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被世界所接受的毁灭》Oriente

6、第五章

　　回到家后，累了一天明天还准备要上学的凛早早就睡了。

　　很没事干的Archer干脆灵体化节省魔力，完全懒得理会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某个小孩。

　　而现在，那个银紫发长相精致分不出性别的小孩，正站在浴室里发呆。更正确来说，他是看着能塞下三个人的豪华浴缸发呆。

　　然后隔天早上，换成Archer站在浴缸边发呆。

　　一起床就看到如此离奇的画面，凛无言了一下。

　　「Archer？你在干嘛？要洗澡吗？Servant有需要洗澡吗？」

　　一直到听到凛的声音，Archer才意识到自己在发呆，然后他指指放满水的浴缸里，要凛自己来看。

　　「不，我只是在想，他是活的还是死的。」

　　疑惑地凑过去一看，凛可以理解为什么Archer会有这种反应。

　　那个昨天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的银紫发小孩，现在正生死不明的沉在浴缸里，他还穿着衣服。

　　「……把他拉出来，Archer。」

　　应了一声，Archer把罗匄从水里拖出来，也不用确认呼吸心跳什么的，几乎在他被拉出水面的同时，罗匄也张开了眼睛。

　　银灰色的眼瞳里还有点雾朦，看起来就像是刚睡醒一样。

　　事实上，罗匄确实是刚睡醒没错。

　　发现这家伙确实只是窝在水里睡觉，凛没好气的说：「你是人鱼吗？」

　　「不是。」罗匄很认真地摇头。

　　「既然不是就给我乖乖睡在床上啊！」

　　「我──」

　　罗匄还没说完那只是自己的习惯而已，凛就当他是要狡辩，二话不说的命令他「不准睡在浴缸里」，让罗匄为难了好一阵子，最后在凛的淫威之下，罗匄还是乖乖的「听令」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年前，罗匄一直都很拿凛没辙。

　　■□■□■

　　凛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而Servant也不需要吃早餐，罗匄无比庆幸这里没有人会逼他吃东西。

　　看着小孩捧着茶杯喝得津津有味，Archer莫名的很有成就感。

　　突然有种想做个甜点给他吃的冲动──家政技能满点的某个男人脑袋里转着跟圣杯战争毫无关联的事。

　　凛自然不会知道Archer的内心戏，但是罗匄倒是用了期待的眼神看了Archer几次，让Archer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馅。

　　罗匄很开心地喝着茶，Archer注意到了凛防佛有要出门的打算。

　　「凛，妳要去上学吗？」

　　「是阿，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很难防御偷袭吧？」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正因为是大庭广众之下，其他Master不会轻易地偷袭，毕竟圣杯战争应该是要遮人眼目进行的。」凛放下红茶，看旁边的小孩准备帮她把茶杯添满茶，凛突然想到一件事：「说起来，我还没打电话给绮礼，还要顺便问下这个小孩该怎么办。」

　　听到有点耳熟的名字，罗匄顿了下，放下茶壶，「不用管我，凛，妳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离开。」

　　「放你回Master身边？」Archer讽刺地问。

　　「我没有Master。」罗匄毫无停顿，十分自然地说。

　　「没有Master的话，你的魔力来源从何而来？」

　　从两大意识体负责供给，简单说就是世界供给。

　　可惜这个答案可不能说。

　　所以罗匄选择了另一个说法，「目前是在用自己的魔力，要是缺魔的话──身为Servant要怎么补魔，你应该也清楚。」

　　「…………」

　　不用罗匄说明，Archer跟凛都知道该怎么补。不过被个小孩用如此坦荡的态度说出来，还真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总而言之，我要上学了，罗匄你──看家？」

　　罗匄眨眨眼，说：「我可以乖乖回家，但我不会乖乖看家喔！」

　　「……哇，还真诚实阿，跟某个别扭的家伙真不一样。」

　　「凛──」

　　Archer抗议着。

　　「嗯？你有意见？」

　　「────」

　　闹别扭的红衣男人，赌气的不想跟Master说话。

　　■□■□■

　　总之，由于时间也差不多了，生为表面是模范好学生的凛自然不能容许迟到这件事发生（缺席这事另当别论），跟罗匄确定好联系方式后，暂时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银紫发Servant野放了。

　　上学路上的护卫自然是由Archer负责，一路上闲话家常的两个人，完全看不出是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但这种轻松，也只到踏进校门口为止。

　　一踏进校门口，凛便感觉到一股凝重的感觉。

　　那是已经张开结界的证明。

　　居然敢在她的地盘胡作非为？！

　　冬木市的管理者有种正被冒犯的感觉。十分的，令人不愉快。

　　「这个三流的魔术师──」

　　听到凛咬牙切齿的低语了一句，让Archer很在意的问了一句。

　　『凛，妳是在生气这魔术师张开了结界，还是在生气这魔术师水平低下？』

　　对于这个问题，凛十分霸气的插腰，「都有！既然就做的话也给我做到最好，居然还会被人察觉？这样半吊子真让人不爽！」

　　阿，身为魔术师的尊严问题吗？

　　灵体化的Archer觉得好无奈。

　　『──那么，凛，妳打算怎么处理？』

　　「那还用说吗？管他是不是三流魔术师，在我的地盘做出这种恶心的事，先揍一顿再说！」

　　『现在立刻找吗？』

　　「不，等放学后再行动。Archer，在放学前这段时间里，你去把那个奇怪的小孩找回来。」

　　『妳怀疑是他做的吗？』

　　「我觉得可能性不高，不过预防万一，还是把他放在眼皮底下比较好。」

　　『但是，凛，我离开了谁保护妳？』

　　「我有自保能力，要是真的出现无法应付的状况，我不会吝啬使用令咒的。」

　　『我知道了。我放学前会回来，妳这段时间要小心。』

　　「用不着你担心。」

　　凛向空气摆摆手，从隐密的校舍角落走回教室。Archer无奈的笑笑，确认Master一路平安的回到教室后，转身离开学校。

　　■□■□■

　　以弓兵那顶尖的眼力与搜索能力，再加上某道具的辅助，不管罗匄有多么没有Servant的气息，Archer找到罗匄其实不是件难事。

　　但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他还是故意的从远处监视了小孩好一阵子。

　　几乎没有任何能称上可疑的地方。

　　而且不知道为甚么，Archer一直觉得罗匄绝对有注意到他的监视。

　　当他看到罗匄被人恶意为难的时候，不禁无奈的拄额。

　　「──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啊？」

　　■□■□■

　　罗匄跟凛他们分开后，便来到新都。

　　原因不是熟悉地形阿、勘查敌情阿还是怀念过去那些，只是单纯因为，他想吃甜点，上次去公园时看到的那家甜点屋，他一直很觊觎它。

　　没有钱是很大的困扰，但大概是他站在店外面盯着甜点看太久，店里的老板娘很善良的请他吃了一块。

　　说起来，漂亮的外表是大功臣一件。尤其是现在这个模样，真的很容易引起年长者的疼爱。想想要是他是用这个模样，自家主人也会让他多任性一下。撒娇讨拍的时候对方比较会耐着性子配合。

　　说到这个就想回家了，唉。最讨厌圣杯了，哼！

　　蹭完了甜点，没有钱的罗匄还帮忙工作了一小时当作谢礼，让老板娘差点把他收为自己孩子──

　　再怎么说，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十分适合当吉祥物。

　　总之等他离开甜点屋的时候，刚过中午，实在不知道要做甚么的罗匄，开始毫无目的的闲晃。

　　虽说是有注意到来自远方的监视，但是已经很习惯被监视的罗匄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反正他从以前开始就毫无隐私可言，对方的监视也不含恶意，既然这样的话，那让他继续看也没甚么不好的。他没甚么好隐瞒的东西。

　　走到人烟不多的公园里，盯着美丽的喷水池，罗匄很有冲动想进去泡水睡一下，要不是凛的「命令」还残留在脑海里，搞不好他会立刻付出行动。

　　可惜的叹气，一转身，便撞到了陌生人。更正确来说，是对方故意来撞他。

　　「？」

　　罗匄困惑的抬头，但一看到对方那不怀好意的表情，还有那摆明是被公园里恶意所影响的情绪波动。无奈地在心里叹气。

　　看起来就是麻烦事阿──

　　「小鬼！你撞到我都不道歉的吗？你看看，还把我的衣服弄湿了！」

　　「……」

　　不管是撞到他还是弄湿衣服都不是罗匄害的，而且这摆明就是来找碴，即使道歉也不能把事情化小，既然这样的话，他就开始思考要不要把小事弄大了。

　　要是哭着跑去找别人求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阿。

　　只可惜，在罗匄还没真的哭着找别人求救之前，这个不怀好意的人一把拉起他领子，直接把他扯起来──原本是打算这样做，但罗匄身上的枷锁实在太重，扯衣领根本无法扯起来，他只好勉为其难地换成粗鲁的把罗匄推倒。

　　「──！」

　　要是这样再没有反应，就让人觉得奇怪了。所以罗匄决定小孩装到底，眼眶泛泪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

　　装可怜并没有让对方收手，要是因会因为这样就收手，那也不用再继续做这一行了。

　　他是「引路人」，把充满未来的孩子引道另外一条「康庄大道」上──讲直接一点就是，恶劣低质的人口贩子。

　　通常俩俩一组，一个做黑一个做白，罗匄现在遇到的就是做黑的这一个，也就是说，待会就会出现一个「英雄」，把他从坏人手中救出来。

　　「喂！你别这样！你没看到人家小孩子都要哭了吗？！」

　　简直能称上是英雄救美阿──

　　被人护在身后保护的罗匄，默默在心里吐槽。

　　要是他是一般的小孩子，早就会紧张的眼前这根浮木不放了。但是不管是对他使坏的那个也好，还是现在来救他的这个也好，没一个是纯粹好意，情绪波动明显到罗匄很难忽视……

　　那么，现在是要揭穿好还是配合好呢？

　　于是很无聊的罗匄，决定配合一下这两个人，看看之后会发生甚么事。乖乖地躲在人家身后等他把坏人赶跑，然后再乖乖地接受对方的安抚，最后乖乖喝下对方状似好意请他喝的饮料，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乖乖地按照他们的计划睡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