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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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里出来，李笙还在心事重重想着学习，离开学还有十多天，她该怎么把半个学期的课程补回来呢。
对了，给她打电话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笙边想边往厨房走，刚走进，就见厨房帘子被撩开，竟是李红梅。
她怎么来了？正要打招呼，李红梅就甩开帘子，跟没看见人似的，招呼不打就走了。
留下李笙莫名其妙。
进了厨房，林素华和李卫国还在炸丸子，她问道：“妈，小姑怎么来了？”
林素华看了眼李卫国，回道：“你姑说你奶身体不舒服，等会吃完饭，让我跟你爸过去帮着炸丸子。”
“咱家的丸子咋办？不是还有二叔二婶，再不济还有我爷小姑和三叔。”李笙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肯定是王老太同王爱娟闹脾气，故意闹生病这一出。
林素华叹了口气，“咱家的丸子好说，老院那边人多，先紧着你爷奶来。”换作平时干个活也没啥，但现在老院出了那档子事，过去了还不知道会碰上啥，比起面对婆婆妯娌，林素华更愿闷头干活。
在家务活计上，王老太是老院的主心骨，年底关头，她一称病撒手，老院的那群人谁都主不了事，到头来干活的事还得落在林素华身上。
李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就不那么早离间敌人了。
“吃完饭我也过去看看奶。”她道，王老太称病，王爱娟也不是消停的人，这俩人指不定怎么作妖，她得跟过去，不能让林素华吃亏。
“我闺女真乖，真是大姑娘了。”李卫国在旁笑道，他以为李笙是关心王老太，对女儿的乖巧很窝心，但他摆手道：“你奶没啥大病，不用都过去，等会吃完饭你跟小锁早点睡，忙活一天都累坏了，咱不折腾了。”对王老太，当儿子的最清楚，但凡身体有个芝麻大的毛病都得当成西瓜，王老太回回得闹到医院里外检查一遍才算完，连大夫都说王老太属司马懿，竟没事找事。
“听你爸的，在家好好待着。”林素华给李笙使了眼色，李卫国还不知道老院白天发生的事。
李笙一看，顿时明白了，林素华贤妻良母的毛病又犯了。
小时候李笙除了讨厌老院，对李卫国也极为反感，因为每次受王老太欺负，李卫国从没替她出过头，使她一度认为李卫国和王老太一样重男轻女。后来长大懂事了，她才知道，并不是李卫国不关心，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受欺负的那些事，因为林素华就没跟他提过。
用前世林素华的话说，男人在外拼命挣钱不容易，作为女人，家后方琐碎的事能不给他们添麻烦就不添，致以结婚多年，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在李卫国面前，林素华都在尽职给丈夫营造出一副家庭和睦婆媳相安无事的美好氛围。
有人要问了，林素华不告状，李笙不会主动说么？
是啊，李笙也快被年少时的自己蠢哭了，十几岁的女孩总会有些叛逆，加上前世她话少人闷，对所受到的不公待遇，心里不甘，却只会生闷气，谁让她以前随了林素华，也是个打断牙齿往肚里咽的性格。
所以再来一次，李笙绝不再犯傻，李卫国是家中的一份子，理应让他知晓，他所以为的家庭和睦，都是建立在自己妻女的忍辱负重上。
李笙无视林素华的暗示，她对李卫国道：“爸，待会见了我奶，你可别提我。”
李卫国不解，他道：“咋了？”
林素华使劲咳了两声，李笙无视，她委屈道：“都怪我。”
接着就把在老院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给李卫国说了一遍，尤其在李红梅吱使她干活、王老太默认支持，还有王爱娟坐享其成上添油加醋了一把。
李卫国到底是个成年人，听完，他就明白了，李红梅和王爱娟犯懒犯到他闺女身上，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他神色不快，李笙小声道：“爸，我去老院看看二婶，这事都怪我，还不如听小姑的，我一人把锅端过去呢。”
李卫国一定程度算得上女儿奴，见李笙委屈的小模样，他心更软了，“傻孩子，那活本就不该你做，这事怪你姑，挺大个人一身懒筋，还不如我闺女勤快。”
李红梅自小性格娇惯，王老太又把她宠得没边，王爱娟因娘家的缘故，跟婆家人相处多少带着些傲慢，这些李卫国都清楚，谁家还没个磕绊，只要大面上过得去，私底下的小打小闹，他觉得没啥。
但白天在老院，一院子的成年人，又是姑又是婶子的，连个孩子也不知道让，李卫国想想就不乐意。
他转头看向林素华，埋怨道：“这事咋不早说，刚梅子在，就该说说她，没个大人样。”
“有妈在呢，我能说啥，再说仨瓜俩枣的事，也不值当。”林素华话里带着气，她在婆婆小姑子面前哪有话语权，真要说了，王老太不得把她骂上天。
李卫国没说话，妻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王老太的脾气他也清楚，刚才的话，他多嘴了。
他道：“等会你们娘几个在家待着，我先去老院看一眼。”
林素华一惊，李笙一喜，她俩同时道：“咱妈（我奶）那能行？”
李卫国摆手：“有事再叫你们。”
林素华松了口气，李笙露出喜色，以前总觉得李卫国愚孝，刚才关于怎么告老院的状，她再三掂量，生怕惹得李卫国不快，会弄巧成拙，现在好了，队友给力，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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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丰盛，炸丸子、八宝饭、凉拌猪头肉，一家四口吃的愉悦又满足。
李笙的八宝饭最受欢迎，一层红红绿绿的果脯，又洒了层晶莹剔透的蜂蜜，中间的馅儿本该用豆沙，家里没有，她就用切碎的山楂卷代替，糯米软糯，加上酸甜的果脯山楂，八宝饭香甜可口，十分引人食欲。
李卫国和李锁偏爱甜食，父子俩吃的直抹嘴，林素华也忍不住吃了小半碗，一大盘的八宝饭很快被消灭感觉。家人喜欢，李笙很有成就感，她也更加暗下决心，未来一定要让家里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吃完饭，李卫国带着李锁去了老院，林素华和李笙在厨房继续炸丸子。
李笙见林素华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道：“妈，我奶又不是老虎，至于发这么大愁么？”
林素华不好意思道：“哪有的事，我是担心你奶身体。”
李笙暗自翻白眼，就像老鼠碰上猫，学生怕老师，王老太是能让林素华从生理反应上发憷的存在，是深入骨髓的阴影。
改造林素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好在她已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没多会，剩下的肉丸子全炸了出来，林素华和李笙就着之前擦好的萝卜土豆丝，开始调素丸子馅。
菜馅里要加上面粉和水调成稠糊糊，李笙往里一点点加面粉，林素华用筷子快速搅拌，正调着馅儿，李锁蹬蹬跑回来了。
“妈，爸让你过去炸丸子。”李锁气喘吁吁道。
林素华放下筷子，追问道：“你奶没事吧？”
“奶闹腾着要去医院，我爷不让，奶就跟爷吵，爷一生气把奶锁里屋了。”李锁道：“爸跟二叔小姑劝架，爷把他们臭骂一顿，说谁再替奶说话，也把人锁屋里。”
“啥？把人锁屋里了！”结婚十几年，林素华头次见李老头发这么大火。
“你俩在家老实待着，妈一会就回来。”林素华是个责任心爆棚的，一听老院出事，便坐不住，交待了几句，就匆匆出门了。
林素华一走，李笙把李锁拉到身旁，问道：“二婶咋样？”
李锁道：“二叔说，二婶今晚得在县医院住一晚！对了，爷奶吵架的时候，李铁用饭盒盛了不少肉，肯定是给二婶吃的，小姑跟奶打小报告，奶闹得更厉害了。”李铁是王爱娟和李卫强的独生子，性格随了王爱娟，最爱看人下菜，平日里见了李笙姐弟俩，总是爱答不理。
小家伙两眼闪闪，邀功道：“姐，我做的棒不棒！”
“我家小锁真聪明！”李笙欣慰地摸了摸李锁的小脑袋，吃饭前她悄悄示意李锁跟去老院，帮她探探路，小家伙很有领悟能力，知道看事抓重点。
“小姑跟爷说二婶坏话，我还瞧见她把二婶的新衣裳偷偷踩了好几脚！”李锁继续道。
李笙点头，王老太母女俩跟王爱娟梁子结大了，老院不合，她就放心了。
“姐，你还过去看看不？”李锁仰脸问道，小家伙完成一趟地下工作，正在兴奋劲儿上。
“赶明儿再去。”李笙摇头，林素华去了老院，自家丸子还不知啥时候能炸完。况且王老太费劲闹腾，无非闹给王爱娟看，正主不在，老院有李老头压着，林素华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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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阳光透过镀上霜的玻璃窗，给屋内撒上一层柔和的温暖。
“小笙起床，艳艳来找你玩了。”身上温暖的棉被一下子被掀开，李笙在林素华的催促声中迷迷糊糊被叫醒。
昨晚林素华回来到深夜，李锁睡得早，她不敢放弟弟一个人在家，只能干巴巴等到半夜，所以今早还窝在床上睡懒觉。
见人醒了，林素华便道：“赶紧起来。”明天就是年三十，家里还有一大堆活，林素华跟一旁的刘艳客套了两句，就匆匆去厨房忙活。
屋子里没了大人，刘艳便没了拘束，床上的李笙还处于半迷瞪状态，她不客气地坐在李笙旁，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一放假你肯定得睡懒觉。”
李笙困意消了大半，她揉着眼打量着身旁的女孩子。
女孩瘦瘦小小，厚实的浅色棉大衣穿在身上，并不显得臃肿，五官细致小巧，笑起来嘴角有两颗小酒窝，是个可爱清秀的女孩子。
李笙想起来了，这是她初中经常搭伴上下学的小伙伴刘艳。
小女生友谊最基本的体现，下课一同上厕所，放学一起手拉手回家，刘艳跟李笙家隔了两条街，因初二要上早自习，回家的路线又一致，不怎么相熟的二人渐渐建立起了友谊，经常一起上下学。
“等下，我先穿上衣服。”乍一见到老同学，李笙有些不好意思，她跟刘艳结伴上下学一年之久，刘艳属于勤奋刻苦型的学生，她则得过且过。在学校她和刘艳都有各自的小团体，二人的交集并不多，尤其上了高中，刘艳选的理科，她们的关系更疏远了。
李笙迅速套上棉衣裤，以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起床收拾好床铺。“来，咱们找卷子。”她用力从床下拉出两个大纸箱，里面是满满的卷子课本，家里地方有限，床底墙角是堆积杂物的首选。
当然，作为一名学生，把重要的书本随乱摆放，她为自己脸红。
刘艳倒是习以为常，她从厚厚的一摞试卷里找到缺失的几张。
“谢了，下午给你送来。”刘艳是个爱学习的急性子，拿到卷子就急着去复印。
李笙一把抓住刘艳的胳膊，指了指她带来的一小摞作业：“等等，把你做完的作业，借我参考一下吧。”
刘艳一副了然模样，她大方的把作业交给李笙，她道：“尽快抄完，我还有好多大题没做。”
李笙万分感激道：“不会耽误太久，很快就还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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