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
――第七章――
我颇有些无语地瞧着眼前的这一堆人满眼的好奇与期待。想必是从阿爹和折颜那里知晓我在天宫的行为，来探探我的心意。
“小五，对那夜华，可还满意？”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晌，四哥忍不住开口，身子微微前倾，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掩饰不住的期待笑意。
“四哥！有什么满不满意的，现在谈论此事，委实过早……”我赶紧推脱道。我自小跟四哥玩得最近，也摸透了他的脾性，我今日若是说一句夜华的好话，保准不出三日，全青丘的人都会传白浅上神对太子夜华一见钟情。我可不想一出门就成为焦点。
“还早呢！”话未说完，就被二哥打断。因为是二哥，我只好乖乖地立刻闭上嘴，“我说小五，你都多大了。我像你这般年纪，已经与你二嫂成亲了。”二哥一脸严肃地轻斥着我，我却莫名地想笑。
“莫不是对那太子的容颜不甚满意？”阿娘微微蹙着眉，柔声询问我。
“不……”话没说完，就又被打断，这次是凤九那个丫头，“奶奶就不要担心了，那太子的样貌可是数一数二的！”她灵动的眸子俏皮地看向我，不停地眨巴眨巴，抛了好几个眼色，好像在趁机向我邀功，就差没现出狐狸尾巴摇几下了。
“你个丫头，还好意思说！”这个丫头，要不是为了跟着她，我怎么会撞见夜华，我佯装恼怒地问道，“你鬼鬼祟祟进太晨宫干嘛？什么时候认识了东华帝君？”
“啊……这个……”她显然是不知道我撞见了她的小秘密，一抹慌乱从她脸上划过。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二哥，见二哥来不及张口说话之前，迅速转过头，分外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笃定地说：“姑姑，你肯定是看错了！我虽认识帝君，但这几日都在狐狸洞内，给四叔做饭，是不是啊四叔……”语气到最后变得软了起来，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说完还快速扯了扯四哥的衣服。
“啊…对对对……小五啊，你也知道，这里啊，就只有小九会做饭，你也不忍心叫四哥饿着肚子不是？”四哥忙接过这个话头，帮衬着凤九打消我的疑虑。【这丫头，净会给我找麻烦。小五哪是这么容易好打发的，还不如承认了的好，免得到时候穿帮了，我可就不好受了。哎，到时候就把这个事撂给折颜那家伙。嗯，不错不错……――白真内心独白】
“可是……”我还是想问。
“别可是了，”折颜终于开了口，戏谑地看着我道，“你莫不是怕自个儿被大家问得烦，才故意把话引到小九身上吧？”说着变了些桃花花瓣弹向我，被我轻轻地散开，满室馨香。
“别说小九了，待日后再与你解释。浅浅。快说说那夜华，可觉得满意？”阿娘略有些着急地问我。
“那太子夜华，倒还不错，算得上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只是我要是与他在一处，总会有一些不自在。”我犹豫着开口，不想扫了阿娘的兴，可也着实不想把心中的不自在说出来。
“不自在？不过是因为那太子长得跟她师父一般无二罢了。”一听到折颜的声音，我就觉得不妙，刚想施个小法术封住他的嘴，谁知他竟像能猜透我心思似的暂时禁锢住了我，乐呵呵地说道，末了还笑眯着眼瞧了瞧我，恼得我真想把他所有酒都给砸了。
“哦？”阿娘有些惊讶，“墨渊上神？”
“嗯……”我低低地应着，不知怎的很抵触这件事情。
“这倒不是什么。小五，你不是爱慕那墨渊上神吗？这未来夫婿跟你师父长得像，也是一件好事。”二哥真是一开口就惊呆众人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下出这么荒谬的结论。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霎时间射向了我，满满的错愕，当然还包括某些凤凰的戏谑。
“什么？！”心跳好像失了一拍，满室压抑的气氛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二哥，这话可说不得！师父于我，恩重如山，是像家人一样的存在，我哪里对他存有如此非分之想。”我来不及细想我此时的心情，震惊又无措地解释，字字诚恳，字字惶恐。
“这…二哥，话不好乱说吧。就小五那个木头脑袋，满脑子古灵精怪的主意，不像是会动心的人吧。”在满洞诡异地寂静了好一阵后，四哥终于开口帮了我一下，虽然话语中顺带着把我损了一顿。
“我也觉得阿爹说得有些不靠谱，墨渊上神毕竟是姑姑的师父嘛，姑姑喜欢谁也不能喜欢他啊。”嗯嗯，还是凤九这丫头靠谱，平日里没白疼她。我暗暗地想到。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叫我差点咬到了舌头。“可是，看姑姑平日里那么小心照顾墨渊上神的仙躯，还那么期待他醒过来，我又觉得阿爹的话有那么一点可信。”她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小脸布满疑惑地看向我。一副要让我招了的模样。
我想我此刻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方寸大乱，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师父传授我法术，教我知识，不仅孤身一人闯入大紫明宫救我和九师兄，甚至还替我挡了飞升上仙的雷劫，以至于伤势未愈，无力对抗擎苍，最终只得生生以元神生祭东皇钟，魂飞魄散。如此恩情，我无以为报，哪怕是用我这条命去换他醒来，我也心甘情愿。”我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着。这些，都是我内心真实想法，从未怀疑，也不敢怀疑。
“看来倒是我以前想多了。”听了这话，二哥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浅浅喂了墨渊七万年心头血，他要敢对浅浅不好，我饶不了他！”一直未出声的阿爹开口，语气中颇有些为我打抱不平的意味。
“爹！”我极为无奈地喊到。“师父与我，此生本就只能是师徒。师父受我七万年心头血，也不过是我白浅欠墨渊的师徒情分。”真是的，若是叫外人瞧见了堂堂狐帝竟如此模样，免不了是一阵愕然。
“好了好了，这扯得也太远了。小五啊，这婚事呢，既然定了下来，就多多跟夜华谈谈，免得婚期一到，你们两个却像两个陌生人，这可怎么好。”折颜总是最后打圆场的。我微微点头，是该如此。可我还是想要退掉这门亲事，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直到很久以后，回忆起这一日，我才明白，原来在我的潜意识里，是想一直等着师父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