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无大志》誉久

6、第六章

　　陈潜笑得透不过气，头埋在被子里。他一回头，发现王清阳还以那么怪异的姿态坐着，又差点笑出了声：“那啥，阳子，你衣服也不会穿啦？”说罢用蛮力一把拽下了衣服，揉揉他的头发。
　　王清阳却只想让陈潜赶紧离开。他心烦意乱，把陈潜的手从自己头上一下子打了下来：“出去！”陈潜一阵发懵，有点儿委屈：“干嘛呀…”“出去。”王清阳打断了他，别过脸去。
　　手指绕过腰际的触感让王清阳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开始为刚才的举动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之前拍陈潜的手力气非常大，他的头都痛了。后悔至极，他飞快穿好剩下的衣服，挂上眼镜，打算负荆请罪。
　　一出去，一股米制品被油炸过的糯香不请自来钻进了王清阳的鼻舌间。饭桌上的陈潜正叼着一块炸年糕，斜着头看电视。大概是听着响儿了，他假装没看见，但嘴上却自觉地说：“牙刷在水槽边。芳姨居然和外婆去买菜了，也不怕被念叨死。”
　　王清阳下意识笑了一下，跑去刷牙。旋即又开始后悔：自己应该去道歉的！他盯住镜子里的自己，想象道歉时陈潜会吐槽的话。他想得太入神了，洗脸的时候都忘记摘眼镜了，一抔水直接泼到了脸上。
　　被自己蠢到的王清阳拎着湿漉漉的眼镜摸索到饭桌前，乖宝宝状坐下。陈潜面无表情地嚼着年糕，俨然一副冷酷无情杀手模样。王清阳也拿起一块，顾不上自己半瞎的事实，向陈潜挪了挪。
　　“潜哥…”
　　陈潜继续面无表情地嚼年糕，不过这次是冷酷无情东厂杀手模样。不过假装没看见的计划肯定会失败，王清阳乖乖认错的气场已经布满了这只有6平的客厅。
　　“我，我错了。”王清阳低头认输，悄悄咬了一口年糕。“谁让你吃了？”陈潜转头，瞪了王清阳一眼，又转回去看电视。
　　“不吃不吃。”王清阳急忙放下。“谁叫你不吃的？”陈潜好像更恼怒了，“给我吃，不吃完不许道歉！”
　　“好好好。”王清阳不敢怠慢了这位公公，不，大神，埋头苦吃。自然错过了陈潜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不容易吃完了，王清阳瞅瞅他，又要开口。“别说了，”陈潜嫌弃脸，“听你这种死闷骚道歉会夭寿的。”
　　他大度地拍拍王清阳的肩：“不就是起床气吗，老哥知道。”转而正色道，“以后再有起床气，我教你一个秘诀。”
　　“什么？”王清阳一点点好奇。
　　陈潜故作神秘，示意王清阳凑过去。
　　“撸一发就好啦！”

　　大年初一，陈潜得到了今年的第一顿打。
　　“我去，你这可是拿了我今年的一血啊。”两人打累了，陈潜靠在椅子腿上，嘴里嘟囔。王清阳甩了甩手，站起身来戴上了变干的眼镜。
　　“不过。”陈潜眯起眼睛看着王清阳。
　　“什么？”王清阳被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双手放在胸前采取防御措施。“我们家阳子，果然还是不戴眼镜好看啊。”
　　陈潜斩钉截铁得出结论。
　　王清阳扭过脸去：“平常也帅。”
　　“呵，再帅也没我帅。”陈潜高贵地笑了。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门像救急一样地开了。“诶呦，年里的菜真是贵的。”外婆拎着一大包菜，挤进门里。王清阳赶紧过去帮外婆把东西提进厨房。王清阳父母随之进来了，陈潜也站起身来。
　　“今天来客人呐，这么多菜？”陈潜随口问着，拨弄了一下并不是很新鲜的冷冻菜叶。
　　可一时间，竟没人回答他。这么多人挤在小小的厨房里，更显奇怪。
　　“诶，这不是，清阳爷爷十周年了嘛。”最后还是芳姨，打破了尴尬。
　　两人皆是一惊。是啊。他们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王清阳愧疚不已。他以为，自己会把那个大年初一永远牢牢记住的。陈潜也难得地脸色变差了，低下眼帘。
　　文叔作为阳爸爸，脸色更是不好看，他刮了王清阳一眼，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外婆打断了。“大年初一的，别这么没生气！今天晚饭和清阳爷爷一起吃，开心点。别让他不痛快！”挤在厨房里的拥挤终于被大家发现了，每个人重新忙活起来，为晚饭做准备。
　　一桌子的菜被芳姨悉心装进了保温瓶，外婆收拾好桌布，筷子，纸巾和别的小东西，塞进陈潜背上的包里。王清阳也想分担一点，被外婆凶狠的眼神吓了回去。陈潜难得没有抱怨重，表情却像是在说“这是只有强者才能背动的东西”。
　　几个人走下楼梯，文叔已经把面包车发动起来了，发动机正在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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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是大好人！
顺便，主线应该要开启了，大概，也许。。
陈潜：我居然忘了爷爷的祭日！
王清阳：那是我爷爷！！
作者：你俩还分什么彼此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