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镜花水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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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我被味增汤呛得连连咳嗽。
蓝染头也不抬地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好好地解释过了。”
他说解释？
我不由得脑补出了一个画面：蓝染站在一地尸体中，甩掉刀上的血，对最后一个活着的人说出“如果他是卧底山田组早就消失了呢”之类的话.....不，或许我应该感到欣慰？欣慰至少现在，这人还知道收拾一下现场？日后四十六室那个场面可是确实不太好看。
说起来，镜花水月的能力还真是便利啊！如果前世的我有了这么一把刀，嘿嘿...
心情平静了些，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严肃道：“我说，以后别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用镜花...从今天开始我来负责采购，你去招呼客人。”好险！光想着镜花水月如何如何好使，差点说漏了嘴。
悄悄瞄一眼蓝染那边，那小子竟然已经在收拾餐具了，一点也不懂什么叫细嚼慢咽，怪不得长不高。对了，蓝染还没有找到斩魄刀，就算不小心说出“镜花水月”这个名字，对现在的他来说也不具备任何意义。
原来是心虚一场，我想到这里，松了口气。不过，以蓝染的实力，找到斩魄刀绝非难事。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还是要更加小心谨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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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把崭新的被褥铺在地上，满心欢喜地躺了进去。
听见蓝染在外面收拾的声音，我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他，自从他来了，好像什么活都是他在干，我做的只有做在柜台后面数钱。
哎，谁叫他日后成了个大反派呢？虽说他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行动，不过他杀了不少我喜欢的角色也是事实，现在终于有机会为大家复仇，不好好压榨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
我这么想着，再加上不用两个人挤着睡了，心情甚是舒畅，很快我就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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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水面，高远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雾蒙蒙的蓝色，若非脚下细长的浮桥将那水天分开，我差点错觉自己沉入了深海。
一轮昏黄的圆月就在那水天交接之际若隐若现。
除了大海，我从未见过这般望不到边际的水。不同的是，这水没有一丝波澜，静得像一块镜子。
这里是...哪里？
我呆呆地站立着，脑海中回荡着数个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枪响。
「举起手中的武器，革命开始了！」
「沈先生，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已经安排了船，明天一早就出发。」
*枪声
「快走吧，不用管我！您肩负着革命的希望！」
「是你！是你把消息卖给敌人！你这个叛徒！」
……
「沈清和，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
突然，一束凌厉的气息从身后向我袭来，耳边顿时寂静了。
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却迟了半步，一把长刀划破了我的面颊，划过平静的水面，激起一片细密的雾。雾里，刀刃的反光闪烁着，我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有血流出来。奇怪，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莫非这里是...地狱？地狱里的灵魂，会一遍又一遍地经受死亡之苦，想必这里就是我的惩罚之地。
就在我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刀刃没入胸口的痛楚时，我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死神！你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你的斩魄刀为什么会有那种力量？快说！”
什么死神？斩魄刀？那不是漫画内容吗？我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烟雾散去，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穿大红色和服的女孩，漆黑的头发长到腰间，有点像传说中的座敷童子。
这就是地狱的狱卒？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咦，原来地狱也会雇佣童工，和人间没什么两样嘛！不过，地狱里的生物应该不会变老吧，人尚且不可貌相，这家伙说不定是个几千岁的老妖婆呢。
那女孩面色不善，狠狠地瞪着我，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刀尖正指着我的咽喉。
我无奈道：“我不是什么死神，也没有见过你说的斩魄刀...大姐，咱给个痛快行不行？多大了还中二病呢？我可没兴趣跟你玩什么cosplay...”
对方奇怪地皱起眉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你说你不是死神？不可能！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我才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回不去了……怎么办……”
那女孩低下头，一脸的焦急。
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我头上的神经突然猛烈跳动起来，眼前顿时一阵模糊。
「你是新来的吧？这里是三十二区。流魂街东三十二区。」
「什么？要拿我酿的酒去卖？小子，你真是异想天开。」
「好强的灵压！你、你是什么人？！」
「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们？未免太小瞧我了。」
「嫌麻烦就不要提什么传统。」
“别装傻！你身上明明就有死神的气息！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好把你杀了。”
刀剑刺入皮肤的痛感使我清醒了几分。对了，我穿越到了流魂街，遇见了小boss，我们还一起跨年来着。如果这里不是地狱，那会是哪儿呢？这女孩…又会是谁呢？
我用力挤压着额角的穴位，试图回忆起昨晚躺下后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杀我可以，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死个明白？”我握住胸前的刀身，试图与她周旋。
一股极强的能量波动从刀身散发出来，震得我手掌发麻，而那当中竟还夹杂着几分模糊的熟悉感。
听了我的话，小女孩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呵呵…”我干巴巴地笑着，“我怎么会知道呢？”
“骗子！我就知道死神都不是什么好人！”女孩愤怒地向我挥刀。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试图思考这发生的一切，大脑却一片空白，似乎脱离了控制。
一个念头在我心间浮现：我不记得躺下之后发生的事，是否代表着这里是...我的梦境…
头越来越沉，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还是那片水，那座桥。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感到一阵晃动，睁开眼，发觉自己跌坐在桥上，那女孩正拽着我的衣领，几乎令我窒息。
“咳咳...”
看到我清醒过来，女孩的手松开了，她似乎比先前冷静了许多，一言不发地垂着头。
拼命呼吸着空气，我开始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
通常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很快就会醒来，就算再梦也不会是同一个梦。可是，我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这并非梦境？
我费力地喘息了一会，望着那人偶般的女孩，忽然记起了几个月前的事。
对了，蓝染发热还拽着我不放的那天，说是梦见了一个奇怪的女孩，他口中的与我面前这位，难道是是同一人？
听她的话，不像是为了各种原因来复仇的炮灰反派，反倒是我的到来伤害了她，或许是蝴蝶效应之类的，我也搞不懂。
“能不能告诉我…”我摸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
我摇摇头。
那女孩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
“如果真的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尽力弥补的。”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女孩沉默了，抬头望向昏黄的圆月，半晌她才缓缓开口道：“我出生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大家总是陪着我聊天。后来，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走了，没有人陪我聊天。我知道大家都向往自由，我没有资格阻拦，但是他们走后，却遭遇了不幸。死神带走了村正哥哥，还有柘榴姐姐，封印了起来，我听说后，便逃走了。逃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静静地听着，却越听越觉得她所讲的事情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去的地方很热闹，有天空，有海洋，还有很多很温柔的人，但是那天，出现了一个很强的能量波动，我感受到很强的拉扯力，吸引我去那个力量所在的方向…
“我来到了我出生的地方。我的力量减弱了，虽然可以离开那里，却没有办法回到那个世界...
“最近，总是听见那个人在召唤我，我来到他附近 ，本来是要把他杀了，可是一接近那个地方，我的力量就像消失了一样。那种能量波动很熟悉，那是……”
“等一下，”我忍不住问到，“你是说那能量的源头，是我？”
“是也不是。之前我还不太确定，直到今天你叫出我的名字。”
是也不是？这叫什么话！今天…我今天有叫过谁的名字吗？除了…
「别担心，我已经好好地解释过了。」
面前浮现出一双棕色的眼眸。我知道那份熟悉感的来源了。
心中惊讶万分，我一下子跳了起来，颤抖着手指向对面的人：“你、你是镜…”
“嘘。”那女孩举着刀，颇有威胁的意思，看那刀镡的形状，确确实实就是名为‘镜花水月’的斩魄刀。
她继续说道：“语言是包含能量的。我们原本就是你们灵魂的一部分，你的刀魂很特殊，不像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东西，像是融进了其他世界的碎片。他的力量可以帮大家获得自由，村正哥哥可以联系上那家伙，你必须找到他...”
那女孩说着，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很快，很快就可以和大家再见面了…”刀从她手中掉下来，砸在木桥上，发出一声闷响。
“呜呜…柘榴姐姐，村正哥哥，镜月好想你们啊…”
我却有些失神。这丫头是镜花水月？镜花水月是个小萝莉？总算明白蓝染那家伙为什么对雏森妹妹那么执着了。
柘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隐约记得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至于村正，那不是动画原创角色吗？如果那些都真实存在，未来还极有可能跟我扯上关系…这也太麻烦了吧！想想就头疼。
对面的人还在小声啜泣着，我感到束手无策，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丫头却一下子冲上来，扑进我怀里，死死地抱着我的腰，大哭起来，我的胸口顿时被眼泪鼻涕弄湿了一片。
哎，喜欢乱抱人这一点，和她的主人还真是一模一样，所谓物似主人形大概就是这样吧！
忽然，又是一阵眩晕，我的身体变得很沉很沉，随即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镜月松开手，擦了擦眼泪，对我道：“那家伙发现我了，我要走了。记住，找到村正哥哥！”
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我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一不留神跌下了浮桥。
我慢慢下坠，就在我的背部即将触碰到水面时，那看似平静的水面，忽然像镜子一般散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只有那浮桥架在一片虚无当中。
穿着和服的身影立在桥上，似乎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远远地望着我。
那浮桥离我越来越远，化作一个光点，沉重的身体牵引着最后一点意识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
突然醒来的感觉真不好受，头剧烈地疼痛着，我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纸射进来，已经是中午了。身边没人，估计是去买东西了。
“真是的，不都说了以后让我来吗？”
我自言自语着爬起来，目光触及墙上的刀，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将它摘下，轻易地从刀鞘中拔出。
虽然每一把刀都是不尽相同的，这把却不是我认知里的斩魄刀。刀刃浮着一层奇异的光彩，似云似雾，巨大的图腾镌刻在丝毫没有金属感的刀身上。
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图案竟是一头异兽，狮身羊角，除了头上的两只眼睛，还有数只散落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镜花水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