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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关于形容他和秋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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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一片氤氲的橘林。我感觉我一直奔跑在橘林里,可是却怎么都跑不出去。
我有点迷茫了,为什么我一个人在这儿?小磕巴呢,他应该没事吧。
我焦急地往四处打量,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被云烟所围绕的橘林。
倏然间,我隐约看见远处的有一座阁楼里坐着一位穿着白棉袄的小姑娘,她就怔怔地坐在那儿,茕茕孑立的样子,让我的心揪的一疼。
我快步走向那座阁楼,可是当我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这座阁楼却如迷幻的泡影一般逐渐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随着阁楼随着橘林消失在我眼前,像是一位氤氲的少女,我怎样也抓不到的,胸口越来越闷。
胸口真的好闷,我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物,好像这样我才能感受到我是真实的存在。
头也越来越晕了。
“晴晴,醒醒……”怎么,安禾的声音怎么也窜出来了,我在哪儿?
我尽力的睁开眼睛,可就在睁眼的那一刹那间,一道白晃晃的灯光灼的我眼睛烧疼。
我怎么感觉我的左眼像是被人什么东西包裹着一样,眼皮上好像有些清凉的感觉,我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扯开它。
“别动。”有一人迅速地按住了我不安分的手。
我用右眼去看他,刚刚睁开眼睛视线还很模糊,不过这人的身形轮廓好像顾白。
“嗷……”我应了一声。
随后他放下了我的手,朝身后的人说:“米粥买来了吗?”
“呃……”是安禾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买来了,买来了,给。”是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安禾的语气里掺杂着愧疚与无奈的情绪?
随后,他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物体,听他说应该是小米粥吧。
可是他端着米粥,却迟迟未做任何动作了,就静静地站在那儿。
安禾感受到他的异样,随即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瞥了一眼我所在的位置,随后对安禾说:“傻妞,咱把忘了把阿晴扶坐起来了。”
安禾一听到他说“傻妞”这个词,眸光一闪随即应和他道:“阿,顾白,你说的对,晴晴还没坐起来,你等等,我去扶她。”
安禾正想要扶我的时候,顾白刚好转身准备把粥放在桌上。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安禾慌乱的手脚正好撞上那碗热腾的粥。
她捂着手,微皱着眉头,像是要把那痛意藏匿在心底,不语。
我看着她皱紧的眉头,心底更加愧疚了。我立马起身就要想看她的伤势如何。而顾白却按住了我的肩膀,不许我动半分。
我见他略带歉意地看着安禾,又有些不忍地回望着我。几番犹豫后,他终究还是拉着她走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一时之间这里又是一阵沉默。我有些乏闷地望着天花板,心里落空空的。
回想起刚刚安禾和顾白的动作,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喂,我说沈晴飔,你精神这么好,看来也没傻阿。”病房的门后突然窜出一句这样的话,我顺着声源看了了过去,只见门外站着两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学生。
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纳闷,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是谁?我又如何知道你的名字对吧?”
那个开口的男生,长相倒是一生的正气,可这说话的语气却有些轻浮地感觉。
他朝我暧昧的勾唇一笑。
而他身旁的那个女生,看起来似乎……脸色不太好?
她充满敌意地望着我,如若不是她那白皙的皮肤,和殷红的唇色。我恐怕会觉得,她是恨我入骨的恶女。
“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知何时,小磕巴又从哪里窜到了我的病房里来。他的脸上有一些未结痂的伤痕,右手也被包扎着的。
等等?这女的看见小磕巴之后,耳根就开始泛红了?她微低着头,奶生奶气地回答小磕巴:“我……我和林燃听见你受伤了,所以赶过来看看。”
在说这话的时候,女生明显气势不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身旁的男生,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那男生一见小磕巴,虽有些不满,但终还是抵不过女生请求的目光。心一下就软了。
“嗯,她说的对。”
从他们之间的对话里,我大概了解到,他们三个应该是认识的。而那女生应该对小磕巴有意思,不然怎么一见面就害羞?小磕巴应该知道,并且有些排斥她的喜欢,要不然,那女生会带着一个男的来当挡箭牌。
种种迹象表明,那男的也喜欢这女的。并且,他对于小磕巴应该是很铁的关系,即使小磕巴对他的语气有些冲。但我依然能够感受到,小磕巴只是暂时地嘴硬而已。
所以他们应该是类似于铁三角的关系吧……
“咳咳,那个,你们……要不……”
这尴尬的氛围我实在忍不住了,假装咳嗽了一声。
这下,小磕巴像是解脱了一般。立马窜了进来,他先是朝我深鞠一躬,随后一直不停地对我说各种抱歉。
天!我看他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泛着泪花,我忽然感觉,我就像是欺负一只小“小动物”的暴君?
“那个,我说……”
我真的想要当机立断,让他停止他现在的行为,可是我准备好的话,刚提到心口,就堵着说不出口了。
“不行,小哑巴,你必须接受我人生中第一次的道歉。”
小磕巴严肃地看着我,好像我拒绝他的道歉,我就是个罪人……
“孟子林,你闹够了吗?”
门外被他晾至已久的那位女生,终于忍不住朝他怒吼了一声。
女生的长相本就是甜美柔弱的那一类,她突然大吼一声,像是迷失在沙漠里的骆驼,长久找不到水源的愤怒。
可怜、弱小、无助,在我心底,她现在就只是这几个形容词了。
假如说一只温顺的兔子,突然气急咬人。那么我觉得她,便是与兔子相反,在她怒吼一句之后。是满脸地不可置信,满脸地错愕。
仿佛,刚刚那个发飙的人,不是她。兔子急了之后会咬人,但哭的必定是受伤的的那人而她和兔子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发泄完了自己的不满之后,又突然委屈起来。
这样的人往往都觉得自己应该被人捧在心上,想要博得所有人的关注。只因为,她是弱的那一个,她想要得到人的喜欢和疼惜。
“滚!”
可能在她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她喜欢的人总是猝不及防地打破她的计划。
小磕巴不但没有因为她哭而心疼她,反而还冷冷地朝她吐了一句:“滚。”
我的心底此时是波涛汹涌啊,这小子还真是角色互换玩的厉害。一会儿受气包的形象,一会儿又是不好惹的主。真是厉害死我孟爷了。
此时我的心底对小磕巴帅气的举动连连称赞,并没有过多的注意那女生气急跑走的样子。
只晓得,那位和她一起来的男生,追着她喊了一声:“涟涟,等等我。”
天!这腻歪的称呼,和安禾看的小说差不多,我真是服气,还涟涟,真是我见犹怜的气质,惹得公子怜爱。
“噗嗤。”
殊不知,在我内心歪歪的时候,身旁的小磕巴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个屁。”我看他那嬉笑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要打他。
“说真的,晴飔,今天挺谢谢你的。”
小磕巴忽然变得沉默了,他看着我,眼里没有平时的顽劣。
“那个……”我被他这正经的样子搞的不知所措,到最后我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没事,我们都是兄弟嘛。”
那年的秋天有秋雨,有硕果,也有我曾幼稚却想要永远拥有的青春。
很久很久之后,我都在日记里这样形容我对于他的形容:
你是雨天里的乍见之欢,是秋收之日喝过的姜茶,余生都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