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最后一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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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啦（上篇）
指挥使醒的很早。
黑门将天空完全覆盖了，细碎的结晶从边缘落下。
他不知道黑门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那里从来不是他的目的地。
“你看见了，对吧？”希罗撑着身子起来，把眼镜戴上，目光落在窗外。
整个城市包裹在一片诡异色彩之中。
“很快这里就撑不住了。”希罗说。
指挥使沉默的垂下眼睛，他拉着希罗的手。
在这个没有日出的早晨，两个人互拥着亲吻，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达尔维拉来敲门。
“真是的。每次都让人这么尴尬。”达尔维拉极为不爽的抱怨。为什么这两个人就不能稍微注意一点？
“呵呵呵呵~你在嫉妒吗，达尔维拉？”阿撒兹勒发出奇怪的笑声。
“闭嘴。”达尔维拉潜入暗处，“希罗终究也是凡人，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耍的团团转。这一次，要输了。”
“这不是很完美的结局吗？每个人都在地狱痛苦挣扎……啊哈哈哈哈哈哈……”阿撒兹勒疯狂的乱窜。
显然，黑门制造出来成堆的尸体让它大饱口福。
达尔维拉冷漠地靠在墙边看着。
时间不多了。
实验被迫终止。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握着拳头，狠狠地往墙上砸去，“……可恶！”
~
最后他通过五行阵来到了东方古街。
那个愚蠢的指挥使甚至没有回收这里的黑核，让五行阵继续运行。
他走进一个隐蔽的洞中，偶尔他会一个人偷偷回到这里，回忆那些，本不该属于他，而且，也早已离他远去了的记忆。
“他真的这么说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达尔维拉立马躲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五行阵是靠黑核运转的，但为什么从来没提过？而且，”雯梓脸有些红，“我没有想到，他真的跟希罗……他难道不知道希罗是个多么虚伪的人吗？”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奇妙啊。”钟函谷笑了笑，“我也很期待，他能走到哪一步。明明――内心是那么柔软的家伙，却总是要当恶人。”
“哼，要不是你拦着，在他抹黑中央庭的时候，我就会带人去揍他了。”
“哎呀呀，总这么暴躁可不行，好歹也是东方古街的大当家了。”
“我还没说你呢？我让你做点事你就找借口推脱，结果背地里居然帮指挥使做了那么多事情。”
钟函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毕竟，不能跟钱过不去，对吧？”
“你真是……”
“何况还是指挥使呢？”
“那……好吧。”雯梓叹了一口气“希望……真的有用吧。”
……
到了现在也不放弃吗？
藏在暗处的达尔维拉这么想，心里除了嘲讽，却涌现出了一丝苦涩的情绪。
明明是无用的挣扎，明明是像蝼蚁一样弱小的存在，却妄图撼动大树。
“哼……”他轻哼了一声，打算离开。
瓶子怪：“\^O^/”（不靠谱翻译：抓到啦~）
被抓住双腿的达尔维拉瞪着脚下的瓶子怪瓶子怪们，“松开！”
他抬头看了眼刚刚钟函谷与雯梓所在的位置，见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计算了一下逃跑的时间，便毫不犹豫地抬脚将瓶子怪踢到一边。
“咕咚”几声，达尔维拉立刻猫着身子潜行。
……1秒，2秒，转移！
……
五行阵毫无反应。
……
而这一次四五个瓶子怪一齐抱了上来。
瓶子怪：“,,^,,”（不靠谱翻译：不准跑~）
达尔维拉：“……”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小达尔~”
“达尔维拉？！……真的是你……”
相比起钟函谷的淡定，雯梓显得要惊讶多了。
“哼。”达尔维拉转过身，这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少来了，你们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取出黑核，关闭五行阵，然后困住我。”
“这可是冤枉了，我们只是刚好关闭了五行阵而已。”钟函谷一脸无辜的说道。
“以为这样我就会束手就擒吗？”达尔维拉再次甩开瓶子怪，然而一瞬间这些瓶子怪全都变大，然后朝疯狂地他围裹过来，“唔……”
“我也是很想放你离开的，不过平时我的小宝贝儿们明明很好说话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钟函谷摊了摊手，看着跟瓶子怪作战的达尔维拉依旧说着不要脸的话。
“不要闹了，钟函谷。”雯梓展开神器，给了达尔维拉最后一击。
“抱歉了……达尔维拉。”
达尔维拉听到这句话以后，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
~
中央城区。
两位指挥使共同在中央城区接受采访，两个人的神色都异常淡定。
“只不过是黑门引起一些气候变化罢了。大家不必紧张。”指挥使微笑着回答。
“可是昨天那个怪物呢？她真的曾经也是神器使吗？神器使都会变成那样可怕的怪物吗？”
“是的。”希罗正要回答却又被指挥使抢了先。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
晏华抚了抚头，他觉得他就不该让指挥使再说一句话。这样下去，民众不仅没有被安抚下来，而且说不定会发生暴乱。
“但是已经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指挥使笃定的说道，“虽然之前因为种种误会，我离开了中央庭，但是现在，我们又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因为最初的分歧已经解决了。我接受了活骸化的实验，并且以这样的面貌重新出现在这里。”
他每说一句话，在场的每个人就受到一次惊吓。
“你到底在说什么……”晏华欲向前一步阻止他。
然而指挥使却早一步扯开了自己的领口，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并非是人类的皮肤，而是细碎的、纯白色的晶体。
“这是！……”
“活骸化的证明。”指挥使淡定的扣上钮扣，依旧用平静的语调道，“我们做了无数的尝试与实验，最终发现，只有这样的解决办法，活骸无需幻力支撑，也能发挥出最强的战力，那么，同样的道理，活骸化的指挥使，可以满足神器使所有的幻力需求……”
“好了。接下来的事宜就交给安托涅瓦他们吧。”希罗强行地打断了指挥使的话，示意罗纳克跟上来，不由分说地从现场带走了指挥使。
即便心中抱有同样的震惊，安托涅瓦还是走了上来，以原本计划安抚群众。
~
回到临时居所，希罗一把将指挥使按在沙发上，细碎的结晶从他的袖口落出来，希罗的眼神冰冷了下去，“你到底对自己干了什么？”
他刚才就站在指挥使旁边，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些晶体并不是什么伪装，而是实实在在地长在指挥使身上的。而且从今早开始，两个人就未曾分开过，指挥使也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
他拉开指挥使的衣服，一下子愣了，“你……”
指挥使却很淡定，“希罗，你在这是做什么？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么打算的不是吗？”
“可恶，到底什么时候……”希罗攥着拳头，明明这次他已经决定放弃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还是说，你就那么想当英雄吗？你以为这么做外面的那些人会对你感激涕零？想都别想了。从中央庭建立的第一天起，就有无数人虎视眈眈。你以为我们的敌人仅仅是怪物吗？”
指挥使摇了摇头。
“我不想当英雄，我也无意你说的阴谋诡计。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一个人，普通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看到希罗焦急气愤的样子，指挥使却抿了抿唇，苍白的唇瓣显示着他的虚弱，但他却笑了，“既然我已经得到了酬劳，就会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什么？”希罗神情复杂的看着指挥使，也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年轻人的眼神太具侵略性，以至于他忽视了那双眼里的认真和坚定。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已明白对方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竭力伪装下的那个灵魂，善良纯粹，却对他诉说着爱恋。
心脏不安的跳动着。
指挥使再一次拥抱了他。
“在我闭上眼睛之前，不要离开，好吗？”
……
希罗轻轻叹了口气。
他清楚的感觉得到，即使他做了如此多，指挥使也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就算他真心希望两人携手走过这个轮回，指挥使也不会信。
像是一只流浪了太久的流浪狗，早就失去了对人的信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抓着他紧紧不放？
~
指挥使再次陷入了昏睡。
希罗握着他的手，手指已经不再柔软。他从包里摸出一颗糖放在旁边，以便年轻人醒来的时候就能看见。
但是……还能醒过来吗？
活骸的实验从未在普通人身上成功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怎么样了？”罗纳克看到希罗从房间走出来，便走了上来。
“相比起这个，我比较想知道是谁给了他实验的试剂。”希罗冰冷着眼眸说道。
罗纳克长叹了一口气，“是安。刚才我确认过了。活骸化以后，交界都市已经没人可以阻拦到她了。而她，显然对指挥使还抱有愧疚。因此……”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安并不知道活骸化的真相，因此她完全出于好意把试剂偷了出来给指挥使。
却不知道……
希罗闭了闭眼睛，感觉到无力，“算了。跟我去一趟教会，尽管伊斯卡里奥被拘禁，但他提供的资料我们还是可以一试的。对了，达尔维拉呢？”
“……”罗纳克罕见的沉默了。
“怎么了？”
“他失踪了。”芙罗拉走了出来。
~
房间里，原本睡着的指挥使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放在桌上的一小颗糖果，无比平静地拆开来吃了。
一把剪刀突然飞了进来，一个身影从窗台蹿了进来。
“嘿嘿，演技不错哦，希罗已经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指挥使轻轻搓掉指尖细碎的晶体，语气平淡道，“艾露比，发挥你的专长就好了。”
“啧啧啧，你这样真没劲，稍微有点捣乱的激情也好啊。不过你真要去见那个家伙吗？我先说好，要是你把她气得暴走了我可不负责帮你打活骸哦。”
“这么说你怕了？”
“我……我才不会怕呢！”艾露比拿出剪刀朝指挥使做了个凶狠的动作。
“放心吧，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去的。”指挥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表情有些僵硬，十分不满地吐槽道，“雷切尔到底给我用的什么玩意儿，不会是残次品吧？我到现在还觉得胸口痛。而且活骸化为什么是白色晶体，我难道是盐巴做的吗？”
“嘻嘻嘻嘻……我觉得我现在必须可怜一下希罗了，你这个人什么都不行，爱抱怨又不听话，还老扯人后腿。”
“我有吗？”
“噫――”
~
宁静的教堂内，戴着兜帽的少年握着水壶熟练地给植物浇水。
“希望瑟雷斯修女能好起来。”他轻轻的祈祷。前两天，伊斯卡里奥将他骗出教会，要不是格雷穆及时赶到，他也许就能知道真相了。
但现在却是不行了，伊斯卡里奥被教会高层带走了，瑟雷斯修女也不知为何受了伤。赛斯则在中央庭和教会两边奔走，因为中央庭也出现了严重的事故，还有昨天的怪物。
交界都市变得摇摇欲坠。而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到。就连昨天简单的照顾任务都没有做好。
“你在做什么，伊萨克？”格雷穆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行色匆忙，连上衣的扣子松了一颗也没注意到。
“格雷穆，你今天也要出去吗？”伊萨克收起水壶，眼神期待的看着处刑官，“我也想帮忙。”
格雷穆看到他的样子，“太危险了，伊斯卡里奥的事情意见还没有达成一致。所以，能答应我，在这个时候好好待在这里吗？”
“可是我也想帮忙！”伊萨克难得固执地握着双拳，不过很快他又低下头，“对不起，格雷穆。我……”
“哎呀，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吗？”希罗从大门进来，意外看到了两人争执的全过程，他看着伊萨克，“还真是单纯的孩子。喜欢糖果吗？”他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
伊萨克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男人和善的脸庞，不知为什么想到了昨天的指挥使。
“可是……
“是草莓口味的，味道还不错哦。”希罗淡淡的笑着。
伊萨克犹豫地回头看了眼格雷穆，格雷穆轻轻点了点头，“没关系，这位是希罗，昨天你也见过了。”
伊萨克小心的从希罗手中接过糖果，“谢谢。”
看到乖巧懂事的伊萨克，希罗内心却想到了指挥使。
每次总是说的好听，结果却都让他气得咬牙。
“那么，我能稍微占用二位一些时间吗？”希罗收起笑容，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最后一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