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暴君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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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坐在神殿废墟上吃了三天的瓜。
这三天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都不为过。吉尔伽美什是半神，恩奇都又是神造兵器，他俩打起来，神殿基本只有剩了个架子的地步。
他终于等到了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双双力竭的时候。
“打完了？”
虚拍了拍黑袍上的灰，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远远躺在大字坑里的金发国王，想了想，先去把叫恩奇都的长发青年拉了起来。
“啊……谢……诶？”
美貌的绿眼睛青年愣了一下，明显不太记得虚是谁。
恩奇都的容貌是从沙姆哈特那模仿来的，却天然有种未染尘埃的美好，这让他的面容，看上去比神妓夺目得多。他拉着虚的手，艰难地从碎石里爬出来，脸上是一种自然森林一样干净的神-韵：“谢谢你。你的名字是？”
虚近距离看看他的眸子，却又冷着脸没搭理他。
恩奇都笑出声：“诶？？”
那边的王在坑里咆哮：“杂修，滚过来！”在虚判断出是他滚而不是恩奇都滚时，他不易察觉地暴了很小一根青筋，然后颇有风度地弯着唇角，过去拉吉尔伽美什带着金甲的胳膊。
他俩打了三天，恩奇都是神造兵器都尚且力竭了，吉尔伽美什的状况更好不到哪里去。他试着颤巍巍抬手再召宝具，巴比伦之门里叮当吐了两根金餐叉出来——EA都放了，他的宝具和魔力都完全耗尽了。
“扶本王过去。”
吉尔伽美什咬牙敛着红眸，抬胳膊去搭虚的肩膀——一搭一个空，害他差点扑了一跤。
他还没发作，恩奇都倒是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神造兵器把汗湿的长发往后一捋，捡了地上两把尚且完好的短刀，一把轻轻抛到了吉尔伽美什面前。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突如其来地爆发出愉快的狂笑，对近在咫尺的虚的耳朵很不友好。他的金发也已经不复竖立模样，被汗水一绺绺地黏在脸上，他索性把甲胄剥了，赤着精悍的上身，弯腰捡了那把短刀，锋芒相对地迎上恩奇都的刀锋。
可以，看来又要肉搏三天。
虚能安排的事也安排完了，看两具□□在地上强♂人♂锁♂男非他所好，他遥遥看着恩奇都白皙的脸和淡绿的眼睛，就那么一个奇妙的瞬间，他突然动了暂且回一趟老家的念头。
要让虚去思考[ 毁灭世界 ]以外的事情，其实是非常难得的。他倒没想清楚是为什么，反正是随心所欲的魔王，说走就走了。
“画得怎样了。”虚在猩猩肩膀后说。
……猩猩吓他妈死！！！
虚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猩猩简直过上了天堂一样的日子。
松阳，他自己画出来的这个白月光崽崽，他简直可以吹个两天两夜。能成为《银他妈》中唯一（暂时）没有被吐槽之神眷顾的白月光，松阳本身的设定就是肤白貌美的松本村村花+万人迷教师，跟猩猩同住几天的日子里，猩猩不是被这家伙的美貌闪瞎了眼睛，就是在他温温和和的语调里化成一滩脏兮兮的水。
想起同样肤白貌美的另一个崽，猩猩仰天一声长叹！明明是同一个人的脸，为什么差别就是那么大呢！（虽然是他自己设定的）虚酱讲话老是欠钱似的凶巴巴，学点松阳的如沐春风不好吗！（虽然是他自己设定的）
刚在心里腹诽虚，就听到了虚凉薄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猩猩全身黑毛都炸了起来：“卧槽！！！！”
虚的红瞳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随手拿了张画稿，鼻息间呼出一声冷笑，把画稿轻飘飘往桌上一扔。
“松阳还没出场？”
说来奇怪，他俩本来是同一个人的双重人格，虚对松阳的关注度似乎比自己的最终结局还高。
猩猩下意识地：“松酱、松酱在啊！就在房间里——”然后看着虚披着那身满满异域风情的黑色长袍，直接就往房间里去了——“啊不不不不等等！他出门了！他出门了！”
虚这个人太不好捉摸，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搞起事又没什么声息，等搞出大乱子时早就不可收拾了。猩猩觉得至少该让他跟松阳串个口供商量个对策什么的，结果他没跟两步，房间门直接摔在他脸上了。
咔哒——落锁。
……他的白月光崽崽！
“虚酱——！！”猩猩咚咚咚咚地砸着门，“不可以打架哦！不可以打松酱哦！有话出来好好说爸爸给你们分芝士面包……！！”
松阳在桌前回过头，神情似乎也是稍微被吓了一跳，却看起来不怎么慌乱。他温和地朝虚微笑了一下，首先伸手去挡直播中的摄像头，然后就被黑袍男人拎着领子提上了电脑桌，桌上的鼠标键盘叮哐掉了一地。
虚冷冷：“你抱我干什么？”
他这话实在是问得没头没尾，连使劲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哗哗翻着《银他妈》的猩猩都没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作为他的另一个人格，松阳眨了眨淡绿的眸子，听懂了。
他说的正是在《银他妈》最终决战时，导致他自己落败的最关键原因：
——是松阳选择让他败在人类手里了。
那时双方都打得人仰马翻精疲力尽，虚虽然不死不伤，身体也差不多被异星阿尔塔纳插成筛子了，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对面的坂田银时身上被血糊得连块干净皮肤都找不到，连滚带爬地穿过战场浓烟过来杀他，虚也顶着满头满脸血，伸手去抓自己的刀——然后被松阳抱住了。
那是只有互为半身的他俩能看见的景象。在别人眼里，只能看见先前毫无弱点、势如死神的男人动作突然迟滞了，一把刀在地上摸了半天，怎么都拿不起来。
——你什么意思？
明明已经斩杀过的人格居然还有能阻止自己的力量，对于这件事，虚并没有惊讶太久。比起惊讶，他心中的感情更倾向于震怒——哪怕是猩猩甚至没有给他发怒的能力。
——你站他们那边？
你·怎·么·敢？！
旷日持久的决战中，虚经历过很多次背叛，也多次背叛过别人。骸背叛他，春雨背叛他，胧临死前背叛了他；这都正常。因为虚自己就把自己的前主人幕府搞得不得安生，顺便让曾经的互利合作对象天道众生不如死——背叛与利益常在，没有什么谈得上伤心不伤心的。
但是你——
虚老早想跟松阳算这笔账了。作为灭世大魔王，只有自己能打败自己的梗经年好用，他之所以输，很大部分原因是松阳这枚碎片破坏了自己的永恒，让他终结世界的悲愿毁于一旦。
——是我自己的话，是你的话，不是可以明白的吗……？
内心最深处，有细微的声音这样说着。
门板被猩猩拍得哐哐响。因为被虚猝不及防提上了桌子的缘故，松阳干净整洁的衬衣领子都被揉成了一团，皱巴巴地抵在主人的下颌。他还没来得及关直播，只抓住了对着他们的摄像头，于是一片漆黑的屏幕上正在疯狂地刷着屏：
[谁都好快去报警！！！]
[老师你还好吗！！！]
[不要挡住摄像头，给警方留下犯人线索啊啊啊啊！！]
就算被揪着衣领举到了天上去，松阳的神情依然是温和从容的。他漂亮的绿眸子带了点笑意，瞅着虚说：“是你的话，会明白的。”
虚敛眸轻声：“说清楚。”
“心声这种东西，怎样才能用语言说清楚呢？就像我明白你一心求死的理由一样，你一定也明白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松阳放轻了声音，“知道我们的人很多，但我觉得，我们会是最懂得彼此的那个人。”
猩猩这会儿好容易翻到房间钥匙，一手提着菜板当盾牌，一脚把房间门踹开：“不要说爸爸偏心但是虚酱我不准你欺负松酱诶哇——”
他咯叽一缩头，一把剪刀贴着他头皮嗡地擦了过去。
——好凶！！坏坏虚对爸爸好凶！！
松阳被放了下来，淡定自若地握着鼠标关了直播，然后回过身来制止虚继续暴打亲作者。
好在他俩的设定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松阳虽然顶着一张甜美的白月光脸，实力却跟虚同样强横。猩猩拎着个破菜板张着嘴，全程围观家暴现场，看着这两人从地板打到墙上，从墙上打上屋顶；最后虚一发狠把对方砸进床垫里，客房的单人床应声而裂。
“好看？”
黑袍男人冷冷的视线就瞟过来了。猩猩脖子上黑毛倒竖，眼睁睁看着虚鬼魅似的掠过满地木块碎片，过来抓他的脖子。
……下周《银他妈》的稿子还没交！！
临死前的一瞬间，猩猩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这个，他顿时被自己的敬业精神感动得痛哭流涕。
好在松阳这时也爬起来了。他闪电般掠到房门口，把猩猩拉到身后护了一下，格挡虚的小臂应声而断。
“疼。”松阳低声说。
当然作为龙脉生物，这种程度的小伤没两秒就愈合了。虚立在房间中央，也不动了。
这是猩猩第一次在三次元目睹纸片人之间的战斗，虽然双方明显都没用全力，但是给他的视觉震撼是极大的。不行了，他要去给坂田银时加个能搓螺旋丸的设定，等哪天亲儿子穿出来，让他给自己搓一个看看（……）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暴君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