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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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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看着桌上低压的阿爹阿娘,他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阿娘...”“食不言。”阿贝的话还未说完,就让善用了三个字堵住。
“哦。”阿贝低着头继续吃饭。他们明明早上还说的那么开心,怎么到中午就变食不言了?
傅韶茫看善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情况。
时间匆匆流逝,下午的光景就在沉默中悄悄走过,又到了傅韶茫前往瘟疫村的时辰。善跟在他身后,低头只看脚下的路。
于是,就这样撞上了一堵人墙。
“嘶,傅韶茫你干嘛。”善捂着自己的额头,抬眼气哼哼的瞧着傅韶茫。
“我今天怎么惹着你了?”傅韶茫向善问,他不想二人一直在沉默中度过,有什么事说出来较好。
善听傅韶茫这么问,愣了一会,睁着眼睛看着傅韶茫,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句“她是我病人”吗,那自己还指望他说什么?莫非说“她是我内人?”善想到这句话,打了个摆子,怎么可能。
“我是,我是在想,一区二区的蚊虫很多,但为何三区和我煎药的地方没有,哦对了,还有小草屋也没有。”善编了个小谎,这个事本来她想等晚上再观察一下,或许只是巧合呢。
傅韶茫对于善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持怀疑态度,但听善如此说,这个事情自己也早已发现,但蚊虫是传染源这个问题,还需要再考察。
“我今天给患者喂药的时候,他们露出的皮肤表面都有蚊虫叮咬的痕迹。而你今天看的那个健康的孩子身上,没有一点痕迹,三区的患者身上的疤痕也渐渐消失,所以他们的情况较一二区要好很多。”善走在傅韶茫的身边,逐步分析。
“三区,煎药的地方,还有小草屋,一定有相同的药物使蚊虫敏感,所以这三个地没有蚊虫的痕迹。”傅韶茫顺着善的话继续分析讨论。
“我觉得是这样。”善同意的点头,眉眼间透露着对傅韶茫的相信。
“走,先赶紧去三区和煎药的地方。”傅韶茫急切的对着善说,这是一个很大的发现,怎么他以前没想到。
善对着傅韶茫点点头,紧跟他的步伐朝着瘟疫村快速走去。
太阳开始西沉,天空中的鸟儿开始寻找回家的路......
“难受,医师我真的好难受。”一个穿着士兵服的病患拉着傅韶茫脚边的衣角,“难受,好冷,好冷。”病患又将刚伸出去的手冻的缩回,将自己抱成一个圈取暖。
傅韶茫和善看着病患如此的样子,心生怜悯,傅韶茫蹲下握住病患紧紧抓着胳膊的手:“很快就没事了,很快。”傅韶茫将患者的棉被拿起,严严实实的裹在他的身上,而后和善迅速前往三区和煎药地。
二人在三区将病患又重新问一遍诊,随即开始寻找药材。
“看,有柴胡和青蒿!”傅韶茫高举这两味药材给善看。“我的药方里也有这两味药,只是用于的区不同。”
“莫非就是这两味药起了作用?”善问道。
“我觉得是,我现在将这两味药拿去一二区。”说完,傅韶茫拿着那两味药赶紧跑向一二区。
嗡嗡的蚊虫声充斥着二区,人们在高热的情况下伴着这声响,歇息得自然不踏实。傅韶茫来到这里,将手中的药材摊在手掌上。
并没有蚊虫接近他。
“成功了,成功了,就是这两味药!蚊虫是传染源!”傅韶茫欣喜的向站立于他的后面善说。看着傅韶茫如此开心的样子,善也由衷的快乐。
“我们现在要多备点这类药材,还要做好防蚊虫的措施。”善对着傅韶茫说,现在既然发现传染源,那就要一绝到底。
傅韶茫认同:“我先把这里弄棉布来遮挡蚊虫,然后赶紧上山采药。”傅韶茫干劲十足,内心的狂喜此刻充斥着他的大脑。“善姑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傅韶茫说完,向着善鞠礼,善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共同发现的,别这么谦虚。走吧,拿棉布来遮挡蚊虫。”傅韶茫看着已经先走于他之前的善,会心一笑,跟在她的身后。
善和傅韶茫将有些破旧不行的棉布缝制,制成一块块四四方方的遮盖,将一二区封闭,再在里面每个人的身旁放一点青蒿和柴胡。
天早已暗下,只剩夜晚的蛐蛐还在不停地歌唱。
“以前总觉得蛐蛐声太吵,这一刻怎么这么好听。”傅韶茫面带笑容对着身旁的善笑道。“是你此刻太过兴奋的原因。”善回笑,继续向患者们分发青蒿和柴胡。“这青蒿和柴胡不够了,你待会先回去,我去上山采点。”傅韶茫起身对着善道。“可是天已晚了....”善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傅韶茫接了去:“那我也得去,让他们的痛苦少一点,我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善看着如此坚定的傅韶茫,她知道自己劝不住,而且,傅韶茫也绝不会同意自己随着他上山,得想个办法,怎么能在这么黑的夜让他一人独去。
“对了,我昨夜发现自己有东西落在山上了。”善揪住准备动身的傅韶茫。
“什么,我帮你拿回来。但是你别想着和我去。”傅韶茫转身看着善。
“我知道,但是那是对我特别重要的东西,听他们说,那个东西可以帮我回家。万一让那狼虎叼了去,我怎么回家。”善低眉可怜,这个时候只有博取他的怜悯之情才有可能随他上山。“你就带我去吧,我那个东西挺普通的,你可能会找错的。”善可怜兮兮的望着傅韶茫,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左右摇了摇。
傅韶茫低头看一眼善抓着自己胳膊的双手,再抬头看着善撇着嘴欲哭的样子,他那颗心就开始同情泛滥。傅韶茫对自己这颗心真得很没有办法,一看见善就完蛋,白养了它二十多年,这么快就随着别人。
善此时一心扑着傅韶茫,压根没注意神蔽之外的一切。站立于黑云之上的他,一颗毫无光亮的石头躺在他的手心,只是那石头的些许震动却让他惊喜,盯着善,嘴角的扬起暴露他的邪恶,而后,随着黑云被掩盖在这茫茫黑夜之中......
“行了,再摇胳臂就脱臼了。”傅韶茫将胳膊从善的摇晃中解救出来,这姑娘力气还挺大。“带你去。”傅韶茫的话让善开心,还没等傅韶茫的下一句,她急忙道:“我一定不乱跑。快去快回,小贝壳还等我们呢。”说罢,带着傅韶茫着忙的前往那山。
没有蚊虫的侵扰,伴随着青蒿和柴胡恬淡的香气,疫区的人们睡得踏实。
那穿着士兵服的人却拿着青蒿和柴胡不停地发愣,放在鼻子上闻闻又拿在手里捏捏,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或许只有那黑云上的人,知晓。
“情!你耍赖!”恩不服气的声音传遍这情神宫外的竹亭。
“我可没有,明明是你没看清我的竹钉,自己不专心还怪我。”情在石桌上拿起一杯热茶,渐渐品尝。
“哈哈哈,恩妹,没事,我来。”忠豪爽的声音传来,从石塌上起身。
“我不,你俩就看善姐姐不在欺负我,等善姐姐回来让她收拾你们。”恩收起梅刀,也坐在石塌上品茶。
“噗!”恩将嘴里的茶一点不落的全喷向了情。“咳咳,这什么啊,这么苦!”恩吧唧着嘴,从腰带处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边的水迹。
情,一直保持着那饮茶的姿势不变,只是他的脸上处处茶迹。而且,他的眼神犀利无奈的缓缓转头看着身旁的恩。
恩擦拭完自己后,抬头看见忠用手指指着情的动作,疑惑转头。
静谧的竹亭,传来一股倒吸凉气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女子尬笑的声音。
而后,天上的粉云之后追着一玉绿色的云,还回荡着情的嘶吼:“你给我站住!”
忠笑了笑,继续品茶,这茶好似是比以前有点苦,这情的做茶手艺真是忽高忽低。
善一直跟着傅韶茫寻找青蒿和柴胡,傅韶茫一步也不让善离开自己的视线。而那个被自己谎称是回家的东西,已经让善用神法变出,就是这么随意。因为她再不变出,傅韶茫就要忘记找药材的任务了。顺便还发现了傅韶茫昨夜遗忘的药篓。
看着傅韶茫辛苦的锄着土,善在傅韶茫身后,将手轻轻抬起,那土紧跟着松软,而后,柴胡便露了头。
“今天这土真是松软,这柴胡青蒿也埋的不深,真是天助我也。”傅韶茫欣喜的向身后的善说道,随后继续转身锄着。
善看傅韶茫转身后平息一口气,她刚正准备继续施法的时候,傅韶茫一下的转身还真是,挺快的。
“两药篓,差不多够了。”傅韶茫看着两个药篓里满满当当的柴胡和青蒿,内心不无高兴啊。
“哎!给我一娄我背着。”善看傅韶茫将两个药篓一块背在身上,连忙出声。
“不给,你那小身板背得动吗,跟紧我。”傅韶茫对着善道,“小心这个坡。”
善看着眼前的傅韶茫,听着他的每一句叮嘱,心中渐渐腾起一丝丝的暖,这黑夜的荒凉幽暗,此刻也尽显温和......
善用神法拖着那两个药篓,使傅韶茫的负担能轻一些,或许是山路的原因,或许是傅韶茫一心叮咛善的原因,他并没有发现药篓的轻重早已改变。
月光倾城,不求一场盛世流光,但求挽子青丝,三千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