样稳，就顶多是不说话，跟个乖宝宝似的。

　　程琳牵着瑶椿的手，带着她去马路那端好打车的路段。路遇几辆私家车朝她们鸣喇叭，也有几个车主直接停下来喊的。她都拒绝了，这种顺风车一点安全保障也没有。她一个人还带着个喝醉的瑶椿，哪里敢上。

　　一辆路虎从路那头开过来，又是几声喇叭。程琳习惯的转过头，以这种方式拒绝乘坐。路虎愈来愈近，没有开过去，直接停在了她们面前。

　　程琳背着身子不难烦的皱了皱眉，转身道：“不好意思我们叫了车了。”
　　“咦？你怎么在这？”旁边的瑶椿突然上前道。
　　程琳看了眼面前英俊的男人，侧目问道：“你们认识？”
　　瑶椿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帅哥！”

　　程琳无语的挠了挠耳朵，这声贝还说什么耳语，这是怕别人听不到吧。

　　季均易勾唇笑了下，“放心好了，我车上有个警察。”

　　既然认识，程琳也再拒绝了，反正等到现在也没打到车。
　　瑶椿点点头，自个就跑去拉开副驾驶的门了。一拉开，坐在上面的人脖子一歪，若不是季均易眼疾手快扶住，差点就一头栽出来。

　　瑶椿眯了眯眼睛，歪头：“咦，这有患者？快送进手术室准备手术。”
　　“啊那个，不好意思她喝醉了。”程琳连忙过来拉住她，“我们坐后面好不好，后面坐着舒服。”

　　瑶椿乖乖被她哄去后座。

　　季均易把顾陆昂往里推了推，随意道：“没事，他也喝醉了。”

　　瑶椿趴在驾驶座的靠椅后边，头伸过去，“帅哥好久不见。”

　　程琳扶额，瑶椿你能不能矜持点。

　　季均易轻嗯了声：“虽然我们刚分开没多久。”
　　“帅哥你叫什么啊？”她问。
　　季均易：“季均易，季节，均衡，容易。”
　　“哦……我叫瑶椿。”
　　他分神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双颊通红，眸光带水。“知道。”

　　后来和顾陆昂喝酒时，他提起她的名字了，因为瑶姓并不常见，也就随意提了句。

　　真正记住的是她的医生服上的工作证，她放在家里的沙发上他也就看到了。

　　后座的程琳眼神在他俩身上转了转，决定做个隐形人。

　　“你今天穿的很帅。”她笑。
　　他也笑：“谢谢，你今天也很美。”

　　程琳不忍直视，瑶椿啊瑶椿，希望你明天酒醒了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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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顾陆昂起来准备去警局时，刚好季均易也从房间里出来。还穿了套骚包的正装。

　　顾陆昂乐呵了声，“呦，昨晚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你今早这又是干嘛？”
　　季均易瞥他一眼，“去见医生。”
　　顾陆昂懵圈，“你没病看什么医生？”
　　他拿上车钥匙，“相思病也是病。”
　　见他准备走人了，顾陆昂连忙在他身后喊：“哪个？”
　　男人食指套着钥匙圈不停打转，“隔壁。”
　　隔壁？
　　顾陆昂：卧槽？！

　　而此时的瑶椿还不知道自己坐了邻居的车，并且制造了一个大型“真香”现场。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天从黑变亮了。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家里的门铃突然响起。

　　穿上拖鞋开门却发现是邻居帅哥，她懊恼自己喝酒了脑子糊涂了，居然不先看一眼门眼就给人开门了。她这衣服酒后邋遢的样子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低头抬手挡了挡脸，啪的声把门关了，“不知道一大早不宜见客吗？等会的。”

　　以最快速度洗漱好，换了件淡青色衬衣搭配纯白色荷叶短裙，给自己的黑眼圈抹了点遮瑕膏，苍白的嘴唇涂了点橘色口红。整个人焕然一新，站在门前又梳理了下头发，这才重新开了门。

　　男人侧身倚着门框，点点头“半个小时，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变得这么漂亮，你真棒，我果然没看错人。”
　　瑶椿眨了眨眼，撩了撩耳后的头发，“什么没看错人啊。”
　　他正经：“我看美女的眼光果然不错。”

　　瑶椿切了声，“吃了吗？”
　　季均易挑眉，“难道我不是在约你一起吗？”

　　坐上她昨晚看他开出去的那辆黑色路虎，系上安全带，“我还是第一次坐路虎呢。”
　　男人刚点上火，顿了下问：“哦？”

　　她调整着，找了个舒服的坐姿：“虽然我有驾驶证但不妨碍我没车，同事一般都大众居多吧。”
　　车子发动，他熟练的开出车库，“虽然我有车，但不妨碍它是个二手的。”

　　他车子开的很慢，一边看路边的餐饮店，“瑶医生想去哪里吃？”
　　瑶椿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姓瑶？”
　　季均易挑了挑眉，显然她是忘了昨晚的事，索性也装作不知道，“看到你工作服上的工作证了。”

　　瑶椿没想其他，她是想着把工作服带回来洗一下的。不过……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男人却像是读懂了她的想法似的，“季均易，我的名字。季节的季，均衡与容易。”
　　瑶椿扭头看向窗外，随意哦了声，“我又没问。”
　　季均易勾了勾唇，轻“嗯，”声中带笑：“是我想告诉你。”

　　她回头瞥他一眼，余光划过一家早点店，叫停，“就在这边吃吧。”

　　等早餐的时间，瑶椿随便找了话题聊了起来，“你休几天假啊？”
　　季均易替她倒了杯大麦茶递过去，“至少半个月吧。”问她：“你呢？”

　　茶水下口，醉酒过后的胃顿时舒服好多：“我是工作上有点问题，领导让我在家待一个礼拜反省，还要检讨要写呢。对了，你说被迫休假，难道也犯错了？”
　　他笑：“嗯，打架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人伤了。”顿了下，很自责的样子，“没办法，都怪自己太强大了。”

　　瑶椿只当他开玩笑，“切”了声，正好早点送过来了，也就没说话了。

　　粥刚喝到一半，瑶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的电话，从护士台拨出来的。

　　按了接听键，“喂。”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声音里带的愉悦心情。

　　然而护士长那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她焦急的声音传过来：“瑶医生，你赶紧回来帮忙吧。中山路发生了一起重大公交车祸，医院接了许多患者，主任让我通知你立马销假，他自己刚刚也进手术室了。”

　　男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观察她的神情，从愉悦到严肃认真就在几秒之间。

　　瑶椿抽纸巾擦了擦嘴角，连忙起身背起包，“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男人已经先问：“怎么了？”

　　瑶椿打开手机打算在APP上叫车过去，一边和他解释：“中山路有一起公交车祸，患者全部送我们医院了，现在急缺人手。”网页刷新的空隙，她歉意的抬头，“抱歉，你吃吧，我必须先走了。”
　　男人抽走她的手机，关了APP，将零钱放在桌子上，牵着她手，“我送你。”

　　到了医院门口不远处，为了不影响救护车的通行，提前找个安全地点停下，瑶椿早就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我先走了。”
　　季均易：“好。”

　　男人看着女人脱下高跟鞋，一路小跑到医院门口再穿上。门口早就已经有人在等她了，给她递上工作服，她立马套上，然后直接跟着最新一名患者的推车跑进急救室。

　　她大概不知道，这样拼在一线认真拯救生命的她有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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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保持着紧绷的精神。手术结束后，瑶椿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去了医院神经科CT室，给自己拍个脑部CT。

　　事实上她刚下车去医院就已经又有了那种困倦难耐的感觉，而之所以还能坚持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是因为她咬着舌头逼着自己不要睡。然后又去泡了整整两杯精纯咖啡喝下去。

　　之前随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可以认为是睡眠不足导致的，但现在不可以。休息的这几天，绝对是足够保证她的睡眠了，而且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整日打不起精神，提不上劲儿。

　　CT室坐诊的陈医生讶异她给自己拍片子，等片子出来的空隙，陈医生也终于闲下来，“小瑶你这是怎么了？”

　　瑶椿坐下来，把自己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总是发困。其实我怀疑……可是不对啊，我怎么会……”

　　她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陈医生是神经科的老前辈了，怎么可能猜不到她说的是什么。

　　“你猜自己得了嗜睡症？”他抬起眼镜望她。

　　瑶椿点点头，还是不相信，觉得没这个可能性，“可是我怎么会啊，以前从来没有过，一直都挺好的，就最近这段时间……”她苦恼地叹气，“哎，怎么可能呢。”

　　陈医生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他思考了下，告诉她：“这样跟你说吧，嗜睡症分很多种原因，有中枢神经出现问题，也有长期不良睡眠以及生活或者工作各方面压力导致的。所以说按照你给我说的情况，也不排除是嗜睡症，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等检查出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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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程琳，我有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