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12、你小心点

　　“然后呢？你亲他了没有？”办公桌对面，井诚双手牢牢地扒着椅背，一脸期待地问道。

　　关于那天的事情，程靖南也记得不太清楚。准确的说，是实在是没敢记得太清楚，就连后来两人怎么下的山，怎么坐在大巴相邻的两个座位，程靖南都快忘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川穹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很好闻，里面似乎还混合着某种糖果的香味。

　　“衣服还给你们。”换上自己的衣服，川穹把那件便宜货丢给了程靖南。他不喜欢那种淡蓝色，不喜欢他们办事的方式，所以也连带讨厌这种制服。

　　穿着印有嘻哈图案的衬衫，川穹仿佛又长大了几岁，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浑身散发着生命的活力。他很瘦，山风吹过的时候，还能够看到他腹部浅浅地轮廓……

　　回过神来，程靖南连连摇头“没，肯定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会亲一个男人。”

　　将椅子转回到办公桌前，程靖南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从抽屉里散发出来。将那件衬衫洗干净折叠整齐，唔，这件证物还是放在自己这里比较合适。

　　“程哥，之前那些孩子都找到父母了吗？”井诚随口问了一句。

　　“大部分都找到了，有些找不到的已经联系好福利院收养了。”程靖南自顾自地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从其中找到了好几所福利院的名字，通过扣扣发给了井诚“听说过两天有一场记者发布会，你可以去看看。”

　　查阅着有关福利院的资料，都是当地比较知名的收养中心，曾经养育过不少成功的名人。而且其中两所培育中心还有自己的学校，可以解决学习知识的问题。

　　出于好奇，井诚特地查阅了有关院长和其他的职工的背景。幸好，每个人都清清白白，这下也不用担心那些经历过黑暗的孩子再受到什么伤害。

　　……

　　“新的身份和护照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这两天准备去日本一趟，还有项任务要你完成。”刚推开川穹公寓的房门，丁振便将手里的一沓资料拍在桌子上。

　　随意翻阅着几张资料，这是一次有关黑色组织的行动，自己需要暗杀其中的某位关键人物，并且偷到有关偷运军械的资料。

　　这次任务比较棘手，不是一两天能够解决的，为此，丁振还特地为他准备了日语速成教材还有一些可能用到的装备。

　　“这次任务能够完成能给你记一大功，离退休也能更近一步。”丁振安慰他道。

　　倒在沙发上，川穹粗着嗓子哼了一声“不想去啊，这儿的孩子们还没安置好，不想去日本。”

　　丁振从后面抚摸着川穹的后背，指尖渐渐滑到了他的后颈，“到底是舍不得孩子？还是那个小警察？”

　　“你说什么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丁振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气，像是扼住了他的后颈“上次你去山里碰上那小警察的事我一清二楚。”

　　那一次外出，川穹已经足够地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丁振发现了。

　　慢慢转过身子，川穹将丁振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了下来，“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丁振低下头，凑得更近了些，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离他远点，你们不是一路人，不要走得太近。”

　　认识这么多年，两个人都太过了解彼此了。川穹知道丁振是吃醋，丁振也知道川穹就算答应也会当做耳旁风，可有什么办法呢？丁振就是不肯放过川穹，怎么都不肯。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好几次你要被处决都是我帮你。你要是再任性，不听我的话，以后说不定我也救不了你。”

　　压在川穹身上，他低沉的声音近乎咆哮，即便如此依旧不能引起川穹心里任何的波澜。

　　歪着头，川穹看他的眼神依旧漠然，抬起手抚摸着丁振的脸颊，真是奇怪，为什么同样是男人，丁振的脸不像程靖南那样温热？

　　“谢谢你，但我就是不喜欢你怎么办？”川穹尴尬地笑笑，像是对一个无趣小丑的同情。

　　吸了几年的香烟味道是不错，但川穹的心里只想着味道酸甜的棒棒糖。自己是匹野马，不过看样子，丁振并没有办法把他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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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胜和小白不知道家在哪里，闭塞的山村只知道自己孩子被送了出去，并不会写孩子的名字。几番沟通，浩东还是将他们送到了一所比较大的福利院。

　　“哥哥，今天老师发给我了一颗糖，我给你留着呢。”
　　后院，小白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绿色的包装纸。在口袋里放了一天，水果硬糖现在摸起来已经有些软。

　　换上了新的衣裳，小白的脸上从未有过这样幸福的笑容。那晚，川穹弄丢了他的课本，可随之而来的是众多好心人寄来的爱心读物。

　　翻开其中的两页，小白跟小胜念着今天学到的字词，发音不准的时候，小胜也会帮他纠正。

　　“小朋友，在这里过得怎么样？”程靖南带着一包饼干走到他们跟前，弯下腰笑颜盈盈地对他们说道。

　　今天是来看望这些救出来的孩子的日子，警局里的警员们都带来了自己的礼物，程靖南也带来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小胜记得他，那天晚上，有个被坏人打晕的警察叔叔，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盯着程靖南的眼睛，孩子们并没有说话，虽然程靖南穿着一身警服，但孩子们还是会对生人有些怯怕。

　　坐在台阶上，程靖南撕开了饼干包装，拿出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嗯，草莓冰淇淋味的饼干就算不蘸着牛奶吃味道也是不错的。

　　“来，尝尝看？”再次递到小胜哥俩面前，两个孩子还是有些害怕，想了半天都没敢伸出手。

　　“饼干没什么好吃的，来尝尝哥哥给你们带来的薯片。”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程靖南的后背，川穹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福利院的后院。

　　这次，他穿着一身护工的蓝色衣服，袖口明显长出来一截，还有脚上的一双鞋，走路的时候都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响声。

　　看到川穹，程靖南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惊讶，甚至还有些惊喜。至于为什么会惊喜，唔，这件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说是给孩子带了薯片，但那一大包番茄味的，几乎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两大片。

　　不过，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两个孩子的眼里也闪过一丝光芒。川穹舔舔手指，一把将薯片塞到小胜的怀里根本由不得他拒绝。

　　“哥哥，你看着有点眼熟。”拿出一小片薯片塞到嘴里，小胜仔细地打量着川穹的外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

　　那天，川穹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再加上天色一晚，小孩子记不清楚也是正常。

　　川穹坐在程靖南旁边的台阶上，冲着小胜笑笑“哥哥就是把你们挂在降落伞上的坏人。”

　　程靖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川穹，还以为他会想出一个怎样的借口骗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接地坦白自己就是坏人。

　　小胜愣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了镇静，继续吃着袋里的薯片“谢谢你，救我们出来。”

　　川穹点点头，朝远处指了一下“带弟弟去那边玩好吗？哥哥们有话要说。”

　　小胜点点头，懂事地拉着弟弟跑到一旁，分食着那一袋薯片。悄咪咪扭头瞅川穹一眼，眉宇间都是浓浓地笑意。

　　“你这次来不会只是单纯地看孩子们吧。”程靖南自顾自地吃着手里被嫌弃的饼干，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错，我是来杀你的。”

　　程靖南先是一惊，思索了两秒又继续吃着饼干“我是小孩吗？这么好骗呢？”

　　“哈哈！”川穹笑着拍了拍程靖南的肩膀，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脑瓜“看来我们的小警官还有点智商嘛。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来让你多照顾照顾这些孩子的。”

　　再次看向远处的孩子们，川穹的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我这段时间要去日本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这段时间你得看好他们。”

　　知道川穹要离开，程靖南的心里一阵欣喜，余光看向川穹侧颜的时候，竟然又有一丝的不舍“没问题，这是我们的义wu……。”

　　“少跟我来这套虚的。”川穹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让你照顾好他们，哪来这么多废话。”

　　摸摸身上的口袋，半天才想起来换了衣服，里面并没有香烟。戳一下旁边的程靖南，用手比了比吸烟的动作，“有吗？”

　　“没。”程靖南摇摇头。

　　看到他手里的半块饼干，川穹想都不想就拿了过来，一口塞进嘴里“嘴里没啥味道，想吃点有味儿的。嗯，这饼干味儿不错。”

　　打量着川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程靖南却觉得他心里好像装着不少的东西。

　　“你……小心点。”程靖南把剩下的饼干递到了川穹手里。
　　川穹低头看了眼饼干，快速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