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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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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声音,一个高胖男子走到烧烤摊附近。
顾知不明就里,正要起身答应,徐海却把他按住,示意不要动,然后自己起身说:“我们的车。”
高胖子转过头来,说:“赶紧挪了,放那儿不知道谁的位置吗?”言语之间颇为粗鲁。顾知不爽,站起身来。胖子见又来一人,嘿然一笑:“怎么?人多势大,要来试试?”顾知心头起火,正要开口。徐海却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烟就给胖子递,笑说:“来,哥接着。他去买点东西去。”胖子接了烟,徐海又贼忒兮兮的小声说:“哥,这小白脸儿是个大学生,没规矩,借了辆好车赶了八百里路,巴巴的追我妹妹来了。一时不知道,车放在您位置上,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傻着呢他,见了姑娘嘴都张不开。”胖子一听,转眼看了下傻呆呆的夏末和瘦削的顾知,也笑了,说:“你小子灵光。赶紧挪走。”徐海又嬉笑跟胖子寒暄了两句,送胖子走了,回头过来按着顾知坐下,说:“这条街上有名的混混,背后不少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没必要跟他们惹事,徒费力气。”顾知顺势也坐下了,说:“你说的是。”徐海嘿嘿一笑,又说:“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挪到那边地下停车场去,免得你跟这些人碰了面又要多说话。”顾知掏出钥匙,徐海起身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夏末说:“把你们顾总照顾好了。”
徐海走远,顾知忍不住对夏末说:“你朋友人不错。”
夏末撇撇嘴说:“那可不是,油嘴滑舌,瞎胡闹哪都有他。”
顾知又说:“看着他挺鲁莽直爽的,也挺有点城府,韬光养晦。”说到这,顾知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夏末顾不上关心顾知的心思,却想着车挪远了,几点好去打发顾知回家?两个人又相对无言,还好徐海很快就回来了,手上又拿塑料袋装了几个易拉罐,笑说:“路口便利店有卖这个的,果酒,度数低喝个意思,来点?”顾知沉吟一下说:“那就喝点,罢了我叫代驾。”
等徐海走近,夏末看清那几个罐子却有点变了脸色,那可不就是以前徐海告诉她的“Four Loko”,诨名失身酒的东西?喝着甜,酒精度数却意想不到的高,很容易在不设防的情况下放翻一个素来不喝酒的人。
徐海向夏末使了个眼色,把酒放在桌子上,支开顾知去问老板要杯子,给夏末说:“我看你这两天受尽小老板欺负,给你报个仇如何?”夏末连连摆手:“你少来,他本来就不怎么喝酒,肯定要喝醉的,明天还要上班呢!”
徐海翻了个白眼:“这会儿你替他说话了?我又不逼他,他爱喝多少喝多少,醉不醉是他的造化。”说完,徐海又神秘兮兮的凑近夏末:“他喝醉酒是会呕吐大哭,还是呼呼大睡,你不好奇?我给你说,准备好录像,以后也是个防身把柄。”夏末一听,犹豫起来,她真的有些好奇总是一脸微笑衣帽整洁的顾知喝醉酒了是什么样。徐海见她动摇,继续吹风:“明天上班又怎么了,他是公子爷,就算不去都没人敢问一句。”
说着,顾知走过来了,夏末只好给徐海使个眼色,表示默认。
这边徐海已经热情的接过杯子,给顾知倒上酒,又喊老板加串,使出自己平日觥筹交错的本事,极力和顾知喝起来。
顾知刚来时只因心情沉郁,图个放松,后来看徐海看似直爽心思却深,不由得有了点惺惺相惜之感,索性和他对饮几杯。但顾知上学时便是出名的规矩听话,在国外读书亦是三点一线,不像哥哥一样出没于各种声色犬马场合,因此对桌子上几瓶出了名的烈酒丝毫不起疑心,只觉得甜滋滋的如同果汁,再加上徐海善于劝酒碰杯,顾知一向客气有礼,因此不知不觉中就喝了好几瓶。
夏末被徐海说动了,本来也想看热闹一解心头之气,因此乐的围观,也不出手阻拦,只顾跟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笑。
今天这一顿饭似乎格外的长。顾知也不知道喝了几杯,渐觉得头开始晕乎,话也不由自主的从嘴里自己蹦出来。不行,不能再喝了。但是酒精的兴奋让他控制不住的继续举杯,恍然间徐海的说话声也变得遥远起来,带点回响。身边坐的小丫头夏末身影也似乎摇曳起来,尤其是耳朵上那个小小的坠子,晃得让他想吐,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抓。
“嘿,嘿!”徐海在顾知眼前晃了晃手,然后回头跟夏末说:“完了,这么快就放倒了。”
夏末也惊讶于顾知这么差的酒量,吃力的把顾知的头往起来抬了点,对徐海说:“还不都是你这个坏坯子害的!灌这么醉,赶紧来抬。”刚才顾知喝着酒突然就抬起手,然后向她那边倒下去,把她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一把接住。
“哎,真是,馊主意出到最后还是坑我自己。”徐海背着顾知说,顾知看着瘦削,毕竟也是个一米八的男子,基础体重摆在那里,徐海一个人背着吃力,夏末在后面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根本分担不了多少力气。
好在离家不远,又有电梯,徐海费劲的把顾知弄上楼,扔到沙发上。自己一屁股坐在旁边,说:“现在是你的事了,给这小子洗洗盖床被子睡吧。”夏末叫苦连天,掐了徐海一把:“馊主意之王就是你!说好的看丑态呢?说好的录证据呢?现在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正说着,顾知却出声了:“我要喝水!”掷地有声不容质疑的口气,夏末哭笑不得,只好冲了杯浓茶给他,顾知蹭起身来,抓住杯子一阵猛灌。喝罢了又要,夏末来回跑着,给顾知灌了一肚子水,还未停歇,顾知又摇晃着起身欲吐,夏末生怕吐在沙发上,指挥徐海扶他进洗手间。
等顾知吐了两回出来,稍微清醒了一些,但酒意仍浓。夏末好生解释,才打消了他要求叫车回家的想法,老实在沙发上靠着。
徐海边看电视边说:“顾总你也忒折腾人了。”顾知含含糊糊的说:“怎么折腾了?我又没吐你家沙发上。”徐海耸耸肩说:“你这人喝两杯怎么这么霸道?平时也是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喝完了都是霸道总裁。”顾知顶他:“我怎么霸道了?我还不够顺意?平时对你们不够客气?我几时霸道,说笑话。我跟你说,我从来不做霸道事情,那是我哥哥,我没他脸厚,我……”一时之间絮絮叨叨不停了。徐海绷不住笑了,对夏末说:“得,喝了酒不哭不闹,结果是个话痨。”夏末也是一脸黑线,顾知平时寡言少语,遇事先笑,果然还是装出来的样子,喝多了便忍不住暴露本性。
那边顾知还在唠叨他哥哥的霸道和他有多善良,徐海突然打断他,问:“顾总啊,那你说你这个人对员工这么好,怎么就盯着我们家夏末了呢?一个大黑锅结结实实非得让她背。我这个小弟虽说身材平了点,但还是个女的呀,你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一面说,一面躲过夏末的巴掌,忙不迭的示意夏末打开手机录像。
夏末还自犹豫,徐海早就一把抓过手机开始操作。顾知哼了一声,说:“她懂什么?这个项目是这么简单的?别以为看见我哥和甲方的人颠龙倒凤,就以为是我自己认输把良河建设拱手让出去。”
徐海一听有桃色八卦,拉着顾知挤眉弄眼的要细问,夏末才赶紧三言两语把前晚上的事情讲了,徐海啧啧有声,训斥夏末:“这么精彩的事情,都不知道早点讲!”
顾知接着说:“良河建设看着招牌响亮,内里作风腐朽,早就烂透了。他们手上的地虽多,都是前几年从国企分出来之前储备的,这两年坐吃山空,也就不多的风光日子。再说了,他们那里年轻人出不了头,保守的老头一大把,能做得成什么?二所的目标是标新立异,是我主动放弃良河的。”
夏末不听则已,一听也来了气:“那你为什么还让大家累死累活,辛苦了这些时候?早点说了意思,早点大家轻松不好?”
顾知说:“幼稚。良河建设里有钱拿不到权的年轻二代还少?很快就有带着自己队伍出去单干的主,这个当口抓紧点,为以后铺路。”
徐海边听边赞叹,对夏末说:“看看人家,深谋远虑,你这个狗腿子就知道抓眼前这点事情,以后好生学着点,别一眼就让人看个底朝天的透。”
“那……那李佳楠,李总,跟你哥,呃,也算是刚好的让你顺风搭车,取个便利。”夏末忍不住说,早知如此,自己何必那么紧张。
“嗯……我哥就是这点,管不住下半身,李总也看不出来,不甘寂寞,稍微下点套,两个人自己往里钻。”顾知嘿然一笑,说罢把夏末一扯:“我看你也不像大喇叭,这事最好闭嘴,不要打草惊蛇,他两入了港,这一单项目很快就一锤定音。从此良河这定时炸弹就是我哥的,我们趁机要拉拢新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