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裁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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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捞不起，心上人不可及。
年底往往总是最忙碌的，贾瑜做的电子商务的市场策划，一年到头的节促数不胜数，年底更是清仓甩卖的好时节。
贾瑜最近思虑过多，并没有察觉公司的氛围变得奇怪。
直到中午和同事晴子一起吃饭，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董事长上周来过，高层地震，杨总要被调走了。过年之前公司会有一波大裁员，不过小鱼儿你这么勤勤恳恳就不用担心太多，只是你们部门人多，最近做事还是要注意一些好。”晴子在公司运营管理中心，这个部门直属于总经理管理，负责协助制定公司的一些宏观战略规划，所以身居上层建筑的晴子经常很早就可以收到公司一些秘密消息。晴子比贾瑜早半年进公司，但却是和贾瑜同一批进行新员工培训，两人是同乡，性格相合而要好。
他们部门岂止人多，皇亲国戚更多。
“怪不得。”贾瑜吸了一口柠檬茶，有些恍然大悟。
“什么怪不得？”
“今天经理把我们几个新人都召集一起了，说是年底会有一个小项目交给我们handle，要我们在周末之前每个人都交一份方案，谁的方案好就谁handle这次项目，这看起来倒像是要考核的意思了。“
“不是吧，向新人下手。 “
贾瑜又低头吸一口柠檬茶，自己原本还想着努力拿到这次项目，可以在过年前拿到项目奖金，多存些钱回家。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个项目很有可能成为是否被列进优化名单的考试。这样看来忙着内部地震的公司根本不在乎项目，又怎么会设项目奖金。
晴子看贾瑜一副忧愁的样子，安慰道“没事的，你在创意这一块这么有天份，一定可以干掉他们。“
贾瑜笑了笑，默默想起起自己同期进来的小伙伴，廖欣然毕业于985名校，陈莎莎的亲戚是集团的高管，林建明则是整个部门少有的男性之一，连女魔头总监都夸他聪明能干。这样比起来，自己根本是相形见绌，毫无胜算。
尽管如此，贾瑜依然想要为之努力。
这次项目主推的产品，是启蓝年中推出的一款手机产品，这款手机产品同比竞品显得性价比不足，定价过高成为销售的致命伤。大家对于这款主打年轻群体的手机都爱不起来，很难通过一场项目策划而达到清仓的目的。
贾瑜下班以后打算亲自跑一次在隔壁A市的产品中心，去拜访C6这款产品的PM。
C6的PM赵俊是个爽快的东北人，贾瑜去到虽然已经下班。但赵俊还是邀请她边吃饭边聊产品。C6这款产品上市遭冷遇，手机品类一直是启蓝亏钱的产业，不受公司重视，贾瑜的认真让赵俊觉得自己做产品营销的同事都没有那么上心，因此很乐意和她分享产品。
一顿饭下来贾瑜忙着记各种要点，并没有吃多少。火辣辣的白酒酒倒是喝了几杯，贾瑜的酒量不算好，只是这种天气，要和人吃饭谈事，总是需要酒的。
贾瑜收获满满坐上返程大巴时，已经9点。
回到临市已经十一点多。白酒后劲足，一下车贾瑜就忍不住扶着栏杆吐起来。大概也是借着酒劲，贾瑜才敢打电话让顾子铭来接自己。
“一个女孩子跑去外地喝得醉醺醺的，你也是有够大胆的”
顾子铭背起贾瑜，有一瞬间她希望顾子铭没有开车来，可以一直背自己走下去。
“要是真遇上坏人，这个时候你已经被人融掉了。”
顾子铭很少那么啰嗦，但是贾瑜却觉得额外动听，她趴在他背上，从这个角度看，她喜欢的男孩仿佛有世上最好看的侧脸。她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顾子铭的脸，然后咯咯笑起来。
顾子铭眼里，贾瑜是彻底醉了，才会像以前高中顽皮少女一般。
贾瑜知道自己没有醉，心底清明得很。她知道明日醒来这一切真实得触感都将变成泡影。
毕竟，海底月捞不起。
为什么，那么喜欢呢？
也许就是因为在最青春萌动的年纪，遇见了一个让你心动的人，然后一晃多年，他依旧是光的来源。贾瑜在初二的时候搬到了顾子铭邻家，那时候是贾政生意做得最鼎盛的时候，尽管大家都说贾政是暴发户，可是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从不吝啬给贾瑜和贾睿最好的教育。搬家也是为了让贾瑜进入好的贵族学校。贾瑜也是在那时候和顾子铭变成了校友。
顾家从曾祖那辈就已经是富裕阶层，顾子铭的父母都受过高等教育，顾母还是大学的教授。贾政为了让贾瑜姐弟多向顾子铭学习，和顾家的交往也频密起来。贾瑜和顾子铭就是在那时候渐渐熟络的。
顾子铭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只是在那个叛逆期里，他一点也不讨厌贾瑜，因为他觉得贾瑜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不做作，完全不像其他动不动就哭就撒娇的女生一样惹人烦。他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上同一所高中。
他会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和人打一架，他会在她没带伞的时候让她顶着自己的校服坐在单车后座，他会扯她的马尾，教她做数学题。但也仅限于此而已，顾子铭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但是对于贾瑜来说，这一切已经很足够，大半个青春，因为有他，变得色彩斑斓。
顾子铭把贾瑜放进车里，帮她系好安全带。被冷风吹了好一会儿的贾瑜，醉意散的差不多。和顾子铭聊起今天去A市拜访的事情，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和想法与顾子铭分享。
“这款产品还是有它的卖点所在的，第一个是同价位的安卓机中体验流畅，第二个质量不错，防水耐摔。只是上市的时候定价过高，外型不够商务，经济收入较好的白领又看不上。”
“那你们这次项目有折扣支持吗？”顾子铭边开车边听贾瑜说，他觉得贾瑜就是这么一个理性的人，刚酒醒就可以谈工作。
“有，但也不高。我想是不是不要在价格上过于纠结。毕竟只要找对愿意花钱的人，一切都不是问题。“
“体验流畅这一点在安卓机里面已经是很大的卖点。只是在市面上所有都打流畅的安卓机里面，你要让别人有个具体的痛点真切的感觉到，比方说用它来打游戏格外流畅。“
贾瑜嘴角忍不住上扬，“你和我想的一样，单靠一次促销活动要做的多大并不实际，还不如有针对性的做一群人的营销，游戏群体就很好，舍得花钱，对产品粘性高。这群人爱看直播，完全可以通过一场有趣的直播，把产品卖点打出去，边看边卖，只是预算有限，这个直播的人选比较难搞定，不过我有信心把内容设置好。“
贾瑜越说越兴奋，顾子铭也被感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前一刻被灌酒吐得一塌糊涂，下一秒可以兴奋和你谈方案。
顾子铭趁着红灯的空空当，伸手摸了一下贾瑜的头，笑着说，“有样机吗，给我体验两天，人选我帮你找。“
贾瑜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宕机，无论顾子铭做多少次摸头杀，贾瑜都会有种被关爱的感觉，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有，有的，在我包包里，我找给你。”
顾子铭算得上是数码测评达人，他有一整个交友圈子，都是这一块得资深达人，只花了两天时间，他给贾瑜出了一份深入显出的测评报告以及可以选择的适合做直播和宣传的达人。
贾瑜在做方案讲解的时候，根据顾子铭的报告在现场拿样机做了一个小实验，她把手机扔进一个装满水的鱼缸里，手机里的游戏开启了自动模式，画面中流畅进行着通关对打。
“大家可以看到，手机依然在正常运行中，在正式直播中，半小时后我们将拿出手机，由游戏玩家继续用这台手机和另外用普通手机玩的玩家进行一场对战赛。通过此来突出我们手机不仅防水，而且长时间运行大内存的游戏，绝不卡顿。”
“idea不错，但是我们这次推广预算不高，你方案里面提到直播的达人，可有想好？”经理对贾瑜的方案提出疑问。
“因为我们这次主打的就是对手机性能有一定要求的男性用户，在直播主持人方面，我建议选择一个游戏直播网红，这一块的资源一向很丰富，要挑选一个性价比高的主播并不难。整场直播最有看点在于做测评和进行游戏比赛的人，这个人选也是我下面方案会提到的----目前游戏届享有很大名气的职业玩家，CJ。”
“CJ？他除了是职业选手，还是数码达人，的确和你的创意很贴合。只是，他的出场费可不低，而且他一向大牌，有没有档期也难说。我们这次推广时间那么急，落地可能高吗？”和贾瑜一起需要参加方案竞争的林建明问道。
CJ是顾子铭的损友，顾子铭没有出国之前，喜欢带着贾瑜厮混。托顾子铭的福，在CJ还没出名之前，就已经混的颇熟。而这次顾子铭还点名需要他帮忙，最近没有比赛的CJ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CJ这一方面刚好我有熟悉的人脉可以洽谈。主要是最近CJ代言了讯科很火的游戏，X先生探秘，如果可以借CJ的关系，在直播中植入这款游戏，和讯科进行合作。我想我们的直播会很受目标用户欢迎。”
整个PK会下来，贾瑜的方案无疑是最出彩的。
只是贾瑜没有想到，经理没有选择自己的方案，最后胜出的是陈莎莎。
散会后，林建明拍了拍贾瑜的肩膀，“没想到你认识CJ呀，我是他粉丝，能要个签名吗哈哈。”
“是朋友认识而已。”贾瑜没有明白自己输在哪，情绪恹恹，因为无论从产品卖点挖掘还是推广创意设计，她的方案都比陈莎莎的出彩。
“别太灰心，你的方案很出彩，我想经理也是看得出来的，之所以没有选你，有她的利益衡量。”林健达安慰道。
贾瑜点点头回应。只是实在没办法高兴起来，她想不通，更担心自己会被裁员。她一直以为，大部分事情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但毕业以后的她开始明白，其实只有小部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裁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