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离忧》千影狐

27、第27章 身世之争

　　王后转过身，忧虑道：“我最担心的，是陛下与那个女人有孩子。如此，就不是我心里过不去的问题，光明国也面临应咒的风险。”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问少女：“白雅，那个女祭司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
　　“听梦雪说，她今年十九岁，叫曲离忧。”
　　“十九岁……姓曲……她的容貌有何特征？”王后一脸惊恐。
　　“这我倒是没有见过，听说就是青弥国人的样子。”
　　“没有一点点归真氏的容貌特征？”
　　“没有。”
　　王后又转向白衣宫女，确认似地问：“阿填，你确定那个孩子十年前已经死了？”
　　阿填忙不迭点头：“是的，青弥国大总管苟颜说，那孩子在临刑前为了免受刀剑之苦，自己投入了抚丽河。苟颜大人立即命人封锁河面，两个时辰都没见她浮上来，就是憋也憋死了。不可能活了。”
　　王后稍稍舒了一口气。
　　“王后婶婶，什么孩子？难道陛下叔叔真的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白雅满脸焦虑。
　　“我不确定。那时我为了追踪这个女人的下落，重金收买了青弥国的大总管苟颜。他透露说，青弥国内有一个公主未婚先孕。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不能让那种可能性存在。就让苟颜找机会杀死那个孩子。”
　　她似乎仍不放心，又追问：“阿填，你对曲离忧的来历还有什么了解？”
　　“我听说，她是坤衍从金沙国收养来的徒弟，此外，小的就一无所知了。”
　　“刚才你在观云殿，还听到什么了？”
　　阿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王后吼道：“快说！还听到什么了？”
　　“我……我听那女子说……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小心把陛下被褥弄坏了……”
　　王后紧紧地咬着嘴唇，圆睁的双眼中透着嫉妒和杀气。
　　“你去把祭司院的彦青叫来见我！”她吼道。
　　“是！”
　　“白雅，去启晨殿把梦雪叫来！”
　　“是，王后婶婶！”
　　启晨殿位于观云殿和见松殿下方。这些年来，由于归真源和王后的感情比较淡漠，所以，除了必要的问候，公主归真梦雪很少主动上去。
　　平日里，她只顾着打理花园里的小花小草，养一些小鸟小猫，或者，去国师府找曲离忧逛节戈城和附近的山峰山谷，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此时她正在喂小猫，那猫咪懒懒地趴在她的腿上，一口一口地咀嚼着递到嘴前的美食。
　　“梦雪……梦雪……”白雅叫春般的呼声传来，让她本能地皱起眉头。
　　见白雅走近，小猫倏地跳下，钻进了一旁的绿草丛中。
　　“什么事？”她不温不火地问，目光仍在草丛中寻找小猫的踪影。
　　“哎呀，是与你父王有关的事，王后叫你过去一趟。”
　　“我父王怎么了？”
　　“你随我去见松殿就知道了。”白雅说着拉起梦雪的手往见松殿走。
　　见松殿内，王后已经收拾起之前的慌乱与嫉妒，坐在会客厅的主座上，一副气定神闲、母仪天下的模样。
　　一名身穿褐色朝服的中年男子与其对面而立，其貌恭敬，其状不卑不亢，正是彦青。
　　“彦青，听说最近继任神庙大祭司的，是个年轻女子？”
　　“回殿下，正是。”
　　“你可知她的来历？”
　　“王后这是要调查大祭司的背景？请您放心，大祭司虽是青弥国人，但从小由国师抚养，身世绝对清白，无作奸犯科之先例。”
　　“我倒不是在意她有没有作奸犯科，只是她身为青弥国人，竟然成为了我光明国的大祭司，不免有些忧心。万一她是青弥国派来的奸细呢？爱卿能不能联合祭司院元老，把她换了？”
　　王后说此话时，梦雪已经进入殿内，听母亲如此给曲离忧使绊，她心中愤懑，辩道：“母后多虑了，大祭司虽是青弥国人，但并不受青弥人待见，自小流落金沙国，坤衍大人见她孤苦无依才收留了她，她不可能是青弥国的奸细。”
　　王后听女儿如此为曲离忧开脱，心中不悦，喝令道：“我们说正事的时候，你不要插嘴。”
　　见母亲态度如此轻蔑，梦虚愤然在一旁坐下。
　　彦青见状，躬身答道：“王后，公主说得有理。就算您不相信曲离忧，也该相信国师坤衍，他是镜水灵山岛的高级巫师，眼力非一般常人能比，他都认为她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没有问题。
　　况且，曲离忧出任大祭司是光明神认定的，并通过了五位元老的考验，她没有犯错，又没有自愿离任，没有人可以把她换掉。”
　　王后发现自己已然词穷，看来这彦青也是不开窍的。
　　“既然如此，是我多心了。彦青大人请回吧，辛苦你过来一趟。”
　　“是。”彦青躬身行礼，退出见松殿。
　　王后见梦雪拉长着脸，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遂劝道：“梦雪，我知道你和曲离忧交好。但是曲离忧可没有把你当成朋友。听阿填说，今天她去了你父王的寝殿。她明知你父王是她的长辈，却仍然干这种事，是想做你的后妈吗？”
　　梦雪不以为然道：“姑妈，我以我高尚的人品担保，曲离忧不是这样的人。”
　　王后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姑妈！”
　　“你本来就是我姑，又是我妈，我叫你姑妈有什么不对？”梦雪理直气壮。
　　“真是气死我了。”王后怏怏然，“别把你父王想的这么圣洁，他二十年前做过什么事，自己知道！”
　　接着她平了平气息，“如果不是光明国留下祖训，归真氏王族只能嫁娶同族，你父王早就把那个女人接来王宫了！说不定那个女人的孩子，还会与你争夺储君之位。你还能坐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料，梦雪竟一脸不屑：“我才不想继承王位呢？像父王这样，整天只能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日子，有什么意义！”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上了她的脸颊。
　　王后咆哮道：“什么叫做只能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日子？”
　　梦雪眼中饱含泪水，捂着被打的脸颊，委屈道：“姑妈你总是这么凶巴巴的，不肯原谅父王过去犯的错误，你能开心吗？父王看到你的样子，能爱得起来吗？”
　　王后的脸悲愤地扭曲起来，她不再说话，指着梦雪的鼻子，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滚！”
　　梦雪说滚就滚，她哭着跑出见松殿，却一头撞进了归真源怀里。
　　“梦雪……你怎么了？”归真源见她脸颊红肿，心疼问道。
　　“父王，母后说你和离忧有染，又说你以前在青弥国有女人，我和她争论了几句，她就打我。”归真源默默吸了一口气，眼神清冷。他牵起梦雪的手，轻声道：“走吧，父王送你回启晨殿。”
　　这时白雅追了出来，“陛下叔叔，王后婶婶一时情急，下手重了，她也是无心的，你别怪她。让我来照顾梦雪吧。”说着顺势把梦雪的手牵了回来。
　　“无心？”归真源重复了一遍，头也不回地走了。
　　梦雪和归真源走后，阿填匆匆忙忙地跑进见松殿。
　　“启禀王后，原祭司辅助——木莲，求见！”
　　王后轻哼一声，道：“走了一个彦青，来了一个木莲，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