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太宰即为多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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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满意地看着走进来的搭档在刹那之间微微变了脸色。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们的感情不可能第一时间外露，但熟悉如他俩，只需要一个小动作就能猜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木架上陈列着精致的酒瓶，在灯光的映照下，酒瓶盛装的液体剔透若晶石，仿佛可以通过这颗液态的宝石窥见遥远的未知。微光随着瓶身晃动，经过液面的扩散，对面的墙上居然出现了水面微澜时的细小涟漪，道道白痕划割了纯粹的颜色，转为明暗的渐变。光和影在此处通过一杯酒上演了令人如痴如醉的华尔兹。
太宰治径直走到吧台前拉开椅子坐下。色泽晦暗的椅子似乎是刚刚出土的古董，和面前陈列的酒瓶形成鲜明对比。
“那先来一杯什么呢？”说着，太宰治看向了站在后面的服务生，于是挑起了眉毛对着他咧嘴而笑，似乎心情非常愉悦。
中原中也踩着不知何时被他拎过来的椅子，挑剔的目光在那张薄薄的酒水单上一扫而过，并没有说话。
转眼之间，太宰治已经抓住了另一位服务生的手。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染着酒红色的长发，秀丽的眉眼即便化了淡妆也难掩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妩媚气质。她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贵族小姐，淡定地任凭这个缠满绷带的男人托起她的手，轻轻吻过她的指尖。
“残存的罂粟花的香气，是诱惑还是邀约呢……美丽的小姐——”
“话说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又要殉情了吗。”中原中也移开视线，不去看如此暧/昧的一幕。
早已习以为常。
“如果我殉情成功了的话，中也就赢了哦？”太宰治放下了女孩子的手，手肘搭在吧台的台面上，手撑着脸颊笑着看他。
“你个家伙自杀好像是死不掉的吧。”中原中也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忍不住脸色发青。一想到太宰治自杀给自己惹下的麻烦事，他就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得粉身碎骨。
太宰治轻笑一声，轻佻语气突然间都沾有了风尘气息。“那是不想死而已啦。”
“不想自杀还搞这么多麻烦。”中原中也克制住自己即将挥过去的拳头，“一瓶柏图斯。”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借着服务生转身的刹那由对面照过来的灯光仔细看了中原中也一眼。
“中也喜欢红酒吗？”太宰治故作惊讶地看着侍者端来柏图斯。
擦洗干净的玻璃高脚杯没有一丝水渍，放在托盘上仿佛是用水晶雕刻出来的稀世珍品，那复杂的光芒在底部汇聚，扭曲，折射，宛如是从月光里捞起的宝物。柏图斯被开启，醇香的液体缓缓倾倒入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酒杯杯壁姿态悠游地晃了一圈，最后化为旋转的液面。
“红酒的话，味道至少还不错。”中原中也摇晃着酒杯，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只酒杯和杯中的红酒在奇妙的灯光中到底产生了如何美轮美奂的光影。
“只要不是出于宰我的目的就好啦。”话是这么说，一开口就要柏图斯的中原中也是出于什么目的大概是知道的，“如果这样的话我是可以选择赊账的哦。”
“太宰的意思不就是让人多宰的吗。”中原中也浅抿一口柏图斯。虽然比不上自己藏的那些价格不菲的柏图斯，但也勉强说得过去。
太宰治挑着眉，手指拂过被夜风吹得有些乱了的头发。冰冷的指尖触摸皮肤，他垂下眸子，看着吧台干净的台面，嘴角凝着笑意，但看得出来并不是发自真心。
“喂，太宰，你喝什么？”
“和你一样咯。不然也可以算作弊吧。”手中的酒杯晃了许久才悠游地饮了一口，太宰治对于酒没有过多追求，反正轻易喝不醉。
中原中也愣了愣，疑惑地看着被自己端在手里的高脚杯，红酒醇香，回味无穷，在灯光下犹如红宝石般晶莹。“是要用……柏图斯红酒，拼酒？”
如果这样的话，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中也是在担心我的钱不够吗？”太宰治的语调上扬，现出无限愉悦。他举着空了的酒杯再一次招呼侍者添酒，而后两指夹着玻璃酒杯轻轻摇晃。
“哈，当然不可能，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又怎么会没钱。”嘲讽的眼神毫不保留的送去，中原中也又重新添了一杯。“或者是你在担心灌不醉我呢。”
对他嘲讽的眼神视若无睹，或许是早已免疫。太宰治继续笑嘻嘻地喝着所谓“价格让人眼珠子都吓掉出来”的柏图斯。“我倒是担心中也会把我灌醉呢。”
太宰治说这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欠揍。
“不过是红酒而已，除了味道好之外又还有什么可取的。呐，太宰，你是来找我谈人生的吧，拼酒可不单是红酒这种饭后甜点。”中原中也站起来，单手撑在吧台椅上俯视他。
太宰治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最后定格在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太宰即为多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