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江南》静书不昭

14、第十四章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苏子荣听到苏馥曦的话，再看了看卓君磐一脸毫不意外的格外欠揍的笑容。他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这样他非常不开心。
　　苏子荣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觉得颇为闹心，不想再看道卓君磐的脸。于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头，寻问苏馥曦。
　　苏子箬心中纳闷：卓表哥明明是昨天才到的江南，进了府就再没出来过。这才是第一次出来，怎么就认识了馥曦姐姐的？她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在听闻兄长的话之后，便一脸惊奇地打量着苏馥曦，再看看卓君磐。
　　难道，这就是小说段子中所说的，一见如故！苏子箬心中想着。
　　苏馥曦看着苏子荣和苏子箬，兄妹俩都是一脸疑惑。她眨了眨眼，突然玩性大发，疑惑地问：“怎么就不能认识呢？我觉得这位公子面善，一见如故，不可以吗？”
　　苏子箬看着卓君磐笑而不语的脸色，心中想：果然如此！心中有些失落之感，默默地低头的低头没有说话。
　　苏子荣看着苏馥曦，再看看卓君磐笑得一脸狡诈无比。顿时着急了：“曦儿，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坏着呢，一肚子的坏水，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你和他挺熟的？但是，即使再熟，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真的好吗？”苏馥曦挑眉，看着眼前一向玩世不恭地苏子荣，罕见的露出如此地神情。心中纳闷地想：他们是亲戚吧，怎么看着像是有很大的梁子啊。
　　“……”苏子箬不知道该怎么说。
　　复而，苏馥曦不再理会那莫名其妙的苏子箬，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歪着头打量了两眼，巧笑晏晏，语速轻缓：“我在第一次见到公子的时候，就曾猜测到，公子该是东苏府上的远亲。只是，我自幼便于与东苏府上的人相熟，却还未见过公子。冒昧问一句，公子究竟是何人？不知可否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卓君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几人的脸色，脑海里思绪飞快地转动。只是转眼，便看见苏子荣用身子，看似不经意地挡住了桌子后面的苏馥曦，眼睛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神。眼神凶悍，带着警告，还有威胁。
　　威胁？卓君磐像是知道了什么，眼中神色一闪，不经意地笑了笑。然后，看着苏子荣的眼睛，不急不缓地说道：“在下姓卓，名君磐，是荣表哥的表弟。家住京城，此次来到江南，是为了代表家父参加表哥的束发礼。第一次到这里，不知姑娘所说的东苏府是什么含义，可否告知。”
　　果然是他啊。苏馥曦心中想到，她的视线被苏子荣挡住，看不见那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此时的脸色。
　　只是猜测到，代替家父？也就是圣上了吧。撇开这一点单薄的血缘关系不说，让一国太子千里迢迢地来参加一个普通公子的束发礼，到底是因为圣上尊重苏老爷，还是说其实另有其他的事？
　　当初苏老爷作为圣上之师，深得圣上信赖。位极人臣，却未到年龄，便挂冠隐退。
　　说道苏老爷辞官这件事，众人都只到惋惜。大家都觉得，当年苏老爷若不是因为家事辞官，只怕现在已是宰相。
　　当年的事，苏馥曦也是知道一些的。
　　苏老爷那时候，有一对儿女。女儿进宫当了皇后，生了个皇子，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很是省心。但是，小儿子却不是个省心的。
　　苏老爷是一介大儒，小儿子没有遗传苏老爷的爱好，不喜欢读书，却喜欢武枪弄棍。小的时候四处拜师，常年不见踪影。
　　等武功练得出神入化了，苏老爷以为他该回来了。结果到喜欢上了游山玩水。于是，依旧是一年半载不见踪影。苏老爷很是生气，为此也训斥过儿子好多次，但是依旧没有改变。没办法，苏老爷也只求他在外平安就好。
　　然后有一年，小儿子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当天晚上，他在书房里和苏老爷吵了一夜，那声音，让外面的人听得很是害怕。然后，在天快亮时，他又走了，只留下了个两岁的男孩，也就是苏子荣。
　　人们不知道，苏子荣的母亲是谁，谁也没见过。苏老爷不说，人们也好问。
　　日子就这样安稳地继续过着，苏老爷的小儿子还是没有回来。
　　直到两年后……
　　两年后的一天，他又回来了，而且又带了一个孩子。但是这次，他和苏老爷没有吵架。
　　因为所有人见过他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周身散发着疲惫，人们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浓浓地绝望。
　　最后，他把这个孩子留下了。然后，在大门处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就再次走了。人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有苏老爷知道。
　　但是苏老爷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人们却感觉到了，在那天之后苏老爷苍老了好多。
　　在那之后不久，苏老爷就辞官了。也不管圣上的极力挽留，带着妻子，和苏子荣、苏子箬来到江南定居。
　　而他那个小儿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些事在江南不是什么秘密，苏馥曦也是知道的。
　　苏子荣在京城呆过两年，看样子，他和这位太子殿下的梁子是在他们小时候就结下的。那般小就结下梁子，还记恨了这么久，这到让苏馥曦暗暗捧腹好笑，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苏馥曦心里一边这般想着，一边起身准备行礼。苏子荣见状，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止住了她，嘲讽地看着卓君磐道：“这家伙是提前来的，他的仪仗队还远着呢。某人说过，他现在这算是微服私访，不要理会他就是。”
　　苏馥曦听罢，也不矫情，便没有坚持起身。
　　苏子荣转头，刚刚要张嘴继续损卓君磐几句。一旁的苏子箬见状，巧笑抢先道：“表哥有所 不知，这是馥曦姐姐，与我们一样，都姓苏。她与哥哥一般大，是和我们一起玩到大的。
　　“我们家的那条街上，只有两座苏府。在我们江南，人们都把东边的那座称为东苏府，西边的那座称为西苏府。人们都说，东苏府上住的是儒学大师苏守元，西苏府里住的是商界天才苏涵卿。”
　　而后，苏子箬指了指桌子前的苏馥曦，笑道：“眼前这个呢，就是苏涵卿的胞妹苏馥曦，她做的衣服可漂亮了。”
　　卓君磐恍然，对苏馥曦很是感兴趣，笑道：“原来是苏小姐。我即使远在京城，也曾听说过苏小姐的名号。也听人们说过，苏小姐做的衣服是如何的好，心里也一直很好奇。今天总算是有幸见到真人了，也难怪表哥一大早就巴巴地跑过来。”
　　苏子荣知道，妹妹是故意打断自己的话的。此时，听完卓君磐这套近乎的话，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他转头看向“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厉声质问道：“子箬，你把他带到这里来干嘛？”
　　“这不全怪表妹，只是外祖母嘱咐我要跟着你四处逛逛，我初来乍到，自己走恐怕会迷路的。”卓君磐看着苏子荣笑得温和，话语中挑不出一丝错误。他眼睛将苏子荣上下扫了一下，继续道，“再说，要是我不来的话，又怎么能知道表哥喜欢男人这桩事呢。”
　　语气温吞优雅，眼中闪烁着嘲笑，冲着苏子荣，大大方方，毫不掩饰。
　　“……”苏子箬眼角一抽，抬眼看着这两个人，似乎感受到这两个人之间有火花摩擦的声音。瞬间感到头疼，她连忙转移话题，“哈哈……这个……馥曦姐姐，我刚刚看楼下很多人在答题，这次你的题目是什么？”
　　苏馥曦正看戏看的挺欢快，听见苏子箬的“求助”，感觉自己不能这么不讲义气。于是，收回眼光，从善如流地接到：“这次的问题啊，是何为琴？”
　　卓君磐也是听说过苏馥曦这个古怪的规矩的，听到这个问题，他很是新奇地看了看苏馥曦。 然后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没有立即说出答案，而是反问道：“苏小姐，您出这道题，到现在可有人回答对吗？”
　　“没有，”苏馥曦看了一眼卓君磐，浅笑道，“卓公子这般说，可是想到答案了吗？”
　　“曦儿，我知道的，你问我啊。”一边被冷落许久的苏子荣，不甘寂寞地凑了上来，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苏馥曦看着卓君磐的视线。看着苏馥曦的表情中，颇有炫耀之色。
　　苏馥曦看着眼前的苏子荣，默默地不说话。然后，在她的视线中，苏子荣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了。
　　苏子箬好笑地看着哥哥吃瘪的样子，奚落哥哥：“你这么了解馥曦姐姐，每次都答对问题，这要是让你说了，衣服又要归你了。我看啊，馥曦姐姐不让你答题，是对的。”
　　卓君磐看着苏子荣一副紧张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然后，他无视苏子荣凌厉冰冷的眼神，整理了一下脑中的答案，看着着在桌子后面的苏馥曦，缓缓地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