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走上种田道路》嘉彤

6、集镇

　　桂若华一边喘气一边埋怨他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春生从怀中取出她的首饰，递给了她，桂若华道：“好不容易才说好了，你这么一跑不白说了吗？”
　　春生却摇摇头，又向桂若华比划了半天，桂若华苦笑一声道：“我现在身上就这点值钱的东西了，若是不卖，上哪里换钱去？”
　　春生却是坚决不肯，桂若华道：“这是村子里面，想卖掉别的东西不容易，你那些兽皮都卖不动。还是去找个集镇吧？你认识路吗？”
　　春生却不认识，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山，出了山他就闹不清楚了。桂若华却坚信一定有集镇，她打量了一番道路，喃喃道：“人都是聚水而居的，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这旁边有条河，集镇一定不会很远。”
　　她挑了一条最宽的路走，理由简单充分，去集镇的人多，走的人多，自然路宽些。两人走走歇歇，春生在山里摘了几个果子他们垫垫肚子，桂若华一路走一路挖草药，遇见了笋子也不放过，春日里笋子极多，下过雨后都从林子里面冒了出来，味道很是鲜美。
　　两人背着整整一篓的草药和竹笋终于走到了集镇。镇子并不大，沿街是一排铺面，叫卖着各种东西，街上零零散散地摆着几个摊子，卖些馋嘴的吃食。
　　两人早就饿了，恨不得冲过去大吃一顿，无奈囊中羞涩，只得忍着饥饿先去找地方贩卖东西。桂若华看了看街上稀稀拉拉的人群，果断地挑了一间生药铺，将今日的收获尽数拿出。生药铺的老板是个老头，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扫了一眼草药，随手扔了些铜板给他们。
　　桂若华道：“老板，这些药不止这些钱吧？”
　　老头打了个哈欠道：“都是山里的东西，随便采采就有了，值什么钱？”
　　桂若华有些气馁，老头也说得是实话，这些草药在山中大把，的确在这里卖不上什么钱。她接过了那几枚铜板，只得将想象中的大餐变成了几颗包子和两碗馄饨。
　　包子和馄饨都算不得美味，但两人吃得却很欢，春生多年未曾沾过这些食物，此番吃起来神情甚是困惑。桂若华一边吃一边在盘算手中的钱够买什么。
　　钱实在太少，她便将笋子也一并卖了，这次她选了镇子里面的最大的饭庄子——一间拥有两层小楼的“鸿远饭庄”去卖货。
　　老板对她的嫩笋的兴致不大，却对她十分有兴趣，镇子里突然出现这么美貌的女子，任谁也要多看两眼。桂若华见他无心买笋，便要离开。
　　老板见此却叫住了她，拿出一个明晃晃的银锭子在她面前摇来摇去，笑嘻嘻道：“你那笋子我全包了，这样吧，你每天都送点竹笋来，我全要了。”
　　春生黑了脸，拉着桂若华要走。桂若华见老板不怀好意，脚不沾地离开了。春生很不高兴，拉着桂若华要回去，桂若华不肯：“我们把这些笋子卖了再走。”
　　春生不愿意，桂若华道：“你别急，等我们拿了钱再买了东西回去，家里东西实在太少了。”她想了想道：“这样吧 ，你去卖笋，我等你行不行？”
　　春生想了想点了点头，他拿过竹笋按照桂若华的指点进了另外一家饭庄子，很快卖光了手中的竹笋，又换了几枚铜板回来。
　　桂若华拿着铜板算来算去，决定先去买些布料。她进了布行，这里的布行并不大，布料粗糙，花色简陋，她千挑细选，比了又比，最终选了一件花色最差，但是料子尚算可以的布料。
　　老板见她选精心选料，知道她是个跑不掉的客人，盘算着开个什么价格。桂若华一开口却道：“老板，这些料子都是有问题的料子，你不如打个折卖给我吧。”
　　老板唬得一跳，“什么？”
　　桂若华指着布料上面几处花色道：“你看，这里都印染错了。”
　　老板走过去一望，不由暗自咂舌，这些花色乍一看都没有问题，可是她眼睛毒，居然一眼就瞧出了问题所在，老板装模作样道：“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别胡说。”
　　桂若华笑道：“你这个料子就算卖给别人，别人也不会要的，倒不如便宜我了。”
　　老板道：“为什么要便宜你啊？”
　　桂若华道：“我家中最近需要料子极多，日后多照顾你生意。”
　　老板冷哼了一声道：“你恐怕买不起那么多。”他有心奚落她，指着墙角的白布道：“这个便宜，你要不然买这些好了。”
　　白布寻常都用不上，只有家中死了人才会用白布。桂若华并不生气，站在白布旁摸索了一阵，发现那布料倒也算结实轻巧，便问老板道：“这个你算什么价格？”
　　老板一愣：“一个铜板一尺，你真要？”
　　桂若华掏出十个铜板道：“你给我扯十尺白布。”
　　老板悻悻地量了布扔给了她，桂若华将布料小心折好，带着春生出了布店。她很高兴，居然还有剩下的钱，她拿着剩余的铜板买了些油盐和米，又选了两只粗陶碗和几支蜡烛以及针线，小心地装好在篓子里，对春生道：“回去吧！”
　　春生很高兴，拉扯着她一起往回走。两人走在半路上时，她看到一间茶叶铺，忙对春生道：“等等，我要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