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能穿回去的》竹溪有风

24、为什么

　　白蔚此时在皇宫。
　　现在皇位上的这位皇帝对她而言属于过去，系统并没有拦截她前来窥探。后来的太后现在的皇后还有一张看上去还算年轻的脸，盛装之下气势极盛，未来的皇帝见了她，也露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白蔚匆匆在皇宫走了一圈，别的没有发现，倒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对比起来，现在的这位皇后更喜欢自己的小儿子。也难怪后来……
　　白蔚被系统送了回去，一时间居然没了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会儿，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也是精神不济。冬日的风呼啸着，虽说阳光灿烂，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
　　伺候的丫鬟将熏得暖烘烘的衣服送过来，口中笑道：“小姐，衣裳做好了。”
　　白蔚顿时就精神了。
　　等到事情都忙完了之后，白蔚才让人去请了何皓之过来，将衣裳塞给他。
　　何皓之低头一看，一件云白色的衣裳，拉起来一抖，就能看见金色丝线隐密地绣着花，布料动起来才看得清楚。虽说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地长大的，一见之下，何皓之依旧忍不住生出赞叹之意。
　　“你做的？”他狐疑地看白蔚，后者摇头：“我可没这个本事。不过，这衣裳的花样子是我画的，算是我特意为哥哥你设计的。”
　　何皓之一面心中喜欢，一面又忍不住想打击她一下：“我就知道你没那个手艺。”这样说着，手中却小心地将衣裳抚平，又放了回去：“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白蔚眨眼，口中说：“三天后哥哥就穿这件怎么样？我有件事想托哥哥去做呢。”
　　忽然被请托，何皓之顿时就露出得意之色：“原来你也还有事要求到我头上来，说吧，什么事？”
　　白蔚不说，只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到了那一日，白蔚早早地就求了二夫人点了十几个健仆出来，让他们跟着何皓之去勇毅侯府拜见。
　　二夫人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挑眉道：“怎么，去拜访别人家，还需要动用十几个人护卫了？这勇毅侯府莫非是龙潭虎穴不成？”
　　“娘等会就知道了。”
　　二夫人越发好奇：“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白蔚等待着时间，等到派了人将纸条送过去，心底才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来。那个时侯，自己想过来看看现在的自己而晕倒了，那么，现在的自己呢？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二夫人看得一怔：“怎么了，看起来有点怏怏的。”
　　白蔚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向二夫人说。二夫人就连忙安慰：“若是身子不舒服，快些去休息。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有我呢。”她拉着白蔚的手，柔声道：“皓之那边带了那么多人，想必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也不必担心。”
　　一转眼看白蔚脸色依旧，自觉想到了什么二夫人就笑道：“莫不是在担心那位沐家公子？”
　　白蔚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惹得二夫人越发地笑容灿烂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是在担心他。”
　　白蔚情知她误会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的状况，心中念头转了又转，最后只能歉然一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二夫人就越发笑得畅快了起来，手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摸了摸：“小丫头，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聊了一会儿天，二夫人就说有事，让白蔚自己找地方去玩。白蔚看外头婆子小心探头，也连忙告辞。
　　她起身走了没多久，就远远地听见何皓之的声音过来了，她的脸色顿时一变，抬眼看过去，何皓之的身影由远及近。
　　等他走到一半，她向前一步，眼前光芒万丈，耳边声音越小，意识遁入虚空。
　　她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心中兀自想着，原来这种痛苦还要再来一次啊。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床前亮着一支蜡烛，一个丫鬟坐在一旁打瞌睡。
　　白蔚一扭头，那丫鬟就醒了过来，对上白蔚的视线，后者顿时就跳了起来：“呀，小姐你醒了。”
　　外间顿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几个人都披着衣服涌了进来。
　　“小姐，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给白蔚先喂了一盏水，就有人小心地问：“之前大夫来过了，只说思虑过重。小姐您平日里有什么事不高兴直管说，您这般实在是让人太担心了。”说到后来，对方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白蔚对自己晕倒的原因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说，脸上歉然一笑：“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们不要担心。”说着，又摸着肚子问有没有什么吃的，现在可饿得紧了。
　　就有人连忙出去吩咐一声，院子里灯光一亮，不一会儿就有人端了一小碗鸡汤面过来：“小姐略微吃一点垫垫肚子，这时辰太晚了，也不好吃太多。”
　　白蔚顺从地点头，用过饭漱过口，方才被人伺候着又沉沉睡去。
　　只是一夜里，她都能感觉到外面伺候的丫鬟们小心翼翼的，夜里还不时有人掀了帘子过来小心探看，生怕她又有什么问题。
　　迷糊之间，她忍不住想，这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一觉醒来刚刚起身，二夫人就过来了。看丫鬟们端着东西伺候她洗漱，二夫人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抚了抚胸口：“昨儿你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大夫说你没什么大事，只是思虑过重。我想着平日里似乎也没什么事让你思虑过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白蔚愕然，顿时心中苦笑。
　　她能说什么，只能沉默着迅速地将自己打理干净了，也不梳头，坐到二夫人身边去，顺手将丫鬟们都打发走。
　　“娘，有些事我不能说。”
　　原本以为这样说会惹得二夫人不快，后者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她，最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抬手摸摸她的头，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大约是个有秘密的小丫头，只是……不管有什么秘密，都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旁人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旁人的事，管好了自己最重要。”
　　不料二夫人居然这么好说话，白蔚愕然之余也忍不住想，二夫人对自己这也太过信任了点。
　　只是看着二夫人眼中温柔眸光，她又说不出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娘你放心，不管我做什么事，总归不会连累家里人。”
　　二夫人的视线中带上同情：“家里人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她仿佛是在叹息，声音中带着柔软的气息：“小小年纪的，想那么多……我不管别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说罢，她就起身往外走：“罢了罢了，我说什么只怕都抵不过你自己心里的注意，你自己做好决定就行。”
　　隐约的哽咽让白蔚更觉心中一片柔软，仿佛春水沁入心田。
　　她终于是脱口而出：“娘，我不会有事的。”
　　二夫人的身影顿了一下，一声轻笑：“我知道了。你快些梳头吧。等会给你送首饰过来，小姑娘家家的，打扮得好看点才好。”
　　二夫人说到做到，下午就送了东西过来。而送东西过来的人，赫然是何皓之。
　　何皓之看着白蔚的目光十分奇特，似乎是在猜度，她到底是什么人。他将东西递给她，口中说：“这是娘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等到白蔚接过去，他似乎有些不甘地说：“娘说让我不要问你，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他没有说完，只是看着她，那双眸子中满是疑惑，背后隐隐藏着一点温柔。
　　白蔚一笑：“哥哥，人救出来了就好。”
　　何皓之悻悻：“我就知道你也不会说的。”他似乎是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盒子的首饰，大包大揽地说：“这些时候我攒了点钱，到时候都给你买首饰。”
　　白蔚好奇心起，逗弄他道：“不给你那些后院里的人留一点？”
　　何皓之愣住：“为什么要给她们留？我又不欠她们钱。”
　　白蔚挑眉：“她们是你屋里人，若是穿着打扮出了什么问题，也伤了你的脸面。”
　　“屋里人？我屋里那么多人，不是都有自己的月钱吗？她们自己不花钱，难道还要我出钱？”
　　白蔚直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沉默了片刻，直接了当地问：“哥哥，我说的是你那几个暖床的人。她们不是你的通房丫头吗？”
　　何皓之吓了一跳：“我没有通房丫头啊！”
　　他连连摆手：“是她们自己找上门来求我帮她们的，说要是没有人庇护，就要被家里人拉回去发卖了。我就过去教训了她们家里人一顿。我才不会有通房丫头呢！”
　　白蔚眨眨眼：“那你还从外面带人进书房？”
　　“外头的妓是一回事，家里有没有人是另一回事，你这小丫头不懂。”他似乎真的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慢条斯理地给白蔚解释：“外头去花楼没什么，大家都去，又风流名声也无伤大雅。但家里有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家里头有人，谁家想跟你结亲都会心里头不舒坦的。”
　　白蔚忍不住闭了闭眼，克制住自己敲他头的念头。
　　“你都知道这些了，难道还不知道，你替那些人出头，又放任她们给你暖床，会在外头有什么名声？”
　　何皓之更加理直气壮：“大家都有暖床的丫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