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的武侠末世流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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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项茜会来这里的话只是一个推测，林芸决定带小和尚等上三天，如果实在等不到项茜的到来，他们就只好再度尝试进入白玉山庄。
而在等待的期间，林芸发现了一件事。
起因是林芸觉得在寒潭边上窝久了容易风湿，担心自己会现代落下什么病根，因此特意加重了周身的精神力密度，然而当她这么做了之后，一旁的释诚皱眉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身上的香味更重了。”
这一句话让林芸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瞬间变得了然！
她一直感到奇怪，如果她每到一个世界，都会拥有与该世界主角同样的能力，那么她不仅可以控制低级巫人，还应该可以避免其他巫人的觊觎。
后来项松说她身上很香的时候，林芸还以为对方是在说自己身为人类的香味，所以一度以为自己没有继承那个能力，可是现在看来或许不是这样。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身上裹着一层精神力，在感觉危险的情况下还会加厚精神力密度，这样想来，在石室中，她加厚精神力密度的时候，项松也感慨了‘很香’这两个字。
“那么现在呢！香味还有没有了？”
想通这一点，林芸把周身的精神力完全撤下。
正低眉转佛珠的小和尚手上的动作一顿，旋即抬起头，一双琉璃灰的眸中满是错愕。
林芸不待对方回答，便从这表情里看到了答案。
“原来是精神力吗？”她长舒一口气，打了个哆嗦，又把精神力罩回。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间你身上那种味道全部消失了？精神力又是什么？”释诚错愕之后便开始追问，只要是人类，在巫人闻起来都会有淡淡的香气，他一开始以为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只是格外香上一些而已，却没想过她竟能让人类的气味完全消失！
联想到之前她提出的操纵项茜的计划，释诚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莫非她也是巫人？
可这念头旋即被压下，若是巫人，不可能整夜靠着火堆睡……
“林施主，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着小和尚咄咄的眼神，林芸抬手揉了揉刚才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思索道：“其实，严格来说，我觉得，我应该是……神？”
空气，忽然寂静。
小和尚缓缓垂下眸，接着转起了佛珠。
林芸严肃的神情瞬间垮下，笑嘻嘻道：“开个玩笑而已，我只是一个有点特殊能力的人而已。至于这种能力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兴许真的是神赐下的呢。”
神赐……吗？
释诚摇了摇头：“林施主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为好。”
乱世之中，信仰崩塌，曾经虔诚信奉神佛的人，如今却多开始憎厌神佛。
供奉的那些香烛，抄诵的那些经文，根本无法为自己如今艰难的处境带来一丝改变……这样的现实刺激着那些信徒，而曾经多被人敬重的僧人，如今却亦是遭人排斥。
神不会救世人，世人又何必敬神。
掌心中颇有些陈旧的梨木佛珠在指腹划出温润的触感，释诚想，就连他，虔诚的也不是佛，而是引领他入佛道的那个人。
寂静的等待对于习惯苦修的僧人而言已是寻常之事，对于习惯了现代快节奏生活的林芸而言却很是难熬，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在第三天的早晨，他们所等待的那个人真的到了。
冰冷的寒气氤氲，远方逐渐走来一个蓝色身影，项茜这次穿的衣服更加保守厚重，可能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上的味道。
然而不管她穿多厚，都遮不住那一团从骨子中散出的浓艳血雾。
一旁的小和尚早已睁大那双琉璃灰的眸，严阵以待。
林芸屏住呼吸，在项茜终于走近三十米处时，轻喝道：“就是现在！”
下一秒，原本正迈步前行的女子动作蓦地一僵，就像是一幕电影中的人物，却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泛着寒气的水潭，结霜的草叶，静立的负剑女子。
若单纯从画面来看，这一切便如同一幅古风古韵的画卷。
可惜林芸的手机之前在水潭一泡又不能用了，否则她真想给这一幕拍一张照片。
然而身为美好画卷中的一景，项茜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好，就在她听见了水潭边传来的声响，准备扭头去看的时候，脑海中却忽然听到了两句相同的话——“不准动！”
一个声音很是熟悉，一个声音却是陌生柔和的少年音。
下一秒，她便真的不能动弹了。
项茜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她知道这是怎样的情况，往常她都是施令的一方，却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也会被施展命令。
那两个声音带来的掌控力明明十分微弱，可两个命令汇集在一起时，却又正好能控制住她。
用独门秘法变作黑色的双瞳渐渐褪去颜色，纯灰的眼珠转动着，对准了走向自己的二人。
她冷冷道：“是你，林芸。”
这个名字如今在白玉山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谁能抓到这个人，谁就能进入白玉山庄的中心地带，居住地的改变，代表着更严密的守卫。
曾经每个人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如今，只是活着便已经让他们拼尽全力。
“没想到，是你……不对，是你们操纵了我。”因为认定了林芸是方外之人，项茜对林芸能操纵人的能力并没有太多疑惑，她转动着眼珠，看向林芸身侧的僧人装扮的少年。
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了。
巫人的眼大都是灰色，而食人越多，灰色便会愈发纯净，项松便时常赞她的眼睛如同‘白玉水晶’，可即便是白灰色，也依旧是不纯净的颜色。
然而眼前的僧袍少年不同，他的眼睛，如同晶莹的琉璃，无情无波，无悲无悯。
鬼使神差地，她喃喃道：“你，你吃过很多人吗？”
释诚一怔，正准备摇头时，却又顿住，最终只是垂眸道：“小僧不知。”
当他从浑沌中醒来后，即便人类的香气如何浓郁，他也从未尝试过食人，可是这只是他清醒之后的情况，在他尚为清醒之际时，他是否食人？
释诚不知道。
但是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穿着浅葱色长衫的女子静立一旁，头发松散地挽在背后，眉目柔和文弱，在项茜问出那个问题后，她似乎有些随意地别过了视线。
“你不知道，就一定是吃过的。”项茜冰冷的神情稍显动容，她似乎是想笑，又似乎是想哭，那双剔透如白玉水晶般的灰色双眸缓缓闭上。
女子的声音轻如一缕尘烟：“杀了我吧。”
他们没有理由不杀她。她为了实现项松的理想，作下的恶事她自己都记不清了，而若是杀了她，白玉山庄便再也没有能够控制全局的巫人领袖，项松的计划便也不攻自破。
许是项茜引颈就戮时的淡然神情太过戳人，林芸一时有些不忍，但是再想到她那身上浓重的血气，林芸忽然别过脸：“小和尚，你动手吧！”
释诚眨眨眼：“我来动手吗？”
他之前见林芸讨论计划时那么断然冷静的模样，还以为她会亲自动手。
“当然是你来动手。”林芸边说着边完全把身子转了过去，嘟囔道：“其实我的偶像是蝙蝠侠来着……”
“蝙蝠侠是哪位大侠？”释诚很是好奇，但谈话却并不影响他出手的速度。
持着佛珠的右手轻轻抬起，点在了项茜的眉心。
巫人的弱点是后脑，按理说击中眉心是无法致死的，然而这轻柔普通的一指却有一个并不普通的名字——‘醍醐指’。
醍醐灌顶，那轻柔的一指所裹杂的内力，便足以破坏项茜的整个头颅内部。
女子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她没有睁眼，眼边却缓缓滑下两行血泪。
没有‘噗通’的倒地声。
林芸转过头，看到身姿挺拔的少年僧人伸出手，抱住了死去倒下的蓝衫女子。
然后他抬手捻起白色的袖角，为她擦去了血泪。
该说他是善良吗？还是残忍呢？
林芸一时有些心绪复杂。
“你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啊。”
释诚把怀中女子平放在地上吗，站起身，双手合十，默道了一串晦涩难懂的经文。
那串佛经整整念了有半个时辰，林芸便一直待在他身边等他念完。
直到小和尚缓缓转过身，道：“林施主，继续你的计划吧。”
…………
失去了项茜控制的白玉山庄只会是一片散沙，林芸为了不耽搁行程，直接让小和尚背着自己轻功前行，释诚虽有些羞赧，但一想到那么普通人在于巫人危险的共处，便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二人直接顺着主峰的山路前行，若是遇到普通人，便敲晕了事，遇见了巫人，便直接控制住带在身后，一路上山，身后跟的巫人也越来越多。
人数一多，他们的行踪便再难藏匿了，到了半山腰时，释诚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林芸放了下来。
眼前已经是层层包围，这些都是各个门派的精英弟子。
为首的几个明显上了年岁的长者，想必就是各派掌门了。
“巫人入侵的钟声已经敲响，很快五大峰的人手就会齐聚，你们这些巫人，还以为自己能掀出什么浪花不成？”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厉声道，握着大刀的手沉稳有力。
各门各派都有专门出去清扫巫人的队伍，主峰上的每个人可以说是每个人手中都染上过巫人的鲜血。他们看到巫人，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心生惧意，反而是愈铲而之后快的战意。
林芸面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目光，呵呵一笑：“是吗？我看你们已经快被巫人掀起的浪花给拍死了。”
她没等那个弟子回话，便抬手指了指一个同样手持大刀的一个老者：“你，过来！”
老者有些僵硬的面庞微微一抖。
那个中年弟子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家掌门，嘲讽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掌门怎会听命于你这巫人女子……”
然而话语到了最后几句时却越来越弱。
不仅是他，其余弟子们也都面露愕然。
因为神刀门的掌门竟真的迈动了脚步，老老实实地走到了那巫人女子身前！
“掌门！”
“吴掌门！”
“妖人！你施了什么巫术！”
一连串的话语传来，林芸面色不变，她扫视了一圈，笑道：“各位巫人掌门们，乖乖过来吧。”
没有项茜的控制，他们只能听命于她。
释诚瞧着林芸像是对这控制的游戏有些玩上瘾了，不由无奈一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白玉山庄的各派掌权人都已被白玉山庄的侍女项茜所咬，所以都成了受制于他人的巫人。如今项茜已死，若有其他与项茜阶级相近的巫人再次下令，他们便会听从另一个巫人。”
这里的精英弟子对于巫人的事自然也是比较了解的，关于一些巫人能控制其他巫人的事也有所耳闻，甚至有些人还亲眼见过。
如今这种情景似乎极为符合，可仍有些人不信。
“怕是你这巫人对掌门下了什么药！”
“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死……巫人和活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吧。”林芸本来想说‘死人’二字，忽然想到了身旁的释诚，忙改了词汇。
一旁的小和尚微微眨动着眼睫，不发一言。
女子清越的嗓音在山间回荡。
“你们可曾亲眼见过你们的掌门吃过饭菜，上过茅房，洗过澡？”
众弟子面面相觑，有人道：“掌门居所寻常弟子不能妄入，我们又怎么知道！”
“……”看来让这些人接受自己一直爱戴的掌门是巫人，还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林芸长叹一声，从一个拿剑的掌门腰间拔出长剑，犹豫了一下，递给了一旁的小和尚：“你来。”
如同之前杀项茜一样，释诚丝毫没有犹豫，接过长剑，一剑刺入了其中一个老者的心口。
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呼，还有一些门派弟子准备冲上来，却被林芸大喊止住：“你们看看你们的掌门是死是活！”
长剑穿透胸口，老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眼中冒着惊愕和恐惧的弟子，忽然落下泪来。
身为一派掌门，他也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因此被项茜控制后，他还尚存一丝理智，只是一直被人所控，有些话不能言语。
然而如今在这女子的控制下，他感觉到自己原先所受到的桎梏开始逐渐消失。
老者张了张口。
他已，许久未说话了。
“……杀了，我吧。”
“……我，我是，巫人……”
随着他的开口，原本呆滞的其他掌门人也断断续续地开口了：“杀了……我们……”
杀了，我们。
“掌门！”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哀泣，武器落下的声音接连响起。
释诚默默走上前，拔出那老者胸口的长剑，鲜血溅在少年白皙泛青的面庞。
“喂……你不会……”林芸喃喃道，话语未尽，便看到一旁少年面无表情地将长剑由老者的颈部斜上而过，刺透了他的后脑。
然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
他从不会拒绝主动求死的巫人。
死亡，有时也是一种解脱。
林芸吩咐那些被操纵的巫人拦住愤怒冲上来的门派弟子，无言的看着这一幕。
很奇怪，明明是自己写出的人物，她却忽然有种她从未了解过对方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的武侠末世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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