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灵》梦星火

10、堕仙

　　一日，蓝衣在王母蟠桃宴上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王母罚她去人间历劫一世。乌鸦知晓此事后废了不少心思才找到投身凡间的蓝衣，并与之结为夫妻。就在二人孕下一子幸福美满地生活之时，征战北荒的南起凯旋归来。当他得知心爱之人因为一个不值钱的盘子历劫人间心急之下便赶往人间，也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这心痛的一幕。
　　南起愤怒之下直接将蓝衣带回天庭，并向天帝请婚。天帝自然不同意，僵持之下最后只得让蓝衣成为南起的侍女，相当于人间的通房。
　　而蓝衣回到天庭恢复仙身后便记起以往，人间之事历历在目。其实如果乌鸦不去人间找她也许他们俩便会这样错过，可是事已至此，那原本潜藏的爱意在这次分别之中瞬间爆发出来。
　　乌鸦在得知蓝衣被迫成为南起侍女的消息后不顾一切闯入南天门，最后被关进了天牢。蓝衣得知消息，苦苦哀求南起让他放了乌鸦。可南起本就是天之骄子，眼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一只乌鸦夺走心中恨意本就难平，可这乌鸦还好死不死地送上门来，他若放了他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蓝衣求救无果，便想悄悄潜入天牢，可这天牢哪是她一个普通仙女能进的。当南起赶来，便见到在天牢前坐地痛哭的蓝衣。而后当他心痛不已地扶起蓝衣时，蓝衣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说她想最后再见乌鸦一面，之后永生永世再不见他。南起起先是反对的，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勉强同意让他们见上一面，最好能让蓝衣就此死心。
　　于是一日风和日丽，南起安排自己的女人跟情敌在天牢见面，南起不知这一面却毁了他的一生。蓝衣和乌鸦在短暂的交谈之间暗中表明了自己对对方的情意，以及思量已久的决定，当南起发现二人自毁生机时为时已晚。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他认识蓝衣在先，是他对她照顾有加，若不是那只臭乌鸦趁着蓝衣失忆乘虚而入，蓝衣也不会对他动心。可是明明先前蓝衣承诺过让他们见上一面她就会死心，可为什么最后会这样？他错了吗？不，他没错，是蓝衣欺骗了他，是那乌鸦毁了蓝衣。
　　于是钻进牛角尖里的南起就堕魔了，而且从此之后见女人就杀，他认为女人天生就是欺骗。
　　这一切在药看来南起确实没错，错的是蓝衣和鸦。他们最后只想着成全彼此的爱情，却从未想过那些因他们的自私而牵连的人。
　　“唉，这南起可惜了。”药看着观天镜中南起堕魔的那一刻有感而叹。
　　“小药姐，你也别为这南起感叹了。这南起堕魔后不久便不见了踪影，我听其他修仙者说他多半是去了魔域，这眼看着又要到天魔出世的时间了，南起的加入无疑是生生咬了我们修仙界的一块肉叼给魔界呀！”张莺平日不修炼的时间便喜欢出去打探消息。
　　“天魔出世？”药眼珠一转算了一下。“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见着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张莺不免心急了。“小药姐，你别一副事不关己呀！我可听说了，这天魔每次一出三界便生灵涂炭，到时候我们也会遭殃的。”
　　药回想了一下每次天魔出来后的人间，似乎是这样，可是关她啥事？“这都成习惯了，修仙界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你只需好好修炼其他事少管。”
　　张莺嘟着嘴看着药翻身而起洋洋洒洒地走了出去，跺跺脚继续修炼去。
　　药临海而立，看着那远远的海平线，回忆如海浪般拍打而来。今日提到的这个天魔，她也熟悉，便是当初与娄籍抢占地盘的那只蛟。现在回想起来有很多事情从天人五衰开始就变了。
　　这蛟名“古桐”，如今三界知晓他名字的怕只剩下她一人了吧！这古桐当初在天人五衰之时走错了路，他开始游行天地间寻找度过天人五衰之法，最后在当初天与地相交的地方找到一个与人间接壤的虚空，并且这虚空不受天地法则影响。
　　不过这个虚空甚是诡异，外放的气息让人莫名恐惧。古桐早被这意外之喜蒙住了心智哪里去管那么多，只身而入。等他再次出来他变了许多，抛弃本体的他周身围绕着一种黑色的气息，这种气息与这个天地的灵气相悖。就这样古桐成为了至今唯一一个成功度过天人五衰之人（当然世人不知药的存在），并将那片虚空命名为“九幽”，成为只有他才能进出之地。不过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因为天地灵气与他体内的魔气相悖，他只能每隔五千年才能离开一次小岛，一百年后他又得再次回去等待下一个五千年。
　　魔气的出现引发了人们心中的黑暗，它潜藏在人们心中，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与他们合为一体，才成为日后堕仙成魔的主要原因。
　　只是除了天魔，其他魔族都只是魔气侵染后的产物，他们在这数万年的磨合中不再成为天地排除的异类，他们能通过吸食人类体内潜藏的魔气进行修炼。后来他们发现人类兴致的仇恨可以增长自己体内的魔气，于是这类人便成为魔族圈养的食物。渐渐地魔族便为世人所不齿，成为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对象。
　　最近两万年天魔似乎被岁月磨了心性，每次出来便想着统一三界，这似乎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虽然期间他也成功过两次，但只要他一离开人们很快便夺回了主权，而那些被驱逐的魔族也会躲藏起来。当然这也只是对外说法，他们不过是化明为暗换了种方法罢了，毕竟魔族还是需要修炼的，不然五千年的时间他们早就陨落大半了。等天魔再次出来人间魔气增加，这些魔修又会到处肆虐。
　　这么些年来药与天魔也就当初在娄籍洞府的匆匆一瞥，此后未曾见过一面。毕竟天魔出来的时间太短，于她而言连个梦都做不完，如今他们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地方便是这“观天镜”了。
　　这观天镜本是古桐之物，当初他创造它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偷窥娄籍修行之法。他没想到宝物刚刚练成天人五衰便到来了，等他好不容易度过天人五衰从九幽里出来，娄籍早就不见了踪影。此事也成了古桐的心结，而他想统一三界最初目的便是为了找出娄籍，只是后来他发现喜欢上了杀戮的感觉，于是便两不耽误。
　　七年后，已经成年并修有所成的张莺时常外出历练，而药则在五年前便回了藤及岛不再过问世事。
　　一日，已经出门游历两年的张莺终于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面容白嫩略带几分稚气的少年。少年是被张莺直接拉扯进了小岛。
　　药见此场景捂胸心痛道：“唉，孩子果然总会长大，这才出门两年便知道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了，只是可怜我这孤寡老人呀！”
　　少年被药打趣得面色通红，急忙解释道：“不是，在下只是偶然路过。”
　　药闻言看向张莺讥笑道：“呀，你是半道上看上的呀？嗯，不错，懂得先下手为强。”
　　张莺无语地翻个白眼，道：“你别整天看那些话本。我是见这人在这附近转了许久，怕他图谋不轨便直接抓回来了。”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在找人。”少年定是第一次被当成坏人，一时急的脸红。
　　药看了看少年，对着张莺咂舌道：“你也真是无聊得可以，居然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半天才将他掳回来。”她完全可以在外面解决此事，又何必将她带回。
　　“请关注重点！”张莺说完看向少年命令道：“你自己说！”
　　少年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开始解释：“在下楚凌云，是来此找人。”
　　“找人？找谁？”她这仙岛可是这附近独一无二的存在，这里除了她可没住其他人。
　　“在下是要找藤及岛上的千筹仙子。”楚凌云没有丝毫防备地说出目的。
　　“找我？”药闻言盯着楚凌云打量了一圈。
　　楚凌云被药这么一打量本来消下去的红晕再次浮上脸颊，好在他修养比较好，举止有礼道：“前辈便是千筹仙子？我是师叔祖之命来此找你。”
　　“你师叔祖？”药早就注意到楚凌云一身蜀山特有的装扮，听到这话便明了了。她交好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能到此找她的更是少之又少。“是楼羽让你来的？”
　　说起这个楼羽她就来气，当初在黄沙城还与她有说有笑的，结果出了那里又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她也没那热脸贴冷屁股的癖好索性不再找他，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娄籍，没那么深的友情。
　　“是！师叔祖六年前外出游历，临行前曾嘱咐于我，若是他五年后还未归来便让我来这南海寻找仙子。”
　　“六年前？那你怎么现在才来？”这中间可相差一年的时间呀！
　　说起此事楚凌云很是羞愧。“在下惭愧，已在此片海域找了一年都未找到名叫藤及的仙岛。”他本想若是再找寻不到便回蜀山向掌门告之此事。
　　药闻言一愣，此事也怪不了楚凌云，当初她移居此地便设下禁制，外人是看不到这座岛屿的。只是这楼羽倒是奇怪，自己外出不归让一个小辈来找她干甚？还不如直接找蜀山的掌门比较符合实际。
　　药却不知楼羽所去之地若是他自己都不能归来，天地间便只有她能帮得上忙了。
　　“他倒是将我有用喊之无用抛之。”药埋怨一句后不情不愿问道：“你师叔祖去了何处？”
　　“师叔祖有言说是要去一趟西荒，顺便炼制一件法宝。”楚凌云不禁想起楼羽的另一嘱咐，说若是对方先有埋怨便说出炼制法宝一事，若是没有就不必了。
　　药闻言一时梗塞，他这话明显是想告之她他此番前去其中有部分因素是为她，早知如此她当初便不该要那法宝。
　　“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药向二人挥挥手示意她想清静一下。
　　楼羽如今这修为已算是凡间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这区区一个西荒能让他有去无归？但看这观天镜中无他影像，他若不是身死便是在一个连观天镜也无法抵达的地方，希望这一切是她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