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冤冤相报何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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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有丝丝寒气窜了上来，像一条黑王蛇，从脚尖慢慢游到大腿、小腹、心脏、最后是大脑……
中原中也打了个哆嗦仔细回忆苦艾酒的饮后效果，有两个字呈放大划线状郑重的出现在脑子里。
催……欲……自己这真是被酒给弄晕了吗。
中原中也稍稍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又看了看与黑暗基本融为一体的太宰治，故作轻松的和他交谈：“你的脑袋是被弄晕了吧，看清楚，我可是你最讨厌的搭档啊。”
“最讨厌……？”太宰治意识到自己情绪似乎不太对劲，眼前人也收敛了几分刚刚因为醉酒意识不清而出现的撒娇似的狂妄。他微微低着头看自己价格不菲的皮鞋鞋尖与地面产生摩擦，细微的噪音在一片死寂之中听来是如此清晰。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没事可实际上太宰治一直是强撑着，毕竟不加水或冰块进行稀释的苦艾酒即便只沾了那么一点也会因为高浓度的酒精而产生令人难忍的灼烧感。至于所谓催/欲或致幻或许真的是它的效果，然而说到底也只是另一种方式的麻痹。
太宰治抬眸看着中原中也在路灯下被酒精灼烧得发红的脸，迈开步子冷漠如寒夜的风那样经过他身边。
“我倒不是很介意陪中也玩一玩大人的游戏呢。”
“大人的游戏？太宰你的脑子是被那劳什子给迷住了吗？”中原中也的酒意被这夜里的寒风吹得烟消云散，更多注意力在状态且情绪稍显不对的太宰治身上。
他眼眸里暗棕色的闪光消失了。
趁太宰治经过自己时，中原中也送给他一个狠厉的拳头，正中小腹。
痛觉会把酒效减轻少许，然而太宰治一贯对疼痛感到麻木。他漠然地接下中原中也的拳头，抹了抹嘴角挑起眉。
“太宰，这次还是听我的吧，以后禁止喝苦艾酒。”中原中也咬牙逼近几步，轻车熟路从他的风衣里找到手机。他拉起太宰治的手指解开锁屏，准备给芥川龙之介打电话。
“啧……明明是自己先闹的，现在反过来给我一拳算什么啊。”太宰治翻手把自己手机摔了出去，随后敏捷地抓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另一只手再一次扳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力道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他被自己暂时控制。
“我后悔当时抱着你了。”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说。
中原中也被抓住手腕强行对视，下巴被捏得有些疼痛。
可惜，暗棕色的亮光依旧没有恢复完整，他下手也是没轻没重，要是体术能赶上自己，只怕自己的下巴就要碎成粉末了。中原中也想着。
“啊？后悔？后悔也没用了，你已经抱过了。”中原中也的另一只手虽然能打掉太宰治扳着下巴的手，但并没有无缘无故挣扎。
“我后悔我当时亲你了，可现在又能怎么做。如果我因为你找不到女朋友的话，你就把自己赔给我。”
太宰治听着中原中也似乎是负气的话语不怒反笑，只不过笑声里也包含着对这世界的嘲讽和自我的诅咒，那种低沉而压抑的笑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天空，是浑浊冰冷的。
有那么片刻恍惚间回到了几年前，彼此还都是不可一世的初生牛犊，也曾有很多次像这样对峙。
“所以你是不打算对令你厌恶的我负责了？”
中原中也听着这奇怪至怪异的笑声，分析不清里面究竟含着多少内里，或者是只有太宰治一个人才会明白的独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对啊，你个令我厌恶的白痴。”中原中也像是确定又像是自我认定。“我当然会对你负责。”
中原中也一字一句仔细认真地告诉，倾诉于太宰治，像是在释放心底积压多年的情感。他说的缓慢又郑重其事，不时扫视一眼太宰治的脸色。
他拍下依旧扳住下巴的修长手指，狠狠抱住太宰治打个横抱。
虽然抱得起来，但一米八的人被自己抱着确实略显滑稽。
中原中也皱着眉抱着太宰治迈开大步向前走，想要把这个苦艾酒喝多的大人送回去。
“……小矮人，你小心连我和你都一起摔在地上。”
太宰治完全感受不到被这种夸张手法抱起来时离地的飘飘然的感觉，他的脑子里飞快分析着自己离地的大概距离和落地时会造成几级伤害。
太宰治的眼角微微上挑，变了的声线昭告中原中也自己此时心情良好。
“那么，劳烦中原大人把在下送回本部了。”说着，太宰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安心躺着，似乎真的准备让中原中也把自己这么抱回去，“啊忘了说了，刚刚我没有打电话给芥川。”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着中原中也还算镇定的脸部表情，仿佛无心之语，根本不考虑会带来的糟糕后果。
“没有打电话给芥川？！”中原中也重复一遍太宰治说过的话，眉毛惊讶地跳跃着，就连抱着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这tm是不是又来坑自己的一个圈套。
中原中也看着怀中人那悠然的笑容，不禁骂了一句，他的双臂自然垂下，任凭太宰治顺理成章掉在地上，绕过他继续走。
“我可不想直接把你抱回去，你忘了有多远了吗，走不回去就给我爬。”
这已经十分明显了——又是一个圈套，而且是在自己耍酒疯的时候就准备好的。
虽然太宰治早已料到这番话会激怒中原中也，也早做好了被扔在地上的防范措施，然而经过一番折腾后从那种高度摔在地上，刹那之间想要有反应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即使自杀过无数次，但疼痛一直是被他深恶痛绝的存在，此时此刻太宰治躺在地上只想暂时放空意识。
如果能真正醉一次也不枉此生，但依靠醉酒获得暂时迷醉的欢娱对于太宰治来说是不可能的，只能日日夜夜保持惊人的清醒看待这个毫无活下去的理由的无聊世界。
太宰治的全身血液似乎都被凝固了一般，知晓自己姿态极其难看但懒得动一下。
中原中也忍住想要回送一拳的本能恨恨往前走。他迟迟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看一眼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毕竟太宰治的酒劲过了没过还没有确认。
太宰治看到走在前面的家伙果不其然停下了脚步在往这边张望，悄悄弯起了眸子，不经思索直接阴阳怪气地呻/吟了起来。
看到一个乍一看长相至少还不错的大个子躺在地上假模假样的呻/吟，不知为何，中原中也真的有一种想要把前天喝的酒都呕在他脸上的错觉。
“演技真是……不可言喻的糟糕啊，敌人在受痛呻/吟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啊，我可不相信你没有听过。”中原中也往回走几步蹲下来戳戳太宰治的脸，像是在试探还有没有活着的迹象，“就算是真的疼痛也是会是倒吸一口冷气吧。”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太宰治又在调戏自己，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波动。他扳着太宰治的脑袋，不知道是奖励还是鄙视的低头落在他清秀的眉角印上一吻。
“该起来了太宰。”
太宰治算到中原中也于心不忍会折返回来，得了亲吻还是装模作样地呻/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卖力表演，同时还伸手去拨开他戳自己脸的手。
“中也，刚刚那一下要不是我可真要摔出什么问题了。”说着太宰治抱头蜷缩在地上不肯起来，虽然刚刚非常想按住中原中也的头把他摔在地上，但可惜头晕得有点难受只能放弃。
“太宰？”中原中也相信了太宰治所说的话，但依旧疑惑不已，“平常打架的时候你不是还能活蹦乱跳吗。”
中原中也揉揉太宰治的深棕色发丝。
算了不管了。
中原中也眼一闭心一横，一把抱起太宰治，双手扣住脚把太宰治扛在肩上，就这样朝着黑手党据点缓步走去。
虽然可能太宰治这个混蛋不会太/安生，但总比在地上蹭一身灰尘而且还不让他睡觉来的好点。
“下次再敢这样我剁了你信不信。”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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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章 7.冤冤相报何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