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罪恶》十三个苏城

45、懦弱的背叛（上）

　　成功的将千幻物质化出来之后，景渠接受了秦然的建议，通过手上的手链和精神力建立了联系，使千幻的物质化更快，使用更方便。问及手链的事秦然只是笑，说你只要明白这样东西很珍贵，尤其是魂族极度渴望的东西之一就好了。景渠听完只给了他一个白眼，他还不如不说话。
　　景渠微微有些吃惊布兰会找上她，还是睡着以后，精神世界熟悉的小房间。景渠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怎么了？”布兰仍然是坐在书桌前：“许久没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景渠嗤笑了一声：“每天周旋于魂族之间，但是他们的灵质味道很甜美，我还是很喜欢的。”布兰笑着摇头：“半年多以来你的表演让很多魂族惊艳。”景渠伸了个懒腰，语气一点也不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多谢夸奖。”
　　布兰道：“之前的副本和器文接触了吗？”景渠奇怪的“嗯？”了一声，那是半年多以前的副本了吧，他怎么现在才问起，布兰显然很理解她的疑惑：“你从那之后就忙的不可开交，我要是那个时候找你，西斯尔会不高兴。”
　　景渠换了个姿势缩进沙发里“没有，那个副本出了点意外，我中途被西斯尔带出来了。”布兰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但也什么都没问：“那最好，你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为妙。”
　　景渠挑眉，布兰开始缓缓道来，景渠顺带知道了一点魂族的历史。
　　器文和明尘和慕夏都有完全不可能放下的仇怨在，而景渠和这两方的关系都密不可分，这是布兰不希望景渠和他扯上关系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已经是上一位王时候的事情了，空罗还没有出生，慕夏为无往做事，而明尘和器文在那个时候都是有双生魂的。器文是最早跟随无往的一批人，明尘是当时最出色的上位者之一，理所当然和无往他们为敌。
　　权力的争夺最不会少的就是流血，为了削弱上一位的势力，无往下令，让那个时候已经在灵魂方面上小有成就的器文，毁掉了明尘那位双生生魂的灵质。灵质基本逸散，根本无力回天，明尘因此实力大降，甚至威胁到了生命，明尘多恨器文可想而知。他不恨无往的原因很简单，他如果还想活下去必然要依附新生的王，权力斗争里这样的事见多了，他可以不恨间接的操纵者，却会深恨直接的杀人者。这是魂族的逻辑，只要为了权力斗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退后一步。
　　明尘那时虚弱的，一个最差劲的低级使徒都能轻易要他的性命。无往给他留下的话也很简单，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不追究，也可以给你地位，只要你能配得上。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来挽救，并且很快回到了巅峰甚至更强，没有人知道，但是一定和西斯尔脱不了关系，明尘付出的代价只会比众人想象的更多。
　　而器文和慕夏结下的梁子，也是因为双生魂，器文的双生魂。器文既然能早早得无往倚重，并且对灵魂精通如此，天赋自然难得一见，毕竟从魂族秘地出来的家伙。但是器文的双生魂和慕夏是打小的对头，并且多次对慕夏出言不逊，那个时候明面上无往是他们的领袖，可底子里究竟如何，时间久了就看得一清二楚。这方面布兰没有太多的对景渠说，但景渠隐约意识到了，她在那个时候脑海里闪过的是秦然对她的警告，有关慕夏的。
　　器文的双生魂是被处死的，罪名是以下犯上，没有公开处刑，当天在场的只有器文，慕夏，和行刑者三个人，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新王的下马威。至于以下犯上是怎么来的，无往继承王位那天器文的双生魂和慕夏大吵了一架，而逮捕的命令是无往亲自下的。
　　器文精研灵魂，应该是用了某种方法，虽然保住了实力，但他的身体从那以后变得很虚弱，同时，性情大变。如果说原本的器文是个普通的魂族，虽然实力出众，那之后的器文就变成了疯子。他彻底的沉迷于对灵魂的研究，自然需要的人类实验也就更多，对魂族的事情也不怎么过问，虽然他是元老，是功臣。
　　景渠还是不解：“你们怕他对我不利？”布兰点头：“我们更怕你会和他站在一起。”
　　景渠一愣，布兰的眼神意味悠长，景渠只是笑：“我在你心里那么不堪？都沦落到和疯子一起了？还是你觉得我对我的实力，已经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了？”
　　布兰眼里的意味换了一种，景渠有些不爽：“有话直说，布兰。”布兰为小姑娘的直接失笑“不是。”他走过来，“因为他有理由，也许能说服你和他站在一起。”
　　景渠打了个哈欠，布兰道：“他或许能让人类复活。”景渠脱口而出：“不可能。”布兰摇头：“我不知道。”景渠挑眉，她心里有点动摇，她其实明白布兰在指什么：“那你这话什么意思？”
　　布兰道：“死在这边的人类，他或许可以复活。器文这些年因为实验折磨死的人类，大概是新世界人口的七八倍吧，他本来就是冲着这个去的，这么多年不会一点成果都没有。”
　　景渠哼笑了一声：“你觉得一个都不一定有用的理由能说服我？”
　　布兰的眼神真挚：“我不知道。”景渠眼前一晃，她明白布兰的意思了。景渠身边的人不一定都能活下去，甚至她自己也一样，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身边的人死了，她愿不愿意一赌？
　　景渠从精神世界脱离出来，先好好睡一觉再说。然后第二天在他们准备去副本的时候，景渠醒了。从床上起来揉了揉脸，大好的周末，宋齐齐约她去逛逛。
　　等宋齐齐的时候景渠还有点恍惚，直到她被宋齐齐从身后拍了一下。整个过程还是很愉快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遇到了宋齐齐说的那个闺蜜。她挽着一个挑染了几缕红发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那个女孩先看见了宋齐齐和景渠，还是打了招呼，然后宋齐齐开始极度不爽，他们走后景渠听到宋齐齐说的第一句：“小白脸！”景渠只有无语，她回神看了一眼那个林家的人，却正好看到他也回头看他们俩。两人互相看到对方，那个人对景渠很有风度的一笑，然后回头。
　　晚上回去景渠给顾青城打电话，想让她查一下那个林家的家伙，她隐约听到顾青城那边传来的笑声，有男有女。“你什么情况？”顾青城迷茫的“啊？”了一声：“什么？”景渠无语：“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她故意爆了句粗口。
　　顾青城笑：“好了，你说这人我认识，林家少主的弟弟，叫林斐。我先跟你说清，他呢，纨绔子弟，谈恋爱的时候你说他认真他也确实认真，但新鲜感下降的很快，朝三暮四的典型。你就看你怎么和你那朋友说吧。”景渠更无语，顾青城这话说的太实在了，“不过我跟你说实话，他接近那个小姑娘可能就是为了看你一眼。”
　　“放屁！”好，她今天要放飞自我，跟顾青城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他有病吗？为了看我一眼？看我干嘛？我脸上贴金了还是镶钻了？是不是你唆使的？！！！”顾青城大声的笑起来，打趣道：“他可能只是想知道秦然的未婚妻到底何等美貌，能把秦少爷迷倒。”
　　“我艹你大爷！”顾青城最应该知道她和秦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果然她听到了更大声的一群人的笑声，“顾青城！”她是吼出来的，将门内部事情传的太快太快了。顾青城憋着笑喊了一句：“你们都他妈笑屁！”然后继续憋着笑正经的道“你说你说。”“你今天给我说清楚。”顾青城那边没了声音，半晌却说了一句：“我想你了。”景渠一愣，顾青城变脸倒是快，“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青城？”景渠听到了电话的忙音。
　　骂了一声景渠躺下睡觉，好吧，她也想顾青城，虽然上周明明刚见过。去到彼岸的时候还是早上，景渠松了一口气，副本是Ⅱ级的，在晚上，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们过来直接出现在副本里。端木凛是第一个到酒吧来的，然后是宫宓和宁寒烟，直到副本开始前十五分钟秦然和齐归羽都没来。景渠带上他们三个走，再拖下去就要来不及了。
　　副本的位置是在郊外一片沼泽里，副本的创建者是个女性领主，名字难得是个单字：靖。景渠望了望周围，副本的boss是端木舒也那边的人，但似乎只是刚提升上来的，大概是叫李乘风，看到他们四个过来迎了上来，对端木凛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少爷。”景渠瞥了一眼，他的眼底只有贪欲和暴戾，恐怕是想坑端木凛一把。
　　凛刚进来好听点说有叔叔在撑腰，资源什么都是顶级的，下面自然有人会不满，尤其是这种只是为利益而来的家伙。端木凛也就应付了两句，表示不需要帮助就让他走了，他有些不甘，但也更放心，在一起与不在一起各有好处罢了。端木凛对景渠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景渠只是道：“小心一点。”
　　趁着副本开始的拥挤，景渠靠在宫宓身旁轻声问道：“副本boss死了副本也能结束吧？”宫宓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能直接结束，但时间可以减一半，如果时间已经过半，那就可以。”景渠了然的点点头，宫宓饶有兴趣的问：“想阴他？”景渠瞥了宫宓：“阴他干嘛，光明正大的动手多好。”宫宓看了端木凛一眼心下明白，端木凛单纯善良，但端木凛不傻，不是不辨是非黑白的人。
　　副本一改往日的阴沉面貌，沼泽里月明星稀。由于周围全是平原，深蓝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极其漂亮。“杀人的好天气。”景渠嘀咕了一句。
　　沼泽风景虽然不错，但总是容易陷进去，让所有人都感到苦恼。一路上亡者被清掉一波又一波，可惟独一个使徒都没碰上，低级的都没有。景渠停了下来，疑惑的“咦”了一声。“怎么了？”宁寒烟先问。景渠只是奇怪而已，所以她停了下来，按理说副本如此随机，他们总该遇到人类，现在却连人类都遇不上。
　　景渠把精神力扩散出去覆盖到整个副本，一共三堆人，他们目前在副本中间偏下的地方，正东边有一部分魂族，以中级使徒居多，四五个高级使徒为首。另外两拨人混在一起，之所以还是用两拨是因为一部分是人类，一部分是魂族，两个领主和近二十个高级使徒，以及李乘风和副本里几乎所有排得上的人类高手。副本里的人类数目完全不对，这是个Ⅱ级的副本，加上新人，数量怎么也有好几百，如今却只有李乘风那边的七八十个和他们四个，以及零星散布的极少数，这些人都是新人。
　　景渠向东边走，见她突然变了方向三个人都是一愣，端木凛轻声道：“他们想干什么？”景渠淡淡的道：“勾结在一起。看来也知道我不怎么喜欢暗杀，等着我们呢。”宁寒烟大惊：“他们和魂族勾结？”景渠突然眼神很奇怪的回头看了宁寒烟一眼，宁寒烟顿时明白了，她稍微听宫宓说了一点关于景渠的事，加上见到的听到的，她差不多了解了状况。景渠转回头无所谓的道：“没事，反正我是不会白白送死的。”宫宓神色泰然，景渠变了不少，她感觉的到。
　　“所以我们？”端木凛有点疑惑。景渠“啊”了一声：“别急，先找两个盟友。”说着被草覆盖的水底突然喷起两股手臂粗细的水，他们只感觉一瞬间行走困难了不少然后又恢复了正常，景渠看都没看那两股喷泉继续往前走。
　　宫宓看着景渠手里出现的那把伞有些吃惊，另外两个人也是类似的神色。眼神交流了一下表示都不清楚状况，于是就这样跟着景渠继续走，景渠伞上大红色的花瓣有点刺眼睛。
　　他们走到哪里旁边就会喷出两股喷泉，又走了一段距离，三个人只觉得有股力量突然挡在了他们面前。景渠消失，再回来的时候伞面上流着血。那血并没有污了伞面，伞面仍然洁净如初，鲜红的血辗转流动，利落的从伞面上滴落。周围出现四个魂族，两男两女，三个人身上都有道新开的伤在流血，四个人朝景渠施了一礼。
　　“说说情况。”景渠没有多废话，一个男人赶紧回答：“靖大人和那个人类的boss达成了协议……”景渠示意他别说废话：“说点有用的，比如第二个领主是谁？”男人脸上有些困惑，景渠出现在那人身后，手中的伞变成长剑向他刺去，男人一闪身，回手出了武器，景渠已经再次移动从另一个方向砍了下去。
　　另外三个魂族有些蠢蠢欲动，一只凤凰突然出现，流光溢彩，绚烂的尾羽在空中舞动，绕着端木凛，宫宓和宁寒烟三个人盘旋。端木凛微微垂眸：“别动。”他是在对另外三个魂族说。凭直觉眼前的小鬼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更何况还有两个没出手，三个魂族按捺下来。
　　景渠再次靠近他，剑身平滑过去，男人向后一躺，还没完全躺地之前，身体半转向景渠攻去。景渠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已经变成枪，一道并不算很刺眼的亮光，男人身上被开了一个洞，身体彻底倒下去。景渠抬脚踩在胸口上：“死之前麻烦你发挥一下余热。”男人嗫嚅着发不出声，景渠脚下的力度重了一些，男人吐出一口血。
　　“现在嗓子舒服一点了吗？”男人咳了几下，景渠的精神力叠加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是靖大人的朋友，叫桑榕，比靖大人还要强一些。”景渠点点头，望向另外三个魂族：“直接说就好了，非要让我费力气。”手中的伞伞柄朝下，猛地插进男人的头上，他躺在草丛里，血肉模糊的脸还没被看清就已经消散。她只是想知道第二个领主是谁，就这么简单。
　　周围突然喷起数股喷泉，三个魂族趁乱离开，宫宓先动了手，周围的水转瞬变成了普通的泥土，但很快呈现出一种水泥的灰色，并且变得凹凸不平。几个人斜对的一侧出现一个女人：“又成长了不少。”她是对着宫宓说的，宫宓脸上僵了一下，她一向没什么明显的表情的。
　　景渠收起伞，拿出一方手帕擦拭着上面的血：“哪位？”“桑榕，您就是近段时间风头大盛的景渠小姐？”景渠淡淡的道：“谈不上，说笑了。”
　　桑榕笑了笑，没什么感情的笑：“半年内杀掉的魂族数量，使魂族目前的低级使徒和中级使徒数量出现了不足，您却说这是说笑？您眼中魂族繁殖这么容易吗？”她的语气轻飘飘的。
　　宫宓三个人神情一凛，景渠打了个哈欠：“至少他们做出了贡献，有话赶紧说，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桑榕看了宫宓一眼：“靖就由你来处理吧。”宫宓先观察了一下景渠的脸色，发现景渠没什么表情才点头：“好。”然后桑榕才对着景渠道：“靖和端木舒也的人搭上了关系，我上面那位大人不太高兴，不如正好和您合作。”
　　景渠扔掉手帕：“我有什么好处？”桑榕刚要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她没说下去，景渠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即使是她仗着实力强大，也不由谨慎。
　　景渠翻了她一眼：“嘴上说的好听可不怎么有用。”被宫宓变的泥土重新化成水，一排五米高的水浪直冲桑榕而去，桑榕想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水浪劈头盖脸泼了她一身。在高空盘旋的凤凰突然冲下来，穿过了桑榕的身体后消散。
　　“空罗不会喜欢你说的话的。”景渠走的有点远了，端木凛已经跟了上去，宁寒烟看了宫宓一眼也跟了上去。
　　宫宓的语气有些责备“你似乎忘了她是谁，空罗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又如何？”桑榕的衣服已经干了，宫宓跟上景渠，桑榕道：“领主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宫宓冷淡的留下一句：“所以你才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