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杂记·江湖篇》君子尧

2、武林盟主二三事

　　大家好！这是千息小报的第一期，不如让我们来谈谈武林盟主二三事。
　　五年前，上一任盟主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经过为时三天的擂台比武，选出了如今的盟主夏盟主，那么这位夏盟主是何许人也？
　　在众人眼里，夏盟主少年时期拜入清绝谷，天资好悟性高，未及弱冠便以出师。之后江湖闯荡，行侠仗义，挣得了无数赞誉。直到五年前，夏盟主在呼声中参与比武，最终成为了当今的武林盟主。
　　但有一点，夏盟主从不提及家世，大多数人只当他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其实不然，曾经夏盟主出身的夏家也是显赫一时的，却在二十年前销声匿迹。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呢？且待我来揭秘！
　　众所周知夏盟主有三件讨厌的事，一是美梦被扰，二是菜里有葱，三是有人说谎。这第三件事就与当年夏家的消失有关。
　　夏盟主的父亲白手起家，因为出身不好所以极好面子，而他的面子就是谎言堆就的。说来也是作死，说什么不好，非说自己祖上是守护宝藏的人，还搞了份藏宝图，假身份造的像真的一样。真正有身份的人看他就像跳梁小丑，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想发笔横财。
　　渐渐地，情况愈发不可收拾，夏盟主的父亲只好一把火烧了宅子，带着家人跑到小地方隐居。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改掉说谎的毛病，夏盟主就是在父亲的谎言中不断失望着长大的。
　　夏盟主特别不喜欢提及家世，兄弟姐妹们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夏盟主的师父，夏盟主的伴侣，上任盟主，以及我们。
　　好了，接下来是夏盟主的伴侣，我知道大家对这个感兴趣。根据江湖百年来的惯例，武林盟主或魔教教主若为断袖，其伴侣必是对立阵营的人。夏盟主是断袖，所以夏盟主也不例外。
　　自从归一教被灭后，魔教的名头一直空着，几个邪派的组织不断干坏事，想要争夺这个地位。上任武林盟主被烦得不得了，干脆点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派当魔教，并且暗地扶持，形成了如今的江湖局势。魔教念在上任盟主的扶持甚少作乱，正道念在上任盟主的面子处处留情，倒也维持了江湖的风平浪静。
　　彼时夏盟主刚成为盟主，前往金州办事，偶遇了魔教的尚教主，由于忙着互怼没看路，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了。无奈之下两人只好齐心协力找路，赶在天黑之前看见了一个小村庄，于是借宿一晚。
　　第二天，尚教主起的比较早，向村民买了点早饭，眼看着饭快凉了夏盟主还没起，就进屋把他叫醒了。夏盟主被吵醒后满肚子的气，但还是忍下了。洗漱好坐在桌前，拿起一个饼问：“里面有葱么？”
　　尚教主知道他不吃葱，故意说没有，于是夏盟主在咬到葱的时候爆发了。两人打的昏天黑地，夏盟主一边打一边骂，尚教主一边躲一边道歉。半个时辰后，夏盟主因为太饿了而停手，尚教主从此记住了夏盟主的底线，并且赔了借宿主人好多钱。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夏盟主都没有再理尚教主，突然没人怼他，尚教主感到十分寂寞，于是千方百计地吸引夏盟主的注意。两人就以这个模式走到了武林盟的据点。
　　由于魔教风评还不错，加上夏盟主没有阻止，据点里的人并没有拦着尚教主。但夏盟主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走，尚教主跟着道歉的情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弟子。大家好奇地隐匿在不远处，强行把据点主管退出去打探情况。主管硬着头皮上前询问夏盟主，夏盟主冷冷说道：“他骗我吃葱！”
　　话落的那一刻，所有听见这句话的弟子都跳了出来，并亮出了武器。
　　“无耻魔头！竟敢欺负我们盟主！”
　　这时，夏盟主又添了一句：“而且是在我还没睡醒的时候，拉我起床，骗我吃葱！”
　　周围弟子炸开了锅，纷纷用武器指着尚教主。
　　“不可饶恕！太过分了！”
　　“从未见过如此坏的人，真不愧是魔教教主。”
　　“亏了上任盟主如此提拔你们魔教，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我们盟主多好的人，就这三件讨厌的事，你偏偏要一一触犯！”
　　“过分！过分！”
　　“大家一起上！为盟主讨回公道！”
　　尚教主：“……”当了这么久魔教教主，还是头一回有魔头的感觉。
　　“罢了。”夏盟主适时开口，“我大人有大量，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你陪我走一趟凌江城，帮我教训两个人，咱们就两清。”
　　尚教主总觉得自己吃亏了，但当下一群人拿着武器指着他，他也只能应下了。
　　从金州到凌江城的这一段路，二人的感情在互怼中逐渐加深。到了凌江城，尚教主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了。
　　“看见么，就是那两个人，你去揍他们一顿。”夏盟主站在墙后，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尚教主留意着他们的行动，随口问：“你为什么要揍他们？”
　　“他们骗过我。”
　　“什么？他们敢骗你？”尚教主顿时怒了，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揍完人，两个人神清气爽地往回走，尚教主又随口问道：“他们骗你什么了？”
　　夏盟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们骗我菜里没有葱。”
　　尚教主：“……”
　　夏盟主：“所以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
　　尚教主眼睛亮了：“所以我不是单相思？”
　　夏盟主嘴角弯了弯：“你喜欢我。”
　　“是啊。”尚教主大方承认，“你呢？”
　　“勉强算是喜欢吧。”夏盟主不敢看尚教主，耳朵根也红了。
　　尚教主悄悄拉住夏盟主的手，夏盟主也没有挣开。
　　这就是常在武林盟看见魔教教主的真相，也是江湖风平浪静保证。

　　+++千息小剧场+++
　　阁主和阁主夫人正坐在屋里，卫辞归指着着桌上的《千息小报》道：“我们堂堂千息阁，怎能在人背后长舌？”
　　身旁的萧美人拿起小报看得起兴，道：“得了吧，你当我不知道你拿着江湖轶事换朝廷轶事？”
　　“可这传出去有损我千息阁的形象。”
　　“我说呢！”萧美人一拍桌子，“上次遇见盟主和教主在一起，盟主说我长得好看，结果教主半天没给我好脸色。”
　　卫辞归跟着一拍桌子：“他竟然敢不给你好脸色！”
　　“那个薛涞留着吧，这个看着挺有意思的。”萧美人道，“你也可以拿着去和朝廷的那位换消息用。”
　　“好主意。”
　　“对了，下边人说，你去青楼了？”
　　“那是千息阁产业，我是去收消息的。”
　　“我知道，我能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
　　“今晚睡客房吧。”
　　“……”
　　这就是阁主扣盛玄月钱的原因。

　　“阁主！阁主！不好了！”
　　卫辞归眉头微皱，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有人在我们的茶楼闹事！”
　　卫辞归漫不经心道：“去找韩勿思。”
　　“韩掌事正好在，但是争执的时候，闹事的人削掉了韩掌事两根头发。”
　　卫辞归直起身子道：“快让盛玄和明芷（刑堂掌事）去处理！”
　　“然后……恰好被杜掌事看见了。”
　　杜苍穹是武堂掌事，韩勿思的疯狂爱慕者。
　　卫辞归闻言站起来就向外走，道：“我亲自去，希望人还活着。”

　　“盛掌事，夏盟主要的消息查到了，现在送往武林盟么？”
　　盛玄刚要开口，一旁的薛涞就抢话道：“现在是夏天，夏盟主应该在魔教，你直接去那吧。”
　　盛玄怒道：“我是掌事你是掌事？”
　　薛涞陪笑：“表哥莫气，这种小事不劳您费心。”
　　盛玄挥挥手示意属下离开，然后对薛涞道：“你别以为是我表弟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是犯了规矩，你继父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表哥教训的是。”薛涞继续陪笑，“表哥，我听说阁主扣了你的钱？”
　　“你还有脸提这个事！”
　　“哎表哥，我冤枉。我听说阁主前天晚上睡的客房，我觉得扣钱这事很可能和我没关系。”
　　盛玄冷笑：“那你是让我去怪阁主夫人？”
　　“……”薛涞一想也是，“我的错，表哥，我把我的钱给你。”
　　“就你那点月钱，我还看不上。”盛玄道，“还不去干活？”
　　“是是是。”薛涞笑嘻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