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笔记》元鬼儿

19、年少白头

　　不知何时，斯文男人对着对讲机嘶吼的声音更加激动，以至于直接破了音，站在他身侧的人甚至能看到他额头隐隐爆起的青筋。
　　原来是凌晨十二点将至，原本表现的十分配合的郑吒突然暴起带着萝莉冲出了审讯室。眼看唯一一个知道楚轩下落的人要跑，斯文男人心里兴奋不已:因为郑吒若是真跑了，那楚轩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更不会抢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万众瞩目。
　　想到这里，男人又害怕郑吒带着个累赘脱不了身，心里起了杀心，连带着脸部都有了一些扭曲，目露凶光的样子煞是吓人。旁人还叹道组长对楚大校是真的挂念，沈莫暗骂那些研究员是真的愚钝。
　　“快！用狙 击枪！你们没看出来吗？！那人身上的防弹衣打不穿！给我用狙 击枪！对准他的腿！不！不对！是脑袋！打爆他的脑袋！立刻！绝不能让他跑了！”男人现在的脸已是丝毫寻不见从前斯文的影子，嗓子也因为吼叫嘶哑不堪，满脸狰狞的样子更是逼得所有人都移开到了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
　　沈莫则趁那些人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郑吒身上的空档，借着精神力的掩护逼近了斯文男人的身侧，还隐隐闻到了从那个男人口中溢出的血腥气。
　　那边郑吒已经将粒子匕首拿了出来，刷刷两下把面前的铁门划了个稀巴烂，凭借敏捷的身手抱着萝莉毫发无伤的冲了出去，临走前还扔出了一颗米粒大小的小光点。
　　正苦恼找不到合适武器动手的沈莫眼睛一亮:那是楚轩留在匕首上的机关——足够的轻便，足够的结实。只要用用精神力催动起来，然后发射……
　　“那件防弹衣的后腰位置有防护盲点！给我对准那个地方打……啊！”男人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线寒光，紧接着手背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一个米粒大小的小机关不知何时嵌在了他的手背上。
　　机关发射的速度很快，男人手背上的伤口甚至都没流什么血，就是黑洞洞的样子十分渗人，吓得男人连解决掉郑吒的心思都丢了，登时失态的哀嚎起来。
　　“我的手！那个怪物还击了！我的手啊！你们快看看我的手啊！啊啊啊！”
　　其他指挥人员见这个一向注重仪表形象的研究员叫的跟杀猪一样，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凑过来查看。
　　沈莫听到其中一人惊喜道:“这不是楚大校的定位留言器吗？！快拿出来啊，这里面肯定是大校留给我们的信息啊！”
　　“不！等等！这可是我的手啊！你、你们怎么能就这样……啊啊啊！！！你们！”
　　不出一刻，沈莫耳边就响起了男人愤怒的咆哮，还有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一切都是为了研究，这可是楚大校传过来的消息呢。
　　“这、这是楚大校传过来的研究图纸啊！哈哈！这是高效电池啊！还有这个！高斯超远炮！呜哈哈！真的，都是真的！哈哈！”
　　几近疯狂的人群中，斯文男人却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只见他失魂落魄的站在角落里，捂着简单处理过的伤口神神叨叨，显得与他又哭又笑的同伴格格不入。
　　沈莫见状，一口恶气得舒，便趁着旁人不注意，对男人显现了身形，刚想要开口讥讽，男人就瞪大了眼睛打断了他的话:“楚轩？！你怎么回来的？！”
　　沈莫：“......我不是。”这人不光脑子不正常，眼睛也有问题吧？
　　无框眼镜男置若罔闻：“你是故意的对吗？哈！你是来报复的吧？报复嫉妒你抢了我的风头？”
　　“......”沈莫挠了挠头发。
　　“报复我刻意孤立你？报复我瞧不起你没有身为人该有的欲望？”
　　“......”全中。
　　“或者是来嘲讽我永远不能达到你的高度？”
　　“......”沈莫转身就走:mmp，这人居然抢我的词！
　　虽然无框眼镜男的反应沈莫始料未及，但好歹郑吒那边的子弹他还是全部挡了下来，沈莫目送郑吒和萝莉消失在办公楼里，摸了摸额上的汗，长舒一口气:
　　“用精神力拦子弹的消耗还真是大呢，如果子弹的个数再多那么一两颗，萝莉就要受伤了呢，你说对吧？暮羽？”
　　“......”沈莫的脑海中没什么动静。
　　“......好歹在楚轩身边带了那么久，同一个坑摔两回这种低级错误我当然是不会犯的啊，我知道你在，这么藏着可不好，暮羽。”
　　“......”
　　“我听到你和泠渊说悄悄话了，暮羽！”
　　泠渊过分严肃的声音突然炸响：“那你有什么事？”
　　沈莫吓了一大跳，舌头有点撸不直：“额，你看，郑吒，郑吒已经回去了，楚轩他们也肯定在主神广场等他，我、我要是这个时候回去，如果、如果被他们抓个正着......”天知道他对泠渊的心理阴影有多大，明明两个人都是主神，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那么你想怎么办呢？”
　　“主神招队员的时候不是可以调整时间差吗？就像我招楚轩的时候，他加入任务的时候不就比郑吒要晚了一个世界吗？我在这个世界的停留时间还有一天，我可能要晚点回主神空间，你帮我把我回去的时间调早一些呗？就调在郑吒回到主神空间的前一天晚上，好不好？”
　　“仅此一次，剩下的这一天你不需要盯着郑吒，那你要去干什么？”
　　沈莫嬉笑道：“对啊，那泠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咩？我可以帮你带呀？”
　　泠渊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那我要染发剂，纯黑的那种。”
　　这回停顿的轮到沈莫了，可不等他试探性的说一个“哦”字，泠渊那边就直接切断了通讯，留下沈莫一个人风中凌乱：好在意泠渊那一头照的出人影的黑发为什么要用染发剂诶，年少白头？
　　好在沈莫一门心思扑在找楚轩父亲的事儿上，匆匆买了一瓶风评不错的染发剂就把这个梗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苦了属于暮羽的主神空间里，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主神。
　　暮羽揉揉额角，牙疼道：“泠渊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沈莫是在故意岔开你的话题？”
　　泠渊抱着手臂一副冷漠样：“嗯。”
　　“那你还......”
　　“但是你刚才不是在想着要尊重小莫自己的想法吗？”
　　“咳，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那就这样好了。”泠渊说完转身就走。
　　“嗯？你也给我岔开话题？！”暮羽飞身把泠渊扑倒在地上，揪着他的头发故作凶狠道：“老实招来！那瓶黑色的染发剂怎么回事儿？！”
　　泠渊轻笑一声趴在地上没动，拟出一面镜子照上了暮羽的脸——一头金毛闪闪发亮。
　　“太亮了晚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