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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克利切为您服务。”
在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刻,一股长久没人居住的冷清混杂着隐约的霉味扑面而来。他抽了抽鼻子,检查了下他的超感嗅觉的屏蔽。或许是因为西里斯已经不在了,格里莫广场12号在他的心中已经失去了家的意义。
这里只是一个临时住所,他宁愿接受罗恩的邀请去陋居度过圣诞假期也不愿回到这里。
但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家了。
哈利微微勾起嘴角,但见到克利切的那刻他翘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
“圣诞快乐,克利切。”他语气平直地和克利切道了句迟来的节日问候,“哦对了,给你——吊坠盒已经毁掉了。”
哈利将从斯内普那里得来的吊坠盒递给了克利切。
“哦,主人!您真是太好了,您完全不像坏种——”克利切那橙黄的灯泡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光,比蜡石还大的眼泪从它的眼睛里冒了出来,但在它不小心说错嘴的时候,它及时做了修正,“是西里斯少爷,他从没有就没打算实现过克利切的愿望——克利切愿意为您效劳!”
他确实讨厌克利切,哈利想,但这并不妨碍他同情这个年老又啰嗦的家养小精灵,布莱克家已经彻底没人了,只有一只家养小精灵十多年如一日的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屋子。
如果西里斯能够对克利切好一些的话——哈利打住了这个想法。
“你把吊坠盒放进雷古勒斯的房间里吧,待在二楼。等会会有人来,”哈利抿直了嘴唇,“我不希望看见你在下面。”
哈利遥遥地望着那个有着长长走廊的门廊,仿佛望不到边,和他记忆中那样的脱落的能够看得出华丽纹路的墙纸,铺垫在地上的地毯已经破旧起毛,似乎还有老鼠在窜来窜去。高架上的枝形烛台和一个大蛇形状的蛛网状枝形吊灯散发着泛黄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他能够看见上楼的楼梯。
但无人的气息令这整个空间都森冷无比,那些斑驳的墙纸和破旧的老物件无声地在告诉他的教父已经不在了。
虽然西里斯也不太会打扫,他的家务魔法还比不上莱姆斯,但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会想尽办法把这里装点得温暖些,至少会有些圣诞节的气氛,充满了各种金红色的装饰。
哈利不是很想去二楼,他宁愿在客厅里待着。
“或许我应该先去煮点茶?”他喃喃自语,决定在凤凰社集会之前给自己找点事做做。
就在哈利翻找出半年前的茶叶,凤凰社的人陆陆续续地从壁炉里钻出来。莫莉见到厨房里正打算煮茶的哈利,立即张开手,给了他一个热情又差点令他窒息的拥抱。
“哦,我的小儿子,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陋居过节?我准备了好多羊肉馅饼,都把罗恩他们吃胖了。”莫莉亲了亲哈利的额头,她见到台面上的茶和茶壶时,她立即接了过去,“去客厅吧,这里有我——我还带些小甜饼,待会可以配着茶吃。”她说着便挥手赶着哈利去了外面。
卢平是和唐克斯一同到的。哈利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从莫莉放在茶几上的点心篮里拿了一块康斯饼,“你们是在一起过节的吗?”
哈利发现总是穿着旧袍子的卢平居然穿上了一件从没见过的深紫色的大衣,他的仪容也整理过了,看上去没那么憔悴,他变年轻了也变朝气了,整个精神面貌都改变了。
卢平和身旁的唐克斯对视了一眼,忽然他的脸上罕见地带上了羞涩,而唐克斯的头发也变成了亮红色,看上去特别有新年的气氛。
“我们——我们决定在一起了。”卢平深吸口气,他笑了起来。
唐克斯快乐地抱住了他的脸,在他的面颊上亲了口。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哈利也激动万分,他是真的高兴卢平找到了伴,“你们测过匹配值吗?”
“也就是前段时间,圣诞节之前。我没考虑到那么多。”卢平笑了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青春罕见地在他的身上复苏,仿佛给他重新灌注了活力。
“我也是,我觉得不用测也绝对没问题。”唐克斯笑得就像是圣诞树上缀着的红果,那张心形的脸光彩照人,“是我追求的莱姆斯,我追了好久,终于追到手——别提有多难了,但结果是好的。”她吐了吐舌头,倒在了卢平的肩膀上蹭了蹭,挽起了他的胳膊。
“之前一起行动时我就感觉有这个苗头。”哈利点了点头。
莫莉带来了煮好的红茶,听到了新出炉的恋人的八卦的尾声,她抓着卢平和他念了好久如何做好一个好男友,站在门廊下和金斯莱聊着公事的亚瑟听见了莫莉的大嗓门,他连忙走了过来,在了解了卢平的恋情后,和妻子一起八卦着卢平。
“你们是认真的吧?最好在结婚前测一下匹配度,做男人还是要积极主动些,你又是一个哨兵,能力也不差,多迁就些向导……”亚瑟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经验之谈,仿佛掉的每一根头发都是丰富的阅历。
斯内普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从壁炉钻出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伸向点心篮拿起一块巧克力饼干的哈利,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哈利的手,盯了好几秒。
哈利迅速的收回手,将饼干塞进嘴巴里,还吮吸着手指,美滋滋地喝着红茶,根本就不在乎斯内普漆黑的脸色。
让这个老混蛋气炸了才好——居然限制他吃甜食!还威胁他说不会给他熬制健齿魔药!
哦,他是会要向导熬制健齿魔药的人吗?他自己会学着熬药水,根本就不用着斯内普!
邓布利多和金斯莱也聊的差不多了,于是在中午之前他们终于坐在了长桌上,进行了圣诞假期间的第一次集会。
穆迪还在嚷嚷着哈利不应该出席凤凰社的会议,“一个孩子怎么能够参加战争?”
“有些事需要波特先生知情。”邓布利多抬起手,“阿拉斯托,我知道你的顾虑,但食死徒的目标从来就包括他,伏地魔一直都想要找到救世主。我最近弄清楚了一些事,这令我将一些计划稍稍做了调整,而食死徒们的行动越发激进,我认为波特先生很有必要参加进我们的集会——何况这栋房子,现在属于他。”邓布利多冲哈利眨了眨眼睛。
在邓布利多直接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很多人包括穆迪都发出了吸气声。哈利立刻看向了斯内普,发现他脸色苍白,紧绷着下颌——哈利怀疑他正在桌底下摩挲着魔杖寻找着安全感。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哈利就感觉到脚踝处擦过的精神触手,他放出了精神力想要安抚斯内普,结果那个老混蛋瞪了他一眼。
哈利摸了摸鼻子,他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
“我确认了部长办公室提名皮尔斯·辛克尼斯为下任部长的消息。”邓布利多长话短说,“辛克尼斯先生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他算是个中立派,有点保守。但很多迹象表明,他最近发生了些变化——我不知道是不是立场的变化。”
“我和皮尔斯·辛克尼斯打过交道,昨天我想办法拜访了他的家,我发现他有点古怪——每当他打算重申他准备提议的安全法案的时候,他就忽然岔开了话,并重复地说着现在魔法界安全的很,不需要提任何安全法案。或许他只是染上了部分政客身上的那种自相矛盾。”金斯莱说。
“但不论如何,食死徒打算扶持一个傀儡部长,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邓布利多说,“或许辛克尼斯有他的顾虑,也许他打算两边押注,或者只是许诺一些好处。但按照目前逐渐严峻的形势,我认为不要让他们的计划成功——也就是部长办公室提议必须失败。”
“我们应该把斯克林杰的死公布出来,让民众看看魔法部部长都被食死徒杀害了!”穆迪脾气暴躁地说着,他的那只魔眼因愤怒而转动着,环顾着周围的人,仿佛想要看看他们是否和他一样的愤怒。
“他们有胆子杀害部长,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阿拉斯托,那可不行——民众们知道鲁弗斯的死,部长办公室就更有理由推荐现任法律执行司司长皮尔斯·辛克尼斯成为部长——毕竟他的政绩还是可以的,他之前一直都是鲁弗斯的人。”邓布利多说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透过眼镜看着穆迪,饱含智慧的目光仿佛安抚了他的暴躁。
“让我们换个思路,找找皮尔斯·辛克尼斯的一些小毛病,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花边新闻之类的——容易吸引民众的眼球,而涉及到渎职之类传言,只要有点苗头,就可以启动部长候选人调查机制。我想在圣诞节后民众想要找点乐子的节骨眼上,原定的部长候选人被展开调查,那么部长办公室也会重新考虑人选。”
“我们怎么找皮尔斯·辛克尼斯渎职的证据呢?”亚瑟问道。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金斯莱开口,“我们只需要散布一些消息,启动部长候选人调查机制后,民众的舆论就会影响选情,而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皮尔斯·辛克尼斯都不适合成为部长。”
邓布利多颔首,“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