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40、送你上路

　　“叮咚~”门铃再一次响起，顾南城依旧没有回应。
　　躲在床后面，他吓得手里紧攥着一只烟灰缸防身。靠在床头旁边，两层抽屉都发出碰撞的声响。

　　“请问，顾先生在里面吗？我们是警察局的。”门外的人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同时又一次按下了门铃。
　　“在，在的！”顾南城竟然有些兴奋，从地上慌里慌张地站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奔到门口被他们带走。
　　一面是警察局，一面是死亡。
　　相比之下，进监狱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打开房门的时候，两名警察礼貌地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您协助我们的调查。”
　　“走走走！”顾南城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后，迫不及待地迈出了房门。从两名警察身边走过，他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保证配合。”披上衣服，顾南城特意盖上了卫衣的帽子。用力地拉扯着帽檐，他恨不得将整张脸挡住。

　　这一次接触，两名警察真的从他身上充分理解了“胆小鬼”这个词的含义。
　　坐在车后排，顾南城一定要求一个人陪在他旁边；下车的时候，他一定要求去医院的地下停车库，不想被人看到；就连尿检的时候……
　　幸好两名都是男警官并没有什么不方便。

　　“我们是要去警局吗？”
　　正在等尿检结果，顾南城如坐针毡，一双眼睛警觉地四处观望，来往的病患及家属都像是坏人一样，每每从他身边经过，他都会刻意地躲避。
　　他深知组织派来的杀手会有怎样的手段，哪怕是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人，说不定都会要了自己的命。

　　看一眼医生送来的结果，警员点点头，同时将结果封存在档案袋里“顾先生，我们怀疑你有吸独、购独等违法行为，现在我们要将你带回去协助调查，请问有什么异议吗？”
　　“没没没！”顾南城的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样“赶紧走，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而在另一边，川穹用备用钥匙轻松地打开了顾南城的房门。比猪窝还凌乱的房间，空气中是一股奇怪的恶臭。
　　看样子，就算是李姐泛了水，他还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竟然用的比以前还要多。川穹心里这样骂道。

　　“顾先生？您的午饭给您送来了。”
　　端着一只圆形的盘子，上面罩着一只金属罩，里面的牛排是刚刚烤好的，还散发着阵阵的香味。只是在牛排旁边的餐叉，却换成了川穹最善用的匕首。
　　端着盘子走到卧室，他并没有看到顾南城的影子，倒是乱糟糟的床单还有垃圾桶的痕迹暴露了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事。

　　“顾南城？”川穹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一遍。
　　见房间里没人回答，川穹随手将盘子朝床上丢了过去。从腰间再次抽出一把匕首，他变得警惕起来。
　　顾南城几乎不可能会有一个人出门，难不成，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走到阳台，川穹将之前安装的摄像头拆了下来。
　　摄像头是即时上传的，同时还会保留近两天的视频。从中拔出储存卡，川穹将顾南城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
　　开机时看到顾南城的背景图片，川穹一阵恶心，皱着眉打开了储存卡里的内容。

　　从视频里，他看到顾南城接了一个电话后的激烈反应，以及他听到敲门声后的恐惧。直到他起身去开门后，视频里便再没了他的踪迹。
　　“叮叮~”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川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完成了吗？”电话那头，丁振的声音有些阴冷。
　　“他跑了，我猜应该是被警察带走了。”川穹如实说道
　　沉默了片刻，能够听到丁振深呼吸的声响“今天就去解决了他，不能再因为那个小警察耽误任务，如果你再失败，我真的会杀了他。”
　　不等川穹开口，丁振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丁振说的那个小警察，就是程靖南。
　　认识川穹这么多年，他当然了解川穹对程靖南的那一点小心思。如果不是对他有那么点好奇，川穹早就把他了结了，又怎么会让他活这么久？
　　于公，丁振不希望川穹因为他耽误，于私，他讨厌程靖南的出现。
　　不管怎样，程靖南已经排在他死亡手册第一的位置。

　　握着手里的匕首，川穹有些犹豫。无意间看到了手臂上程靖南留给自己的刀疤，川穹的心里五味杂陈。

　　……

　　警察局，顾南城坐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等待录口供。
　　警员好心为他倒一杯水，顾南城端起来刚要喝下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赶紧又放了下去。
　　坐在椅子上，他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有什么动静，他都会有强烈的反应。

　　“顾南城先生是吧，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警察局。”浩东拿着那份尿检结果，站在顾南城面前，浩东不急不缓地说着“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顾南城点点头，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害怕，可眼神中依旧充斥着恐惧“吸独、购毒。”
　　顾南城回答的干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罪行。

　　那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是浩东从业以来做过最顺畅的一次笔录。不仅自己问的问题他会老实的回答，就连没有问到的问题，他也老实交代。
　　顾南城原本只是个十八线的男星，为了出头，他和一个名为“七宗罪”的组织进行了一笔交易。
　　果然，有了组织的各方面帮助，他很快就成了了活跃在荧屏的热点人物。他从没有接触过组织里的人员，可他却能够感觉到组织的势力渗入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作为交换，顾南城每年都要交出自己的一部分资产，同时还要上交组织需要他查找的资料。原本一切都很和谐，却因为他一步走错，终结了原本平和的关系。
　　独。
　　就是因为吸食独，他被组织盯上了，而他做得其他的丑事也全都被组织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已经到达了组织需要清除的底线，所以……

　　“七宗罪？这不是电影吗？”浩东随口问了一句。
　　“不，这是个国际性组织，全球都有他们的人在。”顾南城显得有些紧张，他体会过组织的恐怖，所以丝毫不觉得这是个玩笑“如果被他们盯上，就算你藏在海底也会死的很难看。”
　　浩东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南城这样配合的原因。
　　“所以，你是希望我们保护你的安全？”

　　“对！”顾南城感激地点点头“我宁愿坐牢也不想死啊，哪怕你们让我做一辈子的牢，我也不想暴毙。”
　　浩东轻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笔收了起来。他怎么都料想不到，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小生竟然会是劣迹斑斑，还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呵，可真是讽刺。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浩东还是答应了他“放心，你在这里会得到周全的保护，我们会为你安排……”
　　原本要说出“安全屋”三个字，浩东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所以还是没有说下去。
　　“你就在警局里呆着，我们会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至于你的助理李姐，她涉嫌包庇，并且还亲自参与……”
　　“别管她的死活了。”顾南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们怎么处置她都行，只要别让我死就好。”

　　关键时刻，顾南城选择了自保。面对一直保护自己的李姐，他丝毫没有感激，甚至还将她推了出去。
　　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浩东又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内容。

　　和李姐分别关在两间不同的房间，顾南城几乎很少跟她说话。
　　经过一下午的酝酿，电视、网络，铺天盖地都是有关顾南城被抓的消息，他吸独的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他的粉丝瞬间减少了一半，之前塑造的形象也随之坍塌。
　　公司已经不对他抱任何希望，才刚到晚上，他便接到了公司送来的解约书。

　　“你还真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名声啊。”李姐调侃地说了一句。
　　顾南城哼笑一声，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名声比我的命重要吗？命都快没了，我特么宁愿不当这个明星。”

　　已经是晚上八点，正准备吃晚饭，井诚却火急火燎地送来了一份文件。
　　几个警官看了眼文件上的内容，又看了看旁边的顾南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为难。

　　“不好意思，我们要送你走了，上面吩咐，要把你送到B市。”将文件递到顾南城面前，井诚解释道。
　　“为什么？”顾南城反问。
　　“没有原因，而且……现在马上就要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