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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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随着赛季的临近，白凤迎来了到流沙之后的第一次集训。流沙的训练基地在全国数一数二，位于自然保护区境内，群山环绕风景优美。
“又高又冷。”赤练从白凤身后凑过脑袋，盯着他电脑屏幕上搜索引擎弹出的百科词条，冷不丁冒出一句。
“那个地方呀，到处都是禽兽，海拔又高，在那呆两个月回来会醉氧，连续一个星期都睡不醒。”
对本是竞速运动员出身的白凤来说，高原训练简直如家常便饭般不值一提，不过赤练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将视线从屏幕上抽离，侧着头看向她近在咫尺的脸。
“我没想到，你也有弱点。让我猜猜，是怕高，怕冷，还是怕禽兽？”
赤练就着刚刚的姿势，伸出手抢过白凤手中的鼠标，接管了对电脑的控制权。她一边向下拨着滑鼠，一边漫不经心地勾着眼睛娇笑着回答：
“你刚刚这是把自己描述了一遍吗？高冷的禽兽。”
白凤略一沉吟，戏谑地开口：“这么说来，你的弱点是我？”
赤练听后，似是僵住般顿了一顿，背过头去思索了半晌，然后似笑非笑地直起腰身，低着眉目凝视着白凤的眼睛。
“算你赢。你都认自己是禽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3.2
作为职业运动员，白凤对于输赢还是很执着的，尤其是在棋逢对手的时候。
虽然在转会流沙开始双人滑生涯之后，拜教练团弄玉紫女胜七一干人等频繁地勉励、鞭策、敲打所赐，他就知道他与赤练同墨家的当红双人滑组合雪女高渐离早晚会有一战，但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对手，恰是与自己携手并进一体同心的搭档赤练。赤练挑起了白凤已经很久没有过求胜欲，虽然并不是在赛场上。
却是在赛场外的任何地方。
自从上次被赤练揶揄为禽兽之后。
“来到基地之后觉得白凤训练似乎变勤奋了，是我的错觉吗？”弄玉走进冰场，趴在栏杆上看了一阵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时紫女正靠在场边指导训练，听弄玉发问，眼睛瞬也不瞬，依然直盯着场中两人的动作，回答道：“你别看他平时云淡风轻的，心里却较着劲呢，就是装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到这，紫女偏了偏头，示意弄玉看过去，“但我也真搞不懂，一个打双人滑配合，他甩开女伴跳四周做什么，下场半小时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要我说，他要不就是做给你看，要不就是做给咱们小公主看。”弄玉玩味地看着白凤落冰之后向赤练些微勾起的嘴角，以及赤练对此报以不屑一顾的冷笑，意味深长地补充——
“不过显然，不是你了。”
3.3
“白凤最近很奇怪，简直就像一只发情了的孔雀，无时无刻不在炫耀他的天赋异禀技艺超群。”
赤练随性地枕着手臂，侧着身子欹在治疗椅上，懒懒地说道。
“不过不得不说，他的四周跳还是很漂亮的，起跳高落冰稳周数足，而我最近三周都有点力不从心。”
“想知道原因吗？红莲殿下。”
“这里早就没有红莲，只有赤练。小良子，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
张良闻言，从赤练的体检报告中抬起头来，对赤练灿然一笑。
“但是‘吃胖了’这种事，更像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小公主之所为呀。”
3.4
紫女揉着太阳穴，颤着声音隐忍着怒气，闭着眼睛不去看对面一脸无所谓的赤练。
“我说公主殿下，都上高原了还不记得体重管理，你当咱们来这里观光了？”
“急什么，又不是减不下来。况且这里这么冷，缺了热量怎么扛得住训练？”
“你这是扛得住训练了，你问问白凤还能扛得动你么？”
赤练赌气，别过头去，不看紫女，也不看白凤，一时间三人各怀心事，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诡异的沉默。
“扛不动就换搭档呗，不过他要是敢嫌我重试试。”
赤练心想。
“这小丫头也就是和白凤才这么肆无忌惮，要是和庄搭，还不恨不得天天委屈自己什么也不吃就打维生素也舍不得累着他。”
紫女心想。
“原来是怕冷啊。”
白凤心想。
3.5
赤练虽然嘴硬，但是心中还是很介意的。从那天起，赤练便开始裹着胶皮雨衣在26℃室温的体能房奋战，每天只进白水煮青菜，几天下来，体重虽然减轻了，但整个人的状态显然大不如前，全靠她一股狠劲儿撑着。
这天常规训练结束，赤练穿着雨衣来到体能房准备开始加训的课程，跑步机速度还没提起来，就被人从背后伸手关掉了。
“干嘛？”赤练回头，瞪着白凤举到眼前的能量棒，气鼓鼓地绷着脸。
“我怕你这样跑下去，万一饿晕在机子上，再砸坏了履带。”白凤见赤练并不接手他递过的吃食，便收回手扯开包装袋，自顾自吃了起来。
“我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来多嘴。”赤练说完，回身打开程序试图继续开跑，却发现跑步机的显示屏突然黑了下来。
回头望去，白凤慵懒地斜靠在一边，手上正拎着插销。
“你今天什么闲情，在这里和我捣乱。”赤练很生气，探过身子想从白凤手中夺回跑步机的主导权，却没成想眼前倏地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白凤似是早有准备，伸手捞住赤练重心不稳的身体。
“要不要打个赌？”
白凤维持稳住赤练腰背的动作，低头仔细地端详着她——后者显然有些没缓过神，一脸懵懂，完全不似平素张扬妩媚的姿态。
“赌什么？”赤练推了推白凤的手臂想站起身来，却没能脱离白凤的钳制。她有些不满地微微蹙眉，侧过脸颊对上白凤的目光。
“赌你的体重到底是不是个负担。对你来说显然是，所以你才会这么辛苦。而打赌，你只能选一边——”
话音未落，白凤突地打横抱起赤练，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不会输的。”
“你放我下来，谁要和你赌啦！”
挣扎了一阵，赤练有些头大地闭上了眼睛。白凤无意放下自己，而强行挣脱可能出现的状况仿佛会更加丢人，权衡片刻，赤练放弃般任由白凤抱着，在众人侧目之下闪身进了餐厅。
3.6
自那之后，赤练再也没有强行减过体重，平时该吃吃该喝喝，不管是丰满了还是消瘦了，动作似是没再出过问题。
另一边，白凤却默默增加了自己体能训练强度，以不变应万变，不管赤练是丰满了还是消瘦了，都能扛得起抛得出接得住。
每当有人提起赤练较其他花滑女运动员丰满不少的问题时，流沙上下几乎都会口径一致地抛出同样一句话终结话题：
“难道是他们成绩不好？她的搭档白凤都不说什么，外人又怎么好插嘴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