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皆非》司徒伊兰

8、第八章

　　“小孝，”江伟旭搂着她，“你和郭红衣很熟？”小孝点点头，小声道：“我和她见过几次，她很和气，还救了我、双双和慎行！我怕你不高兴，就……”江伟旭亲了亲小孝，“郭红衣死了。”见小孝说不出话来，他又道，“她说她走投无路了，只有她死了，她才能扳倒秦新。她走得不痛苦，秦新也会得到报应。”小孝搂紧他，“你会帮她的，对不对？对不对？”“对。”江伟旭看着小孝，“你会不会怪我从前没帮她？”小孝连连摇头，“我知道，你好辛苦的！你们都好不容易……”叹了口气，江伟旭给小孝擦着泪水，“别怕，我在这里。”“你不准有事，绝对不准有事！”小孝扯着江伟旭衣领，“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有事啊！”江伟旭用力把小孝抱在怀中。
　　看着墓碑上郭红衣笑得依旧那么美，小孝颤抖着放下花。“齐警官，恭喜你升迁！”二妹大声说。小孝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男人缓缓走来，他弯下腰抱住墓碑，紧紧贴着郭红衣的笑脸。“你还敢来，好，我也把你杀了！”二妹冲上去，却被曾斌拦住，“红衣想见他。”曾斌递给男人一份报告，男人看得很快，看到最后已是泪流不止。曾斌道：“齐警官，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男人吻着墓碑上的人，“红衣……红衣……”江伟旭搂过小孝，“我们走吧。”到了出口，小孝又回头望去，其他人都走了，那男人依旧抱着墓碑。“他倒是个多情种。”白夫人冷淡地说到，“红衣真心待他，却成了笑话。”“我想他一定是真的爱红衣姐。”小孝喃喃道。

　　小孝小心翼翼抬起头望向江伟旭，发现他正对着自己笑。“老实说，又做了什么坏事？”江伟旭捏捏小孝脸颊，“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鬼主意真是多！”“才没有嘛。”小孝打开他的手，“我哪有做坏事，明明都是你在欺负我嘛。”江伟旭亲了亲她，“欺负你？我可不敢，我家小孝脾气好大的，一不留神就跑了！”“我才不会。”小孝拉住他的手，慢慢靠在他怀里，“旭哥，那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么巧，我也有事要告诉你。”江伟旭搂住小孝，“知道你还没选好衣服，但是总觉得要把你定下来才安稳。”小孝眨眨眼，“什么呀，我都选好了。”
　　江伟旭看向窗外，“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离哪里近？”“哪里？我都不常来这边的嘛。”小孝道。“好笨。”江伟旭笑起来。在他胸口轻轻打了几下，小孝道：“我给你讲，以后都不准欺负我。”“那以后换你欺负我好不好？”江伟旭问道。“好呀！好呀！”小孝忙喜滋滋答道。江伟旭亲了亲小孝额头，“哎呀，学坏了！看来真的要让你再也跑不掉才行。”“我本来就跑不掉了。”小孝小声说。江伟旭牵起小孝，“走，跟我去个地方。”“啊？我还想再吃点东西嘛！”小孝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先过去，一会再吃其他的。”江伟旭刮了刮小孝鼻子，道，“最近吃得有点多，不过幸好我养得起！”“养不起也要养！”小孝用脸贴着他手臂。

　　双双甩开慎行，冲上前拉住小孝，“怎么样，怎么样？你给旭哥说了没有？他是不是超开心！”小孝红着脸小声说：“还没有告诉他啦！本来昨天就要说的，但是因为昨天——”她在双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双双尖叫起来，“啊！啊！啊！动作这么快！小孝你好厉害！什么都跑在我前面！”“你小声一点，我都还没有给旭哥讲嘛。”小孝撅着嘴，“我警告你哦，不准乱讲，今天晚上我才告诉旭哥，一会还要去给他买礼物。”“旭哥哪还需要别的礼物。”双双挽住小孝，“晚饭我来帮你做——想一想就好兴奋，小孝好厉害，不对，都是旭哥本事大！”小孝推了她一下，“你好讨厌啦！晚饭我自己做，又不是不能动嘛。再说，你的手艺好差的！不过，以后东西都要你来拿，听到没有啊？”“让慎行拿，让他拿！”双双笑嘻嘻道，“我们中午吃什么？”“才不和你一起，中午我要和旭哥吃饭呀！”小孝道。双双瘪瘪嘴，“是是是，都听你的，现在你最大！”
　　“旭哥！”小孝扑进江伟旭怀中。“是不是该换个叫法？”江伟旭摸摸小孝的头，小孝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要啦，人家就喜欢这么叫你嘛！”“好，都听你的。”在她额头一点，江伟旭道，“晚上去试菜？”“改天啦，今天我们在家吃火锅嘛，我都准备好了。”小孝望着江伟旭，“旭哥，你早点回来，我有事要同你讲。”“什么事？你又闯祸了？”江伟旭笑道，“怎么办，现在想反悔都来不及了！”小孝一跺脚，“讨厌啦，讨厌！”江伟旭将她搂在怀里，“等这一阵忙完，我们出去玩，想玩多久都可以。”“可能也玩不了太久。”小孝眨眨眼睛，“旭哥，那个……晚上早点回来哦！”江伟旭低头看着小孝，小孝在他胸口捶了几下，“听到没有呀，要早点回来，有事告诉你嘛！”“是，是，是，一定遵命！”江伟旭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小孝拉着江伟旭的手，轻轻摇晃，“走啦！陪我我去吃午饭！”

　　名媛突然停了下来，“你应该猜到了，我就是双双。”双双指向餐厅门口，“认不认识？□□大哥！黑白通吃！”“江伟旭，新人都会被带到他店里吃饭。”新人好奇地看着远处的男人，“他以前真的——”“想套我话？”双双微微一笑，“好了，我约了人，你也该走了！”新人踌躇着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最后，最后怎么样了？我听前辈说，从来没有抓到过江伟旭，小孝和他应该很幸福吧！”双双点点头，“是啊，他们……一直在一起，大概很开心吧！”
　　“双双？我还以为你和慎行去白家了。”男人坐了下来。“我约了老朋友吃饭就先走了，慎行和白夫人应该还要谈很久。”双双道。“你们好多年没回来，小孝很想你。”男人低声道，“她总说，找不到人逛街。”“旭哥，你看小孝会不会喜欢这条裙子？”双双拿出礼盒，“是新款，我觉得颜色很称她。”“你看好的，小孝肯定都喜欢。”男人笑了，“她一直说我老土，上次做梦，在梦里她还这么同我讲。”双双也笑了，“她就是嘴厉害！旭哥，明天我们可以不可以陪你一起去看小孝？”“当然好，小孝就喜欢热闹！人多正好吃火锅！”男人看了眼手表，“我赶时间先走了，明天早点来！”“好啊！旭哥，代我问候小孝！”双双盯着男人的手表，温柔地笑。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风情万种的女人优雅地坐下。“不要紧，是我来早了。”双双打量着女子，“这么久不见，灿姐你还是这么美。”“老了。”女人摇头，“倒是你变漂亮了好多，刚才差点没有认出来。”双双笑起来，“我们都老了！”“是啊。”女人叹气，又道，“旭哥约了你们明天出海钓鱼是不是？”双双点点头，“嗯，如果旭哥回家太晚，灿姐会不会怪我们？”“怎会！你和慎行这么多年没回来，当然要多聚聚！”女人又道，“旭哥这几年越来越喜欢钓鱼，连新年都是在船上过！”双双打开菜单，“叫东西吃啊，我都饿了！”

　　双双脱下高跟鞋，倒在床上，“累死了！”慎行笑道:“今天夫人还夸你，说你稳重了。”“我今天遇见旭哥了。”双双望着天花板，“他连手表都没换……”“你说是约了灿姐吃饭，旭哥和灿姐一起来的？”慎行在她旁边坐下。“不是。我早到了，就遇见旭哥。”双双叹气，“那间餐厅真的很漂亮，也是，怎么还会是从前的样子。”“我听说，旭哥本来不肯卖的，是夫人说，旭哥都搬家了，小孝的店也不能开那么远。”慎行道。
　　沉默了一会，慎行问道：“灿姐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还是那么美！”双双倚着慎行，有些不满。“夫人说，灿姐好似过得很惨。”慎行慢吞吞道。“惨！”双双大声道，“你看她穿的都是什么！我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及她一双鞋！”慎行拉住她，“据说，旭哥从来没有在家过新年，家里卧室也有两间。”双双一愣，“不会吧？”
　　“吃饭都永远多一副碗筷！”慎行叹气，“连夫人也说她惨。”“能怪谁，横竖都是她自己选的！”过了一会，双双又道，“明天我们去看小孝。”“好。”慎行搂住双双，“以前大家都以为旭哥会慢慢忘了小孝——旭哥在海边给小孝买了一幢别墅，大小姐去看过，据说衣柜都装不下了！”双双也笑了，“小孝就是喜欢乱买东西！”过了很久，慎行道：“旭哥和灿姐没有结婚……没有婚礼，也没有登记。”“那当然，他答应了小孝，永远只有小孝一个。”双双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