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我的武侠末世流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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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常这个名字给林芸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有些落拓，有些正气的侠客，但她自夜宴之后，就再不复这种印象，只觉得他是个助纣为虐的可鄙之人。
可是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她怎么也没想到，司马常竟还统领着出外剿杀巫人的队伍，在哪怕巫人肆虐的现在，也颇有一分名望。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司马常这样的人，应该就是惩奸除恶的英雄吧。
林芸找到这位英雄时，他正在往行囊里塞干粮，一身束袖干练的打扮，长剑佩在眼角，方正的国字脸上满是严肃，似乎打包的不是干粮，是珍贵的金银财宝似的。
司马常居住的地方也是外谷，坐落在村子边缘的一处茅屋，茅屋没有门，屋内的家具不过一桌一床，看起来格外清贫，一加对比，林芸更加觉得自己这个堂主当的太容易也太奇怪了点。
系着包裹的男人听到了她不加掩饰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惊讶地挑眉，惊喜道：“林……林堂主。”
他及时改了称呼，那微妙的一顿似乎显露出某种复杂的心绪。
林芸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像司马大哥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也会呆在外谷，向谷主不像是那么不识人才的人。”
司马常将包裹系在身上，轻轻一笑：“林堂主是在替向谷主招揽我？是了，既当了堂主，自然要做出些成绩才能对得起这个位置。”
这话中对于问心谷的疏离感大概只有聋子才听不出来了。
记得初识时，司马常描述问心谷时虽然没有强烈的归属感，但也听不出什么恶感，如今这态度却好似已与问心谷离心似的。
林芸眼眸光亮微闪，转移了话题，看向他背上的包裹：“司马大哥要去哪里？”
司马常淡淡道：“飞鸽来报，距西北三百里处，有一处巫人聚集的村落，各处势力均派出剿杀巫人的队伍，问心谷也不例外。”
西北三百里……
“离南云寺有多远？”
“南云寺？”司马常有些跟不上林芸跳脱的话语节奏，怔了一会儿才晃神道，“你以为那处村落与巫僧释诚有关？”
在司马常的口中释诚是巫僧，在宋娟的口中释诚是魔僧，又是魔又是巫，小和尚怎么混的这么恶贯满盈了……
林芸心中叹息，表面却仍维持着那副浅笑盈盈的模样：“实不相瞒，司马大哥，自听说了那巫僧释诚之后，我便觉得此恶实不该留存于世，如今天下大乱，如我等有志之辈岂能只图安逸？所以我想要同你一样，出谷剿杀巫人。”
虽然随着穿越次数的增多，她的演技也逐渐提升，但是林芸还是觉得自己的气势差了点江湖高手的霸气，于是一手拍在桌上，‘轰然’一声，方木短桌化为齑粉。
司马常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渐渐漾出笑意，这不是先前因林芸的外表而产生的男人看女人的神情，而是如同伯牙遇子期，颇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好！”他抬起巴掌，重重地拍了拍林芸的肩膀，国字脸上双眼激动的似要滴出水来。“有林姑娘这番话，哪怕以后没桌子吃饭，在下也值了！”
嗯？
没桌子吃饭？
林芸背着手一脸坚毅，余光却悄悄地看了眼化作齑粉的桌子，是哦，司马常这房间里似乎只有这么一个桌子来着。
心里仿佛浮现出一个尬笑挠头的表情包，林芸抬手低咳一声，顺着司马常的话道：“既如此，司马大哥此行可否带上我？”
司马常正想大声说一句好，忽然脸色一僵，喉中的话语再吐出时，却是变成了另一番话：“林姑娘，你有没有将此事告知向谷主？”
林芸故作讶然：“怎么？必须要与向谷主告知才能离开吗？”
司马常摇摇头：“不……”他语气踟躇，最终低叹，“若你执意要出谷，不管是否与向谷主说了，怕是以后都入不了内谷了。”
林芸坦然道：“我本来就不想入内谷。”
这句话的杀伤力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五大三粗的汉子蓦地瞪大了虎目，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外星来客——如果这个世界有外星来客的概念的话。
多少人在这乱世中挣扎求存，为的就是能有一个平和的生活，内谷就是那样的存在，只要遵守向致远的规矩，他们不仅可以好好活着，甚至会比过去的生活过的更好，在遥远却可见的未来，他们或许还能接触到昔日触不可及的王权……
司马常明白，他不入内谷，是因为心中仍有一个‘侠’字，是因为仍不失浪子本性。他这样的人，是受不了安逸和平凡的。
但若真的入了内谷，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他真的能果断抛弃吗？司马常对此没有信心。
正因如此，他才会惊诧林芸的选择。
“司马大哥！”
门外传来马儿嘶鸣声，有男子高声喝道：“该出发了！”
司马常迈动步伐，在与林芸擦肩时，他回眸，坚定道：“跟上来吧。”
林芸点头，出门顺手捞起自己放在门边的背包，这次的出行不为捉巫人，因此一行队伍里并没有马车，只有七八匹皮毛油亮的高头大马。
司马常一边走一边高声道：“再牵一匹马来！”
这匹马显而易见是为林芸准备的，林芸眼睁睁看着有人迅速为她牵来一匹马，不禁神色逐渐严肃。
在意识到自己要穿越许多世界后，她在现实里曾经骑过马。但因为费用太贵，没有时间等等因素，她不得不在上了两三节马术课后就选择放弃。
后来在大多数世界里，她基本没遇见需要骑马的情况，因此一直没骑过马。
总而言之，她其实应该算是不怎么会……骑马的吧？
下意识地接过递来的缰绳，林芸开始思索，骑马这种事情，只要能顺利上马，能让马不会感觉到不舒服，应该差不多就能骑得动吧？
她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精神力，温和地递入正张着湿漉漉双眸看着自己的马儿的脑海，缰绳忽然一动，一个硕大的脑袋凑近，蹭了蹭她的掌心。
司马常并没有看出她此刻的紧张，他将长绳从前递了过来，谷口有石阵，只有将马队融为一体，他在前带路，才能走出这里。
林芸接过绳子，抬腿踩上马镫，腰肢一扭，便顺利地坐在了马鞍之上，身下的马儿温顺极了，林芸一个念头，它便能迈起蹄子，莫名让她有种在玩体感游戏的感觉。
这匹马现在应该算是被她操纵了吧……
精神力真是一个富有多用性的能力啊。
心里默默感慨，林芸紧跟在司马常之后，缓缓向谷口前进，村落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些村妇和几个眼睛水亮的孩童，这行队伍里，是否有着她们的丈夫，她们孩子的父亲？
在人群里，她看到了宋娟，宋娟牵着囡囡的手，胖胖的身躯显得格外沉重，她的双眼盯着司马常，瞳孔却有些发虚的扩散，或许她看的不是司马常，而是与司马常相像的某个身影吧。
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
对于巫人有着偏执报复心理的向致远，曾经或许只是个闲来抚琴，逗弄儿女的雅士，以子女身躯饲养尸蛊的付供奉，是否也曾对付盈这个孙女的出生充满期待与感激？
是世道改变了他们。
不，是她的错。
是她创造了这个世界。充满苦痛和生离死别的世界。
循环往复的石壁忽然消失，漫长的古道再次出现在眼前，司马常撤去长绳，扬鞭道：“驾！”
林芸轻轻甩了下缰绳，身下的马儿便长嘶一声，紧跟上司马常。
飞尘扬起，她回首，看到谷口外哨台上的箭手挥动着旗帜，似乎在祝福他们一帆风顺。
“林姑娘。”司马常的声音因风声有些沙哑，“南云寺距问心谷足有四百里，南云寺外常驻有一些势力为了防范巫人有所异动的监视点，你若真对那巫僧有执念，解决了巫人村落一事，我便将你送到那里去。问心谷在那里也有几人驻守。”
林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好奇问道：“白玉山庄也有人在那里驻守吗？”
“白玉山庄？”司马常道，“白玉山庄多年前倒曾鼎盛一时，可五年前项老庄主豢养巫人，控制依附山庄的各派掌门和长老，此事事发后，白玉山庄便沦落为三流势力，江湖已很少传出白玉山庄的风声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不清楚。
林芸点点头，没再追问，脑海里，白衣佩剑潇洒少年的形象已经模糊，倒是那脑袋亮亮的小和尚愈发频繁的出现。
小和尚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呢？
算算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一岁了，比起曾经定是长高了些，诶，不对，巫人已是尸体状态，应该是长不大的。
所以他现在应该还是个青葱的小和尚。
一个主角，却无证上岗反派职业，这个世界可真是乱套啊。
拨乱反正这件事，果然还是要她这个真·主角去做。
林芸自娱自乐地想着，试图微笑。
作者有话说第89章 我的武侠末世流世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