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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啪!”陈潜头上吃了一记爆炒栗子,引得全班发笑。“坐顶顶第一排还要走神,窗外有美女啊?”数学老师的话让全班再次大笑起来。
      陈潜没说话,但发散出去的注意力依然没有收回到课堂上来。外面下雪子了。一粒一粒砸在玻璃上,很是好听。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兜里的公交卡。
      王清阳要是没带伞怎么办?陈潜清楚得很,王清阳这小子就是在两头骗,最后一定是自己去的医院。
      坐公交车过去需要半个小时多一点,问题是要怎么请假?车也不是随叫随到啊。
      8:50,老师准时下课。
      王清阳的座位正面电视,哪怕是《新闻联播》重复播也得硬着头皮看下去。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亲属,没有手机,没有暖手宝,输液室虽然开了空调,依然不敌冰冷的药水对手臂一对一的攻击。很快,整只手臂都变冷了。
      “啪,啪啪,”王清阳看向窗外,好像下雨了。“啪!”不对,这打在玻璃上的声音过于清脆了。
      这时旁边的老人嘟囔了一声:“下雪子了。”
      哎呀,没带伞。王清阳苦笑了一下。但愿到回去的点就不下了。
      看着抗日战争剧,时间还是挺快的。药水只剩最后一瓶了。王清阳不免担心地撇了一眼窗外。雪子倒是不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北风刮,雪花飘…
      早知道就不要逞强了。
      王清阳按着针孔,站在医院大门口,眉头微微发皱。北风把他当做了一个面团,不管他怎么缩小自己的身躯,都逃不过马上要变成刀削面的命运。怎么办……王清阳探出脑袋瞅瞅漫无边际的雪花,迟疑着要不要动脚。
      隔着眼镜,白茫茫的雾气从嘴里呼出,又随着雪花一起被风裹挟走。王清扬心里有些隐隐约约的期待,那期待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被王清阳毫不留情一把摁了下去。
      还是走吧。他戴上帽子以期暖和些。

      呼。陈潜跳出学校,探头看看周围。还好没有人看到他,陈潜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撑起伞。
      上公交车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拿出公交卡,陈潜心里迟钝地磨了一下。“妈的,真不让人省心。”他倔着性子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手上随意又暴力地捏着伞,打量着每一辆旁边开过,而上面有可能载着王清阳的公交车。
      到了该说什么呢?跟我走。太霸道了吧。
      出来干嘛?为什么不在医院等我?嗯,可能会被骂。
      喂,阳子,来接你回家了。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兄弟情台词啊!陈潜觉得这个寒假和外婆一起看剧的毒性可能开始发作了。
      他回神,刚好看到自己要下的站台。
      “好险。”陈潜站在站牌底下,刚要撑伞,却发现了对面缩成一团儿的王清阳。对面那个猥琐的团子瑟瑟发抖,脸颊通红。
      “妈的,药水白挂了。”陈潜也顾不得撑伞了,径直跑过去。
      等了许久的车终于来了。王清阳上了车,却好像听见有谁在喊他。他下意识往窗外一看,是陈潜!
      “我不坐了,我要下车!”王清阳用前所未有的高声喧哗表明了自己的主张,手忙脚乱挤到车门前蹦下了车。
      陈潜乱穿马路的不道德行为招使了过往司机一连串的骂骂咧咧,他一个一个凶悍地回瞪过去,并把这个糟糕的眼神带到了道路对面。
      正巧看到王清阳团子蹦下车的那一幕,他低声骂道:“败家!”语气的不愉快就和眼风的不温和一样过分。
      他有点气急地在王清阳面前站定。“呐,”陈潜不耐烦地伸出手里的伞,“撑着。”
      王清阳接过伞,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脸上已经笑了出来。
      陈潜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王清阳傻乐着把两人唯一的伞撑在他自己头上,无奈地甩了甩头,把自己伸进了伞底下。
      “没了利用价值就想扔了我?不可能。”
      王清阳赶紧把伞举高点,试探道:“今天这么早放学啊?”
      陈潜心头一震,暗道糟糕,可面上依旧稳如老狗,嘴角甚至有一抹轻蔑的微笑:“走,回家。”再不让外婆打电话给班主任就死翘翘了…
      还好外婆听闻此事没有拿起鸡毛掸子,陈潜才得以顺利把逼装完。
      第二天王清阳忐忑不安地出门,发现陈潜已经在楼道里等着了。一下子有点紧张不知该怎么搭话,王清阳借着心里暖洋洋的感觉朝陈潜微笑了一下。
      “来了。”陈潜好像没看见王清阳的友好示意,打了个哈欠就朝楼下走去。
      他们难得在外面买了早饭,王清阳是肉馅菜馅各一的包子,陈潜是两个豆沙馅包子外加一包豆奶。
      热烘烘的包子吃进肚里,连带整个早晨都变得舒服起来。
      大概是这个原因,王清阳难得在公交车上惬意地眯起双眼靠着椅背。今天在棉外套里的是高领,细密针脚和暖驼色一搭,颇有几分禁欲的味道。
      陈潜心绪复杂地看着发小的脸,良久不得不承认是比他帅了那么小小的一点点。他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的女生,肤浅!他提手一招太极八卦掌,推了一把空气给王清阳。
      “干嘛。”王清阳有点困,迷迷糊糊之间回到了高冷状态。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放了个屁,给你闻闻。”陈潜面带微笑,仿佛世外高人。
      于是,早班车上两人在一群要去买菜的中老年人之间不知廉耻地玩耍(划去)斗殴起来。不知不觉,两人回到了最放松的相处模式,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什么。
      一下车,迎面的风迫使王清阳拉拢衣服并缩起脖子,陈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你是只鸡吗?”
      “滚。”王清阳试图挺直腰板,但是外面的寒风与安全区诱人的温暖实在差别太大了,而且周围人都不认识,只有陈潜在注意自己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请不要把缩脖子说得这么官方。”陈潜毫不留情揭穿。
      得到医生批准,明天不用挂瓶了。王清阳简直要泪流满面,要不是手上扎着针,差点跳起来载歌载舞。
      陈潜却反常地很久没说话。
      “怎么了?”王清阳看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贴近一点开口,“我作业写完了,书桌上老地方,要么?”陈潜眼皮抽动了一下。
      “我。写完了。”陈潜摁住自己狂热向往着答案的心冷静回答。
      “那怎么了?”
      “开学见到周尔,你打算怎么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亲妈,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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