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47、摇钱树

　　“和你的小警察过得很开心啊？”刚推开公寓的门，就听到丁振阴冷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沙发处偶尔亮起橘黄色的火焰。屋里满是燃尽的烟草味，而在丁振面前的烟灰缸里碾灭了有七八根烟头，看样子他已经来了很久。

　　川穹默不作声地脱下外套，自顾自地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几天前，丁振被安排去欧洲完成任务，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
　　这些天没见，川穹能够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每一次呼吸里都夹杂着野兽的血性和愤怒。

　　走到丁振身边，川穹冷漠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
　　丁振抓住川穹的手臂顺势将他拉倒在自己身上，大口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杯中没有喝完的水洒在了川穹的上衣，一股股温热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只是那股清新的洗衣液味道显得有些突兀。
　　那不是川穹身上的味道。

　　一把将他的衣服撕开，那股味道好像并不是在衣服上，是在川穹的身上。
　　“你跟他……”丁振说话的声音有些阴冷，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川穹，丁振慢慢攥紧了拳头。
　　川穹稍稍歪着头，嘴角翘起了一抹神秘地笑容。像是讽刺、又像是报复过后的喜悦“对，我跟那个小警察是发生了点故事，你想听细节吗？”
　　丁振嘴角抽搐，紧攥着川穹衣衫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啊！”
　　丁振抬手朝着川穹的肚子狠狠地捶了一拳，川穹疼得蜷缩起身子，可丁振却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一把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从沙发上扯了下来。
　　“为什么！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跟一只狗在一起！”丁振撕心裂肺的咆哮着，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全部爆发了出来。
　　从在训练中心认识川穹的时候他就爱着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为什么川穹就是不肯跟自己？

　　川穹忍着疼痛，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抬头看着压在身上的丁振，他并觉得他有多么可恨，甚至还有点可怜。
　　“我不喜欢你，更何况，你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应该清楚。”
　　听川穹这样说，丁振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秘密一直都是他的伤疤，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川穹……
　　慢慢撑着地坐起来，川穹打量着丁振的西裤，依旧是保持着戏谑地嘲笑“别说你是这种情况，就算你不是，我也不喜欢你。”

　　“但我喜欢你！”丁振再一次将川穹推倒，“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救了你那么多次！”
　　“对，但我就是不喜欢你。”川穹哼笑了一声，哪怕丁振已经气得暴起青筋，他依旧没什么触动。
　　“所以！”
　　“所以怎样？”川穹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你可以得到我吗？哦对，我说错了，你得不到我的，我是程靖南的，哈哈，不好意思，是我忘了这事了。”

　　川穹笑得大声，尖锐的声音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着丁振最软弱的地方。
　　一把扼住川穹的喉咙，丁振的手指能够感觉到他血管的跳动。
　　即便是呼吸困难，川穹依旧保持着嘲笑，他并没有挣扎，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丁振。

　　川穹果然是组织最得力的“手”，不仅对目标毫不留情，就连对待照顾了他多年的丁振也下手狠辣。
　　得不到的东西就是要毁掉，丁振不能够容许川穹属于那个小警察。
　　慢慢加重手指的力道，丁振却不能瞬间扭断他的喉管。看到川穹即将窒息的表情，丁振猛然松开双手，大口地喘着粗气。

　　丁振不能杀了他，不止是不忍心，还有组织对他的需要。
　　川穹是“七宗罪”的财产，即便丁振是他的上级也没有资格去处置他的生死。

　　倒在地上，川穹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仰视着身上的丁振，他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的屈服。
　　“怎么样？还想碰我吗？哈哈，对不起，我又忘了，你根本碰不了我。”
　　丁振脸颊微动，一把揪着川穹的领口将他扯了起来“我嫌你脏！”

　　一记拳头打在川穹的脸颊，强烈的冲击震得他头晕眼花，还没等他做好准备，丁振又朝着他的太阳穴来了一拳。
　　川穹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不过跟被丁振胡乱地摸一碗比起来，他倒是宁愿丁振将自己毒打一顿。
　　呵，起码这样，身上才不会沾了丁振身上的那股恶臭。

　　几分钟后，川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脸上沾满了血。
　　每一次呼吸，他都能够闻到从自己身上伤口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幸好，那股气味里混杂着淡淡的香味，那是程靖南的味道。
　　而发泄了一番的丁振似乎觉得并不尽兴，他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发泄。看了眼地上的川穹，他重新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你是我的，那个小警察我会让他死在我手里。”站在门口丁振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川穹稍稍偏过头，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如果他死了，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疯狂的事。”
　　“呵，你想怎样？”丁振双手插在腰间，挑衅地回他。
　　“法国，巴黎，香榭丽大街后，玛丽小屋。”

　　川穹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串词。
　　丁振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甚至还变得更加恐慌。
　　这是无人知道的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可他……

　　“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川穹艰难地弯起身子，用手臂擦一把脸上的血，“如果程靖南死了，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

　　出院的第三天，程靖南就回到了警局工作。
　　这些天，警局面对的事情不少。本以为借着顾南城吸独的事情可以将团伙一锅端，可谁知道后面牵扯到了更多的人和力量。

　　网上，有关顾南城的新闻几乎全都被压了下去，就连他吸独的事情也被抹得干干净净。
　　借着李姐，警方原本抓到了独犯，甚至找到了他们的小巢穴。可在抓捕的时候，现场却有其他人朝着独犯开枪。
　　十八条人命无一生还，甚至还上了几名警察。

　　这样的势力不容小觑，必须要将他后面的人挖出来才行，否则会有更多的人遭受荼毒。
　　只是，目前有关的资料实在是太少，想要寻找下落也无从下手。

　　“你知道吗？上面好像已经施压，不想让东哥继续查下去了。”翻阅着有关顾南城的案子，井诚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啊？为什么？”程靖南一脸不解“这不是做为人民有益的事吗？”
　　井诚撇撇嘴，“好像碰到不能动的人了，据说那人叫阿古尔。”

　　阿古尔？
　　程靖南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少数民族。
　　打开数据库，井诚将有关阿古尔的资料调了出来推到他面前。

　　电脑里，这个男人的眼窝凹陷，浓密的两撇八字胡看着十分邋遢，深黄色的皮肤是东南亚人特有的肤色。
　　根据资料显示，这个名叫阿古尔的男人有五十多岁，是在东南亚和国内进行来往贸易的商人。
　　不仅资金雄厚，身后还有各国黑白势力的身影，可谓是一株共有的摇钱树。
　　如果谁要想把摇钱树连根拔起，恐怕大家都不会同意。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分局，更没有资格去撼动一颗大树。

　　正说着，浩东便丧气地走进了办公室。
　　只见他手里攥着一沓褶皱的资料，随手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浩东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看样子，应该是被上司训斥了。

　　“东哥，咱们还查吗？”井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浩东抬眼看了眼井诚，长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太大，要是真要查，我们需要的帮助太多了，不仅需要东南亚警方的帮助还有需要……唉，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将每一个坏人绳之于法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程靖南一直盯着垃圾桶里被丢掉的资料，过了半天才幽幽地说了一句“那既然这样，我们可以慢慢收集证据，不能急就慢慢下手，总会有机会的。”

　　浩东摇摇头“我们的能力不够，救不了那么多人。每过一个小时，都会有人被他伤害，更何况，除了独，还有更多的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是程靖南太天真了，对这类事情一无所知。
　　但，他实在是不希望让这样一个坏人继续去祸害无辜的人，更不希望有更多的人被他伤害。

　　一瞬间，程靖南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川穹的脸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对啊！这种事情就应该找川穹才对！只要有他出马，一定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