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41、尖峰对决

　　“别怕，有我们在，不会有危险的。”坐在副驾驶座，井诚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条口香糖，从中抽出一片递给了后排的顾南城。
　　小心地剥开包装纸，他看着井诚往嘴里塞进去一片，这才小口地放在嘴中。

　　“为什么要让我转移？”顾南城再一次问道“李姐呢？她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他，程靖南还是几十分钟前的答案“不知道，只是要求今夜将你转移。”

　　按理说，将顾南城转移到更大的分局应该是一个好消息，不仅能够有更安全的保障，说不定伙食和住宿条件都能提高不少。可偏偏顾南城一直疑神疑鬼，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就连这一路，顾南城都没少朝窗外观望，好几次等红绿灯的时候，他都觉得旁边的车辆里坐着杀手。

　　“他们会杀了我的，不管去哪里，他们都会找到我。”顾南城魂不守舍地嘀咕着，咀嚼着嘴里的口香糖，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放松。
　　“这个组织很厉害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杀手啊？”井诚问了一句。

　　顾南城摇摇头“我也没有见过，组织里的杀手很多，每一个都是经过特殊训练。下手稳准狠，只要他们要杀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都能杀了你。还有啊……”
　　听他的描述，程靖南总觉得似曾相识。准确的说，他好像就跟这样的杀手接触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里面有一个叫川穹的人吗？”程靖南忍不住问了一句，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顾南城，他似乎在等待着肯定的答案。
　　顾南城哼笑了一声，将口香糖吐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都不知道。”

　　听到顾南城的回答，程靖南有些失望，原本挺直的身子稍稍弯下去了一些。
　　“南哥，你好像有点失望？”井诚看出了他的微表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很想再见到川穹吗？”

　　这个问题，程靖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要见到川穹，虽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他就是憧憬和他见面时的场景，哪怕川穹什么都不做，两人就默默地看着彼此都好。
　　但，他也不想见到川穹，因为川穹说过要宰了他……

　　“算了，等他出现，估计又是一场恶战。”程靖南摸了摸放在腰间的手枪，里面已经装好了子弹。
　　他必须要保护顾南城的安全，所以如果川穹出现，一定会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要他是个女警察就好了。”井诚不知道怎地，突然这样说了一句。擦拭着手枪，他耐心地将子弹装进弹夹。
　　？？？
　　“如果是个女警察，不仅能够和他做朋友，你俩说不定还能成一对。”
　　“你疯了啊？”程靖南惊愕地喊了一句，抬起了握住方向盘的右手在他的头上砸了一下“我跟他？怎么可能。”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程靖南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兴奋是怎么回事？
　　对川穹的这种感觉，难道真的是喜欢？

　　警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没有城市的喧嚣，从车窗往外看都是一片寂静的田野，就连空气中也混杂着植物的清香味。
　　“休息一会，我去买点水。”
　　将车停在服务区，井诚和一位警官下车去买东西，程靖南则和另一名警官在车上等候。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够将顾南城送到终目的地。

　　深夜的服务区没有别的车辆，除了警车，就只有停泊在门口的那一辆黑色轿车。
　　出于好奇，程靖南一直盯着黑色轿车的方向。那轿车看着只有六七成新，而且车门的附近还有刮蹭的痕迹，看样子，这车主一点都不注意平时的保养。
　　五分钟左右的功夫，井诚和另一名警官才从超市里走出来，而跟在他们的身后的一名男人手里也抱着两只牛皮纸袋。

　　那男人比井诚低了许多，身材也更加瘦小。头上的一顶帽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微微翘起的嘴角。
　　不对！那好像是……
　　“小心！是川……”程靖南还未来得及喊出川穹的名字，男人就拿起手里的牛皮纸袋狠狠地砸在了井诚的后脑勺。

　　剧烈的冲击力瞬间夺走了井诚的知觉，一头栽倒在地上，井诚已经陷入昏厥。
　　旁边的警官反应过来正准备反击，同样被川穹狠狠扼住的手腕，猛力地将他往前拉，抬起手肘一击撞在了他的太阳穴。
　　一套动作下来，两人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程靖南迅速从腰间摸出手枪，抬手便瞄准了川穹的头部。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只要开枪，川穹必死无疑，可刚要扣下扳机的时候，程靖南的手指却没了力气。
　　看着川穹的脸，程靖南下不去手。
　　“嘭！”
　　坐在后排的警官眼疾手快，不过，子弹从车窗射出之后并没有打在川穹身上。倒是让川穹抓住了机会，一个健步朝顾南城的方向冲了过来。

　　“开车！快开车！”顾南城几乎失去了理智，像是只狂躁的仓鼠一样，在后排手脚并用地挣扎道。
　　“嗡嗡！”
　　程靖南猛踩油门，警车冲出去的时候顾南城的头差点撞到后面的玻璃。

　　果然，索命的杀手还是找到了顾南城。
　　在高速公路上疾驰，顾南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刚才川穹下手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敢想象换做是自己，川穹会怎么要了他的命。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顾南城不顾形象的叫喊着，恨不得哭出声来，那没出息的样子，旁边的警员看了都怀疑他没有大小便失禁。

　　“闭嘴！”程靖南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川穹的目标是顾南城，所以井诚和另一名警员应该不会有危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开到市区，这样川穹就不会有机会下手。
　　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已经飙到了110，即便如此，程靖南还是听到黑夜中那个不断靠近的车笛声。

　　“嘀嘀！嘀嘀！”
　　程靖南看到的那辆黑色轿车紧跟在自己身后，不断地鸣笛像是来自死神的警告。
　　黑色轿车在不断地靠近，突然一声枪响，打碎了后排的玻璃。子弹打在副驾驶座上，距离顾南城的头部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救我！快救我啊！你们这些废物！”蜷缩成团，顾南城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
　　车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骚味，坐在他旁边的警员嫌恶地推搡着他“你闭嘴！”

　　三十米
　　二十米
　　……
　　十米
　　一米
　　……

　　黑色轿车行驶到旁边的车道，放下挡风玻璃，程靖南看到了川穹的脸。
　　“把顾南城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给顾南城陪葬？不值得！”风声掺杂着川穹的声音呼啸而过，程靖南听在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不！”程靖南简单利落地回了他两个字。
　　“啊？”川穹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你再说一遍？”
　　“我不！”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川穹猛地向左打方向盘，程靖南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整辆车冲着隔离带便冲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车头被撞得变形，车里的安全气囊猛地弹了出来才保证那飞溅的玻璃没有插在程靖南的眼里。
　　强烈的冲击力震得程靖南头晕目眩，胸口被安全带勒得生疼。坐在后排的警员和顾南城没有安全带的保护，被破碎的玻璃伤得浑身是血，警员的一条右腿还卡在凹陷的车门和座位下。

　　“救我……疼……”倒在车后排，顾南城奄奄一息道。
　　程靖南摇晃着头，半天才缓过神来。解开安全带，左边的车门已经彻底变形，幸好副驾驶座的门还完好。
　　艰难地从驾驶座上爬出来，程靖南除了额头上撞出的青紫外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打开后排的车门，警员已经昏死过去，顾南城也浑身是血。

　　川穹的车子停在前面十几米外的地方，车子不像警车这样受损严重，驾驶座的门开着，不知道刚才坐在里面的川穹去了哪里。
　　“出来，先出来。”程靖南拉扯着顾南城试图将他拽出来，才刚拉出来半边身子，他的后腰就狠狠地挨了一脚。

　　“我让你停车你听不懂吗？”川穹大骂了一句，随后朝着程靖南的后背又来了一记飞踢。
　　程靖南哪里是他的对手？
　　原本就浑身疼痛，被川穹这样一打，程靖南更是没了力气倒地不起。

　　跨在程靖南身上，川穹从腰间再一次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遭遇了车祸，川穹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不仅额头多了一处伤口，左边肩膀上还插着一根几厘米长的玻璃碴“为了个不是人的玩意，你还真是不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