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本无光》江江江江江江

6、第六章

　　“噢噢噢，不好意思我这就给你去拿。”因为病情还没有痊愈，徐封年又害怕万一哪个亲戚朋友来家里玩，要拿徐封年穿过的衣服给别人穿。想想徐封年就浑身僵硬的不行，所以他的衣柜里都是乘打乘打还带着包装袋的衣服裤子连内裤都是。

　　“这些……都是新的，我都没穿过的，然后床单我妈也给换过，都是干净的。”徐封年即使带着手套将衣物递到宗然手里都畏畏缩缩的。
　　宗然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你穿过的我也不介意。”徐封年听的差点脚软，毕竟还是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人，一想到宗然穿自己穿过的衣服裤子或者是……内裤。

　　哪能呢，徐封年醒醒吧！宗然一定是看在之前的兄弟情上才这么说的，人家这是客气。
　　随着宗然在浴室捣腾，水龙头开着哗哗响徐封年的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这样下去铁定不行，我哪能和宗然睡一张床。眼瞅着宗然就要出来了，他猛地站起来往门外跑。
　　“妈我公司有事先走了啊。”也没管徐妈在后头叫着，“这么晚了还工作啊，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啊。”

　　其实哪来什么工作，就他一个打杂工就算有也轮不到他，只不过就是拿来逃避跟宗然独处的机会罢了。能躲一晚是一晚了。他拍了拍公园凳椅上的灰躺在上面看着星星和月亮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公园睡觉的后果就是徐封年得了严重的感冒，车祸后他体质就直线下降，加上长期没有进食，全靠输液来维持身体日常所需的能量。导致徐封年的抗体反应对比正常人来说是会出现迟缓现象，所以别人一两星期就好的感冒徐封年如果不打针不吃药得过一两个月甚至更久。徐封年脑子整的昏沉沉的，难受的路都走不好，晕乎乎的跟喝醉酒似的。他现在得赶紧去医院挂一针不然待会准能晕在路上。
　　这年的二月回暖的迹象明显比去年增加了很多，徐封年强制自己走路稍微正常些，不然路上的怪异的眼神老会让他想起高中那件事。
　　徐封年走到十字路口眼瞅着过了红绿灯就是医院可好巧不巧遇上个红灯。他只能将头抵在旁边的人行道提示指向标的柱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徐封年一哆嗦，口袋里的手机欢快的震动着，没精力看来电显示，喉咙因为痰糊了一口喉咙，嗓子哑的厉害。
　　“喂，年子，我是平子啊记起来没。你之前不是说啥工作都做吗？哥给你探了门路，鸭子店的服务生，做鸭子你一没相貌二不知道技巧还有怪病，所以我求老板好久求来的，但是福利不错一晚上就两个小时五千。”
　　徐封年哪还有脑子思考，耳朵被十字路口的喇叭声给吵的快要耳鸣，听着电话听筒里哔哔哔的声音，但他还是听见了个至关重要的关键词——五千块。
　　马上回话，“我干，给我地址，工作内容、时间、安排都发这个号。”
　　还没听完对方说完话，徐封年知道自己就快要撑不住，看着显示灯变成绿色的小人快速的原地踏步，他用力的想支配起自己的双腿，卖力的呼吸加重了不少，但无动于衷。本该行驶的车辆看着车道前还站着的人不耐烦的猛按喇叭，有些没素质的出口毫无遮拦。
　　“小子，找死啊，你大爷我还要赶货呢，迟了你赔钱啊。”
　　“不是……”面对这些叫骂声和旁边不断经过的人群奇怪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脑子里又开始回放起。
　　“我跟你讲这人就是三班的变态，听说他还在班级里跟外校的不良搞一起呢。”
　　“卧槽，真假，班里不是还有摄像头胆子也太大了吧！”
　　“谁知道，没想到村里的都这么开放。”
　　“听说男的之间那个好不卫生。”
　　“这么脏，奇了怪了咋会有这么这么恶心的人存在，这样搞的我好想转学。”

　　徐封年彻底奔溃的跪在斑马线双手扶地，强撑着自己不倒。二月的天气暖洋洋的偶尔有点小风吹来舒服极了。徐封年却满头冒着冷汗，整个身子抖着不行。
　　“不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过，不是的不是的。”想起高中那段日子徐封年有苦说不出的酸楚。
　　原先出言不逊的运货大叔都下了车急忙跑过去，“小伙子没事吧，咋地了。”一群看热闹的大叔大妈都围观着，附近赶着上学的学生还拍起视频，此时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那里。像极当时被学校各形各色的人堵在墙口。
　　“徐封年你还有脸在学校这么悠闲的待着呢，我们可是怕极了你传染什么病给我们。”
　　“就是啊，不在你们那美好的小村子里干干农活，非要来我们这种大城市，哥们几个劝你句早点滚回去，这个地方容不下你这么个大人物。”

　　“徐封年你喜欢就喜欢好了喜欢谁不好喜欢宗然，得亏宗然聪明绝对不会被你这种人骗，可学校里谁不知道宗然是出了名的善良，倘若被我们几个知道你还在打着宗然消息，倒时候可不是一盆冷水这么简单。”
　　被逼到女厕所里强行听着他们那些不知道的黑料，冷水、垃圾、或者是警告信，徐封年早就习惯。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这次连冷水都换成食堂用来洗碗筷的馊水，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
　　徐封年紧皱着眉头，手臂那传来熟悉的冰凉感，像是那馊水依照惯性的往身体各个部分顺滑，沾染上的气味还真的不太好闻，若是被爸妈看到岂不是……
　　徐封年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白色的天花板和医院独有的消毒液气息。
　　“你醒了，我看你晕在路上没人扶你，就擅自把你带医院来了。”
　　眼前的人并不认识，但看他着乐于助人的架势起码比那些看戏的大妈好太多。
　　“谢谢，你叫什么，我钱包里也就五百你不介意的话拿着吧。”徐封年瞧见对方穿的并不体面，再加上他本就是个惜命的人，在这方面上徐封年一点都不吝啬。
　　“不用不用，我叫叶捌是在这家医院斜对面开书店的，我看你状态不太好一个人肯定照顾不来，帮你打给朋友了，隐藏界面里的人肯定很重要吧，那个叫宗然的。”
　　徐封年满头黑线，大哥我电话簿里那么多人你往哪找不行，偏偏找他。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徐封年瞅见门口那脸沉的快和鬼一样，立马往被子里缩了缩。
　　叶捌还觉得事情不够大，低下身子悄咪咪的凑着耳朵“兄弟，解铃还须系铃人，加油。”说完带着一脸跟外头太阳一样的灿烂的笑容，无视宗然善意的眼神就这么走了出去。
　　大哥啊，你好歹再待一会啊，我不想和他独处啊。
　　“别躲了，出来我有事问你。”明显，自己烂瞎的演技根本骗不着宗然。慢悠悠的探出个脑袋。“呵呵呵，宗然好巧啊……”
　　“不巧，你朋友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要不是徐封年手上还插着针管，他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太傻了。
　　“对对对……，你要问啥。”完全不敢直视宗然的眼神，徐封年只得往着病房外瞅着，爸妈，护士医生，谁都好啊，来一个吧！我真的撑不住了啊！
　　“怎么，对方刚走就这么恋恋不舍，几年不见品味都低了这么多，真不知道你大学怎么考上的。”
　　（莫名躺枪的叶捌和莫名躺枪的某大学。）
　　叶捌：我就是个路过的三好青年啊！
　　某大学：其实我也想问徐封年他怎么考上的。
　　“想多了，那人我也第一次见着，人家还在对面开书店呢，怎么品味不好，多温文尔雅。”
　　徐封年不知道怎么胆子就突然肥大，反正他挂着针就不行宗然还敢打他。
　　“昨晚去哪了。”
　　“公…公司啊，昨晚不是说了。”
　　“我是说睡在哪？还在公司？”
　　大哥你咋这么聪明呢，保送的就是不一样。
　　“不然呢，事情太多就不小心睡着了呗。”
　　“然后不小心发现自己其实是睡在大马路上，然后不小心的感冒了。”
　　我天，这么奇葩的理由我怎么没想到。
　　徐封年半天没想到怎么解释，宗然看他暗戳戳的玩着手指。
　　“所以还是跟刚才那个小孩有什么吧？”
　　“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紧张什么。”
　　“我哪里紧张，你能别这么妖言惑众好不好。”
　　“我妖言惑众？你还说跟人家第一次见面结果还知道别人是开书店的，别告诉我人头顶着书店两字告诉你的。”
　　我………，还真是人家告诉我的。徐封年被压的无话可说。倒是听着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徐封年立马被激的偏过脑袋对上视线脱口而出“笑什么笑。”
　　“封年你还是没变。”听到这句话徐封年才意识到，自己对着宗然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斗嘴，还理直气壮。果然宗然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善良的很。
　　“晚上回来住，你家比起破书店来说好太多。”
　　见徐封年没反应，宗然叹口气，“你妈妈她很担心你，晚上回去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