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上的帽子真好看［快穿］》笑我无归处

14、西幻-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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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诺克。

　　诺克巨大通红的眼珠看到他们，就立刻身子一个倾斜把奥斯汀和唐枫撩到了后背。奥斯汀环住唐枫替他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于是唐枫只是跌落在奥斯汀的身上，软软地没有遭受任何擦伤。

　　“主人，真高兴您在关键时刻想到了阿诺。”诺克高兴地煽动着翅膀，长长的脖子微微扭头看着奥斯汀。

　　它这次并没有使用精神沟通，而是使用的龙语，显然是想要唐枫也参与他们的谈话。

　　“你曾经见过这个小镇吗？”奥斯汀对它的自作主张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看了拉尔裴一眼，对方素净的脸上好像对眼前的一切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没有。”诺克的声音随着呼啸的风传来，“但如果吾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已经是绿萝的边界了。”

　　奥斯汀的眼里突然滑过一丝锋芒，“继续向前。”

　　诺克突然有些疑惑地愣了，“吾主，再往前走就是…....”

　　“我知道。”奥斯汀面无表情地继续命令道：“照我说的去做。”

　　“是的，吾主。”诺克虽然并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服从奥斯汀说出的每一句话。

　　“你想进入魔界？”唐枫这下子认得面前的地图了，坐在龙的背上不解抬头看着他。

　　奥斯汀道：“伯格和我的手下会打理好这个国家，我需要查清楚出现在绿萝的邪术来源到底在哪，还有…...”奥斯汀的声音顿了顿，看向前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还有回生。”

　　“哦对，我差点就忘了，你需要我得到魔界的这个东西。”唐枫挑起一条眉毛，低头看着脚下飞快移动的树林，“看来到了发挥我的价值的时候了。”

　　“......”奥斯汀抿着唇没有说话，仰起的侧脸让他看上去更加坚毅。

　　诺克飞行了很久，最终在一条河边安静地停下，夕阳的照耀下河水泛着暖色的粼粼波光。“主人，吾太过显眼，无法和你们一起进入魔界，只能把你们送到这离了。”

　　“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奥斯汀从诺克的后背上跳下来。

　　唐枫是第一次来到魔界的领土，有些意外于这里并不是想象之中的每一寸泥土都被血液沾染地湿润，散发着白骨和死亡的气息。相反，魔界看上去只是一片略显荒凉了的大陆而已。

　　“看来格林的学院哄骗了你很久。”奥斯汀轻笑一声，伸手把他扶了下来。作为一个从小出身王族的男人，他有一种天生的贵族气质，因而任何动作都显得彬彬有礼，像个绅士。

　　然而他只是一个手段卑鄙，嗜血无情的小人罢了。唐枫想到，一张脸可以伪装多少真相啊。“我们要去哪？”

　　“圣文森特。”奥斯汀向他解释道：“据我所知这是汇集了许多黑魔法师的城市，也是整个魔界最不安分、最蠢蠢欲动的地方。”

　　唐枫刚要抬步，奥斯汀又一次按住他的肩膀，“我们不能够走正路，只能沿着河的边缘行走。抱歉，因为在魔界有那么几位亲爱的朋友认得我的脸。”

　　“他们知道你是绿萝的王？”

　　“当然不。”奥斯汀从容地走着，“他们只知道我是一个不可以轻易招惹的人，这就足够了。”

　　看着河边潮湿的泥土和带着凉意拂过的微风，“我简直迫不及待了。”唐枫故意冷着脸道。

　　“在圣文森特的中央大教堂——没错——这种邪恶的魔法使用者们竟然堂而皇之地建起了教堂。”奥斯汀这样说着，他的嗓音动听，如同在缓缓讲述一个故事，“但他们有他们所忠于的信仰，传说千百年前的战争中，这座古老的教堂下埋葬了人类、精灵和魔族无数勇士的尸骨。当然，还有同他们一起长眠的宝藏。”

　　“什么宝藏？”唐枫提着衣摆在河边格外艰难地走着，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件繁琐拖沓的白色长袍，只有天知道奥斯汀逼他穿上的袍子已经给他拖了多少后腿，“匕首？水晶球？还是魔法书？”

　　“没有人知道。”奥斯汀回头，深紫色的眸子里露出一个既嘲讽又悲悯的眼神，“而真正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那么你所说的那些宝藏里，是不是也有回生？”唐枫突然盯着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这么快就忘了我告诉过你什么？”奥斯汀格外生气，他曾经说过什么这个男人一次都没有听从过，“拉尔裴，有些问题不是你该问的。”

　　“你想要找到回生，所以才下意识地选择去圣文森特，因为艾伦对你就是这么重要——可是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拉尔裴！”奥斯汀突然扬手一鞭狠狠甩在对方身上，“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价？”

　　“嘶”地一声，唐枫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受到奥斯汀的攻击，暗红色的光在苍白的脖颈上顷刻灼出一道血痕。他立刻向后微微一个踉跄，一头黑发散下来挡在眼前盖住了眼前。

　　颈边是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你怎么不躲！”奥斯汀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气昏了，扔下鞭子就拽住他查看伤势，鞭痕四周殷出一道青紫，伤在曲线分明的脖子上格外看着惊心。

　　“速度太快，知道躲不过。”唐枫挣开奥斯汀的手，垂下眼慢条斯理地捋好散乱的头发。

　　“我并没有打算.......”奥斯汀胸口突然一阵发泄不了的压抑，乱了分寸的是他又不是拉尔裴，对方偏偏看都不想看你。

　　“我没想到你会.......”多美的轮廓，他怎么就这样扬手伤了一鞭。

　　“怎么，难道你在乎吗？”唐枫无声地勾起嘴角，像是看到什么笑话一样。“奥斯汀，我不在乎。”

　　“拉尔裴。”奥斯汀看着他的动作，“我并不想这样。”

　　“走吧，如果你想在黎明之前赶到圣文森特的话。”唐枫沿着河岸走在最前面，脖子上划破皮肉的血痕到底还是很严重，他用手微微遮挡住，河边傍晚的风吹过只会增加伤口的疼痛。

　　奥斯汀知道他刚才下手的力道，那一鞭…...确实是用了力。

　　一同斩断了这些天维持着的什么东西。

　　“等着。”奥斯汀快步走过去，口气里带了叹息，“你先把手松开，如果你还想恢复的话，这样挡着是好不了的。”

　　“这些和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唐枫又恢复了第一次在沙漠里遇到他的样子，冷漠又难以接近。

　　“我说了，立刻松开。”奥斯汀的声音冰冷了下来，暗紫色的眼里闪过一只暗红色的蝴蝶印记，下一刻唐枫的手立刻被迫放了下来。

　　“又是这种手段吗？”对方冷哼一声看着他。

　　奥斯汀沉默地环过他乌黑的长发，手中幻化出一条雪白的丝带，半晌才开口：“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就算了，我最后再向你解释这一次。拉尔裴，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发动过任何咒术。”

　　唐枫的一双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厌恶与怀疑。

　　奥斯汀权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用手指替他梳顺头发，又耐着性子拿过手中的丝带绑好。

　　第一次动用蝶梦的力量，竟然只是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也难怪他不肯相信自己。

　　“你又不肯注意一些，别让头发撩了伤口。”

　　“奥斯汀，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意义。”唐枫闭上眼睛。是他亲手甩下来的那道鞭子，可现在又是他几近体贴地做着这些事情。“只要你还在，即使这道伤口好了，下一次我也许又会因为什么事情惹怒你。”

　　奥斯汀道：“拉尔裴，这趟之后我允许你离开。不论你有没有得到回生，只要一回到绿萝我都将亲口解除咒语。”

　　大概从一开始，被控制的就是他而不是拉尔裴。奥斯汀看到对方细小的碎发，又用手指替他别到耳后，放低了语气，商量似的道：“好不好？”

　　唐枫先是一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小兽一般清亮又不信任地打量着的眼睛。

　　“我以温彻斯特家族的名义起誓。”奥斯汀认真道。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中升起的一轮月亮，穿过薄薄的夜雾，散发着清冷温润的光。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对着月亮起誓吗？它是不睡的眼睛。”唐枫很长时间才再次抬起脚步，“走吧，既然要去查清楚邪术的来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快却又忧郁的歌声，这个声音清澈而温柔，在黑夜里犹如指引人们而去的明灯，连树林间的萤火虫都被她吸引，忽高忽低地扑簌着翅膀，越过奥斯汀和唐枫飞去。

　　“我不知道在魔界，竟然也会有这样动听的歌声。”唐枫有些意外地握住一只飞虫在手心。

　　“怎么，你是一个种族歧视者吗？”奥斯汀附上他的手指，示意唐枫放开那只萤火虫飞去。

　　重获自由的小虫火星似的绕着唐枫的手指转了个圈，转眼飞走了，湖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绿色雾气，漫天也都是这些散发着绿莹莹的小生物，就连草丛中它们也都一闪一闪地，像洒在丛林中的星星。

　　“我必须承认，这很美。”唐枫侧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是魔界，却如同天堂一样令人陶醉。

　　“每一个种族和大陆都拥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奥斯汀对着唐枫道：“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甚至是魔族，生命给了他们共性，这也是绿萝可以延续存在下去的原因。”

　　唐枫道：“那么你想让这种存在…...继续扩大下去吗？”

　　奥斯汀笑笑，既没有承认，也并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