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被世界所接受的毁灭》Oriente

9、第八章

　　距离突然拉开了。

　　为了重整架式，Lancer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那个速度并不寻常。

　　虽然Archer的速度也很快，但比起Lancer还是慢了许多。Lancer后退的速度十分自然流畅，就彷佛豹一般优美柔韧与迅速。

　　十分漂亮。

　　罗匄看到Lancer的姿态，事不关己地在心里表扬着。幸好没人知道他在想甚么。

　　「……二十七把了，都打飞那么多没想到你还能有阿。」

　　Lancer忿忿的念着。不仅是生气，也还有着困惑。同样的，有着合理知识的凛，也很困惑。

　　从者的「宝具」是独一无二的，虽没规定一定只能拥有一样，但也不可能像是Archer那像一次性用品般源源不绝地拿出来。

　　唯一不感到疑惑的只有罗匄。

　　不仅是因为他看的出来Archer手上的刀是赝品，还要再加上他认识另一位能将宝具源源不绝拿出来的「人」，职阶正好也是「Archer」。

　　「──怎么了，Lancer，观望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刚刚的气势去哪了？」

　　Lancer气势凶猛的瞪向Archer，「狡猾的家伙，很得意嘛！那么，我就直问了，你是哪里来的英雄？用双刀的弓兵我可从来没听过啊？！」

　　Archer得意的笑笑，「你的话倒是很好辨认嘛──枪兵是从最灵敏的英雄里选出，以你的水平来判断，人数可以删减成三人，再加上你那宛如野兽般的敏捷度跟反应力──恐怕只有一人。」

　　「哦？真敢说阿，这样的话，你就接下我这招吧！Archer！」

　　调整姿势，将红枪换个方式握紧，Lancer的血红双眸秉直的贯穿Archer。

　　Archer舞动双刀摆出防御的架式，「那我就不阻止你了，反正你是我迟早要厮杀的敌人。」

　　空气凝结了。

　　这并非只是譬喻。

　　空气里因为魔力集结还有杀气，完全凝结而无法呼吸。

　　罗匄发现了凛的异状，将凛往后推出他所设下的结界范围。

　　由凛所发出的脚步声不会惊动到对峙的两人，但是不代表其他人的也一样。

　　「─────────是谁？！！」

　　明明是魔力凝结到几乎结冻的地步，却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Lancer所放出来的寒气都消失了。

　　顺着Lancer的视线望去，只能看见跑远还貌似穿着制服的人影。

　　「学生？！还有留在学校的吗？！」

　　「看来是这样啊，托他的福，捡回了一命啊。」要硬接Lancer那招，几乎是不可能啊，他又不是有着直感和优良幸运值的某个家伙。

　　一脱离的战斗状态，Archer回复到他以往的悠闲状态。

　　「等下，Archer，Lancer去哪里了？」

　　「唔，应该去追刚刚的人影了，毕竟是目击者嘛──先不管这个，凛，妳刚刚有布结界吗？」

　　「欸？不，没有──怎么了？」

　　Archer示意她看看周围。

　　本来应该被破坏的操场与教学大楼，现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就像时间到退般回复如初。

　　「这不可能，我刚刚明明就没有──难道是──」凛发现了异状，「等、等一下，你说Lancer去追那个人了，那么──罗匄呢？」

　　Archer也跟着沉下眼，「──应该也追过去了。如果结界是他设的，他很有可能会追过去。」

　　糟糕，大意了。

　　现在才想到Lancer追过去应该是想杀人灭口──

　　「Archer！去追，我马上就会追过去的！」

　　太失败了。消除目击者是魔术师的规则，她明明是不想有出现目击者才特别选晚上的时候。而且要是因为这样，连那个银紫发的孩子也跟着受到伤害的话，她一定会自责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那孩子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恶！

　　就算是Servant，他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可恶！

　　■□■□■

　　就如同Archer所言，罗匄确实是追上去了。

　　但他追上去绝对不是因为想阻止Lancer什么的，对他来说，一个陌生人的命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他根本不在意。

　　他会追上去只是因为，他想知道Lancer的主人是谁，要是一直跟着话就能知道了吧。

　　所以他看着Lancer用枪一把贯穿目击者的心脏，一边跟Master碎碎念后离开了学校。

　　罗匄知道不用几秒Archer就会追过来，但到那时候，这个学生也──

　　盯着地上的「尸体」，罗匄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阿阿，原来如此，是跟切嗣有关系的孩子吗？那么，也不用太担心了。

　　于是，在Archer赶来之前，罗匄动身追上Lancer。

　　■□■□■

　　Lancer的速度很快，但大概是工作已完，他并没有使出会让罗匄追踪不到的速度。

　　跟着Lancer绕了一大圈回到根据地，罗匄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物。

　　这个，是教会吧？

　　经过了十年，教会的外观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过教会阿──

　　说到教会他只能联想到一个人，那个被金闪闪的王者带坏的教会之子，不知道在这条时间轴是不是还活着阿──？反正来都来了，进去确认一下也好。

　　罗匄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礼拜堂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背对他的黑衣男子，在微弱烛光下读诵着圣经，另一个是金发的青年，坐在最末排，对他的进入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态度。

　　罗匄不为所动的楞了一下，那个金发的青年，他可熟悉不过了，也就是说，那个黑衣的男子，大概也是他预想中的那个人了。

　　……呃……这样的话，他是不是能算是误入敌区了？

　　大门关上了，后无后路可退，罗匄也只好当作没发现异样前进了。

　　只不过，才刚往前走不到五步，一把朱红色的长|枪凭空出现横挡在他面前。

　　「站住，不准再往前了。」

　　直接用行动制止他的，当然是Lancer。

　　「Servant，是谁派你来的？」

　　即使黑衣男人看不出他的身分，但Lancer可是一眼就看出了罗匄是Servant。

　　前方的黑衣男人放下手中的圣经转过身，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瞳直视着罗匄。

　　「没有人。Lancer，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胡说，我可是有确认过没有被跟踪才回来的。」

　　「我知道，但是，我从你在学校开始就一直跟着你，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他这说词让黑衣男人跟金发青年的视线都转到他身上。

　　「喂喂喂，你们两个，我可没说谎喔。Servant之间有感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边的金闪闪，你也感觉得出来这小鬼是Servant吧？！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直跟着，根本不可能啊！」

　　「绮礼、英雄王殿下，Lancer没说谎喔，是我用魔法让Lancer发觉不了我的存在，你们不要怪他。」

　　罗匄很自然地为Lancer洗刷污名，但Lancer反而用很诡异的眼神看他。

　　他是很感谢这孩子为他解释，但是，为甚么这孩子会知道其他两个人的身分？！知道同是Servant也就算了，为甚么会连那位金闪闪的真实身分都知道？！甚至连自家Master的名字都知道？！

　　金发的青年──上一届圣杯战争的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被撩动兴趣，从座位上起身，缓缓的走过来。

　　「你这小家伙还真有趣阿，给本王报上你的身分来。」

　　罗匄眨眨眼，很乖巧的回答：「罗匄。身分之类的被限制住说不出来，十分抱歉。」

　　不知道为甚么，罗匄对吉尔伽美什使用的是敬语，态度也异常的恭顺。

　　吉尔伽美什还在想要拿这小家伙怎么办，那个小孩突然往某着方向看去，直直地望去，彷佛视线能穿透墙壁地面一般，然后，银紫发的小孩突然把手搭在Lancer的枪刃上，狠狠地在手上画出了极深的伤口，彻底让Lancer傻眼。

　　「英雄王殿下，被压榨的灵魂已不再纯净，不必将就于那些次等的魔力，这个就当作是见面礼送您，您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绝对能满足您的需求，所以那个……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压榨那些孩子了……请不要做出如此违背自然的事好吗……？那些孩子寿命早已到了尽头。」

　　讲到最后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深怕惹怒吉尔伽美什一样。吉尔伽美什瞇起了蛇瞳，狠狠握住罗匄的手把他扯过来。

　　「为王敬献还算有点心意，不过──不准命令我，小家伙。」

　　「──十分抱歉，还请您原谅。」

　　罗匄的态度莫名地让他生气不起来，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试探的舔了他的血一口，随即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稍微思考了下，开口向到现在都还没出声的第四人说道：「绮礼，把那个装置弄掉吧。」

　　「哦？你认真吗？」

　　被称为绮礼的男人意外地反问，连同Lancer都很意外。毕竟是同住一起的伙伴，那个装置是甚么东西他当然清楚，Lancer虽然对那个装置很反感，但因为是必须的他也不会说什么。

　　「阿，弄掉吧。这小家伙的血可比那装置转换过来的东西还要好，所以不需要了。」

　　「这样啊，由你吧，你满意就好──不过，还不知道这Servant是从哪来的，而且，好像也不是正规的Servant。」

　　看其他两人都没要动手的意思，Lancer干脆把枪收起来，反正吉尔伽美什要动手速度不比他慢，「这么说来，现在还没确认的从者只有Saber，该不会就是这孩子吧？」

　　「我虽然有剑，但我不是Saber喔！职阶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又一个规格外的Servant阿──」

　　正专注吸血的吉尔伽美什瞪了Lancer一眼，让Lancer有点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血居然能让那个金闪闪如此安分。

　　「──要喝吗Lancer？绮礼的魔力量应该无法供应两个Servant，而且你们又是三骑士之中的两个。」

　　Lancer眨眨眼，笑了出来，「哈哈哈，言峰，你听见了吗？这小家伙可是把事实说出来了啊！」

　　绮礼看了笑得很开心的Lancer一眼，又看到同居了十年的前Servant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自暴自弃的说：「你想喝就喝吧，Lancer，我不会阻止你的，也省了我分魔力给你。」

　　「喂喂，言峰，就算我想喝，也得那个金闪闪肯让我喝才行，你没看到那个金闪闪都把那小家伙抱在怀里啃了吗？！」

　　罗匄闻言苦笑。也没到「啃」这个地步拉，但他确实是被吉尔伽美什抱在怀里，毫无抵抗的任由他从伤口里吸取血液。

　　渴求的量大到都让人怀疑平常到底有没有再好好补充魔力了。

　　「蠢狗，想喝的话求我啊，我可以分你。」

　　「──不要叫我狗！！」

　　被踩中敏感点的Lancer嚷嚷着。

　　吃饱喝足魔力彻底得到补充的吉尔伽美什，满意的舔舔唇，像是施予恩惠的把银紫发的小孩抱到Lancer眼前，「叫声『汪』我就给你。」

　　「鬼才会叫啊！！」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英灵也是亡者一类，其实也能说是鬼……

　　莫名其秒被当成奖品的罗匄，好无奈地夹在两个人之间，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阿，Lancer、绮礼，今天那个目击者，应该还没死喔。」

　　教会组的三个人都顿住了。

　　居然有人能从Lancer的枪下逃生？

　　「Lancer，你今天的失误有点多喔？连杀个普通人都能失手？」绮礼毫不留情地取笑着。

　　「我可是准确的贯穿了心脏，虽然没确认是否死透了，但那也是因为你要我赶快回来。」Lancer回的理直气壮。

　　「那你现在回头去把那个目击者杀了吧！」

　　「呿，真是爱使唤人的Master──喂，金闪闪，让我喝一点吧，刚刚差点动用宝具，魔力不是很足够阿。」

　　不知道是不是补充了魔力心情很好，吉尔伽美什没再为难Lancer，把小孩往Lancer面前一放，随意的挥挥手，离开了礼拜堂。

　　绮礼看也没什么有趣的事了，便跟着离开，大概是要去处理某个藏于地下的装置了吧！反正使用的人都说不需要了，早早处理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