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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坑掉学长 ...

  •   钟子越和谭言在法院做完案子的收尾记录后,夜幕已经降临到这座城市里。安宁本来可以早点回去,但钟子越以“犒劳”的名义将他留下来一起吃饭。

      三人找了家川菜馆,要了个小包间,门一关,跟大堂里的热闹彻底断绝开来。

      今晚说好钟子越这个大赢家请客,谭言毫不客气地点了好几道菜:“麻辣小龙虾、水煮肉片、剁椒鱼头、辣子鸡、香辣虾、麻婆豆腐都给我来一份儿,安律师你看看还要什么,尽量点,别客气。”他说着将菜单交给安宁,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安宁不敢居大,想把菜单递给钟子越,却被谭言挡了回去,说:“安律师你不用管他,C大的人都知道,我们的钟大律师吃不了辣。”

      “啊?”安宁震惊了,疑惑的目光瞟向钟子越,就听他说:“我妈是南方人,口味清淡,我爸依着她,因此我们家做菜从不放辛辣之物。”

      安宁“哦~”了一声,再看向谭言的眼神就不对了,这人明知道钟子越不能吃辣,还怂恿来川菜馆,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公报私仇!

      他的眼神太赤-裸-裸,谭言想不发现都难,刚想解释钟子越虽然不会吃辣却爱吃辣,就听钟子越心情舒畅地对安宁说:“你点自己爱吃的,不用顾虑我。”一副“我很好安排,都听你”的宠溺表情。

      谭言啧啧,感慨他家学弟真是一如既往地阴险。

      话虽这么说,但安宁点菜时还是考虑了钟子越的口味,好在川菜馆里并不全是川菜,为了照顾C市本地人,店里还有好几道比较清淡的小菜:“菠萝咕咾肉、白灼虾、蒜香排骨和清炒菜心,再来一份三鲜炒饭。”

      三个人十道菜,安宁已经做好打包的准备了。怪只怪钟子越不合群。

      菜上的很快,满满摆了一桌,因为几人都要开车,所以餐桌上并没有点酒,而是用饮料代替了。三人边吃边聊,谭言幽默风趣,能说会道,很快就赢得了安宁的好感。

      他本硕都在C大,和钟子越一样都在法学院,两人算是师兄弟。

      “我研二的时候听说本科部来了个大一新生,刚进校就引起了轰动,法学院金教授破格亲自带他,C大的女生们还专门为他组织了后援会,推他当C大校草。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就不干了,好歹我也当了三年的校草,怎么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孩儿一来,我就退位让贤了呢?后来我就偷偷去上了金教授的课,然后就看到他了。”谭言指着钟子越,摇头叹息,“既生瑜何生亮!”

      “那次输就输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容貌是爸妈给的,我总不能为此去整容,再说男子汉大丈夫,靠的是实力,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说是吧安律师?”

      安宁:“……”他想说长得好看确实挺有用的,比如可以当校草。然而这句话他不敢说,怕揭人伤疤。

      谭言当他默认,继续说:“更加气人的事,每次我在法庭跟他对上,十次九输,这次又输了。”

      “十次九输?”钟子越淡淡地反问,“你有赢过吗?”

      安宁:“……”他表示对谭律师致以最诚挚的同情。

      谭律师:“……”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谭言将筷子拍在桌面上,说:“这次的案子真是输得我憋屈,我早就告诉过邹明朗,让他不要隐瞒我任何事,也不要在诉讼期间惹出任何事,结果他竟然去出轨,出轨了还不告诉我,而且还被你们拍到了。”谭言恨铁不成钢,他们做律师的不怕当事人犯错,他们多的是手段帮当事人消除影响,怕的是当事人自作聪明,对他们隐瞒事实。

      生了会儿闷气,谭言撑开眼皮连扫了钟子越两下,迟疑着说:“钟学弟,你该不会给邹明朗设套了吧?”邹明朗就算再管不住下半身,情商再低,但脑子还是有点的,不至于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被人当场点破,安宁定力不足,立刻心虚地将脸埋进了杯子后。钟子越却神色泰然,不否认更不承认。

      见此情形谭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懊又恼地拍了下大腿,说:“我又被你坑了。”

      钟子越提醒他:“小心说话,没证据之前别污蔑人。”

      谭言不服,想到什么又哼哼着闭了嘴,灌了半杯凉茶后说:“也不知你这心思怎么长的,弯弯绕绕,总能把人坑死,输给你我心服口服,但是学弟,赢了案子总得有个表示,这顿饭你请的不冤吧。”

      “不冤,”钟子越露出点笑意,说,“学长本科时也是学知识产权的吧。”

      “没错。”谭言点头,钟子越这个“也”字用的微妙,这个包厢里除了他们两个知根知底的师兄弟,“也”这个字的适用范围就只适合剩下的另一个人了。

      谭言将视线转向安宁,还没来得及说话,钟子越就证实了他的猜测:“安宁也是知识产权的。”

      “哦。”谭言并不接话,他心下疑惑表面却不表露,只暗暗提防钟子越接下来要说的话,以他对这个学弟的了解,虽然话少但每句都有所指,现在特意提起他的专业,必定另有用意。

      钟子越并不打算玩含蓄战略,直接说:“安宁最近接了一项贯标,他大学刚毕业,工作经验少,社会经历浅,贯标项目考验的不仅仅是专业能力,人情世故上我怕他搞不定。我记得学长毕业后当过一段时间的公司法务,对贯标这项业务应该很熟悉,因此想请你帮忙指点指点。”

      谭言心道:“果然如此。”但他没想到钟子越会把态度放的这么低,心思急转之下,对待安宁的态度就比之前慎重了几分。

      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不答反问:“为什么找我,要论能力和人脉,学弟你都比我强多了,一个小小的贯标应该难不倒你吧。”

      钟子越垂眸一笑,说:“专业的事就要找专业的人,在贯标方面,学长比我强。”

      一句恭维的话让一直饱受钟子越欺压的谭律师大出恶气,顿时什么原则都忘了,愉悦地对安宁说:“安律师,大家都是同行,理应互相帮助,在贯标方面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宁连忙道谢,他已经明白为什么钟子越要把他拉来陪客,原来是给他找帮手来了。这种默默被人用行动关照着感觉让人想不沉溺都不行。

      他端起手中的杯子,分别敬了谭言和钟子越,以茶代酒,正杯干下。

      谭言受了安宁的谢意,指着钟子越笑骂:“学弟啊学弟,你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吃不得亏,我不过让你请我吃顿饭,你就让我帮你带徒弟,左右你都是赢家。”

      钟子越但笑不语,安宁有样学样,也乖巧地坐着不说话。看在谭言眼里,这两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只老狐狸带着一只小狐狸专门欺负他这只小白兔。

      太不要脸了!

      谭小白兔不甘心,呲着利牙说:“没想到学弟现在也学会关心人了,要是让法学院的学弟学妹们知道,可能要感动地痛哭流泪了,尤其是你的爱慕者们。安律师,想不想知道你们钟大律师在C大时到底有多么受欢迎?”

      八卦谁不爱听,尤其是钟子越这种高岭之花的八卦,但律师一向注重隐私,私人问题基本不会跟同事讨论,钟子越更是,看他未开通的微信朋友圈,就知道这人有多么封闭。

      有时候安宁都要怀疑他是搞情报出身的,在常青藤工作这么多年竟然不留下任何私人痕迹,就连是否单身都是常青藤内部人猜测的,本人从未说过半句。

      面对这样一座秘密宝藏,说不好奇是骗人的,因此谭言抛出这个诱饵,对于安宁而言就像摆了一盆水在久旱之人面前,太有诱惑力了。

      然而这盆水它有毒,喝下去很可能会被灭口!

      安宁偷瞄钟子越那张冷若冰霜又美如画的脸,内心宽面条泪。如果八卦的对象不是小气又腹黑的上司,又如果这个上司没有帮助关心过他,他一定像鱼儿咬勾一样死命咬住谭言抛来的诱饵。

      然而,现实里没有‘如果’,安宁的求生欲很强,他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于是他坚定地摇了摇头,那表情堪比董存瑞舍身炸碉堡。

      谭言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不知道这年轻的小实习律师脑补了什么,表情这么悲壮,像把文物上交给了国家一样。

      他把视线转向钟子越,就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纵容着身边人沉沦在纠结里。

      就像幼儿园的小男生,越喜欢谁就越爱欺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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