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走上种田道路》嘉彤

7、野猪

　　春生一个劲的挠头，她已经没钱了，去茶叶铺做什么？
　　桂若华进了茶叶铺，正是春茶上市的时候，铺子里面到处摆着茶篓，里面盛放着当日收来的新茶，老板和伙计耐心的将这些茶一样样的按品类和等级收放，店铺里弥漫着浓浓地茶香，桂若华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时，不由心中一定，眼圈险些红了。
　　茶铺很小，只有一节短短的黑色柜台，茶铺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正在柜台上忙碌地称茶。见桂若华进门，抬起头打量了桂若华一眼问道：“买茶吗？”
　　桂若华飞快地扫过摆在外面的茶，不动声色地问道：“没有好点的茶吗？”
　　茶铺老板听得这问话，便知道桂若华是行家，从柜台里面翻出一只不大的瓷罐，捡了些新茶放在雪白的纸上托给桂若华看：“这个怎么样？”
　　桂若华接过茶看了一眼道：“芽叶瘦了些。”
　　茶铺老板道：“这是我们这里高山上的野茶，寻常不多见，香气很好，也耐泡。”
　　桂若华拈起了茶叶再三观瞧，茶铺老板向伙计招了招手，伙计伶俐地拿来一只白瓷茶盏，老板捡了些茶扔入杯中，伙计浇上了滚烫的开水，茶叶从杯底浮到水面，浮着少许的泡沫。
　　桂若华低头轻嗅茶叶的香气，略微晃动茶杯，浮在表面的茶叶渐渐沉入杯底，她轻轻啜了一口，浓浓的茶香立即布满口颊，略苦的茶汤之后，甘甜满喉。她挑起了眉头道：“这好像是板栗香。”
　　茶铺老板翘起大拇指道：“想不到姑娘能一口报出来，真了不起，许多人喝这个都品不出来。”
　　桂若华笑了笑道：“略通一些。”
　　茶铺老板道：“这茶量不大，姑娘若是喜欢不如都收去，否则明日再来却也未必有了。”
　　桂若华道：“这茶是什么价？”
　　茶铺老板道：“这茶是一两银子一两。”
　　桂若华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茶铺老板接着道：“别嫌贵，拿到别处去更贵。有道是春茶一日一价，新茶贵比黄金。”
　　桂若华道：“这只是寻常的野茶罢了，又非是黄山毛峰、六安瓜片之类名茶，更何况此时已经过了清明，茶叶怎么可能贵？”
　　茶铺老板一愣，知道她不好打发，只得悻悻道：“那姑娘觉得如何？”
　　桂若华道：“此茶虽瘦，却不是山中的野茶，没有甘冽气，应该是在山脚处或者低山山腰处生长的茶叶。我说得可对？”
　　茶铺老板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能喝茶叶的高低来，这茶的确如她所言，是长在半山腰处的，因为茶叶形状好，口感亦不错，他就充作高山野茶来卖，没想到居然被她识破。一时间找不到话说，讪讪地抓着秤，继续和伙计一起称茶装茶。
　　桂若华见他如此，便带着春生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桂若华依然挖了些草药和嫩笋野菜之类，盘算着晚上用来煮着吃，春生看她走路漫不经心，眼睛东看西瞧，便问她找什么？
　　桂若华道：“茶。”想来春生也不认识，对他又笑道：“没事，我自己来看。”
　　春生果真不认识茶树，一路上除了盯着桂若华走路，就在山上采摘果实，还顺手打了只山鸡，陪着她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两人到家后，天已经擦黑，桂若华点亮了蜡烛，照亮了房间，春生很高兴，这些年来他一直靠着柴火照亮，虽然照得明亮，但是眼睛熏得难受。
　　桂若华将挖来的笋子和野菜洗净，加了些水和盐煮了，盛在粗陶碗中，再用几样调料拌在一起，做成蘸碟，然后折了四根竹子做筷子。春生则将山鸡烤熟，两个人就着野菜配山鸡吃了一顿晚饭。
　　春生很久没有用过筷子，倒有些生疏，桂若华看他指头僵硬，便帮他握住筷子，细长柔软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他粗大的手指，春生微微一愣，竟有些失神。
　　桂若华浑然不觉，依然努力向他说明筷子该如何使用。春生终于将筷子握住，颤巍巍地吃下了一片滋味鲜嫩的野菜。
　　桂若华看他喜欢，笑道：“这是荠菜，最是鲜嫩，用肉和它混在一起搓成丸子煮汤味道最鲜。”
　　春生指了指山鸡肉，桂若华又笑：“鸡肉不行，须得是猪肉为好。”
　　春生想了想放下碗筷就要出门，桂若华一愣问道：“你去干嘛？”
　　春生做了个手势，桂若华没看懂，春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桂若华在屋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他怎样。她想了想决定出门去看看，拿起那一只珍贵的蜡烛，正待要出去，却听门外传来了动静。
　　桂若华忙将蜡烛滴了几滴蜡，原样粘好，再要出门，却见春生血淋淋地进了门。桂若华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春生却摇摇头，奋力从门外拖了一个巨大的东西进了门，桂若华看清楚时惊得下巴险些掉在地上，春生居然弄了一头野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