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姐姐回家》桃妖00

12、“致达”初创

　　老凌告诉二人梁文坤已经亲自打了电话过来，支付五万元入围费，也说了他将扶持夏至与阿忆开新公司，老凌的意思是二人能否再考虑考虑，提了一些优惠条件。阿忆抢在前面答复老凌说，他们俩会商量一下，之后给他答复。老凌看着夏至，老凌满是期待的眼神，夏至也不太忍心当场回绝，只好也说回去想想。
　　下了班后两人一同吃饭，夏至问阿忆怎么想的，阿忆说：“什么怎么想的？他早干嘛来着？现在想起给股份了，老子还不要了呢！”
　　“那你干嘛刚才不说？”
　　“说什么说，一说又得解释半天，再说当面回绝他多没面子呀，回头我跟他说，你甭管了。”
　　一周后，当夏至与阿忆坐在美院的办公室里时，觉得他们俩真的要起飞了。企达的人在抓紧时间办理公司注册的事，梁文坤从企达拨了笔钱过来算是启动资金，也暂时不派专人来管理财务，就在企达单给他们开个账户，过段时间企达与致达两家公司签一个关于北岭设计的合同，设计费以后就按月拨款。实际上就是梁文坤把自己的钱从左兜放到右兜。
　　此间老凌又打过电话给夏至，商量好夏至在两个月内结束原公司的工作。听说两个人独立做公司，小白打电话想要过来上班，夏至表示他们是小公司不想用个专职秘书拒绝了。原公司总经理又约谈二人，阿忆出面婉拒了，回来说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找他谈，他也要自己做老板！阿忆想从老凌那里挖两个人过来，夏至觉得过意不去，然而“个人魅力是挡不住的”，这是阿忆在两个同事先辞职又到致达应聘之后得意洋洋对夏至说出的话。
　　北岭项目基本功能上梁文坤同意了酒店加薰衣草种植园的方向，附带小规模水上项目，具体方案由夏至这边逐步推进，夏至提出的水上套房与餐厅设想深得梁文坤认同，而迟迟不能达成共识的是整体布局，夏至提出的几个方案都被梁文坤否了。夏至整个元旦都没有休息，夜店也好久没有去过，生活一下子变得简单，但是心里很充实。
　　圣诞节前梁文坤打电话给夏至，说岑岑会回国过元旦，想让他们见个面。元旦这一天晚上，夏至与阿忆受梁文坤之邀与梁家人共进晚餐。
　　夏至和阿忆带了一大盒巧克力和一个果篮，还有些适合老年人的补品，算是新年礼物。两个人到餐厅时梁文坤与夫人已经到了，却不见他们的一双儿女。梁文坤特地解释说他的两个孩子这两天就要离开北京，实在找不到别的时间见面，不得已才选择元旦这一天，影响了夏至和阿忆过节，请他们别介意。餐厅并不是特别高档的，川菜。四个人闲聊一会，两位主角终于登场。
　　梁文坤给大家介绍：“这是……”
　　“梁晓岑，这是我弟弟，叫他小梁就行。”梁文坤的女儿抢先说道。
　　夏至和阿忆分别自我介绍，阿忆分明是想握个手的，但是看梁晓岑好象完全没那意思，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梁晓岑的注意力完全没在阿忆身上，她着意打量了一下夏至。
　　夏至穿着他最喜欢的黑色立领皮夹克，棉内里可卸的那种，里面一件深蓝色衬衫，深色休闲裤，黑色皮鞋，头发用发胶塑成小鸡冠子一样。夏至的身材象父亲，一直都很瘦削，鼻子高而挺，这算是脸上最大的特点，面部再不见别的特别之处，只是看着比较舒服。有时夏至照着镜子也奇怪怎么会有些他都想不到的桃花运找上门来。
　　梁晓岑也不觉得夏至有多帅，但是感觉他的眼睛很明亮，浑身透着股精气神，很有活力。
　　菜陆续上来，夏至注意到上一次他与梁文坤吃饭时一个辣的菜都没有，但是这一次却多数都是麻辣口味的，原来是梁晓岑和小梁很喜欢吃川菜，看来父母是用心良苦。
　　梁晓岑个子中等，短发，穿着挺随性，这一点出乎夏至所料，最简单款式的衬衫，不胖不瘦，长的也不特别漂亮，感觉应该比较有个性。她的皮肤白而细腻，这让她看起来很素，象是一盆开着小白花的盆栽，虽然不为人注意，但却有着自己的生命力。她说起话来惜字如金，眼神里透着质疑。这种类型的女孩，如果不是工作关系，在夏至的记忆里是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小梁则特别特别瘦，一双鸡腿裹在紧身裤里，显得皮鞋又大又尖，头发长长的不知道是打了发胶还是好久没洗，油油的贴着头皮，戴着一幅眼镜，坐在那里背是佝偻着的，给人一种特别颓废且严重缺钙的感觉。夏至一看小梁的这个样子，完全明白了为什么梁文坤煞费苦心一定要栽培女儿。
　　梁文坤吃得不多，一直在鼓励梁晓岑与夏至和阿忆多交流。梁晓岑大概是饿了，吃了有一会才松口气开始说话：“夏先生……”
　　“叫我夏至就行，叫他阿忆，咱们年龄都差不多，随便点比较好。”
　　“哦，行！那你们俩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梁晓岑点头。
　　“不是名牌，但夏至的能力并不比名牌学校毕业的差，我们以前公司的设计师清华的、美国、英国留学回来的都有，但夏至在设计能力上跟他们都不相上下，而创意上他们很多人还不如他。”阿忆回答。
　　夏至在桌子底下踢了阿忆一下，梁晓岑转动眼珠看着他们两人：“哦？是吗！”
　　“安兴道，夏天我带你去过，那就是他设计的。”梁文坤介绍道。
　　“安兴道？对了，安兴道跟我在西班牙见过的一个街区挺象的。夏先生，你去过西班牙吗？”
　　“没有，欧洲我只去过法国和意大利。”夏至实话实说。
　　梁文坤转移话题：“我从来不迷信学校，要看真实能力，设计这东西多多少少还是要看天分的！成绩好不代表有天分！有些学院出来的设计师，做的东西很规范，但是缺乏灵性，特别死板，这种就是典型的名校低能！”
　　梁晓岑声音不高，语气也淡淡的：“您都没出过几次国，见过几个好作品呀！您出去看看真正的好作品，中国人根本就设计不出来，思维方式不一样。留学本身不是坏事，您老是排斥，多见见世面有什么不好？再说留学回来的也要看什么学校，您说那些都是三流学校出来，打着海归的名号招摇撞骗，就您这种土刨子才上当呢！我们学校出来的我还真没听说有特别差的。”
　　“梁小姐读的什么学校？”阿忆问道。
　　“剑桥！”梁晓岑眼皮都没抬。
　　梁文坤被女儿抢白了一顿本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阿忆自讨苦吃的举动让他忘了自己的尴尬，脸上立时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阿忆干咳两声，这也大大出乎夏至的预料，他端起酒杯：“哦！名校，名校！呵呵，来，梁小姐我敬你一杯，希望未来咱们能够合作愉快，我们得向你多学习。”
　　梁晓岑倒是很给面子，跟夏至和阿忆分别碰了杯：“我敬你们，我敬你们！”
　　两个人干了杯中酒，夏至问：“你什么时候毕业呀？”
　　“我去年就毕业了。”
　　“啊？”夏至转身梁文坤，“梁总您不是说还没毕业呢吗。”
　　梁文坤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让你们注册公司了吧？我要不把个公司立在这儿，她还不肯回来。”
　　梁晓岑看着父亲拉下脸：“我早就知道，您就这意思，非把我拴住不可！”
　　“是，你这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回头再给我领个长毛女婿回来，我可不要！”
　　“爸！你瞎说什么呀！”梁晓岑脸上明显不高兴，过了一会转向夏至，“我刚毕业没什么经验，所以我想先在那边工作一段时间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可是我爸非让我回来。不过我最早也要等到年后才能回国，有些事情还要处理。”
　　席上的气氛轻松了很多，三个人交流了北岭项目的规划设计进展，梁晓岑也提出些建议。梁晓岑又问夏至曾经做过的项目，听说他也做过美术馆的建筑设计，她多少有些诧异。梁母问了夏至几个私人问题，比如年龄、有没有女朋友，家里都有什么人，却没有问阿忆。只是小梁，从头至尾说话不超过五句，甚至不肯抬头看人，梁文坤也总是在教训他，说他：“你就不能把腰挺起来吗？下次再回来如果还是这个样子，我就把你送到部队上去，三个月就把你扳过来，我看你能不能直起腰来！别给我打着留学的旗号在外面鬼混浪费我的钱！”
　　饭毕夏至与阿忆回到东三环边的办公室，两个人其实没什么工作要处理，只是确实没有别的事，想聊聊。
　　“哎，你说，老梁头怎么就看上你了，按说他接触过的设计师应该也不少。”
　　夏至无言以对。
　　“别跟我说你设计水平高。”阿忆抢着说，“今儿我明白了，他是看上你当女婿了。”
　　夏至隔着桌子踢了阿忆一脚：“你丫狗嘴里就永远吐不出象牙来！”
　　阿忆笑着躲闪，但是态度还是认真的：“真的，真的，不开玩笑，我真这么觉得。”
　　“不可能，他闺女那么有主见，哪容得着他给挑男人。”
　　“你觉得他闺女怎么样？说实话。”阿忆注意观察着夏至的表情。
　　“嗯，梁晓岑应该学到点东西，性格上嘛，挺犟的！她弟弟，废才一个！今儿我一打眼就明白梁文坤为什么非要支个公司给他闺女，他这儿子，指不上，他早想明白了。”
　　“那换句话说，他就是指望你和他闺女将来继承他这一大摊子产业了？”
　　“放屁！”夏至狠狠地骂了一句，“你就没点正经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心里清楚，要不然梁文坤能这么慷慨？！你小心吧，我觉得这梁晓岑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这倒是，挺心高气傲的，可我也不差呀！她这种女人啊，其实也好搞定，要是我在设计上能让她感觉确实比她强，她会很顺溜；如果她一直不服气，那这公司就真得分了。”夏至满满的自信。
　　“你对她没别的想法？”
　　“你觉得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吗？”
　　阿忆不屑地笑了：“你喜欢？在梁文坤面前你喜不喜欢那还重要吗？这就是皇上选驸马，看上你了，人家闺女虽然长的一般，但有钱呀！钱你不讨厌吗？”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夏至一巴掌抽在阿忆头上，“我要是喜欢她，那没的说，要是不喜欢，她把自己当公主，我也得乐意做那驸马爷呀！你丫多干点正事，别天天鬼鬼祟祟折腾这些没用的！”
　　阿忆见夏至真的有点火了，立即陪着笑脸说：“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怕你吃亏！”
　　夏至的脸真的沉下来，阿忆起身告辞：“得，我先走了，晚上我们家聚餐呢，你没事也早点回去吧！”阿忆走到门口又回身告诉夏至：“对了，企达那边的园艺师换了，说是新来一女的，等过完节你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