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病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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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从刀尖和面具的接触点炸开，霎时间把一切都染成了白色。
我闭上眼，体内的灵力大量输入刀内，刀下那个人不人虚不虚的怪物完全被我的灵压制住，动弹不得。渐渐地灵力快要被抽空了，我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时，前方的那个灵压出现了变化。
白光褪去，荣一身上的白色物质纷纷脱落，化作齑粉，脸上的面具从中间裂开，他的眼睛也变回了正常的状态，迷茫地望着脚下的屋顶。
趁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一记手刀敲晕了他，恢复原状的荣一软软地倒在了屋顶上。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路上站着三四个死神，冲我喊道。
“抱歉，我们只是切磋一下…”我赶紧把刀插回鞘里，扛着荣一跳下屋顶，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刚才那一招抽空了我的大部分灵力，现在头都有点晕。白泽在心里告诉我，这是第一次用的缘故，以后多用几次熟练就好了，我心说这要是常用还得了？一早被人抓了关大牢里去。
旁边的死神连忙扶住我，把荣一接过去查看。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教训道：“这里不允许切磋，更不能擅自解放斩魄刀，多危险！”
“是，非常抱歉。”
他又问我是哪个年级的，我便说自己是毕业生，已经加入了四番队，见周围几人的态度似乎好转了些，赶忙借口回四番队，把荣一也一并带走了。
荣一的身体很轻，轻得好像一具空壳。我扛着他出了大门，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把他放下。
我蹲在地上静静地等着。这位自称跟我是老乡的兄弟，还真把自己当穿越文里头那男主角了，却不想想，哪家主角会滥杀无辜。
“......呃。”地上的荣一缓缓睁开眼，一看见我，猛地爬了起来，指着我怒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拍了拍腰上的刀，我道：“我把你体内虚的部分暂时封印住了。如果不想变成日后的平子他们那样，我劝你不要再使用死神的能力了，否则很危险。”
他看了我一会，突然冷笑一声：“你留着我的命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送命。”我皱起眉头，“我不是你，不会为了自己而杀人，何况你我同学一场...”
“你和蓝染是什么关系？”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这我还真没想过，我和蓝染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朋友？兄弟？无论哪个词都让我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咳...”我假咳一声道：“我们是雇佣关系，只不过没有签劳动合同罢了。”这么说似乎没错。
荣一从地上爬起来，晃了一晃终于站定，他用刀撑在地上，望向我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么帮他，和直接杀人又有什么区别？不，你比我还要恶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说：“你别搞错，我本来也是不想掺和这些事的，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算了，懒得说。你走吧。”
“你不杀我？”他投来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而后冷笑道，“这么天真可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
现在的荣一对我没有什么威胁性，如果我要他的命，岂不是变得和他一样了？再继续下去也是鸡同鸭讲，我抛下他转身离开，感受着那个灵压越来越远，默默叹了口气。
刚才在蓝染身上留下了一丝灵压，时间过去不久，应该还没有消散。
自从跟白泽完成了契约，我的感知力敏锐了许多。之前我一直在刻意忽略无关紧要的细节，毕竟太过敏锐也是很累的，大量的信息都需要来处理，容易体力不支，不过现在，这个能力终于派上用场了。
那一抹灵压很淡，但并不远。我寻到一条河边，看见那边站着镜花水月，她正焦急地望着一个方向，应该是在等我。
“他怎么样了？”不打算进行无意义的对话，我直接走上前问。
镜花水月看见我，抿了抿嘴没说话，把我拉到了一边的树下。蓝染正靠在那里，垂着头，毫无生气的样子。
“情况不太好，伤口又扩大了。”说着她扯开蓝染的衣服，露出胸前血淋淋的洞，看起来比之前还要严重。
怎么会呢？白泽虽然不是完全的治疗系，但剥离伤口中的灵压、控制出血应该没问题才对。我百思不得其解。算了。眼下不是纠结的时候，先救人要紧。
手掌覆上伤口，我眯着眼，用灵力仔细探查。洞是开在偏离心脏一指的位置，伤口很不平滑，看起来不是利器所伤，更像野兽的抓痕。血肉似乎已经失去了再生能力，像一块破裂的蜡布，干瘪而萎靡地裹在肋骨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白色。
伤口上感受不到荣一或者别人的灵压，按理说，普通的治疗应该没有问题啊。
我又试着施了几个治疗鬼道，然而完全没有作用。
[白泽，你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向自己的刀求助，能量的波动引得镜花水月向我腰间看去。
[不清楚，感知不到任何异常的灵力，和主人之前的情况很像。]
听了他的回答，我顿时也发现了当中的蹊跷——这正与我在四番队时的情况如出一辙。
收回手，我向一旁焦躁不安的镜花水月道：“你们和那个谁打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十有八九就是荣一那家伙做的。
“好像没什么...”她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家伙的瞬步又出奇的快，而且我的能力对他也不起作用...这算异常吗？”
荣一也跟我一样是穿越者，他自然知道要回避镜花水月解放，奈何不了他不奇怪，让伤口无法治疗这种能力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许这是他从异世界带来的特殊能力？
说起来，明明是室友，我却对于荣一的事几乎一无所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使用斩魄刀的能力。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个伤是无法医治的，只能自行愈合。”我解释了一句。
就连封印都不起作用，这样下去...
镜花水月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可他现在这样，放着不管只会让伤口恶化啊！”
“也只能送到四番队了。”
她立刻出声反对：“那怎么行！”
“如果你想让他死，一开始就不要救他。”我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冷硬。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谁知道四番队能不能给他治好？如果没治好反而惹了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可眼前这情况显然不是我能解决的，难道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吗？我做不到。
忽然，一阵沙沙声响起，我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一旁的树丛。被我发现后，来人漆黑的身形主动显现出来，我正准备拔刀，却见那人摘掉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抱歉，打断了你们。因为十分在意联络仪传回的数据就追到这儿来了...”浦原喜助摘掉头上的叶片向我走来，手中拿着一部稍大的机器。
我立刻察觉了自己的愚蠢，怀里那个金属块已经浸透了我的体温，显然它是带有定位功能的，而且完整捕捉到了荣虚化过程的灵压。
本以为浦原是来戳穿我的阴谋，却听到意料之外的言语：“那个伤我可以治愈。不，治愈就有点夸大了...总之，请让我帮忙吧，蓝染同学。”
连四番队都无能为力的伤，他竟然说可以治愈？看向虚弱的蓝染，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我迟疑了，把他交到那个男人手里，似乎比交给四番队还要危险。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
后背被捅了一下，我看到镜花水月，像见了鬼一样，指着她叫道：“你、你怎么还在这？”
“现在还有躲藏的必要吗？”我的话换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无奈，又看向浦原，对方静静等待着我们作出决定，笑得一脸纯真。
叹口气，让开地方，我凝重道：“那就麻烦你了，浦原三席。”
浦原走上前，一番检查过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紫色的胶带，撕了一块贴在蓝染的伤口附近。我发现那玩意儿有些过分眼熟，不禁叫道：“这、这不是...用来阻止灵子溃散的那个...”
“正是在下的发明！”浦原的语气很是得意，但他立刻严肃起来：“还只是测试品，不能坚持太久，必须立刻把这位同学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啊，说起来也是 ……” 对了，会提起二番队的发明家，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要去四番队吗？”
浦原附身探了探蓝染的鼻息，回身道：“四番队恐怕不太方便，我知道一个地方，很隐蔽，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
“那就快点出发吧！”镜花水月瞪了我一眼，急切地对浦原说道。
浦原没有立刻动身，他望了一眼镜花水月，又看向我，认真地说：“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但你们必须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我，不能漏下任何细节。”
我回望着他，心中有些犹豫，余光看见镜花水月冲我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浦原。
啊？这该不会是“完事之后就杀了他”的意思吧！这么无情，不愧是你。我没有搭理镜花水月，点头答应了浦原的要求。
活动一下筋骨，我把蓝染扛到肩上，这货个子是长高了，却还像小孩子一样轻。不，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请把这个穿上。”浦原递过来一件黑色的斗篷。
我迟疑地接过那斗篷披在身上，这玩意儿，应该只是初代产品，质量肯定不怎么样。
浦原没有发现我对他的发明十分嫌弃，他又看向镜花水月，后者自觉隐藏起身形，空气中飘荡着她的声音：“告诉我目的地吧。”
“好、好的，”浦原看起来很吃惊，想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化的斩魄刀，“我们要去的地方是...”
他还没说完，我突然记起了剧情中的某地，脱口而出说：“双极？”
“正是。”浦原看了我一眼，似乎奇怪我的猜测为何如此准确，他继续说，“不过请放心，我决不会把你们交给上头的，更不会允许行刑。我们要进入行刑台内部，那里.....”
浦原喋喋不休地炫耀着他和夜一的杰作，我一阵冷汗，差点说漏嘴。都怪荣一那家伙，扯什么剧情，还让镜花水月听见了。不过，她应该只会当作是白泽的能力吧。
浦原的黑披风虽然质感差了点，隐藏灵压却是一流，我们带着蓝染很顺利地来到了双极，直到进入内部的秘密空间，一路上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秘密空间的存在我早就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个小型实验室。蓝染被安置在台子上，用各种仪器维持灵子的活力。
“这是....”浦原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我连忙凑过去看，浦原正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一张纸看，纸上写着一堆我看不懂的数字。
镜花水月也靠过来，问：“什么情况？”
浦原的眉头皱得像富士山，他摸着下巴说：“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灵子。”他示意我们去看显微镜，“它正在吞噬健康的灵子，把它们转化成一种极不稳定的灵子，就是这种灵子的存在让伤口无法复原，甚至加重。”
“灵子不都是一样的吗？”我闭上一只眼去看显微镜，果然像他说的那样。
“理论上是的，但....”
镜花水月忧虑地望着蓝染，说：“该怎么做才能治好惣佑介？”
我也抬头去看蓝染，那小子静静地躺着，胸口看不出一丝起伏，如果不是还有灵压，我真的要以为他没气了。
“我暂且用仪器抑制了那种灵子的行动，但治愈的方法还需要时间来研究。请放心，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浦原说完，就埋头开始调配某种试剂。
吞噬灵子...转化成自己的同胞....我不想打扰浦原，就坐到温泉边上泡脚，顺便发呆。奇怪，总觉得这种模式似曾相识.....对了，这不是病毒吗！
我一下子就要站起来，却忘了自己正在温泉边上，差点整个人掉进去。
急急忙忙穿上鞋，准备告诉浦原我的想法，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清和？又见面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病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