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渐露转机 ...
-
不知道是去纪委后精神压力太大了，还是被盘问有关莫氏新星的事情让她身心俱疲，霍玖一第二天直接睡到十点，若不是周末，某法官估计又留了一个被上级可抓的“小辫子”。
而她醒来的时候，季羽已睁开眼睛把玩着玖一的头发。
“早啊，宝贝儿。”玖一亲了亲季羽的额头，“几点了？”
“不早了，老霍同志，已经十点十分了。”季羽眨巴着她含笑的眼睛。
玖一瞪大了眼，“什么？都十点多了！”她赶快爬起来，穿着衣服，碎碎念道，“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又得被那几个老头儿念了……”
“老霍……”
“怎么了？”玖一边穿衣服边回头，看着侧卧在床上风情万种的季羽。
“今天，是周六。”
某人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又懒洋洋地躺回了床上，“啧。”
季羽枕在了玖一胸前，直直地看着某人，问道，“今天打算怎么过？”
“你想怎么过？”玖一没忍住，捏了捏季羽手感极好的耳垂。
“痒……”季羽拍掉了某人作祟的咸猪手，“要不去四季看看，你好歹还是法务部名义上的负责人。”
“不、要。”玖一嘟了嘟嘴，心想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还不考虑清闲一点的事。
“那……”季羽一翻身，跨坐在玖一身上，“我们在床、上玩一天怎么样？”
霍法官白了一眼季羽，“不正经。” 不着痕迹地把视线从眼前这个身材极好的人身上移开，“要不……去会会新星集团？”
“新星？”季羽蹙了蹙眉，本来想撩拨玖一的心思被这一提议驱散地干干净净。她从玖一身上翻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换上了正装，走到化妆镜前，“这集团可不太好会，黑白通吃的地头蛇。”
“我知道。”玖一看季羽起了床，自己也懒懒散散地爬了起来，“但好歹是他们二审的主审法官，应该还是能给我点薄面。”
“都把你弄到法制宣传处了，还给你面子？”
玖一语塞，耸了耸肩，“那你说怎么办？”顿了顿又问，“怎么周末你还化妆穿正装啊？”
季羽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们家霍大人不是想会会这个新星集团吗？我这个中间人自然是要做好局。”
“好你个季娘子，正事不做，竟给我拉这种郎配。”
“哟，我只是帮霍大人牵个线，怎就变成拉郎配了？”
“可笑，不随我通过正规渠道去见新星负责人，反让我看你花钱去做局，居心是何？”
“哦，我听懂了，老霍这是怕我花钱啊……”
“我……”哎呀，没演好，被发现了。
“霍大人放心，小女子这点钱还是有的。”季羽笑眯眯地走过去，“而且，你若是通过所谓的‘正规渠道’，估计永远都见不到新星的核心负责层。”
玖一挑了挑眉，“为什么？”
“不懂了吧？”某人得意地笑了笑，“我们这些奸商啊，最怕麻烦，能离麻烦多远就有多远。而你，恰巧是个大麻烦。”
玖一挑了挑眉，这话似乎没错……回想起来，审理新星案的时候自己从始至终只见到了新星聘请的那个律师。
“那既然我是个麻烦，季总当初怎么还来主动招惹我？”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美色能够让你不成为麻烦。”
玖一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嗯，是挺美的。”
“那是当然。”
“可惜是个戏精。”
“……”
“还是个法盲。”
“……”
“更是个……”
“老霍。”季羽及时打断某人字字见血的攻击，“你今晚以什么身份跟我去见新星的核心层？”
“助理可以不？”看来转移注意力什么的对于治理霍玖一的毒舌病很有效。
“当然可以，霍小秘，请打扮得精致漂亮一点。”
“哦对，你还是个肤浅的外貌协会。”
看吧，千万别和懂法的小气包贫嘴。
……
夜晚的城市有一种繁华中的苍凉，而被季羽打扮得精致到基本认不出原样的霍玖一正开着老总的马萨拉蒂，漠然地看着前方亮成一片的车尾，嘴角抽了抽，“怎么都晚上了街上车还这么多？”
副驾上的季羽刷着手机资讯，头都没抬地回道，“越夜越寂寞。”
原来白富美可以和非主流融合得这么完美。这话玖一没敢说，只耐心道，“宝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远离脑残剧。”
“那也请某人离幼稚动画片远点。”
“我看的动画片哪里幼稚？”
哪儿都幼稚。这话季羽也没敢说，试着转移话题，“老霍啊，据说今天要见的这个新星核心成员是个大美女哦。”
“会有你美吗？”
“……不知道。”讲实话，四季因为介意新星跟政府的关系，所以既不跟这个集团有什么直接竞争，也基本不跟他们有什么往来合作。
“放心吧，在我心中没人比你美。”
这话让某人很受用，脸上虽是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笑开了花儿。
“虽然戏多了点。”
“……”
好吧，季羽认了，这就是霍玖一。
车驶到目的地时将近八点多。季羽考虑到霍玖一的身份，并没有把饭局定到非常高档的酒楼里，而是选择了一处隐秘性极高的私人会所。
饭局定在九点，她们作为主方先到了，便入席候客。这次季羽是以“讨论四季和新星合作接头”为由邀请对方老总吃饭，既然是接头谈意向，新星大概不会小题大做地带着自家各部门总监来气势汹汹地谈合作。
果不其然，借着四楼极好的视野，玖一看到有新星那边似乎也是来了两个人，在专人的带领下进了会所。
门被敲响，是会所的值班经理，“季总，新星的严总到了。”他身后站着一位气质极佳，妆容大气的女子，而霍玖一隐隐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季总您好，我是新星集团的副总经理，卓宛歆。”
卓宛歆……歆……我去，小歆！
……
霍玖一发现对方是之前在球场上让自己扭脚的罪魁祸首后，便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可惜，一个饭桌四个人，再怎么装空气也无法让一个心思细腻的商人忽略掉自己的存在。
“季总这位助理请问如何称呼。”卓宛歆端着商业微笑，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霍玖一，卓总好。”
卓宛歆挑了挑眉，顿了几秒，“霍助理好。”在商言商，霍玖一自然是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但严总显然选择了跟霍玖一装不认识。
这次会面，季羽拿了一个项目作由头进行合作协商，而新星这边自然也是想借这次机会跟四季这个香饽饽搭上。可惜，霍玖一的出现打破了新星对于四季这次合作诚意的预期，因为谁都没有料到季总身边的“助理”和新星的卓总之前认识。季羽不了解情况，但敏锐地察觉到霍玖一和卓宛歆之间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难道霍玖一的身份被知道了？季羽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但装作无事地继续谈着合作。
项目不算大，对接得很顺利，连寒暄带了解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便把正式谈判的时间定了下来。而接下来，对于季羽和玖一她们来说才是正题。
“卓总，我听说莫氏因为你们现在都快破产了，有这回事儿吗？”
“哦？季总对莫氏感兴趣？”
“嗯，确实有一点。之前跟他们公司合作过，很欣赏他们的一些运作模式。”
“那么作为合作伙伴，我只能劝您别再跟莫氏有什么牵扯。”
“为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被列入政府领导心中的黑名单，你也知道，这对一个企业而言意味着什么。”
玖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新星集团，做事可真是够狠够绝。
季羽抿着嘴点了点头，“政府都介入进来了吗？”
卓宛歆露出标准的商业微笑，“当然，谁都不愿意养不听话的小孩。”
“抱歉，失陪一下。”霍玖一觉得自己大概是跟卓宛歆气场不和，每次听她说一些话都觉得特别不舒服，而现在，玖一不得不压下心中想怼过去的冲动，走到外面的廊阁透透气。
“怎么从法院到四季打杂了？”身后突然传来卓宛歆的声音，发现对方抽着女士烟，慢慢走到霍玖一身边。
“卓总怎么出来了，不跟季总多摆摆龙门阵？”
“出来抽根烟，透透气。”她缓缓吐出烟气，“你们季总很迷人。”
嗯？季羽这么快就背着我，不对，当着我的面圈了个粉？霍玖一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卓宛歆话中有话，但对方说话表达的方式又让自己没有太多兴趣继续聊下去。
“哦。”
“所以为什么从法院到了四季？”
“没为什么。”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新星？我们很欢迎有公务员经历的员工。”
霍玖一摇了摇头，看着卓宛歆道，“我很喜欢季羽。”
“哦，这样啊。”卓宛歆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灭掉了手中的烟，转身挥了挥手，“我先进去了，毕竟要抓紧和女神相处的每、一、秒、钟。”
霍玖一抱着胸，面无表情地看着离开的某人，思考片刻，蹬着自己的小高跟进了包房。
……
结束了饭局，霍玖一开着季羽的马萨拉蒂飞奔在夜幕笼罩的街道上。而季羽早就发现了她不对的情绪。
“你和卓宛歆之前认识吗？”
“嗯，对。”
“前女友？”
霍玖一斜眼看了下季羽，叹了叹，“上次我就是和她打篮球扭伤的脚。”
“这样啊。”季羽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又紧张了起来，“所以她其实知道你的身份？”
玖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知道我在法院工作，但是刚刚我跟她说，为了追你，我从法院跳槽了。”
“所以她早就知道你喜欢女生？”
“大概知道吧。”霍玖一又想了想，“基本上我们这几个打球的朋友都是。”
“难道卓宛歆也是弯的？”季羽又不淡定了，万一人看上了霍玖一，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不知道。”霍玖一摊了摊手，“但即使她是弯的，我觉得她对你的兴趣比对我的大。”
季羽的心又放下去了，“哦……为什么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玖一打了个呵欠，“她和我，三观不合。”
“你的意思是我和她三观就合了？”
玖一内心翻了个白眼，某白莲花又开始给自己加戏了，“你有钱有势，我没财没貌，除非傻子才选我。”
“谁说的，我们家老霍可漂亮了！”季羽见不得某人这么贬低自己，但几秒后马上发现了不对劲，“好你个霍玖一，竟然变着法儿骂我傻！。”还没说完，就想伸手去揪玖一的耳朵。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玖一单手挡着，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家暴是不对的，不对的，嘶，疼！”耳朵还是被季羽揪了一下。
二人正在闹腾着，季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又恢复正经开始接电话。
“……嗯，对，是的。”
“……好，明天我就派人把资料给您送过去。”
“……好的，再见。”
季羽挂了电话，对玖一说，“刚刚纪委那边有音讯了，他们的巡视组已经开始行动，现在让我把四季掌握的资料都交上去。”
玖一嘴角勾了勾，“奏效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渐露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