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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鸿雁不渡 ...

  •   1、
      回公司的第一周是最忙的时候,休假欠下的工作一股脑全找上门来。
      “艾瑞克,给我来一首舒缓些的音乐吧。”她将那斯文的金丝框眼镜摘下,深深靠陷在皮椅中,以拇指轻柔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好的,阿秫你已经连续工作十小时了,该注意休息才是。我为你点了一分中式杂锦精华清粥,大概30分钟后到。”艾瑞克的“身影”出现在春秫身旁,一身整洁干净的西服套装,颈间打着红色领结,电子音温润而清爽。
      “嗯,谢谢。”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艾瑞克优雅地鞠躬。
      音乐声响起,柔和的前奏洗涤着春秫疲惫的神经。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
      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
      谁知道爱是什么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用尽一生的时间
      竟学不会遗忘
      ……
      多少恍惚的时候
      彷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今生无处安放
      冥冥中什么已改变
      月光如春风拂面”
      “画师…”春秫轻喃,被无尽工作埋下的那缕思念再次浮上心头。脑海中尽现画师的身影,树下回眸的脱俗、作画时的痴爱、奔跑时的灵动、眨眼时的无辜与纯真、夕阳下的追逐……
      “艾瑞克,别切,单曲循环。”
      时间流淌着,亦不知歌曲循环了几回。
      “你有些悲伤。”艾瑞克轻声说道。
      躺在皮椅上的人似是睡着了,并未回答。
      “你不懂。”又是一个循环后,春秫才缓缓答道。
      “我会尽我所能为你解答。你目前的身体数据有些异常,已上传至医疗中心。需要联系Dr.刘吗?”
      “不必!”春秫果断拒绝了,按了勿扰模式,艾瑞克的身影随即消失。
      春秫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都市的夜景,霓虹灯下,车若玩具,人如蝼蚁。不息的车流向着四面八方奔流而去,不知哪里是源头,亦不知何地是归处。
      窗子映出春秫高挑的身形,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领口间锁骨微露。她抬手抚上镜像中的锁骨上,一笔一划写下二字,“墨维”。
      “你是唯一……my pearl……”她对着窗子独自说着,呼出了一口气,镜像有些模糊。
      恍惚间,画师出现在春秫面前,眼中流淌的是纯粹的爱意,她笑着展开了双臂,等待她归来,来她的怀中。
      春秫略略低头,竟有些羞涩的笑了,旋即一步向前,想要拥抱,伸手触摸到的却是冰凉的落地窗。
      她看着镜像中的人自嘲一笑,转身背靠着窗。

      2、
      “阿秫,柯西来电。”艾瑞克的电子音响起。
      春秫将粥推到一旁,抽纸擦了擦嘴,“接吧。记得把声音调小。”
      “了解!”艾瑞克一脸深知其意。
      “姐!”即便是将声音调至最低,对方的声音也几乎要穿透办公室的音响,“你还在加班吗?都这么晚了,伤身子的!老爷子把公司交给你,也不是要你把命搭进去的!”
      “嗯,最近收购的事有些棘手。”春秫含笑看着举止浮夸的弟弟,也不多说。
      “如果你没什么事,自个儿早点休息,我可要挂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终于还是春秫下了逐客令。
      视频中的人心虚地耸耸肩,哂笑道,“哎呦,别介!姐姐呀,收一收你那凌厉的眼神,我又不是你的商场competitor。我是听说公司最近人员流失情况有些严重,你是不是逼的太紧了,员工也得有私生活和人权的不是?”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呵。”春秫轻笑了声,心中早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再逗他,只敞开了说,“阿杰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你只是玩玩,我希望你不要误了他。”
      “哎,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原本嬉皮笑脸的青年见姐姐面色有些不善,渐渐收了话,顿了顿,正色道,“姐,这次我是认真的。”
      姐弟俩就这么对视着,许久春秫才开口,“嗯。”
      “你同意了?!”
      “我什么也没说。”
      “‘嗯’不可能是否定意义,那就只是肯定的意思咯!肯定就是‘支持’咯!”
      “‘嗯’只是告诉你,我知道这事了。再者,你交往的事我从不过问。”
      “这次不一样啦!”柯西胡乱抓了抓自己张扬的金色卷毛,有些沮丧地继续说道,“阿西吧,姐你安排的工作就占用了他所有的时间,我哪有机会培养感情啊!”
      “哦,这是你需要解决的事。”看着弟弟委屈巴巴的表情,春秫不忍,又加了句解释,“他是我重点培养对象,自然要承担更多。”
      “难道你就要牺牲你宇宙超级无敌万人迷的弟弟我的幸福了吗?”那双魅惑众生桃花眼也配合着眨了眨,分外惹人怜爱。
      “把你这满屏gay里gay气的气息收一收!”春秫扶额。
      “人家本来就是gay!”某人自信地撩了一下刘海,“呐,姐,我的幸福更重要还是公司更重要嘛?”
      “你的幸福?”春秫沉吟,凤眼微眯,这真是个极其遥远的词了,“你确定‘我的幸福’这个表述恰当?据我的观察……”她以食指点了点桌面,看着柯西继续说道,“他,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也绝不是他喜欢的型。”
      柯西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扬起了笑,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世上,没有我唐柯西征服不了的男人。”
      “哦?就你现在这样?”春秫冷笑。
      “我现在怎么了?!”
      “纵然生的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行为偏僻性乖张。”
      听得这话,柯西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的够了,他掖去眼角溢出的眼泪,说道,“姐你说话评的真是太好了,不是我说,你是羡慕我的吧。”
      春秫冷哼一声,“少胡说八道,我挂了。”
      “呐,不管你放不放人,他,我要定了!”柯西挑了挑眉,又说道,“姐,老爷子已经走了,公司也运转的很好,关于那劳什子承诺呢……”
      “嘟……”

      3、
      春去秋来,日历一页页翻过,满满的日程裹挟着春秫,随着时间的洪流不断向前。
      这一日,春秫在老友刘涟家。
      “三、二、一,醒!”一个响指将春秫从似梦非梦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状态不错,比先前要平和得多。”女子双脚微微一使力,控制着转椅,与春秫面对面而坐,继续说道,“真没想到无处居是真实存在的,而你,还有一段际遇,真是天意。”
      “嗬,无神论者谈天意机缘了。”春秫嗤笑道。
      “此天意非彼天意,只感叹无常与巧合而已。”刘涟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如你所说,那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几个‘古人’和一只黑犬守着一座古宅,过着黄卷青灯、自给自足的农耕狩猎生活。或许是你主观情感的原因,恕我直言,那里只能说是尚未开发原始之地。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成为绝好的治愈之地啊,真是有趣。”
      “不是原始,是原真。”春秫纠正。
      “按这意思,当下竟是假了。”刘涟眯眼看着春秫。
      “我也不知。感官已经麻木和机械化,在无处居的时候才重新触摸到生命的脉动。”春秫的眼神有些飘忽,猛然注意到一团灰棕色的球正缓缓滚进门来,心下有几分喜悦,唤道,“嘿,胖妞,快过来!”
      “我高贵的米多!你怎么可以叫它胖妞,过分了!”刘涟抗议道。
      米多在春秫脚下来回蹭了蹭,一蹬一跃,便稳当当落在春秫双腿上。
      “嗯,你高贵的米多是只褴褛猫。‘高贵’的‘褴褛’,也很有趣。”春秫淡笑道,边伸手替它顺着额头间的毛发,“米多米多,你又胖了。”
      米多甚是享受地半合着猫目,一个劲儿只往春秫身上蹭,一边呜咽着发出含糊的喵声。
      “见着米多倒是比见着我还开心!”
      “我想,没有人乐意见医生的。”春秫继续逗着米多,眼也没抬。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十年老友的吗?”刘涟徒然瞪着无视自己的一人一猫,“再者,一般人想见我还见不到的好吗?就被你打击成这般。”
      春秫听得,抬头对她眨了眨眼以表歉意。
      “OMG,破天荒,你从哪学了这么生动的表情?”刘涟伸出手,想触摸那转瞬即逝的小酒窝。
      春秫一偏头,躲过老友的魔爪,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什么表情?”
      “就是这个。”刘涟说着,冲她媚笑着眨了眨眼。
      “哪有这么…夸张。”春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犹豫了一会才说,“这是墨维的经典动作,大概无意中被感染了。”
      “无意识模仿。对钦慕之人的表情动作和行为方式观察入微,在无意间对其进行学习和模仿。”刘涟摸着自己的下巴,飞速思考着,“柯西与你一屋呆了二十年,也不见你沾染一丁点不羁与放纵。这回只在武夷山三天,只三天而已,你……竟然就动真情了。其中,一定有某个特殊触点……”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春秫突然问道,看着刘的眼神有些空洞,手下仍无意识地为米多捋着毛发。
      刘涟一愣,这种问题十足像是一个处于恋爱迷茫期的青春少女提出的,禁欲到性冷淡的春秫突然冒出这个疑问,她不由地有些讶异,缓缓答道,“一见钟情,这个问题你只能相信你自己的回答。”
      春秫沉默,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何不多和我说说那位画师?”刘涟继续引导着。
      “你很感兴趣?”
      “非常。当然我的关注点在你。”刘涟答道。
      “嗯……怎么说好呢?”春秫在脑海中组织着措辞,“不食人间烟火,但并非是距离感的那种,相反的,被十分地吸引了。与她在一起,自然放松下来,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就想着那一刻一直持续到时间尽头好了。”
      “莫不是你在那吃了忘忧草。”刘涟笑道。
      春秫横了刘涟一眼,继续说,“当然也有紧张的时候。”
      “比如说?”刘涟兴致极高,已经很久没听她说有紧张的情绪了,如果说人的情绪也有温度的话,春秫绝对是零度恒温,冷静平淡至极。
      “当她靠近的时候。”春秫想起在温泉石榻上的一幕,不由得有些难受。
      刘涟细心地注意到说话人呼吸一窒、瞳孔微缩,待她缓了缓,又问道,“多近?”问完便试探着倾身靠近春秫。
      春秫毫不客气地踢了她转椅腿一脚,刘涟便随着椅子滑到两米开外了,伴随她动作的是阿喵的一声惊叫。原本睡窝在春秫腿间的米多在电光火石之间敏捷地跳落在地,扬着长长的尾巴在地毯上踩来踩去,一连叫了几声,一双朦胧的猫眼瞄过两人,自觉无趣,前爪扒地伸了个懒腰往门外走了。
      “完全没变,还是半米之内生人勿近。也就阿猫阿狗能与你亲热了。”刘涟瞟了眼离去的米多,边挪着椅子回来,见春秫脸上有几分戏谑,又道,“幸灾乐祸,也没看出你哪里紧张了。”
      “你不是她。”春秫淡笑着摇了摇头。
      刘涟听得眼神一黯,心下一叹,十年了,除了信任之外,她也不过是待自己比其他人更亲近一点点而已。
      “我有种直觉,你一定会离开的。”刘涟看向春秫,神情复杂,“或许,那是一种回归。”
      “是啊,本来也是他捡回来的。”
      “处理完唐老头的烂摊子就走吗?”
      “一刻不留。”
      “可会回来?”刘涟被春秫眼底的光刺得晃了眼,也明白离去于她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时候能走还未知呢。”春秫只是苦笑。
      “离开便去找她?”刘涟不依不饶,可话一出口便觉失言。
      气氛有些沉默。
      “会的。”春秫似风轻云淡,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站起身道,“我差不多该走了。”
      “她对你是哪种情感,你能确定吗?”刘涟有些担心地问道,只是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人头也没回地出了房间。
      待春秫换下家居服出来,刘涟已在玄关处等她。
      刘涟从衣帽架上取下风衣递给春秫,打趣道,“你非得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也扣上吗?”
      “你非得见一次念一次吗?”春秫说着已接过衣服穿上。这风衣,是MAISON MARGIELA一款经典的英伦风双排扣风衣,虽然与时尚无缘,却合身得体,宽翻领,束腰,腰带自然垂下,衬的春秫越发风流,俊秀洒脱。
      “我送送你。”
      “不必了。”
      刘涟站在二楼的窗后,目送她离开,直至华灯初上。

      4、
      已是半夜十二点,CBD区仍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
      春秫此刻也在办公室,正伏案写着东西,不过这次为的不是公事。
      “亲爱的墨维:
      许久不见,最近过得怎样?”
      春秫摇摇头,心想这简直俗不可耐,一把将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篓,思考了一会才又提笔。

      “墨维吾友:
      峋村一别后,心中时常挂念,不知近来可好?作了什么画?有什么新鲜事?
      今日我去了老友刘涟家,和她聊起了你。回忆起无处居的时光,历历在目,仿佛一切发生就在昨日。但细数来,3月7日至今,已有225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如此算,分别有近一个甲子了,你是否还记得我呢?”

      春秫顿笔,直觉这话写的有些别扭和突兀,便将“我”划去了,换成了“术禾秫”,盯着纸呆想了一会,仍觉过于矫情,于是这张纸也遭遇了它前辈的命运。
      反反复复折腾了许久,直至垃圾篓中的废纸即将溢出时,春秫才勉强将信写好。

      维:
      不知觉,已是入秋了。你那天气怎样?一切可都还好?
      今天我去拜访了老友。她的小洋楼坐落在大学校园之中,校园的氛围宁静和煦,充满了朝气。我想如果你来此市,母校会是我唯一想带你参观并且肯定你会喜欢的地方了。
      自老友家出来,正是黄昏日落时,天空、树梢、湖水、建筑、道路、行人……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橘黄色,夕阳光温柔怡静。漫步在铺满落叶的道路上,听着风吟,红的、黄的叶子悠悠飘落,思绪也随之纷飞......你能想象这种画面吗?多希望你也能看到,多希望…那一刻你在我身边。我曾想将它拍下来与你分享,但并不能够,照片所能呈现的不及万一。
      几个附小的熊孩子在草地上玩闹嬉戏,打着滚儿;长发及腰的女生正给许愿树下的同学拍照,她们的笑容美丽动人;一对情侣坐在高高的阶梯上,望着晚霞聊着天;湖心亭中,汉服社(我猜)的社员正排练着话剧,隐约听得有《归去来兮》中的诗句……在这秋日的校园中行走,心中不由的也愉悦起来。
      坦白说,愉悦的背后却是难掩的失落,以前是不曾有过的。我想,我是有些想念你了。这么说可能失礼了,但我着实无力再隐瞒自己的内心了。(再者,这封信或许并不能够寄到你手中,且让我放纵一回。)情感在想象中不断加深,在千百次的回荡反射后愈至醇臻。你听过那句话吗?为你,千千万万遍!
      期待你的回信。代我向薇薇姐、墨赳大哥和墨螭问好。

      秫
      戊戌年秋

      第二天,春秫亲自到邮局将信件给寄了。本来是想走快递公司的,奈何联系方式也没,地址也是模糊的。此番相思,不知将寄往何处。

      5、
      日子一天天逼近约定之期。年底之时,公司上下都能感受到CEO异乎寻常的低气压,于是个个都憋着十足劲,只盼着能完美完成今年的工作,轻轻松松、无忧无虑过个年。在放年假前,收购的事终于以满意方案敲定下来,年底的收尾总结工作也有序进行着。春秫看着阿杰送来的汇报材料,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样还能提前去了,她心底想着,不觉微笑。
      可谁也没想到在放假的前一天,突然爆发了严重的舆情危机。公司新机型SX07被爆质量不合格,充电时电池爆炸,万幸的是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
      公司所有人过个好年的愿望就此落空,不仅如此,原本敲定的收购之事也再起波澜。
      待这场暗战打完,已是来年的六月了,灼灼烈日几乎要将这座钢铁琉璃之城融化,唯有清晨和晚间才能享受到一丝清爽。
      这日清晨,迎着黎明的曙光,柯西和阿杰将春秫送到了机场。晨风吹拂,带走风尘,解开桎梏,呼唤着自由。
      “姐,你真的决定要走了?”柯西将手中的背包递给春秫,又以手掩面,“呜呜,你们都不要本宝了,先是奶奶,然后是老爷子,现在又是你。”
      阿杰揉揉柯西的金发,将他的手拉下,十指交叉紧握,Darry Ring的you & me对戒无言地宣示着两人的关系。
      “阿杰。”柯西回握住阿杰的手,瞬间又笑了,耸耸肩,没心没肺对春秫说道,“开玩笑的,你走吧,尽管走到天涯海角去,别回来了,免得打扰我和杰杰的二人世界。”
      “柯西,别闹了!”阿杰对着柯西的额头就是一记爆栗,柯西捂头痛呼“谋杀亲夫”。阿杰没搭理他,只转而向春秫说道,“阿秫姐,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联系我们。公司你就放心交给柯西和我好了。”
      春秫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这一年在阿杰的影响下,柯西成熟了很多,虽然仍像个孩子,但他从未停止过成长,能穿行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而不失童心,已经十分难得了。老爷子你见了也会感到欣慰的吧。
      听了阿杰的话,春秫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祝福你们。我进去了。”
      “欸,你不等等老刘?”柯西突然反应过来,对着春秫的背影喊道。
      春秫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答话,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我和你说,她们两绝对有猫腻!”柯西对阿杰耳语。
      “啊?刘涟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那是形婚,形婚!你这都看不出来吗?!她老公是圈子里的人!”
      “唐柯西,别忘了,我并不是圈子里的人。”阿杰盯着柯西认真道,还待说什么就被柯西打断了,“嗯,你是我的人!”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圈子,不可以再混了。否则……”
      柯西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猴到阿杰身上连连告饶。
      “春秫呢?!”刘涟气喘吁吁地赶来,打断了正调情的两位。
      “老刘,你可悠着点。”柯西替刘涟拍背顺气,惋惜道,“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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