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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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恶意。
简单来说，它总是会让你在美好的早晨里遇见你最不想见到的人，从而毁了整整一天。
这是纽约224号公寓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不明白，只要我出了那扇门，就会碰上那个女人。”
威廉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十分焦虑。查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视。
“她一定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他思来想去，似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哦？”查理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在高中干了不少坏事？”
“我从未爱上过任何人。”威廉站在电视机前说，“对我来说，这些迷恋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更不可能去迎合什么人，只凭愚蠢的地球引力。”
“好吧。但是你能不能别挡着电视，现在正播到精彩部分。”
查理朝他摆手，威廉只好无趣地走开。
“要不去市中心转转？”查理提议道，“或者中央公园。戴拉寇特剧院*有场演出在上午10点，前提是你要抢到门票，你知道人们一谈到免费的东西，似乎就是供不应求的...”
威廉从查理的眼前闪过，敏捷地像只燕子。
“哦，嘿！”查理大喊道，“顺便帮我带块布鲁克林巧克力，就在你去中央公园的路上有家烘焙坊....”
“我不是你的仆人，查理。”对方反驳道。
“哦，是吗？可你在遵从我的意见。”查理歪着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威廉。
“但这并不表示我会按规章制度办事。”威廉微笑道，然后关门离开了。
“混蛋。”查理咬了口刚刚开封的薯片。
所以，这就是达西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园。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提议。除了那些人挤人的脑袋以外，还没有能够引起他忧虑的事。如果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他也所感甚同的话，那他就是大傻瓜。
“威廉·达西。”他身后的女人叫到。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他在不久前曾听到过。
“班内特小姐？”威廉尽量克制住自己情绪里难以抑制的惊异，语气也逐渐转为平调。
“我看到有个人很像你，就随口叫了一声。没想到他真的在我前面。”伊莱莎平静地说，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接着，她又补充道：“我早就不惊讶了。”
是啊，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威廉在心里默默回答道。整整一个早晨，她都在他的对面开门、关门，却从不出门。就好像他们的动作有多么一致似的。不，那不是默契。他在心里否认道。是所有巧合的概率都恰好撞到了一起。他心里的怒火还未平息，可每当他看见伊莱莎那张绝代佳人般的容颜时，他又气不起来了。
“我没想到你也会来这儿。”他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以为你会不屑于免费的东西。”
这样的嘲讽显然没在伊莱莎的预料之内。如果昨天一个人对她的态度还是良好的，她会觉得那只是基本礼貌。但是如果上来就针锋相对，那一定是有目的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不是因为她伤透了他的心，就是因为他的本性恶劣。但威廉·达西这一类人，显然不属于后者。
伊莱莎想起昨天的事，似乎猜到了什么。
“谁说我是来看表演的，亲爱的达西。”暧昧的语气使威廉始料不及。“我从一开始就站在你身后，你难道没意识到这点吗？”
“你...你是来跟踪我的？！”
“猜的真准，亲爱的，我就喜欢你这点。”
伊莱莎把她的身体靠过去，想要依偎在他身边。
“离我远一点，你这疯女人。”威廉避开了她，“你真是不知廉耻。”
“别害羞嘛，威廉。我知道你喜欢我。瞧，你的眼神都离不开我了。”伊莱莎妩媚地笑着，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胳膊。
“别...别碰我。”威廉甩开胳膊，和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绝对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啊，真无趣呢。”伊莱莎换了种调侃的语气说，“我以为你会上当的，看来是我演的太糟糕了。”
威廉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盯着伊莱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他试着去原谅她。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这个变化无常、高傲自负的女人不值得拥有他的感情。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对吧。那些关于你的事。”她显然没在提问，而是肯定这个假设。
“还包括查理的。”他冷淡地说，帮她补充道。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无言。伊莱莎并不觉得尴尬，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本应是无足轻重的。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充满了歉意。她总是太过主观，凡事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而毫不顾忌他人的感受，因此常常出言不逊。讨人喜欢是她姐姐愿意做的事，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她无需讨好任何人，人们也愿意和她成为所谓的朋友。她其实是孤单的，高高在上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
冷漠就像尼古丁，吸多了便会上瘾。
“我要去领门票了。”威廉看着广场上的钟表，然后扫视了早已排成长龙的队伍，狂奔过去。
“等一下，达西——”她意识到了什么，冲着远处的背影喊去。“没用的，这些人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留给旅游团的预订门票。”
威廉停下来，转过身无奈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在这里演出的约瑟佩普剧团*经理是我妈妈的老相识。通常他们都留有‘预留座位’给我们，所以...我想你可以一起来。”
“别取笑我了，伊....班内特小姐。以我的身份还配不上成为您男伴的殊荣。”威廉在一步步倒退着走，似乎不打算放弃最后的希望。
“我...作为你的补偿。”
“什么？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在伤了两个男人的自尊后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顺便还阻止了别人的真心相爱。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伊莱莎。查理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你姐姐的，他只是不善言辞，不会表达这份情感而已，他已经很努力了。可你却凭借着你的主观臆断去阻碍别人的思想，我真替你姐姐感到惋惜。”
威廉说完便混入杂乱的人群之中了，伊莱莎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转瞬即逝的背影，说不出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