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雨的缱绻》陌上花开2010

48、048：是亵渎，却停不下来

　　“雨妃，今晚在这里住一晚好不好？”向子杰将秦雨妃轻轻地放到沙发上，蹲下身，用轻柔地语气询问。
　　就住一晚，就当圆我一个念想，好不好？
　　秦雨妃喝得太多，不仅浑身软绵无力，思绪也渐渐停罢，她不确定向子杰说了些什么，看向子杰都感觉有些朦胧，只是听到声音本能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有温暖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脸颊，秦雨妃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
　　“睡吧。”向子杰手上的动作放得更加轻，担心是自己的力道不对弄疼了她娇嫩的肌肤。
　　她是太悲伤，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才会用这样迷蒙的眼神看着向子杰。
　　可是，向子杰很清醒，他不能因为秦雨妃此刻这么凄美的模样而迷了心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向子杰……”
　　向子杰的脸颊被碰触到的时候，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秦雨妃不确定地又唤了一声：“向子杰……”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如果是真实的，向子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温柔的神情；如果是做梦，怎么手上的触感会这么真实？
　　向子杰没有回答秦雨妃，他担心自己一出声动作也会跟着失控。
　　将她脸上斑驳的泪痕轻轻擦去，向子杰起身想要逃开此刻秦雨妃无意识中散发的诱惑。
　　“向子杰……”衣服下摆随即被扯住，秦雨妃的脑袋此刻已是浆糊，那一刻她再也管不住身体的行动，软绵的身体让她没办法动弹，所以更加焦急地扯住了衣服，以前，他在梦中明明是少年模样，为什么此刻却变成了她熟悉的成年模样？
　　为什么，梦里他都不愿意多呆一会儿？
　　向子杰抓着毛巾的手紧了又紧，在她惊慌又软糯的叫唤中，在她楚楚可怜的仰望中，终于败下阵来，将毛巾往茶几上一丢，向子杰再次俯下身体，跪坐到地毯上，在她身边陪着看起来那么脆弱无助的她。
　　“向子杰……”秦雨妃有些不确定地伸手，抚上那张冷淡的脸。
　　向子杰浑身一震却不敢动，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强的定力，雨妃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用手抚上自己的脸，在确认她醉眼朦胧中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叫做向子杰的朋友而已。
　　可是，她带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他只能强自压抑拥抱她的渴望和冲动，因为要压抑那样的感觉，所以他的脸和身体都显得紧绷而僵硬，做不出更多的表情和动作。
　　“向子杰……谢谢……”
　　如果是梦，她觉得很神奇，以前她梦境中基本都是初中高中的时候，此刻，出现在梦中的向子杰却是自己现在熟悉的模样，冷硬中却又好像隐忍着什么。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向子杰，她依旧很喜欢很喜欢。
　　她脸上显现出迷惑又痴迷的神情，轻轻碰触着这张面容。
　　透明的液体再次自眼角滑落。
　　这么真实地在梦中碰触到向子杰，感觉很好。
　　如果他不是这样僵硬着一张脸，如果他不是冷冷的表情，那该多好。
　　为什么，即便是梦中，都不能满足她内心一点点的贪恋。
　　向子杰看着秦雨妃在抚摸了自己的脸一阵后，呢喃着闭上了眼睛，才松了口气。
　　将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放到了已经铺好了被子的床铺，俯下身轻轻为她盖上被子。
　　“雨妃……”只有她哭累了，喝醉了，睡着了，他此刻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轻柔着抚摸着恢复白净如瓷的面容和柔软的发丝，心疼她，但是生离死别是人生无法避免的痛苦，他只希望她不要沉浸在伤痛中太久，赶紧调适好心情继续前进。
　　秦雨妃感觉到被人温柔的抚摸着，于是迷迷糊糊中再次睁开眼睛。
　　向子杰手下的动作顿住了，有种做了坏事被当场逮住的心虚和狼狈。
　　但是秦雨妃下一秒的动作却让向子杰知道她根本醉得糊涂，根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张少寅还是谁。
　　脖子被缠住的时候，向子杰明知道秦雨妃一定是认错了人，却卑鄙地没有开口提醒她。
　　她的眼睛其实根本没有焦距，一杯倒的体质，加上根本不胜酒力，她今晚喝得又那么多，恐怕早已经醉得人畜不分。
　　可是，被雨妃那样看着，即便知道她根本看不清自己是谁，或者根本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向子杰还是被她看到完全无法动弹，却又舍不得推开。
　　耳垂被碰触到的时候，他明明应该出声提醒醉得糊里糊涂的秦雨妃，他不是张少寅，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
　　他渴望这样的亲密渴望了太久了，明知道这样会伤了秦雨妃，明知道这么做的自己太可耻，却还是顺从身体和内心的渴望，任由秦雨妃的唇在自己的耳垂和颈脖处流连。
　　身体的反应是最直接的，即便没有技巧，即便只是这样无意识地轻轻含咬和□□，都激起了他强烈的反应，更何况，脖子本来就是他的敏感带。
　　被放开的时候，向子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想要更多。
　　迷迷糊糊地看着上方的人，醉了，脑子没有那般清醒，可是，她能感觉到这个气息，令人心疼的、眷恋的，明知不该贪恋却又放不下的，她藏在心底的男人！
　　梦中的他，即便面无表情，却也让她想要靠近，他这样冷酷的模样却异常吸引人。
　　如果是在梦中，她是否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拥抱这个男人？
　　醉了，不清醒，亲吻只是凭着一种本能。
　　秦雨妃感觉抱着这个人很温暖，梦中，她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她虽然眼前雾蒙蒙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抱着的，亲吻着的男人是谁。
　　她百分百肯定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这个男人是谁，因为除了他，她不会对其他男性有这样亲密的渴望。
　　手指摸索着那刚毅的脸部线条，不知不觉就抚上了那性感的嘴唇。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的唇上轻轻磨蹭，这种感觉真好，因为在梦中，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用受到道德的拷问，也不用喝令自己停止这样越界的举动。
　　如果是现实中，向子杰不可能让自己这般亲他，她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做出如此大胆前卫的举止。
　　这一生，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像喜欢向子杰这样去喜欢另一个人，也许，这样认真对待爱情的心意，只会有这一次。
　　她曾经梦到过初中、高中的时光，是不是重逢后她自己对向子杰依旧有那种怦然心动的心情，所以如今出现在梦中的向子杰才会从少年变成了男人？
　　相处多了，她发现，那些年确实很开心，确实很美好，可是，她必须承认，如今的向子杰，更让人难以抗拒。
　　她会因为他在感情里受到的伤而心疼他，会因为他戴上冷酷的面具而心疼他，会因为想要他开心而藏着心意用朋友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
　　如果她够诚实，她必须承认，朋友的身份，足够安全，安全到她可以这样呆在向子杰身边，用着这样的身份，做着关心他、适当陪伴他的各种举动，并且让这些举动都合理化。
　　原来，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自律，她和其他喜欢上人的女孩并没有区别，总想要为喜欢的人做点什么，明知道不该，明知道没有立场，所以，用了“朋友”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幌子，偷偷地做着满足自己私心的各种事情，原来，她竟是这么自私可耻的一个女人。
　　“雨妃，我是谁？”明知道不该出声询问，也许，他一出声她就认出了自己不是张少寅，就会立刻放开自己，明明渴望更亲密的接触却又不想她将他当成谁，所以向子杰没有忍住这种冲动，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还需要雨妃亲口说出来吗？
　　即便她醉了，能让她做出这般亲密举动的人，自然是张少寅，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子，更不是那种大胆奔放的豪放女。
　　即便是醉了，也一定是看错了人，将自己当成了未婚夫才会这样勾着自己的脖子，吻了他。
　　男女朋友的时候没有越过界，可是成为了未婚夫妻的雨妃和张少寅，可能早就将全套都做过了，所以雨妃现在才会在认错人的情况下，对自己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
　　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
　　“你是，你是……”
　　害怕在这样的时刻从秦雨妃口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向子杰突然俯下身，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秦雨妃的回答。
　　一开始，只是想要堵住秦雨妃开口说出那个名字，可是该死的，千不该万不该，雨妃竟然对他的行动有了回应。
　　向子杰明知道自己不该继续下去，但是双手却有自我意识地捧住了秦雨妃的脸颊，先是就着两个人相触在一起的便利轻轻地亲吻她的唇，明明该是酒气冲天，可是，他却觉得此刻美妙得不像真的。
　　是亵渎，却停不下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趁着雨妃酒醉做这样不光明的事情，可是，这次是雨妃先诱惑他的，不能怪他受不住诱惑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亲吻。
　　感觉勾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更加用力，她也觉得舒服吗？
　　轻柔地、细碎的□□从两个人亲吻着的唇齿间模糊地逸出，酒醉了的秦雨妃犹如上等的红酒，光是这般轻轻地吻着，向子杰觉得自己就要醉了。
　　再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满足于这样的一个吻。
　　可是，不行，他不能趁着雨妃睡着了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花了多少力气，他才伸手将缠在自己脖子后面的手甩开，却不料会引来雨妃那么惊慌的反应。
　　“不要走！”
　　他花了多少力气才喝令自己停下了这样的亵渎，可是雨妃却并没有放开他。
　　再一次被缠住的时候，他感觉到雨妃用了很大的力气，明明是一杯倒的体质，应该是使不出多少力气的，但是他却感觉到了，她真的在惊慌中用力将自己勾了回去。
　　向子杰惊了一下。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因为喝醉了显得迷茫，但是除了迷茫之外，更多的却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惊慌和痛楚。
　　她是不是以为他的抽身是因为不要她了？
　　她真的将他当成了张少寅！
　　想要挣开秦雨妃的束缚，他是渴望秦雨妃，他已经当了一回替身，不想再继续扮演张少寅。
　　他不是！他永远不可能是张少寅！
　　雨妃的眼泪来得太过突然，让原本想要将她的手再次掰开的向子杰愣住了，也心疼了。
　　她就这么喜欢张少寅，喜欢到即便是醉了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拒绝都能惊慌、伤心成这个模样！
　　为什么，秦雨妃，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不要走！”
　　是梦啊，可是，明明之前还给了她很温柔的感觉，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推开了她？
　　这样的梦对秦雨妃而言简直就是噩梦，明知道被厌恶了该乖乖放手，可是，难得梦到一次成年后的向子杰，她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放开！
　　难道在梦中想要和他在一起都不可以吗？连做梦的权利都不肯给她？
　　是不是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承认她爱死了现在的这个男人，明知道和自己那么不同，明知道该远远的避开，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关心早就超越了朋友的范围，明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和自己有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却还是被他深深地吸引了。
　　如果可以在梦中承认这些，又不需要背负良心的谴责和道德的束缚，为什么她不能遵从自己的心放肆一回？
　　她听话了这么多年，难道只是想在梦中做一回坏事都不被允许吗？
　　她就是不要放开，她就要将他留在自己的梦里，因为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拥抱亲吻这个男人！
　　向子杰的手在身侧紧了紧，僵硬地看着她那么脆弱无助又伤心绝望的模样，他不愿做替身，可是，面对这样的秦雨妃，他更加不愿意惹她伤心难过。
　　“我不走。”被当成某个人是很难忍受的，可是，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一旦自己就这样抽身了，秦雨妃那悲痛绝望的模样。
　　所以，宁愿对自己残忍，也舍不得再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次，一次就好。”还没听清楚秦雨妃的呢喃，唇已经再次被吻住。
　　秦雨妃的主动让向子杰彻底投降了，她没有叫出那个名字，那他是不是可以自欺欺人地接受这个吻。
　　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去那个人的身边！
　　是因为醉糊涂了，还是她热情起来就是这样的？
　　想到她也曾这般亲密、热情地拥抱亲吻过别人，向子杰停住了亲吻的动作。
　　“不要逃。”秦雨妃缠着向子杰的脖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在他僵硬的脸庞落下一个个亲吻。
　　她不要他这么冷冰冰的，虽然很酷，可是这个时候不喜欢了。
　　“抱我。”
　　向子杰有一瞬间愣住了，她知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她面对张少寅的时候是这么热情大胆的吗？
　　若她认得清人，知道现在亲吻着的人是谁，当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可是，她想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乖，不要再闹了。”
　　感觉到语气中的软化，秦雨妃撅了噘嘴，她这次就不要再做乖乖女了，她也没有闹，她就是想要抱着他、吻着他。
　　“不要~~~”看着醉得糊里糊涂，眼神朦胧迷茫的秦雨妃，看着她娇嗔又可爱的嘟着嘴摇着头，真的让人恨不得就这样一口吞下去。
　　只是，现实不允许。
　　“雨妃……”
　　“亲一个。”
　　这个磨人的小女人！
　　感觉到唇上被用力亲了一下，可是太快了，感觉比较像是敷衍。
　　他不肯来，她自己来。
　　缠着脖子的手抚上向子杰的脸，嘴巴再次凑了上去。
　　雨妃娇嗔又迷茫的神情中夹杂着哀伤，让向子杰在犹豫着让她继续吻下去还是推开的她的同时，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环住了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根本没有吻技可言，却被她生涩的吻撩得热血沸腾。
　　感觉到衬衫被拉出皮带的时候，向子杰楞了一下，立刻伸手将那不规矩的手按住。
　　“雨妃，不可以！”另一只手将人紧紧地按在怀中，不能再任由她为所欲为。
　　他想要她，但是不能要！
　　这个女人，他要不起！
　　她是这么纯情的人，认错了人才会这么热情，即便她和张少寅做过了，他就算占了便宜张少寅也不会发现，可是，所剩无几的良心会让他过意不去。
　　错误一旦铸成，朋友都没得做，更会影响了她和张少寅的感情。
　　他以为自己可以自私的搞破坏，原来，当对象是秦雨妃的时候，他还有良心，他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不忍心。
　　她说过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这份感情，她已经拥有了，他给不起她想要的那么完整那么纯粹的感情，又怎么可以用酒后乱性这样的借口去破坏她已然拥有的那份感情和那个人。
　　挣扎了几下，很快酒精就让秦雨妃陷入了昏睡。
　　向子杰的怀抱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心，却不知道紧紧将自己按在怀中不让她再做过火举动的男人承受了多大的身心折磨。
　　面对终于沉沉睡去的秦雨妃，一丝苦笑在嘴角蔓延，然后悲伤成河流进了眼眸流进了心湖。
　　这个他愿意捧在手心呵护宠溺的女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这般流露出内心的感情触碰。
　　雨妃，赶快振作起来，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