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隐约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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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霍霍霍霍霍霍霍……”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正在审批裁判文书的霍玖一吓了一跳，一看来电显示“莫行美”，她接了起来。
“喂，小美，什么事？”
“老霍，青语她回来了。”
玖一挑了挑眉，肩膀夹着手机，又开始审起文书，“哦，就这事吗？”
“我和哥这周五的机票……”
这一刻，玖一有些感伤，“走前吃个饭吧。”
“嗯，今晚弄了个临别宴，约了高中那一帮，打电话就是想通知你一声，不知道霍大法官有空没？”
玖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备忘录，“可以的。”
待她挂了电话后，给季羽发了条短信，跟她汇报一声。放下手机，玖一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叹了口气。
……
还是在世纪轩，考虑到是正式宴会，玖一先回家换了身衣服，描了个淡妆，然后驱车到此。在莫氏的资产全部打包转移给四季后，现在这里最大的投资人已然变成了季羽。
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而小美作为之前的大股东，订到最好的包间并不算什么难事。
玖一下车，换好小高跟，将车钥匙递给服务生，把外套往胳膊上一搭，便走了进去。一米七的她的腿很直，配上七分修身裤能把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搭上简约的禅意衬衫，倒给人几分清新的感觉。
推门而进的时候，人已经快到齐。
“哟，霍大法官来了？”一个男同学向霍玖一打着招呼，“好久不见，越来越美了。”
“抱歉，路上有些堵，耽搁了一下。”玖一双手作揖，赔了个笑脸。而后，巡视一圈，发现只有小美和霍青语中间那个位置空着，坦然地走了过去，落座。
“迟到半小时，罚酒三杯。”男同学们起哄道。
“今天不行，我开车来的。”玖一摆了摆手，没敢接这些酒鬼的茬。
“请代驾啊。”
“这……”玖一面露难色，转身求助于小美，她可经不起这群酒鬼灌。
莫行美耸了耸肩，以只有她们俩个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我都要走了，这酒你多少还是喝点吧。实在不行，让季羽来接你。”
玖一抿了抿嘴，无奈地给自己满上酒，空腹干了三杯，喝完还把杯子倒过来，表示自己喝完了。
众人响起一片掌声，“老霍就是豪爽。”
“吃点菜。”耳边响起霍青语的声音，“空腹喝酒伤胃。”
释然地笑了笑，“多久回来的？”
“昨天。”
“带着萱萱一起吗？”
霍青语摇了摇头，“这次过来是忙工作上的事，没带她。”
玖一了然地点了点头，“还是在投行？”
“嗯。”霍青语给自己舀了碗汤，也给霍玖一舀了碗，“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本想点头，但想了想，玖一摇了摇头，“有对象了。”
霍青语拈菜的手顿了顿，“你还是喜欢……”
还没等霍青语问完，玖一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多久回去？”
“这周五吧。”
“哦，我今天买了些小东西，放车上忘拿了，你记得给萱萱带回去。”
霍青语很了解霍玖一这人，只要她决定的事，别人最好不要说不，“好的，谢谢你了，老霍。”
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也开始热烈起来。
“诶，老霍啊，听说你最近当上庭长了，够厉害啊！”一位男同学又开始跟霍玖一搭话。
“运气比较好，撞上了，可能是傻人有傻福。”
“你要是傻，我们班也找不出聪明的人了。敬我们班永远的霍学霸一杯。”男子也是豪气，一口气干了那杯酒。
“你这可要得罪人了。”男子身旁的女同学拍了拍他，“我们班的霍学霸可不止霍玖一，人青语本硕都是国内外牛校毕业的，现在在那个最牛的全球投行，连外国佬都得喊她老大，厉害不？”
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忘了霍青语大美人。”他又自罚一杯，然后对着两个霍氏美人说，“不过你们俩上学的时候关系就好，人美，又都是学霸，让我们这些男同胞眼馋得很啊……”
“呵呵呵。”玖一尬笑着，觉得自己被拿来和霍青语相比真是别扭至极，“青语比我厉害多了，我这个给公家打工的可比不上她们这种凭自己本事做老大的。”
霍青语勾嘴笑了笑，玖一这藏拙的性格还是没怎么变，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诶诶诶，你们怎么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搁她俩身上了，今天主角可是我。”莫行美自然是感受到了霍玖一的尴尬，急忙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莫大美女你别急，这主角总是要最后登场的嘛……”
酒过几巡，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但很多人还是感觉不怎么尽兴，约着去唱歌。玖一被小美死死逮着，根本脱不了身，于是无奈，只能跟着众人一起。霍青语竟然也答应了跟他们一起，这有点出乎玖一的意料。
昏暗的大包房里，尽兴的众人，玖一缩在角落给季羽发着短信。
“给谁发短信？”霍青语似乎也跟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静静地坐在玖一身旁，“对象？”
“嗯。”
“男的女的？”
玖一叹了口气，有些问题，始终逃避不了，正准备回答时却被小美打断。
“老霍，过来唱首歌！”莫行美拿着话筒大力地朝玖一挥手。
“抱歉，小美让我过去……”
“去吧。”
玖一心下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跟霍青语相处的时候自己仿佛永远是那个被动的一方，这种感觉就像像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对方蹙一蹙眉头，都能让自己忧虑着。
点了一首张悬的《宝贝》，没调地唱着，总算是让今晚沉重的心情轻松了点。一唱到“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玖一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季羽那精致的面庞，嘴角上翘，露出自己可爱的酒窝，让旁人都能感觉到她心中的甜蜜。
一曲唱完，众人起哄道，“可以啊，老霍，这么甜。这是终于获得爱情的滋润了？”大家都知道霍玖一这些年一直都是单身。
玖一抿着嘴笑了笑，“嗯，她对我挺好的。”还好中文里她和他的发音一样。
“有故事啊！要不来几轮国王游戏？”
“这就算了吧。”回答的是莫行美，“你们不是来送别我的嘛，怎么能变成游戏大会呢？”
“在走之前相互加深一下感情嘛，青语，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可以啊。”霍青语大方地坐到了酒盅前，“反正大家难得一聚，老霍，你说是不是？”
……
玖一真是很不喜欢国王游戏，她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更没有兴趣把自己的秘密跟他人分享。但情势所逼，若自己固执地选择不玩，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更何况霍青语都先摆出兴趣浓厚的姿态，自己如果还扭扭捏捏，倒显得心里有鬼似的。
扑克发到每个人手里，大家都有些紧张。
“哈哈，我是国王。”莫行美也是运气好，第一轮就抽到那张大王的牌，“嗯，第一轮我也不下死手，请拿到梅花2的同学把这瓶啤酒干了。”
众人松了口气，只留下用眼神可以棱死小美的霍玖一，点背，刚好抽到梅花2，“拿酒来。”
小美没想到第一轮就把老霍给坑了，心想这傻缺怎么这么霉。
在众人的注目和掌声下，一瓶下肚，玖一暗自打了个酒嗝，觉得脸有些发烫，捋了捋耳边散落的碎发。
第二轮，玖一洗牌发牌。一个男同学当大王，一个女同学和另一个男同学中了招，被要求来个“壁咚”。二人轻松完成。
第三轮，女同学洗牌发牌。另一个男同学抽到大王，阴笑着提出自己的要求，“请拿到8和K的同学说出你最近一次和别人发生性、关系的时间。”
霍青语挑了挑眉，翻开自己的扑克K，落落大方地说，“三年前。”
众人一听，心里都好像明白了什么，马上又起哄道，“谁拿到了8？”
玖一真心觉得自己今天是得罪了各路大神，尽给她出难题。她抿着嘴翻开牌，一个红桃8赫然展示在众人面前，“三、三天前。”说完，玖一觉得自己脸都快滴出血了。
不知道谁吹了个口哨，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嗯？老霍，你不是……”莫行美惊讶地看向霍玖一，结果还没说完自己的疑惑，就被后者以只有她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回了一句，“忍不住，就做了。”
莫行美不禁大笑起来，心想季羽够厉害，竟能让这木鱼脑袋开窍。
气氛又平静下来后，玖一看了看表，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一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她立刻对大伙说，“最后一轮，玩完就散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
由于玖一之前发过牌，这一轮由霍青语发牌。而这次，竟然是霍青语接到了大王，她自己也很惊讶。
“既然刚才的问题都这么有意思了，我这也不能逊色才是。”霍青语露出了笑容，玖一太熟悉这了。每当霍青语对什么志在必得时，就会露出这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请拿到A的同学说出你和ta的第一次是在什么地方？”
大伙一听，吁了一声，这问题也没什么意思嘛，大多数人不都是在自家卧室嘛。
玖一面无表情，心中一片惨淡，今天出门就该看看黄历，查查上面是不是写着“不宜游戏”。她悄悄地拉了拉莫行美的袖子，小声道，“小美，能不能跟你换张牌？”
而莫行美这缺德的，嚎了一句，“老霍，又是你？！”把众人的视线全部引过来。
玖一这时真想掐死莫行美，自己向她求助，她却大大咧咧地把自己卖了，真是猪队友，猪、队、友！
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怒气，顺了顺自己的气，玖一深呼吸，翻开了自己的方块A，轻轻地吐了三个字，“茶山上。”
然后众人疯狂了，谁都没想到，禁欲系风格的霍法官竟然在这种事上这么大胆。茶山上，第一次，这些简直能勾起人无限的幻想……
“老霍，你牛，我服。”男同学们都被玖一这剽悍的回答，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好了，想玩的都玩了，想听的都听了，大家散了散了。”莫行美张罗着收场，大家相互道别。
玖一觉得自己今晚喝的还是有点多，给季羽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自己。跟小美打了声招呼，自己就先往大众车那儿走了。打开车门，才发现自己忘了把给霍萱萱的小礼物拿给霍青语，于是又提着大包小包折了回去。
推开包厢，里面只剩下霍青语和莫行美，二人惊奇地看着玖一，“你不是走了吗？”
“给萱萱的礼物。”玖一把东西递过去，“下次记得带她过来找我玩。”
“好的，谢谢。”霍青语接下，笑着点了点头。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手机响了，一看是季羽，接通。
“……嗯，好，马上出来。”玖一挂了电话，冲霍青语和莫行美挥了挥手，“走了。”
“我送送你。”霍青语站起来，俯身对身旁的莫行美耳语几句。只见小美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看着玖一，似乎在说“我保不住你了”。
玖一看着二人奇怪的互动，挑了挑眉，踩着小高跟出了门。霍青语紧随其后。
“最后一轮你动手脚了。”玖一不徐不疾地走着，缓缓吐出这句话。
“你想多了。”霍青语并没什么表情，“你现在的对象……是季羽季总吗？”
“嗯。”玖一也没再纠结，霍青语比她聪明得多，高中的时候，自己跟她玩游戏都是输多赢少，所以她知道在霍青语面前最蠢的行为就是掩饰。
霍青语止住了脚步，轻声道，“就送你到这儿了，季总在那儿等你。”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厅。
玖一也看到了季羽，笑意不由自主地涌上脸颊。
“老霍，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冷不丁地，霍青语说了这句话。
“嗯，好的。”玖一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再见，青语。”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隐约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