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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Day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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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破晓,噩梦中的周森晚有了意识,她全身沉重又呼吸苦难,口干舌燥的她咬破了嘴唇。身体可以动了,她端起水杯就大口吞咽。一杯水见底了,她才喘着气重新躺下。
她是离不开安定的,早些年她每次自然入梦必然梦魇,那似梦非梦半醒不醒时快要窒息的感觉,周森晚真的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两年她的睡眠质量已经好了很多,再次梦魇,她脸色苍白的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闹钟一响周森晚就诈尸一般坐了起来,招魂似的叫醒仙贝后,两人就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收拾东西。动静大的连带着娇娇也被折腾醒了。
“透明手幅呢?箱子里只有无纺布的。”周森晚把仙贝屁股底下的纸袋子拖出来。
“透明手幅怎么少一条?是我数错了吗?”仙贝手指一撮,因为静电吸在一起的两张手幅显露原形。
“透明的和无纺布的分开装!”
“你帮我递一下折叠灯牌。”
“贴纸我放了一百张应该够吧。”
“丝带丝带!还有马克笔!”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仙贝又栽倒在床上,“光是看到这些应援我就头疼。”
“今天你可得自己发。”将所有应援打包好,周森晚有分别系了两种颜色的丝带以示区分两种手幅。
“救命啊,杀了我吧。”仙贝抱着靠垫坐了起来,一脸生无可恋。
“我先去煮两包方便面,你快点洗漱。”
等泡面出锅时,仙贝已经洗漱完毕并且换好了衣服,现在正盘腿坐在梳妆台前拍爽肤水。
周森晚给娇娇倒了些猫粮,又换了干净的水。一头扎进洗手间洗漱。
“洗漱好了就快出来,姐姐给你变个魔法。”
于是还没来得及涂防晒的周森晚就被拉出来了洗手间,并被仙贝摁在梳妆镜前。
“你想干嘛?”看着仙贝在梳妆台上依次排开的美妆工具,芭比粉的桃红的人鱼姬的一堆粉的闪瞎人眼的色系让周森晚瑟瑟发抖。
“放心吧一切交给魔法少女乔吧!”仙贝将信心满满的往周森晚脸上摸了一层妆前乳。
“你都二十四了,和魔法少女无缘了。”周森晚特意把少女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要得罪化妆师,你待会可是要去叉总面前刷存在感的。”
“我一点都不想刷存在感好吗?希望他上次没认出来我。”周森晚双手合十为自己祈祷。
“呵,你做梦呢?”正给周森晚涂着粉底液的人翻了个白眼,“你都喜欢他多少年了,现场比赛去过几次?不提被摄像大哥cue上大屏幕,你光王牌时间(粉丝通过官方摄影师录制的视频对选手隔空问问题)就上了几次?还有嘉年华,open day加上生日应援。你真以为你带个口罩他就不认识你了?”
“戴了口罩都能认得出我?”周森晚抖了一下。
“那可不,毕竟你四年了都没长过个。闭眼。”
“你不要放屁!四年前我们还不认识!”周森晚怒爆粗口。
“那你能保证你每次见他都戴口罩了?别乱动,待会画歪了!”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周森晚委屈的闭麦。
对她来说,闭着眼眼睛感受黑暗的时光都格外漫长。即使一只手拉着仙贝的衣服,她也轻微颤抖。等周森晚被允许睁开眼睛,她仿佛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她傻傻地盯着镜子里的脸,手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脸颊,“甘霖娘!”本来就显小的脸在妆后又显得周森晚稚嫩了几分。合着仙贝说要把自己化的别人认不出,不是把她化成熟!
“吵什么吵,把你化成熟了你也没有胸。来来来,穿这套。”仙贝面露笑容的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准备已久的软妹裙,按耐不住的双手开始扒周森晚的睡衣。
“你干什么!我是要去工作!工作!”周森晚捂紧领口,满脸拒绝。
“我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啊,不是传闻说男人都喜欢日系软妹的类型嘛!要投其所好。何况我也没有别的衣服能给你穿了。”仙贝说着,挺了挺自己的36D。
周森晚:???我到底先吐槽她像个夜总会里的妈妈桑比较好,还是问她衣柜里上百件衣服这么就没有我能穿的了。
最终。
“我又不需要他喜欢。”周森晚一边愤愤的换衣服,一边撇清关系,“我根本不喜欢他,不是那种喜欢。长得帅点又怎么了,一看就是我驾驭不了的类型,我只想找个平平无奇的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脸真不重要又不能当饭吃。何况我早就不想当他粉丝了,老娘的梦想是当白嫖粉。”
“何况我早就不想当他粉丝了,老娘的梦想是当白嫖粉。”仙贝翻个白眼,“你可闭嘴吧,我都能背下来了。快换衣服,要来不及了。”
周森晚不情不愿的换好裙子,裙子是两件套,一件圆领衬衫和一件罩衫样式的裙子,领口袖口裙边都有蝴蝶结做装饰,为了显得可爱袖子设计的有些肥大。周森晚越看越觉得身上黑色的罩衫像清洁工阿姨穿的围裙,于是不顾仙贝的阻挠,又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牛仔短裤穿在裙子底下。
仙贝心满意足的搓搓手,觉得自己有一种带女儿出门的既视感。
“别看了,走了走了车来了。”周森晚左手挎着摄像包右手拎着应援就往外走。
“娇娇晚上见,乖乖等我们回来哦。”仙贝临走前挠了挠娇娇的下巴。
“喵”娇娇懒洋洋的回应。
下车后两人就得分开行动,临走前仙贝往周森晚的摄像包里塞了一小包醒酒糖,“万一你今晚得和他们一起吃饭呢,以防万一,等会见啦。”
“哪有那么多万一,等会见,拜拜。”周森晚口嫌体正直的收好了醒酒糖,按照World发给她的文字地图寻找后台入口。
“西2门,西2门,在哪儿啊。”隐藏多年的路痴属性终于还是没有放过她。
“彦哥,前面好像有个小妹妹迷路了。”此时此刻,外出觅食结束的NDXY小分队就在周森晚身后的不远处。
“那你去问问人家要不要帮她找妈妈?”谢彦之瞥了一眼那个背影,发现迷路的小姑娘身上的摄像包有那么一些眼熟。
“好啊。”幸运一脸认真的前去帮忙。
Play看见幸运一本认真,笑得不能自己,“我怎么觉得人家小姑娘和他差不多大呢。”
小幸运虽然看起来个子高,但是年龄只有十八岁,是队内最年轻的职业选手。
“小妹妹,你是迷路了吗?”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幸运笑得灿烂周森晚只能憋屈的握紧了拳头。
“我没有迷路,只是在看风景。”死鸭子嘴硬。
“那我回去了。”幸运也不觉得尴尬,转身就想告诉谢彦之这个小姑娘不需要他帮忙找妈妈。
“等等。”周森晚犹豫了一会儿,“其实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幸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周森晚不自然的摸了摸口罩,手攥紧了摄像包。
Play诧异地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小姑娘,一脸好奇的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周森晚跟着三个人七拐八拐,终于到了西2门。
在前三个人轻轻松松刷脸进去后,周森晚几乎意料之中的被保安拦了下来。
周森晚郁结难舒,掏出World和她的聊天记录就给保安看。
保安哪里认识World,执意要看工作证,强硬地表示没有工作证不给进。
周森晚无奈,她哪里来的工作证?只好给World打电话,结果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愤愤不平的想,人倒霉的时候真的喝凉水也塞牙。
……
此时此刻,刚回到休息室的谢彦之问幸运要了四枚硬币,修长的手指随意勾了一张工作证就折返下楼。
“彦哥这是干嘛去?”
“买水。”幸运不疑有他。
“休息室里不是一箱呢吗?”不说角落里举办商送来的一箱品牌饮料,桌子上也有NDXY自己买的各式饮料,“买水怎么还要带工作证?”响响挠挠脑袋,觉得自己果真无法理解这位大哥。
被拦在门外的周森晚晒的脸都红了,她跺着脚等World回电话。谢彦之推开门,手里拎着一个牌子十分娴熟的往周森晚脖子上一套。
周森晚那一瞬间想起了夜晚热闹的步行街,有一个套礼物的地摊,只要套到的东西都可以带走。自己就好像是被谢彦之套到的礼物。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的周森晚立刻在内心强烈的谴责自己物化女性,并且还侮辱谢彦之的审美,罪过罪过。
保安大哥看到有人送工作证,也不再阻拦,扬起一个歉意的笑容在周森晚走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招童工。
周森晚在外面晒了二十多分钟,终于享受到冷气的爱抚,赶紧摘了口罩怕悟出痱子。深呼吸几口冷气后,周遭静静的,刚才的人好像没来过一样。
“204,应该在二楼吧。”她伸出食指像雷达一样转着圈圈,结果自然是探索失败。
死马当活马医的小姑娘走过一条走廊,看到了刚刚给自己套上狗牌的人站在自动贩卖机旁,弯腰从取物口拿出一瓶芬达。
她下意识的往廊拐角处退了一步,缩在暗处不知是进是退。
“过来。”谢彦之显然发现了她。
周森晚不情愿的戴上口罩,步子到是迈得很大。
谢彦之把芬达塞到小姑娘怀里,迈开长腿就往楼梯上走。
刚拿出来的芬达简直透心凉,小姑娘握着芬达感受着凉意,一头雾水的快步跟上。
二楼的欢声笑语,在看到谢彦之和他身后跟着的小姑娘时突然消音。
“我说彦哥怎么放着休息室里一箱子水不喝,去下面买呢。”Ball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眼神饶有的跳到谢彦之身边附在耳边说悄悄话,“彦哥,你知不知道搞未成年是犯法的。”
“闭嘴。”谢彦之拖了张椅子坐在桌子旁,也不解释。
幸运歪着脑袋,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彦哥带这小姑娘上来干嘛。
“嗨,我是今天的摄像师周森晚。”周森晚拘谨的打完招呼又和吴响响招了招手。
“呀,对不起晚晚!我都忘了你没工作证这事了,彦哥把你接上来的吗?没被保安刁难吧,我脑子不记事,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后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工作没做到位,小脸煞白。
“没事没事。”她被响响拉着到长沙发坐下,手里还握着芬达。
“赶快加个微信,以后有事没事都找我。”响响打开扫一扫,热情又主动的扫了周森晚的二维码。
Play拿着手机来凑热闹,“小姐姐扫一下,扫一下!待会把我拍得好看点!结束后把照片传给我。”
“好。”周森晚认真的点点头,她最擅长拍人像了。
“我也要,我也要。”好不容易认出口罩下的脸的幸运,背上无形的选手包袱,抬手就拿手机扫二维码。
被这两个活宝弄得,其他人也跃跃欲试。活动开始前,周森晚成功获取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微信,当然,不包括站在冰箱上的高岭之花谢彦之。
眼看活动快要开始,周森晚赶紧吃完作为午餐的饼干,问响响要了一个用来装应援的定制袋子就去隔壁房间速度的把外裙脱掉。
她折好裙子规规矩矩的塞进纸袋子,又把袋子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冷气开的十足,她搓了搓双臂抱着摄像机回了休息室。
又听大家谈天说地了几分钟,主持人来串门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周森晚觉得冷气温度又低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