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月静好 ...
-
晚上的时候，霍玖一还是被噩梦吓醒了，冒着冷汗，到客厅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春季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吹冷了玖一的四肢，待她回到床上的时候，冻得有些哆嗦。
季羽被玖一的动静闹醒，发现对方在一边不停地发抖，便挪过去裹住玖一，大腿伸到霍美人凉凉的两腿之间，右手蹭着对方发凉的胳膊，“怎么了？”
玖一转过身来，窝在季羽怀里，“我梦到行凶男子拿着钢笔向我刺过来。”
亲了亲玖一的额头，又拍着她的背，“你最近的精神压力是不是有点大？”
点了点头，玖一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下午也做了差不多的噩梦。”
季羽蹙了蹙眉，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摇了摇头，玖一闷闷道，“我辅修过心理，知道那些咨询是怎么回事儿。”
“那么明天我带你去散散心？”
玖一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家女友，“你不上班吗？”
“莫氏那边收购已经完成了，最近又都是些小项目，所以不算忙。”意思就是作为老大可以偷偷懒了。
迎着月光，季羽看到玖一笑了笑，露出的酒窝很是诱人，忍不住亲了亲，“老霍，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我就经常笑给你看。”她又笑了笑，漾起一股甜甜的味道。
季羽觉得玖一就像一块可口的糕点，偏偏只能看不能吃，勾得人好心痒。她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拿冷水拍了拍脸，又淡定地回到大床上躺下。
然后霍美人就像块牛皮糖一样黏过来，“宝贝，我睡不着，陪我聊聊天吧。”
季总心想，陪你聊天还不是没什么甜头。她抿了抿嘴，“聊什么？”
“明天去哪儿散心？”
季羽思考了半天，却没什么很好的想法，“这座城市对于我而言还是陌生了点，要不你说说想去哪儿？”
“啧，就你这样还带人去散心。”玖一瞥了一眼夜光下侧颜完美的季总，手不由自主地拂上她的眉眼、鼻梁、软唇，“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很多年没去了。”
“嗯，好。”季羽拿开了玖一那只在她脸上作祟的贼手，生怕对方把自己摸动情了，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还是睡不着吗？”
点了点头，“没事，你睡吧。我可以看你一晚上。”看一晚上，不，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啊，好烦。季羽压下了心中那股想吃掉玖一的邪念，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一看季羽说闭眼就闭眼，霍玖一也没好再打扰她，开始细细打量自己女友的睡颜。
不似很多女强人喜欢把自己的眉毛描得很高挑，季羽的眉修得很平顺，看起来温和柔美。光洁的额头之下是一双眼尾微翘的杏目，浓密的睫毛都快触到她饱满的卧蚕，玖一想起季羽生气的时候总会笑看自己，但眼睛里那一丝丝冷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季羽的鼻子很秀挺，嘴巴小小的，吃什么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看起来优雅极了。而季羽最有福气的地方应该是她的耳朵和下巴，肉肉的耳垂，饱满的下巴，一看就让人知道她的命数很好。
玖一忍不住揉了揉季羽的耳垂，手感极好。她突然想，楚心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把这么美好的人抛弃，她又想，还好楚心脑子抽了，要不自己怎么会遇上季羽。
说实话，季羽的长相不是霍玖一第一眼就很感冒的那种，她不像自己英气清爽，也不像霍青语那般大气端庄，更不像楚心一样妩媚成熟，而是一种如蚕丝般看似娇柔，但韧在内里的感觉，日子久了，便觉得十分耐看。
“晚安，我的白莲花。”
……
后半夜，不知是窝在季羽怀里，还是被白天的噩梦惊得太疲倦，玖一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九点。厨房香气惊扰了肚子里的馋虫，玖一被生生饿醒。
洗漱完，穿戴好，来到餐厅，发现季羽给自己准备了黄油培根蛋三明治，牛奶和水果沙拉，现在正在拌着土豆泥。
“辛苦季总了。”玖一从身后环住季羽，抱着她晃了晃。
“快弄好了，一会儿吃完我们就出发。”
“嗯。”满足地吸了一大口来自食物的香气，霍法官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
也不知道是昨天的胡思乱想还是昨晚的仔细观赏起了作用，玖一觉得自己的女友今天特别好看，在一旁看着看着就傻笑了起来。
“傻老霍，又中了什么邪？”季羽看着玖一的笑，有点毛骨悚然，该不会被那案子一刺激给弄出毛病了吧？
“我觉得你特别美，特别特别美。”
季羽嘴角一抽，词汇都贫穷成这样了还夸人，“现在才知道我美？”
“你一直都美，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美。”
拌好土豆泥，季羽端过来，顺手摸了摸玖一的额头，“不烫啊，没发烧啊。”
玖一毫不客气地白了季羽一眼，“算了，你这不懂情、趣的法盲。”
季羽突然觉得有一口老血哽住了喉咙，情趣？霍玖一竟然跟她讲情趣？她这么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都是拜谁所赐？算了，这天没法儿聊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不做噩梦了？心理阴影好了？又开始蹦跶了？”
“嘿嘿，在季美人的关心之下，那点心理阴影算什么。”
“哎哟，今天这嘴跟抹了蜜似的。说，昨晚趁我睡着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玖一眼珠一转，“被你说中了，昨晚揩了你的油，感觉超棒。”
被揩油我会没感觉？糊弄谁呢！季羽一看玖一这么贫，就知道她大抵是没什么事了，只是她没想通玖一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状态，难道……真被玖一揩油了？
啰啰嗦嗦地度过早餐时光，备好一些零食，二人准备出发。
这次玖一准备带着季羽去距离市里三小时车程远的一个县城里，由于要走一些乡道小路，玖一没舍得让季羽开她的马萨拉蒂，于是大众成了这次小短途的座驾。
越远离城市，风景越好，待进入到县城边缘，便可见大片大片的茶园，衬着蓝天清风，让人的心情愈加舒畅。
玖一开着CD，哼着小曲儿，半点看不出经历过杀人现场之后的心理创伤，而季羽听着自家女友没什么调的哼哼声，倒也觉得一派轻松，拿出一个小苹果啃了起来。
“季总觉得，这里风景如何？”
“不错。”季羽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可惜身边有个傻子。”
“诶？我怎么没看见呐。”玖一故作夸张地环视一圈。
“那是因为你瞎。”
“季总还真说对了，我确实瞎。”
瞎了眼才跟你好。
季羽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接这个茬，“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玖一揉了揉鼻子，“之前从院里组织党员到新农村基层体验，我被安排到了这个县。”
“可以啊，霍大人。”
“请叫我霍法官，季大腿女士。”
季羽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霍大人听起来很威风吗？”
“本官是那种贪慕虚名的人吗？”玖一正色道，“何况小娘子唤余‘大人’，听起来多生分不是？”
“说得好像霍法官就不生分一样。”
“好吧，你叫我‘官人’也成。”玖一开着车，贼贼地笑着。
季羽斜眼看了看某人，“官人？不举的官人？”
玖一吃瘪，这季美人，怎么越来越伶牙俐齿……
车沿着弯弯曲曲的乡路又走了约莫四十分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玖一本来打算定当地最豪华的酒店，但一看那装修和摆设，估计季羽看都看不上，索性定了一间农家自用的干净小院，虽然比不上酒店的设施，但好歹会有家的味道。
小院坐落在县里河畔的茶园边上，四周风景优美，也没什么人打扰。房主自家的主屋就在院子的旁边，这是一对夫妻，有三个可爱的孩子。男主人年轻时在外闯荡，总算赚了点钱，便回乡盖了房子，包了茶园，搞了生态养殖基地，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女主人一看就是居家贤惠的人，不仅把自家主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弄起了这间“田园深度体验”的小院。
玖一和季羽提着包，来到房间里。清一色素色布艺装饰，洗手间按照城市卫浴的标准打造，掀开窗帘，就能看到一派翠绿的茶庄，让人心情大好。
主人家很是热情，看到两个从城里来的人美嘴甜的姑娘，主动邀请玖一她们一起吃午饭，孩子们也围着她们“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你们下午可以到茶坡上采采茶。”男主人拿起小缸子嘬了口酒，“现在差不多快进入明前茶季，茶的品质是一年四季中最好的时候。”
季羽对咖啡很了解，但对茶却没有太多接触，总觉得玖一一天到晚喝茶养生，跟个老干部似的。
“嘿，谢谢大哥，我和我姐姐是打算一会儿去茶园逛逛。”玖一笑着回应，让人极有好感。
姐姐？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
“嗯，来这里不去茶园采茶、品茶岂不是太可惜了，是吧，妹妹？”季羽勾了勾嘴，看向玖一。
“你们姐俩感情真好，还一起出来旅游。”女主人看向二人，觉得特别和谐，“我那些姐妹啊，没找茬就算不错了。”
“这不是……我家小姐姐总是让着我嘛。”玖一打着哈哈，在桌下握了握季羽的手。
“对了，老板，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儿的茶叶能不能大批量供应。”
“当然可以，我们这一年四季都有茶，经常有外地的茶商前来收购。”
季羽眼睛亮了亮，给出了自己的烫金名片，“我们公司也有做茶叶贸易，如果您感兴趣，随时欢迎来谈合作。”
男主人点了点头，把名片给了女主人让她好好收着，也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季羽。玖一嚼着菜，撇了撇嘴，商人就是商人，到哪儿都谈生意。
女主人看着玖一的小表情，笑了笑，“这位妹子也是跟你姐姐一起在公司上班吗？”
“没。”玖一又拈了一块软糕，“我在法院工作。”
“哟，这可厉害了。”男主人一听，立刻多看了玖一两眼，“我在外面打工讨债的时候，法院里那些法官可威风了。”
季羽笑了起来，“是啊，我妹妹比我厉害多了。”
“我们这些给官家打工的人，跟我姐那家大业大的公司比，收入上差远了。”
主人家听着这两姐妹一唱一和，也觉得挺有意思。
“你们感情真好。”女主人再一次感叹。
……
整顿好了之后，玖一带季羽到没人的茶山上去摘茶。季羽这千金大小姐，一看就没走过什么陡路，晃晃悠悠地在茶树坡上走着，让玖一不得不一直牵着她。
边采边走，二人发现顶上有一供人休憩的小茶棚，修建得还算规整，里面没什么人，便进去坐了坐。好巧不巧，她们刚一坐，天色便阴了下来，一声惊雷从天边响起。
“不好，要下雨了。”玖一从棚子里伸出头朝外面望了望，发现已经有几滴雨稀稀落落地掉了下来。还没等她说完，这雨便大了起来，困住了两个在茶棚中的美人。
“坐下来，等雨停吧。”季羽拉着玖一坐在方桌旁边的长凳上，听着雨水滴答，雷声轰隆，看着棚外的翠绿愈发清爽明亮。
也不知道是冷了还是怎么着，玖一下意识地把季羽搂在身旁，手在她的腰上来回轻抚着，嗅着她的香味。
“老霍。”季羽觉得对方正在放火，弄得自己嗓子有点哑，“你再这样，我可忍不住了。”
玖一突然一使力，把季羽揽到了自己的腿上，迷离地看着对方，“那就不要忍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