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格》言不乐

60、⑥〇

　　挂断电话，陶喜抓起一旁的梳子扒了几下头，发尾的结疼得她嘶哑咧嘴也不顾，就踢踏着鞋噔噔噔往门口跑。
　　残余的理智告诉她这没什么好兴奋的，可身体就是控制不住，无需把手放在心口都能感受到的猛烈心跳，在听见电梯叮咚那声响时冲上了顶点。
　　等到见到人时才发现琢磨了半天没弄出个成果的开场白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沈易已经用最直接的方式迎接她的到来。
　　点到为止，沈易一向做的很好，即便心里万般不愿。只是看着此刻被他亲的七昏八旋小喘着气的陶喜，他突然有点后悔。
　　做一个正人君子能比别人多吃一口饭吗？
　　非但不能，还亏了，亏大了。
　　沈易在心里直叹气，相处了两个多月陶喜多少也能猜出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她老实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沈易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轻捏着她的耳朵又把人捞了回来。
　　“躲什么？”
　　陶喜握着他的手，憋着笑道：“怕你喘不过气，多给你点空间。”
　　嗨哟，瞧这体贴劲，沈易不占点便宜都对不起自己。
　　“空间再大也没用。”他把脸凑上前，有意无意的蹭着陶喜的嘴巴，“要你帮我顺顺。”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陶喜非但没跑，居然还反过来调戏了一句：“你确定你能扛得住？”垫脚啄了沈易一口又灵敏的闪开他想揽住自己的手，耀武扬威的扭了扭身子转身躲到门后，贼兮兮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沈易。
　　沈易深呼一口气，道：“你过来。”
　　陶喜摇摇头拒绝，谁过去谁就是傻子。
　　沈易挑了挑眉，道了句也好，说着就往前走去。
　　陶喜暗叫不好，朝后随便抓了个东西往前一抵，这才发现是某人常穿的拖鞋。
　　沈易顿时有种被扫地出门的荒凉感，这滋味到挺新鲜。
　　他好整以暇的靠在墙上，一脸兴味的看着皱着脸在给自己找理由的陶喜，添油加醋道：“拿这个打人还缺点劲，要不换一个？我看你家扫把就挺结实。”
　　没想剧情压根没朝着正途走，就这么被拐进了地沟。
　　“你还有这癖好啊？”
　　见陶喜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沈易立马正了神色，刚想辩解却又听到陶喜说了一句话，弄得他哭笑不得。
　　“不行不行，我家隔音不好，哎，孩子还在呢。”
　　沈易听着她很不走心的惋惜语气，突然道：“你今晚睡哪？”
　　“嗯？书房。”
　　沈易点点头，皱眉道：“有点硬啊，不太舒服吧。”
　　陶喜虽然郁闷自己怎么又跟着他的话跑了，但还是不住的表示认同，关键还没人肉垫子。
　　“我今天刚换了被套床单。”
　　“啊？”
　　“前两天你是不是说过想跟我买一样的床垫的？舒服？”
　　“……嗯。”陶喜有些迟疑道。
　　“我不介意分你一半，一个晚上我还是可以的。”
　　“……哦，谢谢，我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沈易提到的缘故，陶喜从躺在沙发上就开始不舒服，烦躁的不知道翻了多少身，磨到凌晨才渐渐入睡。
　　心里一直吊着要给陶乐买早餐的事，即使睡着了也不太踏实。闹钟响起的瞬间她就醒了，揉了揉眼睛，起身，左捶捶右捏捏，出了房间。
　　刚想进卧室看看陶乐睡的怎么样，突然瞥见客厅茶几旁有个身影在动，走近一看，原来是陶乐。
　　也不知道是几点醒的，他的周围已经铺满了各种各样的折纸，星星纸鹤青蛙，品种比陶喜会的还多。像他这般年纪的孩子应该很少有这样的耐心吧，至少陶喜是皮的不得了。
　　“乐乐。”怕吓着他，陶喜故意放低了声音。
　　陶乐听到有人在叫他，先是一愣，回头看见陶喜时脸上瞬时笑开了花。
　　“姐姐早上好！”
　　“嗯，早上好。”陶喜笑着接过他递来的纸鹤，“昨晚睡得好吗？”
　　“好，我都没有出来尿尿，早上醒了才尿的。”陶乐兴奋的扬起小脸。
　　何丽娟有特意提醒过她，陶乐如果睡得不舒服会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昨晚没听见动静，她还怕是自己疏忽了。
　　“真棒。”陶喜揉了揉他睡成鸡窝的脑袋，“那我们先去刷牙洗脸，等等再来玩好不好？”
　　陶乐听话的点点头，跟着陶喜进了厕所，踩着小板凳乖巧的拿过牙刷，动作虽然很笨拙但格外认真，陶喜帮他把毛巾打湿放在一旁，回了客厅准备给沈易发消息，正巧这时听见了敲门声。
　　一颠一颠地叼着牙刷开门，被拎着早餐的沈易弹了一个脑门。
　　陶喜哎哟一声，嗔了他一眼。
　　“刷个牙还跑东跑西。”
　　“不然谁给你开门！”
　　沈易揽着她的肩往屋里带，朝一边扬了扬下巴，道：“这不还有一个。”
　　陶喜偏头去瞧，就看见陶乐把嘴巴张的圆溜溜，一副收到冲击的模样站在厕所门口一动也不动，不安的眼睛从陶喜划到沈易再划到沈易放在陶喜肩上的手。莫名想哭。
　　他有些紧张地喊了声姐姐。
　　陶喜轻咳一声走上前，喉咙却被渐渐膨胀的牙膏沫填满，尴尬地鼓着嘴，回头给沈易使了个眼神便进了卫生间。陶乐立马转身要跟着走。
　　“你叫陶乐？”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陶乐就像是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一般紧张，回过身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叔叔好。”
　　陶喜实在是好奇沈易会怎么跟陶乐相处，激动地不想错过一分一秒，洗脸就跟猫喝水似的刮两下就算完事，一出来听见个叔叔好，嘲笑还是严肃，这个表情不太好控制。
　　沈易扫了她一眼，朝陶乐招了招手，道：“过来吃早餐。”他还不至于跟个孩子置气，不就是叔叔么，哈。
　　陶乐有些拘谨地看了陶喜一眼，得到同意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着，吃力的爬上板凳坐好，接过沈易递来的麻糕小口吃着。
　　陶喜拿了根油条跟着沈易进了厨房，调侃道：“哎哟，你居然都到做叔叔的年纪啦？”
　　沈易哼笑一声，道：“看着不像？”
　　陶喜上下打量着沈易今天的行头，一如往常简洁的白T黑裤，配上粉色的兔耳拖鞋，再加上难得才带一次的细框眼镜，要说像个在校大学生，更像个老师。配上此刻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不像。”陶喜来回没找到餐巾纸擦手，撅着嘴让沈易喂了口豆浆。
　　“像你家二大爷？”
　　“嗯，贴切！”
　　沈易一手端着碗一手拉着陶喜走到餐桌前，勾过凳脚把人压回座位，沉声道：“吃个早饭都不定心，坐好。”低头看向一直往这边偷瞄的陶乐，道：“你看你弟多老实。”
　　“那是你没见过他皮的时候。”陶喜呛声道。
　　“姐姐我不皮的。”
　　“你见过？”
　　沈易和陶乐几乎同时说道，这下陶喜没话说了，她谁都反驳不了。
　　吃完早饭沈易进厨房洗碗，客厅只剩下陶喜和陶乐两人，陶乐左瞄右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那个高高大大的叔叔是谁，在得到是姐姐的男朋友这个认知模糊的答案后只是点点头，又开始玩起了折纸，不过折出的形状相较于之前显得相当不走心。
　　陶喜坐在一旁帮他把折好的东西分类归好，见陶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无奈的挠了挠头，道：“今天中午想要吃什么？”
　　“吃什么”这个话题永远不过时，只可惜陶喜用错了地方。
　　“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从厨房出来的沈易正巧听见这句话，嘴角勾笑挑了挑眉，这个姐控当得相当可以。
　　陶喜没有看到站在身后的沈易的小表情，满脑子都是怎么哄孩子最不费心费力，无奈二十多年人生路这方面的经验却为零。
　　“你不喜欢这个叔叔？”还是直截了当点比较省事。
　　陶乐摇摇头。
　　陶喜最拿不住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个叔叔是过年吃饭时候说的叔叔吗？”
　　陶喜有些吃惊地看着陶乐，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沈易本想让不知不觉又坐到地板上的两人坐回沙发，一听到这句话立马转了心思。
　　过年那会儿，她还提起过自己？
　　陶喜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怎么了吗？”
　　“啊？”
　　陶喜愣了几秒，就算她记性再差也不至于把这种事给忘了吧，仔细琢磨老半天才终于想起来，年夜饭后她回屋收拾衣物时何丽娟有进来找过她，想给她压岁钱可是她没要，多说了几句话提到了沈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她那时太敏感，一听见男朋友的话题就烦躁，可能，呃，态度恶劣了些。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开始偷听别人讲话了！
　　陶乐见陶喜脸色不对，立马又说道：“我我我我是去上厕所的，不是故意要听的！”
　　陶喜握住他胡乱甩着的小手，行行行，怪她卧室没选好偏要凑卫生间旁，半夜老被这小屁孩撒尿吵醒再心酸也都是自己作的。
　　“我没有和你妈妈吵架，嗯，只是我那天心情不好，语气重了点，吓着你了吗？”
　　“不是的。”陶乐垂着头抠着手指甲盖，吞吞吐吐的样子看的陶喜又急又想哭，你还是个孩子啊，虎一点也是可以的！
　　“就是姐姐好像很喜欢这个叔叔，我怕我惹叔叔生气了姐姐就不喜欢我了。”陶乐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陶喜，道：“姐姐我很乖的。”
　　嗯，人挺乖，心爱跑。陶喜表示累了累了。
　　哄人实在不是陶乐的强项，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每次看江恬哄孩子就那么简单呢。都说孩子好哄，关键还得看哄的人会不会说。
　　陶喜本能的想找沈易求救，回头见人就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晚那套打一顿总会老实的育儿理论，心一抖，还是自己来吧。
　　“不会的。”
　　陶乐仰着小肉脸不解的看着她。
　　“姐姐就算不喜欢叔叔了也不可能不喜欢你的，我保证！”
　　“真的吗？！”陶乐兴奋的看着陶喜，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闪亮的像个小太阳。
　　真的很好哄……
　　“真的！我都保证了！”
　　“真的是真的呀？！”
　　“嗯，真的！”陶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再敢问是不是真的就把你从窗户口都出去。
　　好在这小屁孩懂得见好就收，一屁溜从地上站起来，小步跑到沈易跟前，冲着一脸疑惑地沈易道：“叔叔好，我叫陶乐。”
　　沈易笑了笑，道：“你好，我叫沈易。”
　　“叔叔你会折纸吗？”
　　“会一些简单的。”
　　“那我们一起折好不好？”
　　“好啊。”沈易跟着他坐回地板，陶喜原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居然真的动起手来了，还挺像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拿胳膊肘轻轻顶了顶沈易，小声道：“就这么折着？”
　　沈易“嗯”了一声，把她手里的爱心接过手，道：“想吃水果。”
　　陶喜想说马上快吃午饭了，可沈易抿着嘴一副不吃不开心的表情她实在招架不住。
　　见了鬼了，洗着水果她越想越不对劲，刚想看看两人在聊些什么沈易就进来了。
　　就着手把陶喜刚洗的小番茄咬住，从后搂住腰把人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呼吸喷在她的颈上有些痒。
　　陶喜动了动，侧头看他：“干什么呢？”
　　沈易不说话，张着嘴，陶喜又给他塞了个小番茄。
　　“你和我弟在外面说什么呢？”
　　“想知道？”
　　陶喜“切”了一声，装作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爱说不说。”
　　沈易轻笑一声想要亲她，被她嫌弃的推开。沈易也不恼，理了理她翘起的衣摆重新把人圈起来，声音懒懒散散凑在陶喜耳边，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你和你家里人提起过我？”
　　“是啊。”
　　“过年那段时间，我们很熟？”
　　“不熟不熟。”现在都不是很熟。
　　“说我什么了？”沈易亲了亲陶喜逐渐发烫的耳垂，抓住她又想把他推开的手。
　　“想知道？”
　　“嗯，想。”
　　陶喜傲娇的哼了一声，道：“就不告诉你！”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猖狂了。”都能翻天了。
　　“跟你学的。”
　　“嗯，学得好。”沈易宠溺的亲了亲她的脸，突然叹了口气，“你这弟弟挺厉害啊。”
　　“嗯？”
　　“他很喜欢你？”
　　“嗯，是吧。”
　　“他刚才……”
　　“别说，我不想听。”
　　沈易紧了紧圈着她腰的手臂，咬牙道：“最近皮痒？”
　　陶喜笑得直扑腾：“我错了我错了，你说你说。”
　　“不想说了。”沈易拿着盛着小番茄的碗直接甩头走人，留下一脸错愕的陶喜在那里怀疑人生。
　　到底谁皮痒！
　　一直关注着厨房两人动态的陶乐一听见沈易走路的动静立马低下头假装很忙的样子，但还是被眼尖的沈易给捉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陶乐声音把水果递给他，陶乐拿了两个就摆摆手，听到沈易说这是陶喜洗给他吃的时候直接把碗给拿走了，最后很有分享精神的把手里的两个给了沈易。
　　沈易端着水杯坐回沙发，看着陶乐像只囤食的仓鼠似的不停往嘴里塞，还是没忍住让他慢点吃他不会抢他的。
　　陶乐这才放心的小口吃起来。
　　先是在他姐面前变着花样的秀自己的折纸技术还不忘打压自己，再到想进厨房帮他姐洗水果，最后霸着果盘自己吃独食，这姐控的属性点地挺到位，可惜就这点小伎俩，沈易压根不放在眼里。
　　他的折纸技术可是陶喜亲手教的，水果也是他“帮着”洗的，这点亮算得了什么？他能吃一辈子！呵！
　　陶喜换了身衣服准备带两个人出去吃饭，就见沈易仰躺在沙发上一脸满足样，转头见陶乐快把一碗小水果吃光了，眉头一敛，道：“乐乐，水果稍微吃点就够了，等等午饭要吃不下了。”
　　陶乐无辜地眨巴两下眼：“是叔叔给我吃的。”
　　陶喜朝沈易看过去。
　　沈易：“……”小兔崽子。

　　陶乐在陶喜这住了三天后被何丽娟接了回去，老人已经脱离危险，她也不用整夜陪着。
　　周言的咖啡店出了点事，正好她不在家所以就叫着陶喜帮忙看看，于是她把陶乐托付给了沈易。白天陶乐要上课不用多操心，只需要放学带着吃个饭就行，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陶乐被接走时对他还挺依依不舍，哪里还能见着初见时的拘谨。
　　陶喜虚心地向沈易请教了一番，得到五个字：打一顿就好。
　　信你就有鬼了！
　　咖啡店里的事情处理好，陶乐也回了家，这天突然收到面试通过的消息，陶喜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刚准备和沈易腻歪一下，就接到了陶竹明的电话，说让她尽快回家一趟。
　　语气听起来不想有什么大事，但陶喜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索性放了江恬的鸽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别赶了回去。
　　一进门，就见陶乐紧着一张小脸安静地坐在板凳上，看见她来了立马低下了头。
　　陶喜有种不祥的预感。
　　陶竹明在阳台上抽烟，听见陶喜在屋里喊他的声音，应了一声，回到客厅，没给点准备，开口就是一句这两天就搬回来住吧。
　　陶喜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陶竹明抽完最后一口烟，埋进烟灰缸，从抽屉里拿出遥控机打开电视机，道：“谈男朋友了？”
　　陶喜轻声“嗯”了一声，脑光一闪，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抬头扫了眼在一旁坐的笔直的陶乐，正好碰上小崽子心虚的目光。
　　“我听乐乐说，那男生就住你楼上？”
　　“嗯。”
　　“谈多久了？”
　　“大概两个月吧。”
　　陶竹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又提了句这两天就搬回家住的事。
　　陶喜咬了咬唇，道：“爸，我没......”
　　“好了，有些事就不用说了。”陶竹明摆摆手打断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听了这话，陶喜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搬家其实是早晚的事，只不过被这么一搞总觉得不对劲，好像自己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唉。”
　　据不准确统计，这是陶喜今晚第四十声叹气。
　　沈易把她压在背后的湿发撩起铺洒在沙发背上，无奈道：“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气全被你给叹了。”
　　“失策了。”陶喜置若未闻又连叹三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小兔崽子平时看着嘴挺严实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漏风，失策！”
　　“听你这语气好像很遗憾？”
　　“废话，一个人住多自在啊，要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几点起就几点起。”陶喜激动地捶起了沈易的大腿。
　　沈易点头附和：“要吃水果有人送，要吃肉还有人烧，是吧？”
　　陶喜嘿嘿笑着，得寸进尺的勾了勾沈易的下巴，道：“可不是么，幸福死我了。”
　　沈易笑着捉住她的手指在唇边细细亲吻，道：“什么时候去上班吗？”
　　“还不知道。”
　　“嗯？”
　　“嗷，前两天好像收到消息了，忘记看了。”陶喜猛然想起这件事，跳起来往卧室走去。
　　沈易望了望就搁在眼门前却被主人当空气的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进了屋，环臂靠着墙朝在床上瞎扑腾的陶喜道：“找什么呢？”
　　“前两天收到的单子，我本来想洗完澡看的，后来太累就直接睡过去了。”陶喜困惑的挠了挠头，她记得就放在床头的呀。
　　沈易抬脚向前走了几步，俯身捡起掉在床脚的通知单：“看来单子睡得也挺沉，掉床下了也没能醒。”
　　陶喜干笑两声，接过单子，刚想拆开又甩到一边。
　　沈易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不看？”
　　“想起一件事。”陶喜有些迟疑道。
　　沈易见陶喜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不由得站直了身子，道：“你说。”
　　“你介意你女朋友爱吃白饭吗？”
　　“不介意。”
　　“那你介意你女朋友比你有钱吗？”
　　沈易眯着眼道：“多有钱？”
　　“嗯......也不是很有钱，相对普通人有钱，但不是用不完的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到了能包养我的程度。”
　　“那不至于。”
　　“这样啊，那我挺介意的。”沈易几乎想都没想就答道。
　　陶喜即便清楚他是在故意逗他，心里也忍不住涌起想打他一顿的冲动，“那你另求姻缘吧，养不起，我认输。”
　　沈易笑着走上前拦腰抱起陶喜放在腿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沉声道：“我养得起就行。”
　　陶喜不屑的扭过头，道：“不需要，我有钱！”
　　“我指的是我能养得起我自己。”可没说要养你。
　　陶喜气鼓鼓的瞪着他，不甘示弱道：“谁稀罕！”
　　“你稀罕。”
　　“呸！”臭不要脸！
　　沈易勾着她的下巴在吻住她的嘴角，细细轻磨：“再呸一声，敢不敢？”
　　“......不敢”
　　“嗯，乖。”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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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写得不好，但总算还是写完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很感谢路过点开的人，即使只是潦草的几眼就点了关闭，但看见小幅度上升的点击量我还是蛮开心的。
可能是没有写大纲的缘故，故事到了中途就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自己看了也不是很满意。
文笔有待加强，我会更努力。
加油。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